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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事!不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要爱惜自己,等我回来!”岳非放开她,凝视着她,疼痛忧虑,而又异常严肃,“这是你必须得答应的事情!答应我。”

    阳纯雪在这双眼睛地注视下,把头点下去。

    岳非自己先下车,再说:“下吧。”

    阳纯雪慢慢下了车,岳非又坐回去。车尾带起一股气浪卷到阳纯雪身上,绝然而去。

    今天,郝湘东回来得早,一出电梯,见阳纯雪蹲在一侧,抱膝恸哭,哭声压抑,浑身颤耸。

    “雪儿!”他一下心晃神摇,“宝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阳纯雪还是抽泣。他握住两臂架着起来,见那脸上满是泪珠,似碎了一地的花瓣。他捂到心上,痛,“宝贝,怎么了……”

    “我恨你……我恨你……”

    阳纯雪哭了太久,情绪太盛,大脑缺氧,一时没了声,身子往下滑。郝湘东一臂圈着,另一手掏钥匙开门。把她放到床上,压人中。阳纯雪喘息出一口缓过来。

    “宝贝,哭什么,告诉我。”郝湘东舒出一口气,坐下来问原因,一手摸着脸上的泪迹擦。

    阳纯雪没再哭,身子侧一边去,用胳膊遮住脸。郝湘东凝目看着她,沉思。

    郝湘东第二天知道了岳非已离开,完全清楚了昨天阳纯雪情绪失控的原因。心里恼:因为岳非离开,她竟哭成那样,还恨他!恨他挡了她的路,破了她的好因缘?!

    阳纯雪!他咬牙。什么女人!什么心!眨眼前还是非他莫属的女人,眨眼后就为另一个男人哭成那样。

    中午,郝湘东往阳纯雪那儿去,还是一路气恨一路想,下车时,重重地掩上车门。怒气爬满他脸上的大纹小痕,俊雅的脸面,有些皱成一团。

    他抖出钥匙推开门,里面传出钢琴声。只一点琴音,更让他胸中的气恼极速膨胀。她在弹《梁祝》!梁祝!是梁祝!那他就是逼散一对佳偶的马文才了!

    哐!门全被他甩到一边。

    阳纯雪被惊了下,看过来,看到一张气变形的脸,上面挂着冰刀含着火焰。她不禁有些做错事一般,小心翼翼,等他进来,去把他洞开的房门关上。

    第四卷 情恨无涯 203 化蝶(2)

    “你不是不喜欢弹嘛。”声音还算克制。

    “想起来了,就弹了下。”阳纯雪回答他。

    “想起谁来了,就弹了下!”声音在嘴里有些绞。

    阳纯雪悄悄撇嘴。她刚才确实想起“谁”来了,那“谁”是他郝湘东。想到今天他肯定就知道岳非的走,必定就会猜到她昨天为什么哭,不知心里又怎么恼呢!这个霸道的,只准他州官放火,不许女人点灯的男人!她想着,便走到钢琴旁,摸着键坐下来,随心应手地弹了下……

    见她不吭声了,郝湘东挤着眼睛走向她,步步逼近。

    阳纯雪退了一步,发出警告:“疯子,不准再靠近我!”

    “那你想谁靠近?”他抓过来,把脸提到面前。“岳非?”

    阳纯雪动动嘴没说话,对他嫉妒起来就不可理喻的样子又恼又无奈。

    “我挡你的路了?告诉我实话,没有我挡着,你会跟他吗?说实话!”

    阳纯雪扑闪了下眼睛,点下头。

    “你!点!头!”郝湘东眼睛里喷出火。

    “你让说实话的……”

    “我放开你,你就走?”

    “咦~”阳纯雪有些烦,“不就是哭了一下嘛!”

    “哭了一下嘛?哭晕过去!我走,你会那么哭吗?”

    “你是无赖,谁为你哭!”阳纯雪恨了声。

    “对,我无赖,是我赖着你!你永远有保留任何权力的权力,你永远不会赖着我!你了不起!”郝湘东带着一脸铁色又甩门走了。

    郝湘东离开阳纯雪处,去了夜场,独自买醉。冷傲的像个酷王子一样的郝湘东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有幸常见识一下的人,除了玉雨春便是阳纯雪。如今的郝湘东人前极力展示的形象是稳重平和,积极,阳光。

    昔日,可以一同闻香买醉的玩友多已疏远。今朝,可以一起寻欢纵谈的朋友,不过是各为利往,难有相知!

    那个能完全让他放松,无拘释放本性的女人……却好似即使压满了郝湘东的烙印,只因缺了婚姻这把锁,他便也失去了唯一能够打开她的权利。而这唯一一把心锁恰又使他失去最可信赖、倾谈的友人。

    人生,何岂寂寞!踏上仕途的人生更是如此。做官,是条独路,难能合伙经营,路上同行者多相挤踏,是敌非友,得一路防范,所以注定了孤独。心爱的女人便是路上的唯一浮萍,心灵可以歇踏的地方……

    “先生,一人?”一个妖媚的声音切近身边,传进耳来。

    第四卷 情恨无涯 204 化蝶(3)

    郝湘东没给予任何回应。这样的声音自他十七岁后,至此已经十几年的时间里早已腻烦,听够。

    “先生……”

    “走开!”那个声音再响起来时,他用生硬无情地覆盖。

    身边消停片刻。

    “帅哥!我陪你……”

    一个更浪荡的声音又响起时,郝湘东一下暴怒,吼:“滚开!”

    女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可对于某个男人,又是不同的!有的只是麻醉一时的毒药,有的,却是可以慰藉心灵的良方。人性之奇,便在于此,郝湘东无比的知道,那份区别便叫情!

    爱情……郝湘东想着阳纯雪,想着她清冷的眉心镌着的渴望,心里热,想到她受困顿时的绝然,心里又恼。这女人竟真是一个猪脑猪秉性,不喜追逐,只求安稳,既使爱似乎也能绝然放弃。她对待庄文尚就是这样,毫不纠缠,决无乞求。

    这么个猪脑袋有一天也会这样对待他吗?

    郝湘东直喝到醉意微熏时离开。他做了决定:他的人生路上,必须得有阳纯雪!

    如果一个男人只是孤零零地赶路,路上的风景即使再好看,又有什么意义。

    郝湘东晚上回了自己家。很晚回去,早上很早起来,下了楼,竟见玉雨春一脸朝气地从外回来。他瞧她一身打扮,是去早锻炼了。

    这女人还真是韧性十足,没被他的冷漠围困到崩溃,最终选择撤退,反而有些打持久战的准备!郝湘东心里想着,嘴角露出些似是而非的讥讽味。

    玉雨春见他注视她,眼光也想和他碰一下,却未及她的双目触到他的眼睫毛,他转身往郝母卧室去。她心中怅然一声,也往楼上去。

    郝湘东敲门进了母亲房间,坐下,关切地问:“妈,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能好到哪去,就那样。”

    “平时别忘记把药备在手底下,出门要带好。远处去最好让阿姨陪着。拿好手机!”

    郝母笑笑,“知道!也没什么,人老了,还能心脏好哪去,平时注意一些,没大事。就是怕个着急上火,一个你一个你姐,妈也就操心你俩。你姐吧,三天一吵两头一闹的,倒也没心没肺,过会儿就好了。你和小玉……哎,妈倒情愿你们和你姐那样!”

    第四卷 情恨无涯 205 意外电话

    郝湘东笑一下,完全置于事外似的,与母亲交流“育儿”心得。“孩子大了,就得随便他们。都老大不小了,各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什么做的让妈不称心的,也不是成心惹妈您生气。妈您就全当看不见听不见!总之,儿女永远都是您的儿女,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忘了妈妈,不管妈妈了。”

    郝母听着心里有些酸涩,“妈也知道那个理,只是饶不过当妈的心去。等你有了儿女,也体会体会吧!”

    郝湘东默然片刻,说:“妈,以后一段时间我可能回不了家,您要想儿子了,给我打电话……”

    “去哪?”

    “搬出去住。”

    “搬哪?和小玉出去住?”

    “是我自己!我,想和小玉正式分居。”

    郝母倏地站起身,脸上变了颜色,“我说无缘无故和妈来说这些!……你,还真是回不了心了!那外面的女人是谁?”

    “没什么外面女人,只是我和小玉的事……”郝湘东明白,承认他是急着想给另一个女人名份,绝不是解决这一问题的良策,而是火药桶,只会让事情越加糟糕。

    可郝母得信!“我不是呆子瞎子!和你说的话,你是一点不听啊……”

    “妈,您就别闹了,别给儿子再添烦了。我不是不想听,是没法听!我和妈说这件事,是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我和小玉,真的没有可能了,您最好别管,白跟着生气……”

    “你……就是想气死我,让我怎么不生气!”

    “今天有个会,我得早走了。妈,你自己当心身体。”郝湘东站起来,说着往外走。

    郝母气得没法,房门在儿子身后又给关上后,不禁眼前一阵晕,急忙扶着坐下去。

    郝湘东开了一上午会,午饭后回了办公室,躺到大沙发上,想简单休息一下。手机响了。他闭着眼睛,把放在旁边茶几上的电话摸起来,接。

    庄文尚的声音。

    “什么事,文尚。”郝湘东声音很是疲惫。

    “湘东,小玉不舒服,我们送她来医院了,你快过来。”

    郝湘东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还在查着呢,快过来吧。”

    “好。哪家医院?”

    “市一院。”

    郝湘东放下电话,却心里烦躁:还真会挑时间!他几乎怀疑是因为母亲和玉雨春说了他早上的意思,所以才“引”来了这场“不舒服”。

    他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还得去!

    第四卷 情恨无涯 206 再次住院(1)

    医院里,玉雨春被查出病症后,接着进了手术室。等郝湘东到时,庄文尚把刚刚护士递给他的手术报告书又递给他。“你签字吧!阑尾手术,等做呢。”

    郝湘东接到手,略看看,签了字,又交给护士,去椅子上坐下。庄文尚在旁边坐下,看看他,安慰说:“没事,小手术,做了就好了。”

    郝湘东点头,心里此时多少也有些惭愧。这阑尾发炎应该不是能提前预计好的,看来玉雨春一直闹肚子疼,多数是这个的原因。竟直到撑不住了才被发现!他叹口气。觉得还是应该离婚,为这个他最没有爱惜过的玉雨春也该离婚。让她有个正常的家,有个真心关爱她的人……

    “很累吗?”庄文尚见郝湘东情绪萎靡。

    郝湘东又点点头,一直没说一句话。旁边坐着他最好的朋友,曾经无话不谈,可是,如今也是他最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的人。“最近工作还行?”他艰难地开了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