算活了过来,从去伏击到被捕,再到今天的杀伐,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伤员抢救,早榨干了她的体力。
没等拧干头发,听到有人走近,只道是亲兵来取走桶浴,也没多想,拉开房门,却见弈风醉熏熏的进了大门,见这边开了门,抬着蒙蒙醉眼向她看来,这一看之下,眸子瞬间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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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她
弈风站在原地,心瞬间被一支手牢牢揪紧,晃了晃昏沉沉的头,刚看清门口站立的人影,人影又开分开,化成了许许多多个,很快模糊。
再用力闭了闭眼,那许多人影再次重合,但很快又再化开。
玫果惊鄂的正要关闭房门,他却一步窜到门口,用身体抵住正要关拢的雕花门,尽量睁大随时想合上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神情紧张,呼吸有些急促,“是你吗?”
弈风粗鲁推开房门,拉住正要后退的玫果,“别走,是你吗?”将她拉近,可是越近,却越看不清她的模样。
他已经脱去了盔甲,洗去了一身的血污。和一帮男人喝酒,也没刻意梳妆,头发随意的用条丝带束起,穿了件宽松的长袍,麦色的肌肤从领口处露出来,上面还沾着没有挥发完全的酒迹。虽少了那股威严,却处处透着逼人的性感。
他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脯,对她而言已经不是次看见,但仍让她感到不安和燥热。
抓住她手臂的大手,滚烫的体温绵绵不断的传来,更让她慌乱,她不知这样以真面目面对他,这以后二人还该如何相处。
“你认错人了。”她挣着双臂,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的渺小,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让他的手有一丝松动。
“认错人了?”他微愣了愣,再次将她拉近,可是努力的分辩了许久,始终没办法把那些晃来晃去的人影合在一起,最后叹了口气,“我今天真不该喝这么多。”
玫果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他醉到没办法看清自己,略松了口气,强自镇定。“太子,你喝多了,请你回屋吧。”
“果然不是她。”他自嘲地笑了笑。放开了玫果。脚步不稳地慢慢后退。神情突然颓废下来。“怎么可能是她。”
赤红地眼晴里地喜悦化成无尽地失望。
玫果总算放下了心。在他退出门口地瞬间。极快地关门。门外人失落地眼眸却在这同时烙进了她地心里。
眼看门既将关拢。门外地人却再次将门推开。
“是你。你骗不了我!你休想再逃走!”他迈进门槛。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怕一松手。她便会消失在空气中。胸口快速地起伏着。“这些年。你去了哪儿?让我好找。”
玫果地头被他按在胸前。脸贴着他满是酒泽汗液地胸脯。他地话象梦魔一样钻进了她心里。心脏顿时象要跳跃出胸腔。竟忘记了与他之前地芥蒂。
“为了你,我把春香楼的门槛都踏平了……你却在这儿……”他把沉重的头埋进她刚洗净的秀发里。
‘春香楼’三个字将玫果那片刻的不明情感击得粉碎,她没忘记小娴说过那个妓子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他对那个妓子用情到了这个地步,竟把自己当成那个妓子,怒火从内心最深处燃起,迅速烧遍了全身,冷冷道:“太子认错人了,放开我。”
“我不要再放开你。”他双臂收紧,“我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
玫果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一个妓子的替身,怒火中夹杂着羞辱,虽然他是醉了,但这样的羞辱,她绝不允许。
用手推着他,却象推在了一面铁壁铜墙上,纹丝不动,她次感到自己的弱小,怒喝道:“你给我放手。你是晋国的太子,我却也是虞国的公主,由不得你放肆轻薄。”
弈风身体一僵,双臂略为放松,迷惑的看向她盛怒的眸子,“你是在怪我?”
“请太子自重。”玫果沉下脸,不去看他浸上痛楚的眼眸,如北极的寒冰。
“你在怪我订亲,是吗?”他沙哑的声音,满是无奈。
“请太子放手,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玫果越听越怒,把手伸到背后去抠开他的手。
“告诉我,是你,对吗?”他低声相求,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我!”真被他气糊涂了,每次见到自己都总是想抱就抱,全无顾虑,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当她当成一个妓子来亲亲我我。
他低着头,仍在努气想看清她,“是你。”强壮的手臂瞬间收紧,再次将她纳入怀中。
“不是!”在他越箍越紧的手臂中,她感到呼吸困难。
“是你!”
“说了不是了!”
“我会知道是不是的。”他慢慢伏低了头。
玫果在他的脸慢慢靠近时,虽然恼怒,仍有片刻的失神,她不能不承认这张脸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抵抗。
在他滚烫的唇与她轻轻一触时才惊醒过来,侧脸避开,惊叫着,“你想做什么?”
“让我试试!试过,我就知道是不是你了。”他低喃着寻找着她的唇。
玫果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个人简直不可以理喻,“你放肆!”她火冒三丈的扬手掴向他,被他轻松捉住,极快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霸道而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唇瓣,眼里的迷惑越来越淡,喜悦中升起浓浓的情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玫果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旺,抬起腿狠狠的踢向他的膝盖,他却象全无知觉一般的任她踢着,除了加深对她的吻,任她怎么踢打,全不理会。
玫果咬紧牙齿,不允许他有机会深入,在不断的踢打中,慢慢感到无力,两行泪滑了下来,她不允许他这样羞辱她,但却无能为力。
他迷糊中倒能感觉到她眼角滑落的泪,微微一愣,放开了她的唇,眼前的她却越来越迷糊,怎么也看不清,低哑着问,“你哭了吗?”
“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我是平安郡主,不是你的玩物。”玫的唇得到自由,泪更是无法抵制的泛滥,大声的呵骂。
“平安?你怎么可能是平安。”
“我是玫果。”
“别再骗我,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他突然抱起她走向雕花大床,俊脸随着眼里的情愫而泛红,“我好想你。”
玫果在他眼里明白了他想要什么,耳里嗡嗡作响,吓得脸色惨白,更拼命的挣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她就象是长在了他怀抱里,移动不了分毫。
再一次感到在战场中滚打出来的男人的可怕的强大。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半夜来客
玫果被他抱上床的一瞬间,睨到放在床头的小金弩,念头一动,也不多想,飞快的抓在手中,在他伏身吻向她颈项的同时,用弩柄击向他的后脑。
弈风闷哼一声,高大的身驱压趴在了她身上,再也不动弹了。
玫果是学医之人,知道什么地方打得,什么地方打不得,在他昏迷的瞬间,长吐出口气,全身软得没了一丝力气,躺平了略回过气,才将他沉重的身体从身上推开,脚上用力,将他踹到床下,这个该死的变态男。穿上军装人模人样,脱了那层皮就没了人样。
说他没有人样,心里却是一堵,刚才被他吻上的时候分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久远到已经快淡忘了。
见鬼,一定是太久没碰过男人了。她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母亲大人的那番话,还真断了她的七情六欲。
再这么下去,真要考虑为自己修一座尼姑奄了。
走到门外唤来小亲兵,“你不是说这是将军的居室?”
“的确是将军的居室。”亲兵看到洗去易容的玫果愣住了,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明白这才是郡主的真面目,传闻平安郡主天下美,果然不是骗人的。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玫果指指如死狗一样趴在床下的弈风。
亲兵探头望了望,又是一愣,“想来将军喝多了,走错了门了,他往日都是睡左手间的。”
“左手间?你说这是他地居室?”玫果顿时头大。自己怎么这么马大哈。一听将军就以为是哥哥。怎么忘了这家伙在军中也是个将军。平白送上门给人吃了一堆地豆腐。受了一箩筐地屈辱。
“是。”亲兵见玫果满面乌云。低下头。不敢看她。怕把她再看出点火来。自己地脑袋可就不知还能不能稳稳地呆在原位了。
“不是玫将军吗?”玫果揉着欲裂地头。怎么出了这么大个漏子。
“玫将军住在隔壁。玫将军地居室没有隔间。”在他们这儿向来是没有女眷。安排平安郡主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
“算了。叫几个人来。把浴桶和那个醉鬼一起抬出去。”玫果只觉得全身酸痛。只想早些打发了这家伙。还能睡上几个时辰。明天尽早地离开这地方。让这个该死地家伙彻底从自己视线中滚蛋。
等官兵把该抬走地人和东西全搬走后。她取出易容药。仍仔仔细细地掩去本来地肤色。五官也因药物地作用而略为浮肿。失去了本来地样子。
弈风睡到半夜,口干难耐,痛苦的睁开眼,摸着后脑的一块突起,想了半天没能明白,什么时候这儿多了这么一个包起来,用手轻轻一碰,痛得裂开了嘴。
跃下床,一手揉着后脑,一手拿起桌上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脑中闪过一个站在雕花门里人影,全身一震。
放下茶壶,直奔右厢房。
到了门边,伸出的手停在了房上,略为犹豫了片刻,仍轻轻推开门,闪到床边。
就着窗棂撒进来的月光,可以看清床上卷曲得象只小猫一样的娇小身影。
他轻轻在床边坐下,仔细查看玫果重新易过容的小脸,心里闪过一抹苦涩的失望。
暗叹口气,慢慢站起身,转身时无意中视线扫过她略为敞开的衣领,里面的肌肤晶莹如玉,与她脖子以上肌肤全然不同,心里又再升起一丝希望,再次伏低细看她颈项处,结果没有发现任何人皮面具的结缝。
他也怀疑是否是药物,但她肤色虽然黯陋,但是却能看清她肌肤下的血管,而普通药物涂在脸上,是会将这些全部盖住。
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灭。
他只顾查看玫果是否戴了人皮面具,没注意自己的一缕长发从肩膀滑落,拂上玫果鼻翼。
玫果‘阿嚏’一声醒来,睁开眼睛,咫前一个庞大的黑影,以为是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个恶鬼,只吓得魂飞魄散,闭上眼睛,飞起一脚踢向黑影的同时,“啊~~~”的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也把弈风吓得退了开来,很快的又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平安,别叫,是我。”
玫果听出是他的声音,忙睁开眼,黑暗中隐约能看出他的样子,一颗飞出胸腔的心才飞了回来,仍自胡乱蹦跳,推开他的手,翻身坐起,冷冷的看着他,虽仍带着一身的酒味,但神情却是清醒的了,“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我!”弈风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一时之间到鄂住了,咙头轻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误以为你是另一个人,过来看看……”
玫果冰冷的眸子里慢慢被怒意染红,压下冲上头顶的血液,冷笑一声,“看清楚了?”
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