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几声,才觉得不对劲,昏迷之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道咬人?
仔细看着怀中人,只见她仍是双目紧闭,苍白的小脸却泛了淡淡的红,窄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已然明白其中道理,嘴角一勾,扬起了眉稍。
重新含了一口汤药在口中,揽紧她纤弱的身子,照着她的唇压覆下去。
仍如刚才一般,用舌去轻撩她的牙关。
她果然又松开了牙关,任他的舌滑入,就在这时,又是快速的咬下。
这次他却是已有准备,飞快的缩回,令她咬了个空,忙将嘴中的汤药往她嘴里灌。
不料她一咬落空,已想到被他发觉,等他想将口中汤药想借机渡进她口中之时,将自己的舌尖探进他口中,轻轻一撩,弈风口中一痒,顿时松了气,玫果乘机猛的一吹气,将那口汤药尽数灌回他口中,接着又飞快的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弈风唇上巨痛,吸了口气,那口汤药又全进了他腹中。
只得缩开,用大拇指划过被她咬破的唇,看着咫前的玉容已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瞪视着他,不禁苦笑连连,竟没发现她已经醒来,药气上涌,口中更是腥苦,浓眉一皱,也不问话,将她摁在枕上,狠狠的吻落。
轻轻重重的反复辗着她无多少血色的柔嫩唇瓣,罚着她对他的捉弄之过。
她左右闪避,却怎么也避不开他的唇,被他咬得痛痛痒痒,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心里却漾开浓浓爱意,有他的守护,是她的幸……
弈风谑戏的啃咬着她,慢慢的眼里的谑笑褪去,换上满满爱意,吻也越来越温柔,等她不再闪避,才放开她的唇略抬起头,凝看着她的眼,“我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玫果鼻子一酸,这且能怪他?他私劫父兄,担着多大的罪名,他却只字不提,只挂念着她,双臂环上他颈项,将他拉下些,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他双眸一亮,眼里闪着欢悦,“你不怪我?”
玫果在他被她咬损了下唇上,又稍用力的咬了一口,见他浓眉一扬,嗔怪道:“怪,怎么能不怪?”
他微微一愕,猜不透她的心思。
玫果面色一正,“你答应过我什么?”
弈风抬头看向她头顶的帷幔,抿紧唇,慢慢闭上眼,心里堵得难受,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但为了她,他的确失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透了口气,睁开眼,又再看向一直望着他的玫果,清亮的眸子里没有退缩,“对不起,我失言了。”依然没有一句辩白,没有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玫果一阵心疼,他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什么都想自己背伏,这样的他又让她如何怪得起来?重新拉下他,压覆在自己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腰背,他的重量虽然让她有些呼吸困难,空落落的心却变得踏实了,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也不再是小孩,许多事可以与你一共承受。”
他心里一动,侧脸看向她,“果儿。”
玫果微微一笑,在他唇上一啄,“再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
弈风压抑着的心绪豁然开朗,揽紧她,目光炙热起来,“我好想……”
玫果自然明白他想什么,却略开推开他,“不行。”
“怎么?”他微微一愣,他们也算得上久别重逢,难道她就不想要他?
“我要知道爹爹和哥哥的情况。”玫果撑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吻落。
弈风蹙了蹙眉头,微微用力,玫果顿时撑不住他的身体,他紧紧压覆住她,“办完事,我再告诉你。”说着就吻向她的唇。
“不行。”玫果不肯相让,将头往旁边一扭,他便吻空了,只吻上她枕上的秀发。
他心有不甘,却不再强迫于她,闻了闻她发上幽香,从她身上翻了下去,侧卧在她身边,一手撑头,一手轻抚着她消瘦了不少的小脸,“他们暂时去了上次带你去的那个小岛。”
玫果在听到他们谈话时便已想到这点,并不意外,在那儿,短时间来说倒是安全的,她可以放心了。
“等这边风声小些了,你三哥便会出岛来,只是要给他重新安排个不被人怀疑的新身份却是要花些心思,他回京后自会与你相见,我并没打算瞒你太久,我父皇同样怀疑我会劫下王爷和你哥哥们,所以定会对我百般监视,所以我是想等我派去替换你父兄的人到了地方,父皇自会对我放松警惕。派去的人在那儿自有我们兄弟接应,演上一出苦骨计,让父皇以为他们在凉州死于非命。父皇对王爷并非完全没有了情义,只是现在鬼迷心窍,蒙了眼,等得到王爷死讯后,必会后悔难过,到那时自会将这份悔意转到你身上,对你自不再会有加害之心。而那时你三哥也返了京,你三哥见了你自会对你说明真相。”
他说的漫不经心,玫果却听得汹涌澎湃,自己只是一味伤心难过,埋怨于他,而他却早已打算得事事周全,心里却有更深的不安,“你就没想过,万一被你父皇发现,你该如何是好?”
他淡淡的笑了笑,手指轻摩着她的唇,“万一事情败露,释画自会带你离开。”
玫果心里突然象堵进了什么东西,哽得几欲窒息,“那你呢?”
“他终究是我的父亲,虎毒不食子……再说我一个人也容易脱身。”他笑得很坦然,玫果的心却慢慢下沉,如果事情真的败露,他根本没有走的打算。
什么虎毒不食子,这是皇家,皇家骨肉残杀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他不会不明,说这话只不过是在安他的心罢了。
再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将他紧紧抱住,“如果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他‘呵’的一声笑,反手将她揽紧,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去死?不许哭鼻子,我可不想我的女人流着泪与我欢爱。”
玫果心里本极难过,听了这话,顿时一窘,涨红了脸,“谁要与你欢爱?”
“不吗?”他笑着伸手探进她裙里,抚向她幽幽花蕊,只觉湿润滚烫,眼里闪过一抹谑笑,伏到她耳边,低声揶揄:“还说不想?”
玫果更是羞得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说……
片刻间烛光摇拽,幔中光无限。
正文 第425章 小娴
镇南王的亲信可以被子阳收买,又怎么能保证就没有别的家丁经得起外界的诱惑,不成为某一些人设在这府中的眼线呢?玫果得知父兄安然的消息,去了心病,但表面上却仍是一副消沉的模样,以混人耳目。
不过却打消了遣散府中家丁的打算,她要的就是这些耳目睁大眼看着她。
也就在这时,管着镇南王府中后勤的一个管事从普王的书房出来,披上斗蓬,遮去面目,随着太监一溜烟的出了宫。
皇上身边的太监对皇上道:“太子大逆不道,胆敢违抗皇上旨意,那个卫子莫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留在镇南王府中醉酒,而不回来加禀皇上。”
皇上抚了抚小八字胡,笑道:“他如果回来了,才不对了。”
太监愣了愣,没明白皇上的意思,又不敢多问。
皇上心情却是极好,道:“我这皇儿自小就任性妄为,牛脾气来了,谁的账也不卖,哪怕我这做父亲的也强迫不得他,他自小便送了出宫,缺了教育,不知怎么染上了好男风的习性,指婚之事才迟迟定不下来,为这事,太后没少头痛,这你也是知道的。这次指玫果与他,都是强行而为之,他本不愿意,偏玫果也是个刁野妄为的性子,偏对了他的味口,他本不沾女色,这一沾上了,哪里还收得住,一心贴在了玫果身上。”
他虽然到了中年猜忌甚多,但对儿子却并没少用心思,对弈风的一些习性也摸了不少的底。
太监跟随皇上多年,又是极心腹的,“可是镇南王……”
皇上轻叹了口气,“风儿十几岁便跟着他在关外,与他父子难免亲切,如今又迷上他女儿,维护于他自然难免。正因为他这次没能救下玫家父子,才会受到玫果憎恨。他对玫果爱极,虽然玫果憎恶于他,他又哪舍得丢她一个人离开?所以留宿王府也就在意在理了。”
“那卫子莫……”太监不明为何皇上对卫子莫也不加以追究。
“风儿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极其护短,逸之和卫子莫是他左右二臂,他刚失了逸这一条手臂。他因玫家之事对我心存怨意,加上玫果昏迷不醒,他自不肯回来见我,他不回来,怎么肯放卫子莫回来受罚?所以卫子莫不回来,才对了。”
“奴才愚顿,想不明其中道理。”
皇上笑了笑,“如果他有办法救下玫家父子,以他那脾气,哪能忍得玫果的恶言薄言?还不巴巴的告之她,讨得她欢心?再说,如果玫家父子得以脱身的话,他又何必对我存下这么大的怨念,不肯来见我?他违抗皇令,我自不会斩他,难道还斩不得卫子莫?他又怎么会放卫子莫回来?”
太监这才想明白,“皇上英明,可是太子到现在也不来见皇上,皇上对这事不再追究?”
皇上叹了口气,“我命中少子,如今也就三个儿子尚在,那小的身体又弱,还不知能不能活到弱冠,只剩下他与子阳。他自小养在外面,却死心踏地的镇守边关多年,全无怨言,召了他回来,对朝中权利也是全无争夺之心,他智勇双全,却又不争,这样的儿子,你让我为点小事,逼他反吗?”
太监心里一惊,“奴才糊涂。”
皇上也不责备,“罢了,联知道你看不得卫子莫出生贫寒,却步步高升,他对你又全无敬意。他不过一界武将,除了对风儿死心踏地,也无争强好胜之心,你当他不存在便是了,无需同他一般见识。你和子阳虽然亲近,自然偏帮子阳,但治理国家,可不是看和谁关系好便指着谁成事。”
太监冷汗直冒,皇上坐在宫中,对他们私下的动静却是明明楚楚,就连他和卫子莫之间的矛盾也了如指掌,又一言点破他与子阳窜通,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玫果安排好府中事务,该装的样子也装得差不多了,怕时间长了终究会露出把柄,再加上军务上,弈风也丢不开身,索性仍回弈院避人耳目。
但父亲他们不在府中了,府中许多事务却少不得要人做主,她左思右想,将小娴留在府中打典,最放心得下。
临行前,将该交待的都给小娴交待完毕,正想起身起启,小娴突然叫住她,“小姐……”
玫果回转身,见她神色古怪,只道是突然压了这么重的担子在她身上,她一时间无法适应,“你不担心,慢慢习惯了便好,我前些日子已经要佩衿修书送于姨娘,再加上佩衿吩咐了人打典,你的身份牌只怕也快下来了,到时洗了奴籍,堂堂正正的做这府中管家,也没人敢看轻你。”
小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虽然以前玫果不时会说起给她个身份的事,不想当真已经着手在办了,如果按以前,她虽然会高兴,但也不会太过在意,但现在她心存私心,这个身份对她而言却是极为重要了,忙跪下谢恩。
玫果一把拉起她,“你几时变得这么多礼了,你服侍我这么多年,也没少为我挨罚受打的,乘我现在还有这能力,尽快把这事办了,也算谢你对我的这片心了。”
小娴见她虽然说的轻松,话里却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