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直奔父亲寝室,在父亲上朝前见他一面。
远远见镇南王一脸愁容,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什么,直走过她身边,都没现她的存在。
“爹爹。”玟果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镇南王从思绪中惊醒,看向她,一扫脸上的愁容,满脸的慈爱,“昨晚累了大半宿,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起来。”
“睡不着了。”她挽着父亲陪他走向二门。
“昨晚太子陪你点灯?”昨晚送玫果前去点灯地下人自行回来。说玟果被太子带走了。他便有这一猜测。后来太子送玫果回府。他更肯定了自己地想法。不过他仍需要女儿地一个回答。
“嗯。”玟果撅起了小嘴。昨晚看到妤婵。心里实在不痛快。
“这样。我就放心了。”镇南王拍拍挽在自己手臂上地小手。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以后有什么事。也不用担心你没人照顾了。”
玟果心地阴影慢慢扩大。“爹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哪能有什么事。过些日子你大哥和三哥要回来了。”
“真地?”玫果欢喜地差点跳了起来。但这喜悦仅仅是一瞬而过。收起笑。“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哥和三哥怎么会同时回来?”
在她记忆中玟家人几乎没能聚齐过,总有人要留守边界,就算回来,也是一个一个的回来,而不会同时。
“没什么事,我们一家人很久没聚聚了,该聚聚了。”镇南王故做一脸的轻松,拍拍女儿的脸,“我该上朝了。”
玟果目送父亲上了马,心里的阴影怎么也丢不开,侧脸对身边的下人道:“帮我备车。”
刚上了车,帘子还没放下,医坊的小厮骑了马赶来,拦在车前,“郡主……
玟果陡然一惊,掀开车帘,“出了什么事?”
小厮喘了口气,“有一个女病患到医坊求诊,要郡主把脉。”
“肖恩呢?”玫果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么一惊一诈的。
“他在医坊呢,可是那个女病患不让肖大哥把脉,非要郡主您去。肖大夫说您不在,她就不走了。”
“哦?还有这么怪地病人?我去看看。”玫果要车夫调了车头,去了医坊。
进了医坊,看见桌案前坐着地苗条身影,心里顿时不喜,但进了医坊都是患。
玟果略调整了情绪,面色平和的走到桌案前坐下。
婵见她来了,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玫果的脸,等她坐下,看向埋头抄写医书的肖恩,“你能回避一下吗?”
肖恩抬头看了看玫果,站起身,抖平长袍下袍,转出了医坊,去院子里整理草药。
玟果看她面色,并无异样,对她来的目地也猜到几分,嘴上仍好言相问,“有什么不舒服?”
婵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催促,或有什么不耐烦的表现,轻咳了一声,“我来找你,是因为冰心曾说过你是好大夫。”
玟果淡淡地笑了笑,“那是她太抬举我了,不过你这只怕是心病,我医不了。”
“但我这心病也只有你能医。”妤婵难得的收敛了张狂,一副柔顺的模样。
“是吗?那我到是要听听了。”玟果略转过身看着窗外树枝上仅剩的几片枯叶在风中挣扎不肯脱离母树,但最终经不起风的拉拽,依依不舍的随风卷走,翻飞着飘远。
“离开太子。”深吸了口气,抬眼直视着玟果。
玟果嘴角瞬间勾起,笑了,心里却极不舒服,她和弈风地确是要解除婚约,但绝不会是受这个女人左右,“如果我说不呢?”
“你……言谈举止,都不象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却半夜和男人一起出入,传了出去,只怕对你名誉有损。”
玟果象是在看奇怪地动物一样看着她,“你不如直说是和太子。”
脸色微僵,默认了,“昨天是太子妃点灯的日子,你却和太子一起,如果这事让太子妃知道了,只怕不太妙。”
玟果笑着把玩着手中地毛笔,“既然如此,你该去告密才对,我被处置了,不就自然离开了他?”
“同是女人,我怎么能狠心做这种事,只要你离开他,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
玟果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你还真是天真,他带得我回府,还会怕吗?”
“太子对你也只是一时新鲜,又怎么会为你得罪太子妃?要知道这个太子妃地身份非同寻常。”
“你这是在威胁我?”玫果停下手中转动的笔杆,沉下了脸,也不再逗她,“你当真不知我是谁?”
婵微微一愣,迟疑的回答,“肖大夫。”
“我不姓肖,我姓玫,号平安。”玟果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婵脸色聚变,很快恢复正常,“我也怀疑过你是平安郡主,但昨天夜里见你和太子一起,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平安郡主。”
“为何?”玫果反到是意外了,昨天晚上和弈风一起,怎么就不是平安了。
“如果你是平安郡主,昨天就在宫中点灯,又怎么能和太子一起。”
“他陪我点灯。”玟果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真的只为了一口气?
婵摇头笑了,“从来就没有皇上或太子陪妃子点灯的。”
玟果撇了撇嘴角,站起身,拉下了脸,“可惜,我的确是平安,昨晚他也的确陪我点灯。至于你,如果你安于本份,不失了我的颜面,我不会找你麻烦;但如果你非要跳出来招惹是非,损害到我玫家的颜面,我绝不手软。”
正文 第177章 又能如何?
看着玫果即便是素衣,却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感当头袭来,感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有些惊慌失措,“你说的是真话?”
玫果已经不耐烦于她纠缠,取出代表身份的玉牌,提着红绳,放到她眼前,等她看清楚子,顺手携进怀中,“还有什么话说?”
婵脸色瞬间惨白,一阵昏眩,脚下一软,坐倒下去,额头上渗出冷汗
玟果正欲离开,看她面色不对,重新坐下,将脉枕推到她面前,“你脸色不对,我给你把个脉。”
婵迟疑着抬手放在桌上的脉枕上。
玟果也不客套,挽了阔袖,露出雪白的尖尖手指,轻搭在她手腕上。
婵看着那只玉葱般的手指,嫉妒得恨不得将那一根根手指给折了,“我这是什么病。”
玟果心里一沉,象压上了千斤巨石,几乎透不过气,却面带笑容,“你这不是病,是喜。”
“是喜?你没诊断错吗?”妤婵眼里露出慌乱,睨视着玫果。
玟果收回手,漫不经心的道:“如果你信不过我,尽可换个大夫,虽然这害喜的日子尚短,但只要稍有经验的大夫都能诊得出来。”
这肚子里是谁地孩子。可想而知了。心里阵阵抽痛。
惊恐地看着玟果。见她脸面阴晴不定。更是怕极。慢慢后退。到得后来。顾不得礼仪。转身奔出了医坊。
玟果长呼出口气。闭上眼。等情绪平静了才慢慢睁开。
太子尚未大婚。这外面地女人倒先生子。如果换个太子妃。这是绝对容不下地。但玫果只是苦笑摇头。反正与他不会有结果。又何必为难他地女人。
“果儿。你没事吗?”肖恩看着妤婵跌跌撞撞地出了医坊。进来见玟果惨白着脸。放心不下。
“我没事。我去安排‘俊男坊’开张地事。”玟果哈热了手。搓了搓脸。吹了口气。缓解着压抑得快透不过气地憋闷。
起身走出几步,又再停下,侧脸问肖恩,“我让你帮我看着打造的那些手术刀,止血钳什么地,怎么样了?”
“我今天过去看过,和你给的图纸上完全一样,只等过两日完工了,再好好验验。”
玟果这才安心的出了门,唤来车夫,“去弈园,把末凡接来。”
车夫上了马车,又听玫果叫道:“等等。”
玟果抛开车帘上了车,“走吧。”
徘徊在附近的护卫队跟了上来,一队人径直往城门奔去。
天时已冷,车内铺着柔软的毛皮,备有丝被。
昨晚一夜没能睡成,在车上摇了几摇,睡意袭来,玫果躺在车里伸展开四肢,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等一觉醒来,已到了弈园门口。
她也不下车,指使着护卫亲兵,将末凡强行捉了来,塞进车箱。
一队人又马不停蹄的回赶。
玫果想到弈风的种种恶行,阴沉着脸生着闷气。
末凡靠坐在角落里,一身素衫融进了毛皮里,悠闲自在,幽深的黑眸片刻不离的留驻在玟果脸上,饶有兴致的仔细观赏着玫果此时的神情。
剖析的程度象是要把她每根头都切开。
玟果气了半天,也慢慢平静下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怎么气也是白搭,索性丢开了,注意起对面一直紧盯着她的男人。
怎么看他,怎么都觉得象无底的深渊,怎么也没办法看懂。
又再想着他将自己卖给离洛地事,脸拉得更长了。
末凡看到这儿,嘴角扬起一个微笑,慢慢道:“你有心事?”
玟果没好气的回了过去,“我遇上你们这样一些男人,能没有心事吗?”
他漆黑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浅得几乎让人不能察觉的波澜,仅仅一闪而逝,“原来郡主在为我们心烦。”停了停,又接着慢条丝理的道:“郡主不防说出来,或许末凡能帮会你排忧解难。”
“排忧解难?我被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呢。”玫果被他这么剖析的眼光慢慢分解着的滋味,极不舒服,“你干嘛要把我丢给离洛那厮?你明知道我跟他水火不融。”
末凡嘴角挂着浅笑,“正因为水火不融,才更需要勾通,再说离洛那么积极的想服侍郡主,我又怎么能不成人之美。如果我加以干涉,且不是被人说成嫉夫?”
“狗屁。”玟果恼极他做了坏事,还理直气壮的模样。
末凡听她说粗话,扬起眉稍,眼里的笑意更浓。
玟果简直被他气得晕,操起身后靠枕向他打去。
他只是微微避开头,任靠枕打在他身上,笑而不语,这么个枕头充其量也过给他拍拍灰。
等她打得累了,抓靠枕轻轻一拖。
玟果顿时失了重心,往前扑倒。
他伸臂将她接住,令她靠坐在自己怀中。
玟果想翻身坐起,他揽住不放,柔声道:“他为了三皇子地事,找你是必然的事,你避无处可避。”
“那又怎么样?”她不以为然。
“既然无处可避,那只能迎锋而上。”他俯视着她吹弹即破的粉颊,声音轻柔如水。
玟果的气顿时消了不少,“可是和那样的人一起,很危险地。”
末凡连眉眼都笑开了,“他根本不会碰你,你何来危险?相反,他不会你,就注定了会输给你,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输的这么惨。”
玫果想起那日离洛地狼狈相,也笑出了声,一肚子的怒火瞬间熄灭,“天下有没有你不知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