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原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那一夜就仿佛一场春梦,醒来之后,了无痕迹。
爽是的确很爽没错,但是说实话,在云娘看来,那样的男人,也不是自己能够驾驭的,最好是从此之后,山高水远,再也不见吧。
就像她跟玉郎说的,要找男人多得是,何必跟个采花贼扯上关系?
却不曾想,过得一日,官府便派了人过来调查,说是有采花贼流窜到了本县境内,危害重大,有人指认说那人曾在夏家村出没。
云娘听了消息,当即便有了不妙的预感,却不曾想,果然有人指出来,说是那采花贼曾经出现在她的房子里。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凭着玉郎的本事,又是夜半三更出现,如何会被人发觉?无非是这村子里有人看自己不顺眼,所以故意陷害罢了。
其实就算被抓去官府取证,也不会有什么事,无非是名声不好。可她云娘又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呢?
只是这口气,她却是咽不下去。等从城里回来,定要好生理会一番。
在众人的注目之中,九焰就这么跟着来调查的几个官差进了城。
这些官差当然不会好心给她准备乘坐的马车,就是云娘想要自己准备,也是决计不许。所以云娘也只得跟着他们步行,十分辛苦。
幸好夏家村距离城里实在不远,否则的话,恐怕更要受苦。饶是如此,等进了城,云娘也觉得自己两个脚都肿痛不已,怕是磨起泡了。
官差们直接将她扔进了审讯的房间,然后便纷纷离开了。到此时云娘才让自己脸上显出几分委屈的颜色来。
今次事了,她必定要让这些人都受点教训!
等了小半个时辰,一直没人过来,云娘索性脱了鞋袜,这才发现脚上好几处磨红了,还起了好几个水泡,疼痛难忍。
就在云娘想着要怎么处理一下自己的脚时,有人开门进来来了。
来人是个五大三粗,身材精壮的男子,留了一部络腮胡,看起来十分威严。看到云娘这个样子,他不由微微一愣,皱了皱眉。
女子的脚是与私处一般私密的地方,有些女子,终其一生,连她们的丈夫都不曾看过她们的脚。所以看到云娘这么直接脱了鞋袜,这人不免觉得她不够自重。
不过,既然传言她与那采花贼有私,怕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难怪如此冶浪。
这般想着,他也不避讳了,直接走过去,隔着桌子坐下,然后才问道,“在下是县衙捕头,姓张。你叫什么名字?”
云娘对他的语气十分不快,冷冷道,“是我不知你们县衙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可我如今还未曾定罪吧?你们便如此不客气,我倒要找你们县尊大人问问,是不是这就是官家的规矩?我虽是个寡妇,却也每年交税纳粮,凭什么受人作践!”
“谁作践你了?”那位张捕头皱眉道。
云娘索性将自己一双白生生的脚往他眼前一放,“你自己看!”
张捕头猝不及防,几乎被她将脚伸到自己鼻子下,只瞧见一抹晃眼的白,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云娘的脚,触手一片细腻柔滑,心里已觉几分不妥。只是到了这时候,也不好在拿开,索性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两眼,然后没有紧紧皱了起来。
这一双水嫩嫩白生生的脚,如今竟然有好几处红得渗血,还有些地方起了亮晶晶的水泡,一看便知道是磋磨太过。
其实倒也怪不得官差,一贯拿人的时候都是如此,谁知道云娘这般娇嫩?可是面对一脸愤愤的云娘,张捕头也不好替他们开脱,只得道,“是我们的不是,我替他们给你赔罪。”
“这还差不多!”云娘道,“不过我可不是犯人,若是在这里问话,我是不会回答的。”
张捕头无奈,只能把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他就住在县衙之中,倒是十分方便。只是进了屋,他便察觉几分不妥。
之前只想着审问,倒忘了孤男寡女,如此有些不合适。只是都已经到了,却也不好翻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云娘先让他找了针来,将自己脚上的水泡尽数挑破,又慢条斯理的上了药,往张捕头的床上一坐,含笑道,“你要问什么,问吧。”
她心中终究有气,便想逗一逗这可恶的捕头,让他吃一番苦头才好,所以故意如此作态。
张捕头道,“有人说那采花贼曾在你家中出入,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云娘道,“既然那人举证,想必是亲眼所见,小女子哪敢否认?”
张捕头的脸色立刻冷下来,“你可知那采花贼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你纵然是寡妇,也该自重,岂可与这等人来往?”
“大人说笑了,”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正因为奴家是寡妇,才要与这人来往。”
“为何?”张捕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
云娘噗哧一笑,“孤男寡女,张捕头你说还能是为何?”
“你!”张捕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云娘,“你怎的这般不知廉耻!”
云娘见他一脸络腮胡,原以为他年纪应该很大了,或许已是中年。然而这番话之后,却隐隐觉得,此人怕是最多二十出头,不然也不会如此……纯情了。
“捕头哥哥你这话,奴家可不赞同。”她笑微微的道,“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何以便成了不知廉耻。”
她说着站起身,似是要朝张捕头走过去,结果脚下一绊,就要跌倒。张捕头也是功夫太好,下意识的一伸手,就把人捞进了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女子体香,胸口则挤压着两团软肉,手扶着云娘的腰,张捕头一下子觉得口干舌燥,竟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