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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绞,生出令人窒息的寒,他宁肯她对他打骂哭闹,“果儿,对不起,轩辕家愧对玫家。”

    玫果冷然一笑,“臣不说君之过,君且能对臣说‘愧对’二字,此处是是非之地,太子殿下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从他手中抽出手,站起身,不再看他,转身要走,但坐得太久,又吹了半夜的风,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仰天便倒。

    弈风和末凡顿时大惊,双双抢上,弈风离的近,已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去,只见她双眸紧闭,已然昏厥,将她打横抱起,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慢慢缩回双手满面焦虑的末凡。

    末凡看着玫果昏厥,象有一只手在使劲的撕扯着他的心,对弈风的瞪视却是不理会,转头看向别处。

    弈风咬了咬唇,俊目缩窄,如果不是怀中还有个昏迷的玫果,他真想一掌给眼前这男人拍过去,冷哼了一声,向玫果的寝院飞跃过去。

    小娴回去了又哪里当真睡得安稳,也是一夜没合眼,见弈风抱着昏迷的玫果回来,大惊失色,一面使唤着小丫头去寻太医,一面又唤人打了热水,来要为玫果擦抹冷凉的身体。

    弈风立在床前,痴痴的看着玫果,却不知回避。

    他们虽然订了婚,但终未大婚,而且小娴并不知他二人已有夫妻之实,见他如此,好生为难,“太子,请回避。”

    弈风这才回过神来,抛了珠帘退到外间,坐到桌边,隔着珠帘见小娴放了帷帐,两眼便又落在了帷帐之上。

    太医鱼贯而入,战战兢兢的看了看他,才进了里间,给玫果把脉开药。

    出到外间,见弈风虎视眈眈的瞪看着他们,哪敢离开,只是缩在一边烁烁发抖。

    “怎么说?”弈风看着他们的熊样有些不耐烦,微敛了浓眉。

    “禀太子,郡主只是伤心郁结,元气脱虚,又受了风寒,才导致昏迷不醒……”太医文绉绉的说了一堆。

    弈风听得更是不耐烦,打断他们的话,“我要的是结果,会怎么样?”

    太医被他一吼,更是害怕,抖得更厉害,“已开下药方,这便去要人熬煮汤药,等醒来后,服些汤药,出上一些汗,便无大碍。”

    “那什么时候会醒?”弈风隔着珠帘望了望垂下的床幔。

    众太医面面相觑,见他脸色一沉,马上接道:“小的这就去吩咐人选熬些姜汤来,喂郡主服下后,想必不久就会醒……”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偷看太子脸色。

    “想必,想必,一群废物,还不快滚。”弈风只觉怒火中烧,这气又不知该往哪儿发。

    那些太医慌忙逃窜,出了门,才略松了口气,有太子在那儿守着,哪敢耽搁,急着去药房操办去了。

    弈风紧盯着那不时随风轻动的床幔,不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让她知道玫家父子的事,而又能释怀,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心烦意乱,叫人送了酒上来。

    小娴知玫果睡觉,嫌放着这冬天的维幔气闷,不喜欢落账,怕她一会儿醒来不喜,又引发病疾,反正外间太子也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婿,也就撩起了床幔。

    走出外间,见太子双眸内布着血丝,眼里尽寒光照人,也有些害怕,但他终是尊贵之身,这么在这儿守着也不是回事,又不敢赶他走,轻声道:“太子殿下,郡主有奴婢服侍着,您不必过于担心,要不奴婢为您备些被褥,在软榻上暂时小歇?”

    弈风只看着床上的沉静的身影,淡淡道:“不必了,你去休息吧。”

    小娴无奈,也不敢惹他,只得给暖酒的炉子里又加了些炭,退过到门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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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22章 对饮

    弈风锁紧眉头静看着维幔,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扶着烫炉上的酒壶,手指浸泡在滚烫的热水中却不自知。

    末凡走到桌边,于他另一侧桌边坐下,也隔着珠帘看着床上平躺着人身影,淡淡的问,“你手不会痛吗?”

    弈风这才发现浸在烫水中的手指火辣辣的痛,忙缩了回来,冷冷的扫了末凡一眼,放了一个空酒杯在他面前,“你要吗?”

    末凡也不回头看他,轻点了点头。

    弈风一言不发的给他斟上酒。

    末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弈风也饮尽自己杯中酒,又再将两个酒杯满上时问,“你如何忍心让她在寒夜中冻上一宿?”

    末凡面无表情,饮尽杯中酒,“强了她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弈风苦笑了笑,又给他斟了酒,不再说话,仍看向维幔。

    末凡转头看向他俊逸的侧影,“她如此伤心,你为何不告诉她镇南王父子安然的事?”

    弈风飞快的瞥视了他一眼,“果然瞒你不过,你既然猜到,为何不说?”

    末凡摇头苦笑,仍只是饮酒。

    二人不管心有结核也好,相互敌对也罢,但在这点上却是相同的想法,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虽然她会痛苦些日子,但以后的举止才不会有所疏漏引起更可怕的后果,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窗外的天空已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是最静的时候,屋内静得可怕,除了偶尔的火花暴烈声和倒酒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壶酒哪经得住二人闷头喝,没一会儿功夫便见了底。

    弈风将酒杯掷在桌上,“这酒淡而无味,换酒来。”

    小娴在门外听了,忙吩咐人去酒窟挖了一大坛陈年老酒过来,刚放上桌,听门外有人问小丫头,“太子可在里面?”

    听到那声音,顿时心里一跳,看向弈风,却见他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一般。皱了皱眉出了门,见卫子莫站在台阶下,眉宇间是难以掩饰的焦虑。

    小娴下了台阶,不安的看了看里面,“卫将军,是有急事?”

    卫子莫轻点了点头,“确实有些急事,太子他……”

    小娴狠了狠心,“我去帮你问问,太子现在心情不太好……”

    卫子莫看着小娴转身离开,欲言又止,问候玫果之事,终是说不出口。

    小娴挨近弈风身边,见他只是和末凡一言不发的饮酒,轻咳了一声,他也不加理会。

    壮了壮胆,“太子……”

    弈风知她是玫果极爱的丫头,虽然不愿说话,也不便对她过于冷淡,“有事?”

    “卫将军……有急事要向太子禀报。”小娴说完等了片刻,却不见他回应,仍只是盯着珠帘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对自己的话根本是听而不闻,再看末凡也是如此,转头看向帐中玫果,却不知何时才会醒,对这两个男人的心思也无法猜测。

    一咬牙,转进里间,放下维幔。

    回过身时见弈风和末凡均眼带诧异的看着她,不过终是没有说什么。

    小娴见弈风仍没有见卫子莫的意思,怕当真误了什么紧急要事,狠了狠心,拼着坏了规矩,走到门口对卫子莫到,“你自己进去向太子禀报吧。”

    卫子莫愣了愣,“这……不合适……”他一个男人,且能进郡主的闺房。

    小娴垂下眼睑,也知自己这么做极不合适,但如果不这样,万一误了什么军机大事,太子有这身份顶着到也罢了,而卫子莫,她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

    片刻间主意已定,再次抬起头,“将军进去看过便知。”

    卫子莫暗吸了口冷气,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犹豫不定的看向小娴,“到底怎么回事?”

    小娴咬了咬唇,“太子,他……”

    卫子莫更是心惊,顾不得规矩,跃上台阶,窜进了门,见弈风正与末凡闷头饮酒,即时愣在了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这情形,什么军务只怕在这时也难说出口。

    侧脸偷看了看珠帘后的维帐,也不知玫果到底如何,心里阵阵揪痛,又不能有所表示,慢慢往屋外退。

    弈风这时方转头看向他,“父皇招我回宫?”

    卫子莫长叹了口气,抿紧唇,过了会儿才道:“是。”

    弈风唇角轻勾,冷笑了笑,“消息倒是传的快,我前脚回京,后脚就传进了父皇耳中。”

    卫子莫又叹了口气,“我这便回去回皇上,说寻不见您。”

    弈风摇了摇头,“你这回去不是讨罚吗?能传你寻我,自然知道我在这儿。你不必回去,陪我喝酒,有事我自会顶着。”说着回头唤道:“再拿三坛酒来。”

    末凡斜眸撇了他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小娴这时方知,原来太子并不是没听见她的话,而是早已猜到卫子莫的来意,不愿理会罢了。

    卫子莫和弈风本是军中之人,礼节上较其他人不那么讲究,但仍有些觉得不妥,略扫了眼珠帘,又看了看末凡,这儿一个是玫果的即将大婚的太子,一个是玫果从小内定的二夫,自己算什么?“这不大合适。”

    末凡见他看自己,淡然一笑,“太子都不在意这些礼节,我又何必矜持。”接下下人送来的一坛酒,放在他与弈风中间位置的桌面上,“卫将军,请了。”他又何尝不象弈风一般借酒浇愁。

    这烈酒搅着五脏六腑,虽然让苦涩的心更苦,但怎么也是一种发泄的方法,他压抑得实在太久,太久。

    卫子莫又看弈风。

    弈风望着床幔,神色黯然,“不知她何时才会醒,或许多睡会儿,对她反而有好处,喝吧。”自行先开了坛新上来的酒,捧起酒坛,就着坛口灌进一大口,酒气上涌,直冲头顶,郁积的烦闷反好受了许多,放下酒坛,扯着衣袖抹了嘴角酒迹,“你们不喝?”

    末凡淡然一笑,也拍开封口,举起酒坛,就着坛口喝了一大口,也是随意抹了唇边酒渍。

    弈风见他生得文儒,举动却是豪爽,笑了笑,“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或许还能交个朋友,可惜……”

    末凡也是一笑,“如果这些年不是有你这样的敌人,人生却不无聊了些?”

    “那是。”弈风对他的话自是了然,二人过去虽不曾见面,但暗中不知有多少惊险相斗,这些斗战中哪次不激起万丈豪情。

    卫子莫不明白他们话中之意,只道是与玫果有关,也不多问,走到桌边也揭开酒坛坛口,也如他们般豪饮。

    三人各怀心事,不一会儿功夫每人已是几坛酒下肚,弈风和末凡却不见醉态,均暗暗佩服对方酒量,而卫子莫却已是不胜。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已有些坐不住。

    好在卫子莫此时还没失了理智,自行推碗起身,“喝不得了。”强忍着酒意,走出门口。

    出了门,被风一吹,酒意上涌,冲上头顶,头一晕,险些栽倒。

    小娴见了忙过来相扶,他进屋已经是不合礼节,再醉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