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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陆川低头,就势又吻住她胸口,唇齿间逸出只言片语:“还真是主动。” 手慢慢向下,滑到入口处,依旧隔着内裤轻抚。

    从胸口的中央,吻过肚脐,小腹,来到底裤边缘,陆川用牙齿咬住,慢慢拉了下来。

    今夏感到自己内裤被褪去,跟着他头埋了进去,她本能地支起身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陆川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给你的特别服务。” 说完就又低了下去。

    仿佛有股电流,一下子从他舌尖传开来,又麻又痒,今夏咬着牙,竭力忍耐,可是她从没有过这样奇异的感受,整个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下意识伸手要推开他,陆川接住她双手,和她十

    指交握,感到她紧紧地抓着自己,不由加深了嘴上的动作。

    今夏喘息愈发加剧,脑子像被抽空了一样,本能地体验着这前所未有的快感,忽然的一阵痉挛,让她眼前一片茫白,失去了视线,等到她意识归位的时候,陆川的脸已经在上方,正温柔地看着她:“这是你次高潮,喜欢吗?”

    今夏面色潮红,剧烈地喘息,根本没有力气回答,陆川笑了笑,又退到下面,伸了手指进去,润滑度倒是有了,扩张还不够,虽然他自己已经胀得生疼了,不过他不想就这么胡乱地冲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新闻,系列持枪抢劫杀人案犯周克华包养其女友张贵英,一万块一周,顿时赶脚俺儿子陆川好抠门。。。

    、求变

    和次不同,这次今夏也有异物感,但是因为只是手指,所以没有那么锥心的痛,时间长了,反而有种奇妙的感觉,他的手在退出的时候,她的身体会下意识地夹紧,像是舍不得。

    陆川盯着面前那具雪白柔嫩的娇躯,胸口上是吻痕一片,由于她皮肤薄,所以特别容易留印子。他手不断动作着,喉头觉得异常干渴,捱到能送入三根手指时,他终于对准位置,慢慢地挤了进去,却并不忙着动作,反而是观察她的表情。

    今夏先是皱起眉头,缓了一会儿之后才放松了些,似乎没有那么疼了,陆川抚了抚她汗湿的脸颊,这才开始缓慢抽动。

    “嗯……” 今夏下意识地哼出声音,身体稍微扭动了下,陆川盯着两人的结合处,直直地加快了动作,强大的震动让今夏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房间里回响着异常清晰的撞击声。

    渐渐地,陆川觉得这姿势不得劲,就将她修长的双腿拉起来,搭在自己肩上,于是身体绞合得更深,他用劲也更猛,今夏觉得自己快要昏死过去了,声音断断续续:“不要……受不了了……”

    陆川没有说话,但动作停了下来。放下她腿,他压上她的身子,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放慢了节奏。

    今夏这才稍微缓过来点儿,抱着他回吻,陆川笑了:“我说过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不是?”

    今夏羞涩地别过眼,有些难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主动迎合。陆川就势抱着她坐了起来,从下面狠狠地顶着她,垂直的姿势让她落得更深,而从她嘴里漏出的声音让陆川发了狠,拼命地撞击着她,今夏觉得自己就快要散架了。

    可陆川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强烈的快感刺激着他,他狠狠地顶了几下,又将她翻了个个儿,从后边进来,今夏几乎是倒在床上,得要陆川拉着她的腰才能不垮下去,随着他动作的加剧,快感的浪头也越来越高,她嗯哼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陆川知道她又快高潮了,就将她翻了过来,用回传统姿势,一阵剧烈地抽动之后,他感到她下面一阵痉挛,自己也随着这阵挤压,释放了积压已久的欲望,而她的身体在接连抖动,像是打了几个寒颤之后,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事后陆川拿了条凉被给今夏盖上,自己靠在床头抽烟。从一夜情的角度来说,他更偏爱非处,被开发过的身体更容易动情,不需要太长时间的前戏就可以直入主题。

    遇到今夏是个意外,不过尽管需要他投入更多的耐心,但是调教她的过程,还是很有成就感。

    今夏浑身瘫软,连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了,她想,难道陆川就是传说中的金枪不倒,折腾一次能把她半条命都弄没了。

    陆川伸手把粘在她脸上的,汗湿的长发顺到耳后:“睡吧。” 跟着伸手摁灭了卧室的吊灯。

    今夏闻到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味,勉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身体蜷缩起来,犹如胎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态。

    陆川大手搂住她腰一拉,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抱着,占有性地圈住她胸部,这些都是他的。

    今夏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因为累极,很快便沉沉睡去,第二天手机闹钟在客厅肆意地响了很久,她才醒来,身侧已经空了。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没有人在,这个时间,陆川大概已经去上班了。洗漱之后,她稍微收拾了下,也拎着东西出了门。

    火车约莫三个多小时,再转了一次大巴,到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今夏没有跟家里说自己要回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远远地,她看见奶奶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飞针走线地在缝着什么。快跑几步,她跳到奶奶跟前,笑容灿烂:“奶奶!”

    老人家闻声停下手上的针线活儿,抬起头来,金色的阳光,映着孙女久违的脸庞,瞬间又仿佛看见了她小时候稚嫩的模样。

    “丫丫!你,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老人家站了起来,搁下手里的鞋垫:“唉哟,你看家里,什么好吃的都没有,你要早说,我就去趟菜市场了。”

    今夏抱紧奶奶:“我好想你们,所以就回来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老人家也抱紧她:“哎哎,回来好啊,奶奶老想你了,这都大半年没见着面了。” 说着又担心:“你这么回来,厂子的领导同意吗?”

    奶奶不懂什么公司,企业,对她来说,上班的地方就是厂子。今夏松开她,连连点头:“当然同意啊,我们厂有年假,我这两天不用上班,但是工资照发。”

    老人家点头:“哎,北平的厂子,就是比这里的好。”

    今夏把礼物递过去:“奶奶,我给您跟爸买了些保养品,您拿进去收着吧,记得要坚持吃啊。”

    老人家接过来,叹气:“唉,你浪费钱买这些做

    什么。我这把年纪,吃了也没什么意义,你爸那个身体,吃什么都不顶用了。”

    今夏沉默片刻,笑起来:“奶奶,我爸呢,是不是在屋里休息?”

    老人家迟疑了会儿:“你爸他又出去拉三轮了,我劝了,但是怎么劝也劝不听,说是老用你的钱不好,都给你用光了,总要留点嫁妆钱。”

    今夏鼻子忽地有些发酸,忍住哭意,笑:“奶奶,我给爸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老人家点头:“哎好,要是知道你来了,他肯定是很高兴的。”

    今夏掏出手机,自从爸得病以后,因为每天要透析,厂子的活干不了,他就想了拉三轮这个法子,累是累点,好歹能补贴些家用。

    她也不是没劝过,但是隔得太远,自己想管也管不了。曾经她也想过留在这里照顾他,但是在这个小镇上,她能做什么工作,留下来只是大家抱着一起死。

    给爸打完电话,今夏就站在门口等,镇子不大,回来花不了多长时间。

    镇上的天,空气里隐隐露着黄,初到的人,鼻子敏感,能闻到呛人的化学药品味儿,可是长期住在这儿的人,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镇子不远处,修了不少化工厂纺织厂,排出的污水把她老家那条小河沟里,能杀死的都杀死了,现在水面泛着白泡泡,一股恶臭。

    空气中飘着的,是化工厂炼煤厂排出的黄烟,大家也知道吸进去不好,所以有条件搬走的人都搬了,没条件的,就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无可奈何地留在这儿。

    反正这些年,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这是国家经济腾飞,和文明启蒙的阵痛。

    约莫一刻钟后,老今头蹬着辆旧三轮,风尘仆仆地过来了,下车后,他用拴在车把手上的毛巾擦了把汗:“你不好好工作,怎么跑回来了?家里一切都好,用不着担心。”

    今夏走上前:“爸,我这次回来,是想安排您上医院的事儿。”

    老今头取下草帽夹在腋下,从三轮车上提下一只老母鸡:“我不去医院,现在这样挺好。” 说着径直朝屋里走。

    今夏跟在他后面:“爸,去医院肯定要比您自己在家做透析好,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我有。”

    老今头是尿毒症晚期,换肾他是没指望过,现在就靠着透析过活。为了省钱,他在家自制了套简陋的透析设备,

    一个月能省一半多的钱。

    推门进屋,他拎着鸡走向厨房:“你的钱拿去存着,将来买房子用。”

    今夏跟进去,正好奶奶也在里面:“爸,您不知道,在北京挣钱不难,我在房地产公司卖房子,一个月挣您的医药费足够了,您就别省着,跟我去县上的医院办手续吧。”

    奶奶掰着大蒜头,惊诧:“丫丫,北平挣钱怎么那么容易啊?”

    今夏连连点头:“是啊奶奶,您想啊,北京房价多贵啊,一套一百平的房子,那就得二三百万呢,我卖出一套,就是几万块的佣金。”

    “几万?” 奶奶咧开嘴笑了,挤出满脸褶子:“丫丫真是有出息啊,当年考上大学,在我们村里就是稀罕事儿,现在又能挣钱了,真能干。”

    老今头麻利地拔着鸡脖子上的毛,一声没吭。今夏怕他不信自己,就拿出存折递过去:“爸,您相信我,我是真能挣钱。”

    老今头没接,奶奶伸手把折子接了过去,打开,眯着眼睛数了半天零:“哟,这有六万多呢。” 顿了顿,她说:“昆子,听妈的话,上医院吧,钱花了可以再挣,命要紧。” 她不是不心疼孙女,只是那毕竟是她儿子。

    老今头拿过锃亮的菜刀,一刀下去,鸡脖子汩汩地涌出血来,他稳稳抓着拼命挣扎的老母鸡,眼睛却红了。今夏的娘死得早,算是他一手把女儿拉扯大,但他没让女儿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还要连累她。

    今夏见奶奶帮腔,也赶紧跟着劝:“是啊爸,钱没了我们想办法再挣,身体要紧。您跟奶奶一直住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我们去县城租套房子,搬到那儿去,也方便您上医院。” 搬家的事她之前提过好几次了,爸心疼钱,一直没同意。

    老今头背过身,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堂堂七尺的汉子,此刻隐忍地哭得像个泪人。

    今夏看着爸颤抖的肩头,知道他是哭了,也知道他这是默许了她的安排,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这是个重大的决定,但总有一天要做,不如趁早。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喝了锅香气四溢的土鸡汤,第二天他们就一起上了县城,把医院的手续办了,又托中介找了套小两居租下,一个月得要一千块租金。

    第三天他们雇了个小货车,把镇上屋里的东西搬到了县城,老今头死也要把三轮车一起带着,今夏拗不过,只好从了,她知道她一回北京,爸

    肯定又要蹬着三轮挣钱。

    临走前,奶奶和爸都不舍得,毕竟也在那里住了快十年了,今夏也不舍,她的整个中学时代,就是骑着自行车,在那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肆意飞奔过的。

    但是树挪死,人挪活,要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愿意让两个老人家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只可惜现在的社会,又有什么身外物可以永恒,钻戒,房子?都不能。

    她只要,一家人可以平安地在一起,那就好,等她攒够了钱,她想把他们接到北京。

    和黄滨江小区。

    林市长亲自给他打电话,请他过去吃晚饭,陆川自然应允,两家之前就有些交情,他和林夕也算得上朋友,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他知道,双方父母一直都有亲上加亲的意思,林市长这次请他过去,绝非是好久没见了这么简单的理由。

    摁下门铃之后,是林夕来开的门,见着他也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朋友般地招待:“进来坐。” 说着弯腰给他拿了双拖鞋。

    陆川低头换鞋,小声:“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你爸今天唱的哪出?”

    林夕无奈地笑笑:“你觉得呢?还不是老调重弹。”

    走到客厅,林泽平正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陆川进来,他缓缓起身,微笑:“来了啊?”

    陆川走上前几步,把手上拎的礼物递了过去:“林伯伯,真是不好意思,之前工作忙,也没机会来看看您老,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儿心意,还请您收下。”

    林泽平推拒着:“不行,是我们请你来吃饭,怎么能收你的礼。”

    陆川把礼物往他怀里塞:“林伯伯,这是我父母的心意,他们来不了,您就收下吧。”

    林泽平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再推:“行,那我就收下,回头帮我给你父母带个好。”

    陆川点头:“一定一定。”

    在餐桌落座之后,林泽平笑呵呵地招呼:“都是些家常菜啊,也没外人,就不搞那么多花样。”

    陆川也笑:“很久没有尝到伯母的手艺了,今儿可真是走运。”

    林泽平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小陆今年多大了?三十有了吧。”

    “月底就三十一了。”

    “怎么也没交个女朋

    友。”

    陆川沉着一笑:“还没遇到合适的。”

    林泽平夹了一筷子菜到陆川碗里:“你觉得我们家夕夕怎么样?”

    林夕倒是长得漂亮,干部子女里少有的天然美,性格也不乖张,从政治联姻的角度说,她是难得的,理想的结婚对象。

    陆川还未开口,林夕已经急了:“爸!我都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泽平口气重了些:“有客人在,你胡闹什么!”

    林夕看了陆川一眼,抱歉地笑了笑,跟着就埋头吃饭,没再说一句话。

    陆川猜想,肯定是她喜欢的人入不了她爸的法眼,所以林泽平才介入,主动找他来。

    不过林夕这么一闹,气氛就变得有些僵,他主动换了话题,跟林泽平聊北京的发展规划去了,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离开林家时,陆川主动要林夕送他,林夕同意了。两人走在小区的主干道上,陆川开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开门见山吧。我的年纪也到了该考虑结婚的时候,你是个理想的联姻对象。”

    林夕微愣,把脚边一颗石子儿踢出去老远:“你也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不过可惜,你来晚了,我有喜欢的人。”

    陆川笑了笑:“不要说我们这种家庭,就算是一般人家,也不是百分之百可以自由选择对象,总是要挑条件。我看你爸对你喜欢的人不是很满意,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我知道,但是对我来说,我希望婚姻里有爱情。”

    陆川耸肩:“我无所谓,纯政治联姻我可以接受,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有天你被迫要跟谁结婚,可以找我,我保证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林夕会意:“你是说把结婚当幌子,私下里各玩各的。”

    “这不好吗?两全其美。既满足了父母的愿望,彼此又有自由。”

    林夕考虑了片刻:“再说吧,你是没喜欢的人,所以才能说得这么轻松。”

    陆川停了下来:“行了,别送了,总之如果你想通,就给我打电话。”

    林夕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陆川沿着干道继续向前,婚姻对他来说,没什么好期待,只不过是一个工具,只要林夕同意,他就会娶她。

    无论样貌身材,家世背景,学历见识,甚至基因,林夕都无可挑剔,娶

    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传宗接代,没什么好犹豫。

    月色如水,星辉熠熠,他走到自己车子旁,拉开门跳了进去,抬腕看了看表,八点半,指针旁边的小格子里显示今天是周六。

    他忽然想起今夏,明天周日,她该从老家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被霸王得很惨的样子,呜呜呜,潜水的亲们,浮出来冒个泡吧,让我听到乃们的声音 ┏ (゜w゜)?

    、调情

    周日下午回到北京,今夏先去原来的住处,把要搬走的东西收拾好,用行李箱和编织袋装起来,再在楼下贴的搬家小广告里找了辆面包车,谈好价钱之后,师傅很快到了,帮着她把东西运到半岛城邦。

    车子开进小区之后,师傅给她把东西搬下车,见她住在这么好的楼盘,就借口说她那箱书很重,又是大夏天,硬是要在谈好的价钱上多收一百块钱,不然不给搬上楼。

    今夏自然不肯,和师傅争了几句,不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对方态度强硬,她拗不过,又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打110,而且大家都是劳动人民,挣点辛苦钱也不容易,就把说好的钱给了他,让他走人。

    师傅走之前还扔下一句真小气,她很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就装作没有听见,自己开始动手搬东西。好在这是电梯公寓,她行李也不多,除了书稍微重点,其它都不难搬。

    拉了个行李箱把电梯门定住,她来回跑了几次,把东西都搬进电梯,上楼后又一次性拖出来,慢慢搬进屋里。陆川不在,她在屋里绕了一圈,大致对这套房有些了解,面积约莫在两百平左右,是个大户型,有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两个厕所。

    在这个地段,现在这套房得价值上千万。

    她勾了勾嘴角,笑了。陆川厌倦自己,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所以不必对他客气,一定要在他放弃她之前,尽可能捞尽油水。只不过要想让他付出包养费之外的钱,就需要讨得他的欢心,只有他高兴了,手指缝才有可能一松,漏下些钱来。

    可惜现在她对陆川的了解甚少,只是听王明朗说过他父亲是军队里的人,他毕业后就当了公务员,一直升到科长,而对于他的兴趣爱好,有什么弱点,就一概不知了。反观自己,既不是样貌出众,也不是才高八斗,要取悦陆川,只有另辟蹊径。

    把行李拆包出来,依样放好,她给刘姐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有特殊情况,以后暂时接不了活,最多只能接可以预约时间的老客户。刘姐也没为难她,毕竟她声线是天赋,而且只是暂时不能上工,就同意了,让她有时间再跟她联系。

    打完电话,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察觉自己一身臭汗,就赶紧起身去洗澡。洗好出来,已经快九点了,她还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在爸给她装了些自己做的卤肉和酱菜,她还有点米,就去熬粥。

    陆川没有通知今夏,直接过来了,他

    进屋的时候,今夏正坐在餐桌边,舀着勺粥往嘴里送。

    看见陆川,她愣了会儿,莫非今晚又要上刑。

    陆川朝餐桌走去:“什么时候到的?”

    放下勺子,扬起笑容,今夏几步迎上去,拉开一把椅子:“下午。”

    陆川就着坐下:“怎么才吃饭?”

    “因为搬家耽搁了。” 今夏闻到他身上有股酒味儿:“我煮了白粥,你要不要喝一点,对胃好。”

    陆川晚上有饭局,倒是不饿,不过他看见桌上的卤肉和酱菜,也不知怎么的,凭空有了点食欲:“好。”

    今夏转身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用的是上次他们在超市买的那套碗具。陆川接过来,饭粒晶莹剔透,飘着股暖香,粥里有一丝一丝黄色的物质,他仔细看了看,是切碎的姜丝。

    皱了皱眉,他拿起碗里的勺子,想把姜丝挑出来,今夏看见,拾起桌上夹菜的公筷,从陆川手里把碗拿了回来:“我帮你挑。”

    陆川顿了顿,没觉得自己挑姜丝的动作很明显,却被她看出来了,不过他也没拒绝,就安静地看着她仔细利索地替他挑好,把碗还回来,他伸手接过:“这些菜是你从家带的?”

    今夏点头:“嗯,都是我爸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陆川夹了点酱菜放到粥里,拿勺舀着吃下,有股咸香,还挺开胃:“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今夏浅笑:“嗯,都很健康,谢谢陆科长关心。”

    陆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除了礼貌性地问候几句,他们之间并没有可以说的话题,而且这是他次和包养的女人坐在家里的餐桌前一起吃饭,不知道有什么可说。

    今夏夹了块卤肉到他碗里:“这是用陈年卤汁做的,味儿很透。”

    陆川尝了口:“嗯,确实很入味。”

    今夏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是本地人,怎么周末不待在家里?” 她本以为今天他不会来。

    陆川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怎么,不希望我过来?”

    今夏噗哧一笑:“你想多了,这是你家,我怎么会希望你不来。” 她还真是不希望他来,就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我今天搬家还被师傅坑了,都怪你这个小区太好,人家以为我很有钱。”

    陆川挑眉:“哦?怎么回事。

    ”

    今夏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陆川好笑:“所以你就自己搬上来?”

    “不然能怎么办,我又不能强迫他搬。”

    陆川笑笑:“怎么不能?你可以吓唬他,说要打消协电话,找记者,或者打110。”

    今夏叹口气:“算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大夏天的,他们挣的都是辛苦钱。”

    陆川不赞同:“谁挣钱容易。而且这是两码事,说好的价钱,他怎么能反悔。”

    今夏心想,他挣钱就很容易啊,王明朗跳着抢着往他兜里塞钱:“不过事情都发生了,现在后悔也没用。”

    陆川吃完放下碗筷:“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学聪明点儿,别那么容易被欺负。”

    今夏嗯了声,把桌上的碗盘收拾进厨房,站在水池边开始洗碗。磨磨蹭蹭地洗了好半天,还把灶台重新擦了一遍,一尘不染,她终于慢慢地从厨房挪出来,陆川瞥了她一眼:“这么久时间,你是不是把我家所有的碗都洗了一遍。”

    今夏讪笑:“没有,我是怕洗得不干净,所以格外仔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兽性大发,只能拖一刻算一刻。

    陆川揉了揉眉心:“过来。”

    今夏见他一脸倦容,似乎很累,又揉着眉心,就问:“你是不是头疼?要不我给你按摩吧。”

    陆川点了点头,因为工作原因,思虑过重,他时不时就会头痛,喝酒以后更明显,之前去医院打过ct,又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今夏让他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头靠在椅背上,自己站后面替他按摩,以前爸头疼时,在镇上的小店里做过理疗,她学了些手法,后来就是她给爸按。

    “怎么样,力道够不够重?” 她怕把他按疼,所以没敢太用劲。

    陆川闭着双眼,感受她柔软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穿梭:“重一点,再重点,嗯,好,就是这个力道。”

    今夏手上用力,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因为他闭着眼,所以她肆意地看,眉峰之间,随着按摩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慢慢地变缓。

    有那么一阵,她以为他睡着了。

    陆川没有喊停,今夏就一直按着,为了不让力道减弱,她强撑着已经发酸的手指,其实她大可问一句怎么样好点了吗,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然后她

    就可以解脱。

    可是她选择不说,她就是要让陆川主动开口。

    陆川的头部感觉像罩上了一层暖意,温热而舒服,她倒是有些按摩手法,头顶血液循环被刺激以后,头痛倒是缓解了不少,不过因为太享受,他一直舍不得喊停。

    慢慢地,自己头上的力道已不如刚开始强,弱一阵后,又会马上加力,显然她已经累了,但还在坚持,陆川没有吭声,继续闭目养神,他倒好奇,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今夏觉得手都快要抽筋时,陆川忽然张开眼睛,把她吓了一跳,两人就这么互看着,她几乎在他黑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陆川伸手拉过她的手:“好了,够了。”

    今夏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陆川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抱着,握着她的手揉了揉:“酸了?”

    今夏摇头:“不酸。”

    陆川笑了笑,轻轻按摩着她的手指:“你从哪儿学的?”

    “以前常给我爸按。”

    陆川点头:“倒是按得不错。”

    今夏只是笑笑,任由他给自己放松手指,背贴着他宽厚有力的胸膛,传来一片温热。

    陆川按揉了会儿她的手,鼻尖嗅到她长发飘散的洗发水味,不由凑近了闻,他说不出这是种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很香,想一闻再闻。

    下意识撩开她背后的长发,露出细嫩白皙的颈项,也是散发着幽香,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那是之前从未吻过的地方。

    今夏颈后忽然被他吻住,身子一僵,跟着他手缠上了她腰,沿着腰线上移,来到胸前,隔着衣服握住柔软,他用力揉捏起来。

    下意识伸手摁住他的手,她勉强回身:“你不累吗?”

    陆川咬了她耳垂一下,喃喃:“我很累,但跟你上床的力气还有。” 说着继续亲吻她的脖子,今夏挣扎了两下,感到有个什么东西在下面胀了起来,顶着她的臀部:“我们不是要在客厅做吧?”

    “在客厅有什么问题?”

    今夏拉扯着他的手:“那边是阳台,我们在这里做,岂不是要被别人看见。”

    陆川拉起她的手咬了一口:“放心,这里楼间距很远,看不见。”

    “可是……” 今夏

    还是觉得不妥:“万一看见了怎么办?”

    陆川好笑:“又不是千里眼,怎么看得见。再说了,我还有好多种姿势和地点想跟你做,你这么害羞,以后怎么办?”

    今夏趁他放松,马上站了起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不还是回床上吧。” 如果是这样,就更不能在客厅做,新意要慢慢留着,如果吃得太快,自己岂不是很快就没有吸引力了。

    陆川看了她半晌,将她打横抱起,笔直送入卧室:“这次就依你。”

    男人的精力和女人的胃一样,女人吃得再饱,胃里也还是有容纳甜点和水果的空间,男人就算再累,也还是有和女人上床,大战三百回合的精力。

    早上仍旧是陆川先醒,今夏还是背对着他睡,半裸的香肩露在被子外面,他忍不住起身在上面亲了一下,再咬了一小口,昨晚又把她折腾得连连求饶,加上还搬了家,想必是累狠了,所以他没打算叫她起来,自己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

    今夏被手机闹钟吵醒,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跳着脚地穿衣服,今天是周一,上班不能迟到。她看见床侧又是空的,陆川的衣服也不见了,想来应该是已经走了。

    穿好衣服,她火速跑到卫生间,一把推开门,陆川正在里面洗澡,听见响声抬起头来,今夏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裸男呆若木鸡,他不是应该上班去了吗?

    陆川等着她解释,可是半晌她也没开口,就笑起来:“怎么,想跟我鸳鸯浴?”

    今夏这才回过神,僵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我去另一个厕所。” 说完就关上门跑了。她不是没见过陆川光着,只是在非床上的地方看见他裸体,她觉得就跟窥见了别人天大的隐私一样,尴尬难堪。

    陆川洗完澡出来,正好碰上今夏也洗漱完,一副不打算正眼瞧他的样子,就故意挡在她身前:“怎么,占了我的便宜,现在就想装不认识我?”

    今夏走脱不得,只好抬眼,武装起微笑:“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陆川理直气壮:“你偷看我洗澡。”

    今夏胸口一滞:“我哪是偷看,分明是不小心。”

    “你有什么证据?”

    “我……” 今夏无语,挑眉:“就算我看了,也不是占你便宜,你本来就很想让我看。”

    “你怎么知道我想?”

    今夏唇角微勾:“有本事你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脱光衣服,否则你就是想让我看。”

    陆川搂过她腰,硬是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让你看,欢迎你下次跟我一起洗。”

    今夏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笑着:“下次再说,现在我要去上班了。”

    陆川觉得有理,就放开她:“去吧。”

    桎梏一松,今夏赶紧跑去门口换鞋,飞似地冲了出去。她觉得自己道行还是不够深,尽管理论知识充足,但在实际应用时,还是不大得心应手,不像陆川实战经验丰富,脸皮随时随地,可以厚得滴水不漏。

    到公司后,打开电脑看见备忘录,她才想起快到交建造师考试报名表的时间。虽然她的专业不是建筑,不过跟同事聊天之后得知,报考建造师对专业限制不严,她也可以参考,一旦考过,拿到证书挂靠在建筑单位,二级建造师一年可以有两万块左右的挂靠费收入,一级建造师一年三到五万不等。

    尽管现在有陆川这个金主,但毕竟只能靠一时,不能靠一辈子,还是自己挣钱来得实在。她打算先去考证,之后再转职成为建造师,甚至造价师,累积几年经验之后,她的收入绝非是一直做宣传可以比拟,并且自己有硬本事的话,至少不用这么委屈地出卖身体。

    将报名表打印出来,她去了王明朗的办公室,需要他给盖一个公司的章。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说进来,她推门进去:“王总。”

    “今夏啊,什么事儿?” 王明朗弄了个迷你高尔夫球吧,正在洞前挥杆练习。

    “王总,我想报名参加建造师的考试,您看能不能给我的报名表盖个章呢?”

    王明朗伸手:“拿过来。”

    今夏赶紧把表格递过去,王明朗看了看:“你还挺上进。”

    今夏微笑:“多学点东西总是没有坏处。”

    王明朗点头,这年头如果一个人啥也不会,就只有饿死,像他虽然学习不好,但是能喝酒,能侃大山,能装孙子,这也是一门手艺:“行,我给你盖。” 说着放下球杆,绕到办公桌后,拿出公章在表上盖了个鲜红的印子。她去考试这事儿,对他没有坏处,而且如果她通过了,这个证还可以挂靠到他的项目上。

    今夏见他盖好章,就伸手去接,王明朗手一缩:“

    等等,上次陪周广福吃饭,陆川中途把你带走,是什么事儿?”

    今夏眼波轻转:“王总觉得是什么事儿呢?”

    王明朗笑笑,了然:“陆川那边,有什么动向没有?”

    “暂时还看不出。”

    “今夏啊,你可要替哥在陆川面前多美言几句,吹吹枕边风,到时候项目谈成,你就是最大功臣。”

    今夏心中好笑,王明朗可真会乱洒狗血,陆川又不是古代的昏君,沉迷女色不知自拔,项目能不能谈成,有很多种因素,女色只是助力,绝不是主因。

    扬起个谦恭的笑,她连连点头:“是王总,您放心,我肯定替咱的项目说好话。”

    王明朗这才把报名表给她:“现在这项目吧,还有很多问题,但最大最大的问题,就是标底,到底定多少合适。” 顿了顿,他说:“反正陆川如果有什么新消息,你一定要及时汇报给我。” 如果陆川经常找她,说不定她能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今夏微微点头:“王总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鸳鸯浴

    qq闪烁着新消息提示,今夏点开来,是高中班级的群信息,班长说下月底要上帝都出差,问大家是否有空聚一聚。班长是核心人物,振臂一呼万人响应的类型,下面很快就有了不少回复,一个名字跳入今夏眼中,她再没移开视线。

    陈之城。

    仿佛是上个世纪的记忆了,曾经她的青涩和懵懂,都封印在那段无声的岁月里。

    她情窦初开的年纪来得稍晚,高一开学,她从学校操场边经过,被一只意外飞来的足球击中头部,眩晕中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球服的男孩向她跑来,满脸歉意,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

    她捂着吃痛的地方,抬眼看了看他,来人有双明亮的眼眸,睫毛尖上似乎浸润着汗水,在暖色的阳光中闪闪发亮,她忽觉脸上一热,立刻垂下眼,细声回答没关系,男孩再三确认她都说没事,最后他把自己没有开封的饮料送给她,当做赔罪。

    后来听说他叫陈之城,是班上足球队的主力。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关注他,会去看他的每一场球赛,观察他的每一个小动作,偶尔上学路上,骑自行车路过他身边,她鼓足勇气跟他打一声招呼,跟着就飞快地骑走了,怀揣着那抑制不住的,蓬勃的心跳。

    她暗恋了他三年,从未将这份感情说出口,高中毕业那天,她打算去向他表白,虽然他们要去不同的城市读大学,转眼就各奔东西,但是她想,至少让他知道,曾经有个女孩,那样地喜欢过他,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好不容易站起来,要过去约他谈谈的时候,他被班上的另一个女生约走了。

    错过那个时机,她觉得是天意,再也鼓不起勇气去表白。进入大学后,她开始为生计忙碌,曾经的那份怦然心动,慢慢地沉到了记忆的深处。

    班长在毕业前就建好了qq群,她和陈之城一直以群成员的身份在里面,没有互加好友,也从来没有私聊过。她不知道他的近况,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发的那条消息上写着:班长,具体几号聚会,记得叫上我。

    今夏心想,莫非他现在人在北京?

    她忽地有些惊喜,平静的心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儿,卷起底下陈年的泥沙,四年多了,他们再没见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变化。

    也没细想,她迅速打入一行字:我也在北

    京,可以参加聚会。

    不一会儿班长统计出人数,陈之城主动跳出来,承担了联络员和预订餐馆的任务,没多久,今夏就收到请求加为好友的系统提示,验证上写了三个字:陈之城。她忽然感到紧张,轻点鼠标,接受了对方的好友请求。

    陈之城发来消息:今夏,你住在哪个区?我统计一下大家的位置,好定吃饭的地方。

    他问得直接,没有任何铺垫的寒暄,这让今夏觉得,他们之间,其实并不生分。

    可是她现在住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肯定不能这么告诉他,会引人起疑,就索性回了他搬家前的地址。

    陈之城又问:那我们订在下个月最后一个周六,你是一整天都有空吗?

    今夏心想,如果不出意外,王明朗应该不会安排加班,陆川这边,通常只是随机地晚上过来,就回过去:我都有空。

    陈之城:行,那我安排一下聚会的行程,估计很多人早上起不来,就从午饭开始吧。

    今夏:好,辛苦你了。

    顿了顿,她问:你现在在北京?

    陈之城:是啊,在这边上班。听说你也在这边工作?

    听说?他听谁说?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消息?今夏有些受宠若惊:嗯,在一家小地产公司做宣传。

    陈之城:把你手机号给我,到时候方便联系。

    今夏把手机号发过去,陈之城也把他的发过来,跟着他说:你还在上班呢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回聊啊。

    今夏本想再跟他多说会儿,反正她手上也没什么要紧事儿,但他这么说,她也不想表现得太急切,就说:好,那下次聊。

    关上聊天窗口,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躁动的心渐渐安分下来。把手机上刚记录的陈之城号码翻出来,她安静地看着,记得他以前不是在南方读大学么?为什么到北京了。

    陆川推门进屋,客厅里漆黑一片,他皱了皱眉,心下奇怪,莫非她不在家。

    换好拖鞋,他四处看了看,在路过书房时,紧闭的门下,透出点微光。唇角一弯,原来在这里。

    转动把手,他推门而入,她正坐在书桌前,埋头看着什么。

    今夏察觉他进来,便不动声色地把手上的高中毕业照藏到书里,嘴角牵出弧度:“

    您来了。” 他就是这样,想来就来,从不提前打招呼。

    陆川走过去,也没问她同意,就翻过她书的封面:“准备考建造师?”

    今夏略微点头,就势把书合上:“我不想一直做宣传,没什么发展前途。”

    陆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建造师也不容易考,要懂相关法律法规,项目管理,工程核算,其他的你倒是可以背,不过计算怎么办?”

    今夏笑颜如花:“陆科长,您又误会我了吧,别看我是写文案的宣传,其实我专业是数学。”

    陆川一愣,这才留意到他那空荡荡的书架上,已经摆了一长排书,大部分是数学专业书,他倒是意外:“我还以为你是学文科的。”

    “还不是因为这个专业不好找工作,所以能找着什么就做什么了。”

    陆川视线在那排书上流连,看见其中一本叫塔木德,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犹太人的智慧圣经,他们是这颗星球上最会挣钱的民族:“看来你真的很想赚钱。”

    今夏娇笑,带着些许妩媚:“是啊,钱多好啊,自从有了钱以来,这么几千年,人不都是在为这个东西挣扎么。” 他不也和她一样,对金钱有着同样的欲望,从这点来说,他们没有不同。

    陆川笑笑:“你觉得,这个世界有无价的东西么?”

    今夏反问:“陆科长觉得呢?”

    陆川沉吟了会儿:“自由。”

    今夏微笑:“自由是可以被夺走的,只有自己脑子里的东西不能。”

    陆川微顿:“你今年多大?” 她的思维,似乎和他之前经历过的女人,非常不一样。

    “二十二。” 今夏站起身来,将刚才看的那本建设工程经济插回书架:“我先去洗澡。” 他这么晚跑到这里来,可不是来关心她的私事的,与其被他催促,不如自己主动。

    陆川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我也要洗。”

    今夏停下脚步,转身,倩笑:“不知道您想用哪个卫生间?”

    陆川走上前,挑起她下巴,轻笑:“你用哪个我就用哪个。”

    今夏明白他的意思,故意装无辜可怜:“我可以说不吗?”

    陆川摇头:“上次没在客厅做,已经放过你了。”

    今夏心知在劫难逃,也没再试图

    反抗,反正次也和他一起洗过澡,没什么好难为情。

    走进浴室,陆川指示她在浴缸里放水,他可不想用花洒,草草几分钟就了事。

    今夏摁下进水的龙头,又从淋浴间把沐浴乳拿出来,陆川倚靠在洗衣机旁,无意中触动了电源键,洗衣机嗡嗡地颤抖起来。

    他看了洗衣机半晌,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就朝今夏勾手:“过来。”

    今夏不明就里地走过去:“里面的衣服我已经洗过了,只是忘了拿出来晾干,不用再洗一次。”

    陆川没有说话,握住她纤腰往上一举,将她搁在洗衣机侧面坐着,避开了前面那排触控按钮。今夏顿时感到身下传来微微的振动,陆川分开她双腿,凑了过来,今夏瞪大了眼睛:“要在这里做?”

    陆川点头:“以前没做过,试试。” 说着就蛮横地欺身吻了上来,今夏怕被洗衣机震下去,只好牢牢地环住他的脖子。

    在唇上吻了几下,陆川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翻卷着她细嫩的舌头,今夏没有躲避,甚至主动地回应,她的身体深刻地记忆下了之前欢爱的快感,就像陆川所说,她会喜欢上这种感觉。

    和情感无关,只是肉体欢愉的盛宴。

    陆川在她嘴里扫荡了一阵,利用她的敏感点将她的热情撩拨起来,跟着又诱导她来到自己嘴里,今夏回忆着他亲吻自己的地方,依葫芦画瓢地在他口腔里轻舔,舌尖滑过他牙床时,感到他嘴唇的肌肉开始绷紧。

    她勾起嘴角,恶意地反复舔舐那处地方,手也滑上他的后脑,指尖插入发丝,轻抚摩挲,陆川感到身下迅速地硬了起来,对她的领悟力异常满意,他手钻进她的t恤,握住胸前的高耸,肆意地揉圆搓扁。

    亲吻很快便满足不了他们更深地拥有彼此的需求,陆川抬手将她的t恤脱了下来,露出雪白莹润的两团,半掩在黑色蕾丝胸罩下,愈发白嫩诱人。

    他拉下一边胸罩,握住那团柔软,挤出饱满的形状,跟着就低头吻了上去,舌尖画出各种线条,今夏手插在他发间,眉心微皱,发出喘息的嗯哼声,感到自己身下,好像慢慢地有些湿了。

    陆川跟着又拉下另一边,用手指轻轻捻着,今夏倒抽了口气,身下的洗衣机在不断搅动,震得她理智碎成一片。

    拉下她短裤,陆川隔着底裤伸手一摸,已经触到一点湿润,便嘴角绕起

    笑意,凑到她耳边:“宝贝,怎么这么热情。”

    今夏耳朵一麻,马上别开脸:“流氓。”

    陆川摇头:“骗子,你明明喜欢我这样,还是你的身体更诚实。” 说着脱下她的内裤,解开自己裤子,将坚硬对准入口,慢慢摩擦,就是不进去。

    今夏下意识地扭动着身子,眉间皱得更紧,呻吟的频率也愈发快起来,陆川不断摩擦,依旧不进去:“想要?”

    今夏咬紧牙关,没有吭声,陆川伸手拨弄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说你想要。”

    今夏都快要哭出来了:“陆川你个臭流氓!”

    陆川愣了下,明明是在骂他,不知为何听在他耳朵里,却无比受用:“你叫我什么?”

    今夏手抠着他肩膀,痛苦:“我还能叫你什么,当然是陆川。”

    陆川笑了,手指的花样更多:“再叫一次。”

    今夏下意识想夹起双腿,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压制住:“陆川,陆川,陆川!”

    “宝贝儿真乖。” 陆川说着一个挺身,挤入了她狭窄的身体,今夏抠着他肩的指关节因为疼痛用力,已经泛起青白色。

    这样的姿势,两人都可以清晰地看见交合处,今夏望着那里的不断进出,次意识到自己确实在被这个男人占领,能清晰感受他的灼热,肿胀,坚硬。摩擦触发的快感啃噬着她的理智,让她不能自已,只能跟着他一起,摇摇欲坠。

    她迷离的眼神,雪白的娇躯,潮红的面颊,以及胸前颤动的柔软,强烈地刺激了陆川的神经,他不由加大了冲刺,洗衣机也在此时进入了甩干模式,剧烈地抖动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高潮来临之时,今夏只觉得意识已经被甩出了身体之外,眼前只剩一片茫白。

    释放之后,陆川把瘫软的她搂进怀里喘息,今夏抖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自己已经一丝不挂,他却还衣冠整齐,真是不公平。正腹诽着,她忽然惊叫起来:“哎呀。” 跟着推开他跳下洗衣机,地上的水已经积了一层,她赶紧跑过去,把浴缸的进水龙头关了。

    陆川觉得好笑:“漏出来就漏出来,反正有下水道。” 他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到浴缸边已经脱得一干二净:“看你身手这么矫健,应该还没累吧。”

    他话意味深长,今夏只觉后背爬上一阵凉意,还没等她反应,他就抱起她踏入浴缸,坐

    下,缸里的水又哗地溢出去不少。

    陆川从身后抱着她,亲吻她的颈项,抚弄着她胸前的柔软,今夏手握住浴缸边缘,被动地任他摆弄。他在她胸前揉了会儿,手就忍不住往下蹿了,触电般的酥麻霎时传来,今夏脚趾抠在浴缸底部,感到温水流进了她的身体。

    陆川感到怀里的人儿在忍不住地扭动,欲望很快又苏醒了过来,他将她推起来,两人都采用跪姿,他从后面进入,狠狠地又来了一次。他只觉得,无论怎么要她,都要不够,他还想把她这样,想把她那样,所有可能的姿势,他都想和她尝试,仿佛从她身上,他才能得到最大的满足,有时他甚至会产生咬她的冲动,这在以往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曾有过。

    今夏被连续折腾了两次,又是跪在浴缸这么坚硬的地方,她浑身早已快要散架,陆川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折腾她第三次的念头,拿过沐浴乳,挤了点在手上,要替她擦洗身体。

    今夏生怕擦枪走火,赶紧夺过沐浴乳:“我自己洗。”

    陆川见她缩到浴缸角落,一副很怕再来第三次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生怜意,就说:“放心,我还没那么生猛,可以再折腾一次。”

    今夏扯动唇角,笑笑:“没事,我洗澡的力气还有。” 说着胡乱在自己身上抹了几下,把泡沫洗掉后,她站起来,准备去拿浴巾,没想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向前倒去,陆川见状赶紧起身接住,把她抱了个结实:“都站不住了还逞强。”

    今夏不敢挣扎,浴室本来湿滑,她怕自己乱动,连累陆川也摔倒,就老实了下来。陆川抱了一怀白嫩的温香软玉,心下有些骚动,但念在她站都站不稳的份上,硬是把欲望压抑了下去,抱着她走出浴缸,把她放在防滑垫上站好,自己去扯了条浴巾给她裹上。

    今夏一裹好浴巾就逃出浴室,两腿间被磨得生疼,她慢慢走回卧室,拿吹风机吹着头发。自己的身体已经对陆川起了反应,他稍微的爱抚就能刺激她下意识地做润滑准备,食髓知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然而她也不想否认,和陆川上床,确实有肉体的快感,两具身体绞合在一起时,她会有奇怪的满足感,他若不填满她,就会觉得空虚。难怪无论男人女人,都对性趋之若鹜,原来这是本能,是身体里潜藏的,最原始的饥渴。

    她忽然想起了陈之城,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吗,或者还是一个人?

    然后又觉得好笑

    ,眼眶有点潮。无论他是不是单身,都跟现在的自己没有关系。以前那个骑着自行车路过他身边都会紧张的今夏,早就已经死了。

    她不想去奢求什么,只希望还能像过去那样,远远地看着他,关注他就好,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个尘封的位置,始终只属于一个名叫陈之城的男孩,这就够了。

    陆川洗好出来,看见她握着吹风发愣:“在想什么?”

    今夏回过神,嫣然一笑:“在想刚才。”

    陆川挑眉:“意犹未尽?” 他可以再来一次。

    今夏故作娇羞:“嗯,不过还是留到下次吧,今天实在是累了。”

    陆川钻进被子:“那吹完头发就睡吧。”

    今夏轻嗯了声,回过头去,散去了笑,只剩一脸惆怅。

    、机会

    根据量本利模型计算出盈亏平衡点产量,即保本点,设计生产能力在保本点之上的话,去除固定总成本和可变总成本,剩下的即为销售利润——今夏在稿纸上演算着习题,时间已超过晚上十一点,想来陆川应该是不会来了,在空闲时,她必须争分夺秒地复习。

    忽然传来一阵门铃声,在空寂的夜里显得尤其刺耳,陆川有钥匙,不需要按门铃,大半夜的,还有谁会来这里。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了看,跟着就唰地解开门栓,把门打开,陆川摇摇晃晃地站在外面,地上掉着串钥匙。她赶紧走上前,弯腰捡起钥匙,跟着扶住陆川,闻见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怎么喝了这么多?”

    陆川也不回答,半倚在她身上,踉跄着走了进去,今夏咬牙撑着他,把他扶到卧室躺下,先给他解下领带,再帮他把鞋子脱掉。喝醉的人该怎么处理,她一时还没有对策。

    陆川直直盯着天花板,那吊灯似乎在旋转,形成一个无穷尽的漩涡,他忽然感到一阵头痛,跟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今夏本来要去挤条毛巾,听见他作呕的声音,赶紧抢上几步,把卧室的垃圾桶拿过来接着,陆川正好支起身子,哗地全吐在里面了。

    今夏忍着鼻尖闻到的腥臭,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陆川又干呕了几次,吐出几口酸水,今夏见他没吐出什么实质内容,估计差不多了,就赶紧起身,抽出几张纸巾替他擦拭。

    手指触到他脸时,感觉到异常的高温,她马上伸手摸他汗湿的额头,好像是发烧了,但她又不确定是真发烧,还是因为喝酒过度引发的燥热:“你等一下,我先去拿毛巾。”

    陆川躺回去,那盏吊灯依旧在旋转,头一阵一阵地疼,渐渐地,连胃也开始绞痛起来。今夏拿了热毛巾回来,仔细地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污渍,现在这个表情痛苦的陆川,她几乎快要不认识了。

    见他捂住自己的胃部,皱紧眉头的样子,今夏猜测:“你是不是胃痛?”

    陆川点了点头,大概是胃炎犯了,他本以为就是简单地喝多了,没想到事情严重起来。

    今夏心想,家里她四处都查看过,没有药箱,眼下这种情况自己处理不了,只有先送他去医院,就赶紧去书房把手机拿来,电调了一辆出租,跟着她坐到床边:“我已经叫了车送你上医院,需不需要我通知你父母,或者朋友?”

    陆川先是摇头,这么晚了他不

    想吵醒父母,而且干他们这行的,虽然成天笑嘻嘻,看似人缘很广,但能交心的朋友,一个也没有,跟着又点头,勉强挤出两个字:“手机。”

    今夏赶紧从他兜里摸出手机,塞到他手上,陆川颤抖着翻出一个号码递给她,她看了看,沈昱,跟着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之后,立马被接起来,响起一个男声:“这么晚把我吵醒,你最好有要紧事!”

    “那个。” 今夏斟酌着字词:“你好,我叫今夏,是陆川的朋友,他现在病了,要我打电话给你,我正准备送他去医院。”

    那头严肃起来:“我知道了,你送他到市一医院,我马上过去,到了打我电话。”

    “好。” 今夏挂断,把手机塞回陆川衣服口袋,跟着自己的手机响了,出租已经到了楼门口,师傅给她电话要她下去。

    她替陆川穿好鞋,将他扶起:“你撑着点儿,我怕扶不动你,车子已经到楼下了。”

    陆川勉力支起身子,手搭在她肩膀,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今夏顺手拎过自己的帆布包,慢慢带着他向外走。

    下了电梯,走出大门,出租师傅见状,好心地跑过来帮了她一把,两人一起将陆川塞进车里,跟着今夏跑到另一边上车,告诉师傅去市一医院。

    陆川靠在椅背上,胃痛愈发厉害,像是胃壁撕裂了一般,被胃酸烧得火辣辣的痛。今夏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你撑着点儿,医院很快就到了。”

    陆川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得似乎可以折断她的指骨,今夏咬着牙忍耐,另一只手替他擦掉额前的汗水。

    临近医院时,她给沈昱再打了个电话,师傅把他们送到急诊楼前,沈昱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身白大褂,把陆川从车里扶出来,他问今夏:“什么状况?”

    今夏搀着陆川另一只手:“他喝了很多酒,吐了几次,然后身体发热,胃痛。”

    沈昱大概了解:“应该是胃炎又犯了。”

    围过来几个护士,和沈昱一起,将陆川抬到担架车上推走,今夏自动退到一旁,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毕竟金主有难,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可不能在此时打退堂鼓。

    诊断之后,沈昱给陆川挂上水,和护士一起把他推到干部病房,今夏安静地跟在旁边,看沈昱的样子,也就三十来岁,不知道和陆川是什么关系。

    遣散护士,沈昱走到病床前,俯身对陆川说:“你先在医院养两天,观察一下,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胃,就少喝点酒。”

    陆川半闭的双眼微微张开:“你可以走了,我累了。” 跟着视线扫过站在沈昱旁边的今夏,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