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看着趴在窗台上,无视外面风光明媚,一脸郁闷的小女人,眼里的阴霾更甚。
好不容易大当家回来了,原想着两人的关系可望破冰,结果前几天的一句话,让原本笑脸相迎的小姐这下又不待见大当家了。
明明就是这个家最盼望见到大当家的人啊。
非走到她身後,几天的静养身子又恢复成白皙娇嫩的样子,而越渐成熟的女人风味,在只随意披了件宽大针织衣,下半身也只穿上贴身内裤後,显得更加诱人。
非向来不做得太过,蓝养在深闺中连日光也晒得极少,所以肌肤比常人脆弱,在性事上也轻手轻脚的对待,但两位当家也不是好忍的人,一个比一个还会折腾,要不是许久未见,小姐肯定会撒泼哭闹,不任他们随意胡来。
「小姐,到里边休息吧,你今天已经晒够多了。」下午三时的日光正灿烂,娇美的侧颜在洁白的窗框下投下阴影,细长的影子随即被他遮去了痕迹。
懒懒抬眼,这一瞥比外边的热度更让人心火,似娇非嗔,非一把横抱起她,厅内一把布满柔软兔毛的长椅上,蓝横躺在内越发柔弱,一头及腰长发遮掩去裸露的肩颈,非看了看时间,就出声传唤外面早已等待许久的人。
一看到鱼贯而入数名高大的男子,蓝眼里的不快更甚,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往那边一丢,芬香的花茶味尽数被吸入长毯里,只余淡香。
「出去!」
「这是大当家吩咐的人,小姐还是看看吧。」心中苦笑,他早已知道自己不是能唯一服侍蓝的人,这几年虽只有他,但也是大当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系,现下他又有什麽立场可以说话呢?心里的苦涩不是一丁半点就可道明的。
「我不要他们,非,你把他们赶走。」不悦的躺在非腿上,眼前一排精心挑选的男人无一不是照着大哥的原型安排,一看到就心烦,一想到那可恶的男人,委屈的感觉就像那洒掉的花茶香味一样,若有似无的萦绕在她心头,苦涩的感觉不减,她索性一头埋进非怀里,眼不见为净。
「小姐」又爱又怜的摸着她的头发,男人们都极喜爱她这一头长发,除了非亲自适度修剪之外,连蓝自己都不能多碰,就怕这不上心的小东西出些鬼主意折腾。
「不是有磊他们吗,把他们叫来。」闷闷的声音传来。
「是。」挥挥手要罚站许久的人退下,当初也只有纪老将他带到小姐面前,其他被选上的人就住在别院,见面的次数极少,都是远远看了几眼,也难怪非会惊讶蓝还记得其他人的名字。
没过多久眼前站的就换上新的一批人,与方才不同的是,俊帅有之、沉静有之、稳重有之,都是养眼好看的人,蓝眯眼想了想,对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小的人问:「你是磊?」
「是。」清越好听的声音,有如钢琴弹出的音符般令人舒服。
「你留下,其他人先住在楼下吧。」想了想还是没赶走他们,有一丝恶意的快感。
非怎能不了解她的想法,顺其自然的就把其他人安排在靠近门口侧的别院里。
也只有莫耶家的小姐才能如此嚣张,有如古代选妃,现下明目张胆选男人,她自嘲一笑,喜欢的人不要她,她不要的却是赶不走。
磊只是沉默立在一旁,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蓝印象并不反感,只是这几年毫无用处的就住在她这边…「你平常都在做什麽?」
「没做什麽,纪老先生会根据我们的专长安排,我是负责财务方面的。」
依靠莫耶家的企业颇多,几百年下来旁系繁多,近亲远亲的连蓝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跟自己有关系,不过能被选进来为莫耶家效力的,多半也远不到哪里去。
「你是哪家?」
「本家果多。」
「哦,略司特老太太的本家。」
「是。」
「果老没叫你回去?」毕竟初芙联手跟她老公整倒了略司特,岌岌可危的家族事业,此时亟需人才。
「伺候好小姐是我的本分。」磊倒是一点反应也无,好似两人只是在谈论天气好坏,而非自身家族兴衰。
蓝突然没了兴致,掉了话题,她也只是躺着,良久才问,「纪老让你做什麽了?」
磊一时捉摸不清她的意思,并没接着开口。
在莫耶家不论男女,只认有能力的人。宁与阳如此,初芙如此,蓝自然也是,到十四岁前的学习无一落下,之後的成长皆看个人做法,只是她因哥哥们的缘故不用事必躬亲,而替她找来的这批人虽看起来是她的男人,但个个身怀本事,能不能办事,全看入不入得了蓝的眼,愿不愿意让他们为她办事。
蓝负责在莫耶家的事业虽不重要,但艺术气息重的法国,毒辣的眼光未尝不是一种优越的天赋,她自小碰过的东西皆不是凡品,经过细心调教加上她天生独到的眼光,每年富豪间的拍卖会,莫耶家的收藏总是最让人津津乐道,喊出的价格也一次比一次惊人。
只是这些她全不在乎,只把得来的钱全数捐出,然後又开始四处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知不觉间有人流传,被莫耶家小姐看上的东西,号称全球独一无二,她能找到的东西,你肯定找不到。
话说回来,能着手处理蓝身边事务的也只有非一人而已。纪老几次来请示过,全被蓝无精打采的驳回,非虽然繁忙,但蓝永远被他摆在位,随时都能见到两人如影随形,也因此纪老口中忙碌的非,在蓝看来一点也不忙。
「你能负责好拍卖会吗?」她淡淡的问,见磊眼中闪烁流光,她知道,又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她不讨厌有野心的人,相反的,跟这种人做起事来才方便。
「不会辜负小姐所托。」
「嗯,那负责拍卖会所有事情都交给你了,三个月後全权移交。」
「是。」
见磊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有点不耐的问:「你不走吗?」
他面上终於有一丝赧色,「服侍小姐也是我该做的。」
「你要怎麽服侍我?」她装作有兴趣的样子。
磊暗暗打量半卧在椅的蓝,初一进门的惊艳早已被他收进心底,待得越久对於印象中的她越发感到困惑。
这就是当家们捧在手心上的嫡小姐?
外传的那些声色绯闻,看来与眼前这娇滴滴的美人毫无任何关联,纯真的神态反而更像未经人事的雏儿。
只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里的女人哪个婚前不是有三四个男人,就算结婚了,偶尔跟情人厮混也是正常的。
男人行,女人为何不行?顺从生理的慾望比起理智,更让人感受到快乐。
快乐对於他们而言,是享受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他上前俯低身子,大胆的将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到自己胸膛上,与这样难得一见的美人在一起,他并不显得窃喜贪欢,相反的,他是自愿来到莫耶家的,只凭少年时期远远瞧过大当家怀里的小女孩一眼。
就那一眼,他就执着成了魔,日日夜夜想着,如果再见到她,那小女孩也还是像他当初眼的惊艳般,洁白如湖中的荷花般,只能远观欣赏而不是将之折下。
只是这朵万中选一的荷花,不仅被折下了,还被放入深宅内,再也无法绽放。
那时听闻才了解,自己念念不忘的小女孩是谁。
能够让花瓣舒展的,只有大当家的手,要之生,能之死。
而现在,这朵小荷花正一脸沉静的望着他,小手抚着他的心跳,越渐不稳的速度,他想,她是不是能感觉到,自己已成了他心中的魔,捏着他的心?
「你想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