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左右不敢得罪,只巴巴的盼着官府快些来人。
离洛扫了眼地上的饭菜,问玫果,“还吃得下些东西不?”
玫果轻了点头。
离洛迫着小二去厨房备些肉粥。小二不敢不应,小跑着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官府果然带了人来,在门口问掌柜,“出了什么事?”
掌柜朝门里指了指,却不说谁对谁错,“里面有人打架。”
“什么人敢在平安郡主的地头上闹事?不想活了?”衙差拉着官架子迈了进来。
一眼便看见倒在地上的雌雄二盗,愣了愣,面露喜色,“你们二位也有今天?”
这雌雄二盗让他们极为头痛,极难二盗同时捉到。如果只捉到一个,那另一个定然上门行窃,直偷到他们招架不住,释放另一个为止。
雌雄二盗灰着脸不出声,知道今天是难讨得好,不过他们做的不过是偷偷摸摸的事,而且虽然偷东西威胁官府的人,但事后定然会尽数归还。
所以虽然官府对他们极为头痛,但罪不至死,也不是十分担心,大不了进去蹲上几年。
衙差叫人绑了二盗,至于谁伤了二盗,却是不关心了,也不多问,转身要走。
离洛坐在床边冷哼了一声,“就这么走?”
衙差急着回去领功,听人叫唤,有些不喜,沉了脸转过身,“我不追究你们斗殴之罪,你已该偷笑,还想怎么着?”
离洛声音更冷,“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二盗?”
衙差见他说话全无敬意,更是不悦,“这是衙门的事,你就不必多问了,想知道结果,明日自己到衙门听审。”
离洛哼了一声,“这二人迫我夫人落水,险些送了性命。我得要他们明日午时问斩,你这么带走了人,还怎么斩?你去通知县令,为我们备车,这二人,我要带走。”
玫果在他身后,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只是不理。
衙差愣了愣。冷笑了笑,“这位好大的口气,官府的事,且是你想怎么就怎么的。这斩人之事,可不是谁都能做主的。再说这二人是在逃的要犯,且能让你带走。再说我们县老爷,怎么能随便为别人备车。”
离洛眸光如刃,“你做不了主,我能,去叫你们县令来见我。”
衙差听在这地方,几时见过有人对他这么使指划脚,正要发作,见一物飞来,忙伸手接住,低头一看,手中是一块玉佩,正面写着‘平安’二字,背后是个‘离’字,手一抖,手中玉佩差点跌落,忙双手接住,恭恭敬敬上前送回离洛手中,“小人不识离公子,请公子恕罪,小人这就去请县令。”
这时方想起他刚才所言,这雌雄二盗迫他夫人落水。离洛的夫人自是虞国的平安公主,普国的平安郡主。
衙差看向他身边玫果,只见她虽然身着村姑打扮,但容貌绝美,试问天下除了平安公主,还能有谁?
唬面色铁青,跪地要拜。
离洛脸色缓和了些,“县令不请也罢,立刻为我们备车,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尽管提了自己的头来见我。”
玫果已有些不耐烦,再看离洛说出的话,已是不能改,只得扬了扬手,“你们下去吧。”
衙差带了人一溜烟的走了。
掌柜的在门外听得真切,忙进来给玫果和离洛二人赔罪。
离洛寒着脸不愿理会。
到是玫果觉得不便过于生硬,道:“我们的身份不便到处张扬,还望掌柜的担待些,为我们买两身衣裳。”
掌柜一叠声的应着下去了。
衙差办事果然迅速,玫果和离洛刚换过衣裳,粥食还没吃完。
他们已派了人送来马车和囚车,将早吓软了的雌雄二盗绑上囚车。
离洛等她吃完肉粥,才抱了她离了客栈,见马车内铺垫着厚厚的羊毛绒,脸色总算柔和下来,这衙差办事倒也贴心。
他为了照看玫果,也不骑马,与她同车。
玫果上了车,背上还痛,不能平躺,只能趴在车里,好不郁闷,待他在身边坐下,捉了他手臂就咬。
离洛竟难得的不避不让,任她咬。
玫果见他这样,反而咬不下力,讪讪的松了口。
平时和他打闹习惯了,对这一本正经的他极是不习惯。
等上了路,推了推他,“我死了,能得你几滴眼泪,也是不错。”
离洛瞪了她一眼,脸上微微发烫,“你就不能消停片刻,看来打得还轻了些。”
“轻?你趴着,让我打打试试。”玫果想着刚才的痛,竖了眉,随即想着他那时的真情流露,眉毛又落了下来,痛一痛,能知道他的心意,值得。
拍拍身边,“躺下来,你坐那么高,我仰着头跟你说话,累得慌。”
离洛犹豫了片刻,终是在她身边躺下,“你想说什么。”
玫果侧了身,望进他转过来的深眸,“你还没回答我,你真的想飞吗?”
离洛睫行颤了颤,没答,转开脸。
玫果拉了他的手臂,枕在头下当枕头,“过些日子就要迁都,我们全部都要去新都,到时三国均有军队驻扎新都,陆上各军自有弈风督管约制,而水上,却没有合适的人选,你肯去吗?”
如说对各路水道,以及水性,只怕没有比他更加熟悉的,如果他肯,那个位置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那日末凡和弈园便为这事提及过离洛,但一来那日虞瑶没答应迁都一事,二来离洛是玫果的夫侍,他们无权擅作主张,便暂且将此事压后。
玫果那时为末凡之事心不在焉,也没留意,这时才慢慢想起。
离洛双眸一亮,重新转头看她,“弈园也要搬过去?”
玫果点了点头,“我们都要过去,你如果肯任那职,白日里自是忙公务,晚上仍是回弈园,无需另安排府第,你认为如何?”
“此事末凡和弈风如何看待?”离洛深知这事涉及三国之间,玫果代表虞国,而另外两国尚得末凡和弈风同意。
“这事本是他们提及的。”玫果折腾了这许久,有些困乏,用手掩了嘴,打了个哈欠。
离洛双眼忽明忽暗,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否会认为我是贪图权势之人?”
玫果又打了哈欠,慢慢阖了眼,“能者居上,男儿有志是好事,我的夫君有能耐,我高兴还来不及,做什么要认为是贪图权势?”
离洛暗松了口气,心下却是欢喜,如果能拿下那职,做出一番事业来,倒可以配得上她了。
而且既然弈园同搬,倒也不必担忧与她难见一面。
侧脸看着她已慢慢熟睡的小脸泛着微红,眼角斜飞,勾出笑意,拉了一旁薄被给她盖上。
虽然他在外办事,每每提起玫果,都得以我的夫人相称。
过去觉得只不过是一个称谓,并没什么意义。
最近说起总会生出别样情怀,欣喜中又有些苦涩。
但刚才她说他是她的夫君,问他,弈园搬迁,他是否肯同去。
这个女人平日极为霸道,原来心里如此迁就尊重别人的意见。
怪不得那几位对她百般宠爱,这样的女人让他们如何能不宠,如何能不爱。
弯了手臂,将她拢的近些,见她不醒,又再向她靠近些,直到将她慢慢拢进怀里,才惬意的也阖了眼,小睡。
这段路车程,只需半个时辰,便到弈园。
他叫人暂时关押了雌雄二盗,一面派了人前去通知官府过来押人,一面叫人去唤瑾睿。
虽然玫果说她背上的伤没什么事,但他终是不放心。
安排妥当,才将仍熟睡不醒的玫果抱下车,送回她的寝院。
玫果溜出弈园,早急坏了坐守弈园的瑾睿,这时听说她受伤而归,丢下手中事务,提了药箱,直奔玫果寝院。
恰好见离洛将一动不动的她小心翼翼的放上床,陡然一惊,大步奔到床边,把上她的脉搏,发现她居然是睡着了,不禁哑然失笑。
离洛将她溺水,以及他对她施救,伤了她后背之事说了一遍。
瑾睿掀起她背上衣衫,仔细查看,对离洛道:“不防事,也顶多痛两日。”
离洛悬着的心才算完全落下,转身出了玫果寝室。
瑾睿望着熟睡的玫果,微敛了敛眉,这小女人片刻都难安份,吩咐丫头打来热水,退下丫头,亲自为她擦拭身子。
玫果睡得正舒服,被他折腾醒来,皱皱眉头睁开眼正要发脾气,鼻息间是她所熟悉的淡淡青竹香,心虚的忙闭上眼,装睡。
瑾睿将热巾敷在她后背伤处,看着她轻颤着的长睫,冷清清的道:“没本事收拾人家,便不要招惹事端。”
玫果睫毛颤了颤,忍着不出声,又听瑾睿道:“出去吃些苦头也很是不错。”再也忍不住,蓦然睁眼,翻身坐起,“见我难受,你这么幸灾乐祸,到底有没有良心。”
瑾睿浅浅的睨视了她一眼,面上冰萧萧的没有表情,“你这么招呼不打一个,擅自溜出去,害人担心,可有良心?”
玫果自知理亏,‘呃’了一声,向他靠近些,拾了跌在床上的热巾,赔了笑,“你们都忙,没人理我,真的闷的慌。”
瑾睿叹了口气,接了热巾,“今日不是离洛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你不为我们想,也该为孩子想想。”
玫果打了个寒战,自己死了,瞳瞳……
又悔又急,大眼里慢慢蓄了泪,垂了头。
他见她服了软,才搂了她,柔声道:“以后不要如此,可好?”
玫果咬着唇,轻点了点头。
他轻抚她面颊,“我以后会多抽些时间陪你。”
她靠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安了。
玫果听说雌雄双盗被斩之事后,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不再到处乱跑,安安份份的呆在弈园。
慕秋和佩衿,离洛仍为暗哨的在外忙碌,几乎连回来的时间都没有了。
而瑾睿外出采药,这两日也不得回。
虽然院子里有不少下人,但仍显得冷清清的。
去玉娘处看着瞳瞳睡了,才独自慢慢渡回自己寝院。
进了屋掩了房门,才意外的发现离洛竟坐在桌边,捧着个茶杯,不知想着什么。
见她回来,身子微微僵了僵,慢慢站起身,静看着她。
玫果稀奇的望着他,晃到里间,点燃香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离洛脸上有些不自然,跟在她身后,轻咳了一声,“佩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