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去一身酒味,换上了一件干净深蓝色丝缎睡袍,没那么醉了。听说她要去睡客房,纪景年眸色黯然,擦头发的动作顿住。
迈开大步,朝着她走去,在她大红色的身影要踏出房门时,拉住了她纤细的皓腕,一手滑腻娇嫩的肌肤,令他心神荡漾。
“你——”,一股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弥漫,像是雨后树木散发的味道,顾凉辰本能地反抗他,甩手。
纪景年那宽厚的大手紧扣着她纤细的皓腕,她根本挣脱不开。
霍地转身,差点落入他宽广的怀中。
深蓝色绸缎睡袍在灯光下散发出华贵的光芒,h家价格不菲的睡袍穿在他身上比欧美男模还要有型。
纵使怨他,也无法忽略他的男性魅力。
他也看着她,深邃的黑眸里迸发出兽性的光彩。
一身大红色长旗袍,包裹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段,发髻挽起,很有一种古典美,性感而优雅。
这样的她,使他醉意更浓,“新婚夜,新娘子要睡客房?”,低低的声音饱含,语气里夹着嘲讽。
“不然呢,你想怎样?”,没有力气跟他抗争,对他冷漠,或许就是最好的防卫,她仰着头,淡漠地看着他,语气平静。
“像一般夫妻那样,该怎样就怎样。”,原本,他只想把她占为己有,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可此刻,看着她清纯又娇媚的小脸,那曼妙的身材,让他想得到地更多。
这话,让她的心弦紧绷,身子颤了颤,十分抗拒。
“别的夫妻有爱,我们不一样。我没法接受你!”,若是在三个月前,他要与她上床,她肯定会激动地热血沸腾,现在,不同了。
她没法跟一个欺骗、利用自己的男人上床。
她对他,也彻底封闭了那颗心!
她在跟他谈感情?
“跟陆博轩,是因为有感情?”,纪景年的心泛酸,想到她和陆博轩曾经……这个问题,竟脱口而出。
她对陆博轩有过感情?
既然有过感情,为什么在他遇到她之后,她对他又那般……
纪景年的话,让顾凉辰的心窝一阵紧缩,抽搐,旧伤被刺痛。她怔忪地看着他,心口酸胀,在他眼里,她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吧?所以,才想跟她发生柔体上的关系,尽管没有爱!
“是啊,我和陆博轩是有过感情!”,报复性地说道,有些得意地看着他。
“既然有过感情,在我面前,为什么又一副儿时依赖的模样?!”,他总感觉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很多时候还像小时候那样依赖。
考试,一定要请他吃饭,舍不得他离开。差点被顾泓兴糟蹋的那晚,她见到他时,歇斯底里的样子……
这些种种,让他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她是爱过他,狭路相逢之后,又爱上了他,但是,在知道他的利用之后,早已心灰意冷。
“我不是说过吗,觉得你很酷,想靠近你,追你。时下很多女孩都这样的……那种好感维持不了多久的,就像对陆博轩。”,故意这么说,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没了骄傲和尊严!
她把自己说得很风流很花心的样子,让他难以接受,也或许,她真是那样的人吧。
不然,小时候那么喜欢自己,又为什么和陆博轩恋爱?
手掌渐渐地松开她的手腕,“不管你对我有没有感情,也必须得跟我睡!”,他说罢,拉了她一把,然后,将房门重重地甩上。
“我不!”,凭什么必须听他的?!
原本染了胭脂水粉红扑扑的小脸,这时更加涨红,一脸气愤地瞪着他。
“辰辰,你有什么资格说不?”,纪景年上前,大手抚着她的脸庞,低声地说道,娇嫩的脸蛋让他爱不释手。
逼迫她,让他觉得有点卑鄙。但,实在不喜欢看她冷落自己的样子!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三百万,卖给你了,是吧?”,她冷笑,嘲讽道。随手将手里崭新的红色睡袍丢在一旁的上方上,然后,双手抚上旗袍领口的盘扣。
那是一件大红色的长旗袍,绣着精致的金色凤凰,缀着亮片,旗袍衣襟滚着金黄色的边。红色的蝴蝶盘扣精致优雅。
她的双手一点点地吃力地将盘扣解开。
柔白细腻的肌肤渐渐地露出来,修长如天鹅颈的脖子完美露出,他眸光愈加深谙,呼吸有些粗重。
而她,犹如一只没有灵魂的傀儡,动作机械地一粒粒地解开旗袍盘扣,胸口传来丝丝薄凉,白皙的嫩肉露出,红色的蕾丝若隐若现。
今天,她是新娘,里里外外都是崭新的红色,包括内衣裤。
纪景年一直矗在那,饱含的眸子紧锁着她手指的动作,看着她娇嫩的肌肤一点一点地露出,他哪经得起如此活色生香的“挑逗”,胯间的愈发强烈,全身肌肉紧绷。
盘扣一路被解开,到腰间时,旗袍衣襟完全敞开,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蕾丝文胸。胸衣的蕾丝花映着白皙的乳肉,刺激地让人恨不得上前一把攫住!
迷醉的纪景年似是着了魔,忍不住地冲上前,在她的诧异和慌乱之下,她被他紧紧抱住。
“你——唔……”,腰被他扣住,又胸被他握住,嘴被他堵住,顾凉辰的心狂跳了几下,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将她笼罩。
她做不到冷静,血液在沸腾,双颊火热,脑子嗡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忘了反抗他。
纪景年爱不释手地隔着大红的文胸,搓揉她的胸,那沉甸甸的感觉令他心猿意马。更是如一头失控的野兽,狂野地吸吮她的小嘴,火舌在她口腔内放肆搜刮,“啧啧”的吸咂声在这大红色的新房内回荡,气氛愈发暧昧了……
脚步移动,朝着红色喜床的方向移动。
“啊——唔……”,她倒下,出口的惊呼声又被他堵住,男人健硕的身躯压住了她的。
凭着本能,纪景年一手将旗袍下摆撩起,大手滑进了她的大腿,贪婪地抚摸她的肌肤,火舌从她嘴里离开,带出几缕银丝,双唇迫不及待地啃噬上她尖细小巧可爱的下巴,然后,一路下移。
她的身子如火烧,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无法自持。
迷离的眸子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双手紧抓着床单,和理智在挣扎。
从颈窝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她忍不住低吟,却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再看向他,发现他埋头俯在自己的胸口。
一手罩着她的左胸,那嫣红的蓓蕾被他扯出来,手指在逗弄,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那里传来,体内有股陌生的热流涌出,身子在颤动,心在颤抖。
纪景年一手拉下她红色的底裤,手指触碰上那私密的腿心,“不——”,她在心里呐喊,身子紧绷。
感觉,她也是有感觉的。
纪景年有些紧张,分开她的双腿,手指在她花心有些笨拙地抠弄,感觉有湿润的液体沾湿了他的指尖……
要!
胯间如火烧,灼痛着,心底发出呐喊,要她!
他抬起身,准备要她。
抬起头时,看了眼她——
她像是一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女人,捂着嘴,流着眼泪。她的样子,教他愣住。
“这么不情愿?明明已经湿了……”,他抽出湿润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淡淡地问。
他的话,让她耻辱,明明应该反抗他的,身体却不能自拔地为他左右。
“跟陆博轩做过,当然敏感。”,松开嘴,冷漠地看着他,撒谎道。跟陆博轩,也只有那莫名其妙的一次,记忆还是模糊的。
这话,顿时让纪景年妒火中烧,紧咬后牙,脸颊的肌肉紧绷,额上的青筋暴起,“既然那么放荡,就别故作矜持了!”,他说罢,猛地松开自己的睡袍,脱下底裤,那巨硕的昂藏弹跳出来。
她看到,吓得瞪大双眼,双腿被他扣住,蜷曲起。
“不要!纪景年!你不能强迫我!我讨厌你碰我!讨厌!”,感觉就要被他得逞了,她尖叫,满脸的鄙视和愤怒。
“你是我的妻子!”,纪景年低吼,用蛮力分开她的双腿,看到那片神秘的花园,一股女孩儿香扑鼻。
巨硕的昂藏迫不及待地抵着她,就要强行而入!
“董雪瑶!你忘了董雪瑶了?!”,她双手撑着床面,身上衣衫凌乱,一只椒乳露在胸衣外,头发凌乱,看着他大吼。
如野兽般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话时,如被施了定身术,全身僵硬不动,跪在那。
顾凉辰得空,连忙退后,双臂环胸,怯怯地看着他。
他即使垂着头,她也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脸色。
空气凝滞,让人呼吸困难。她知道,自己又惹怒了他,戳到了他的死穴。她怕,怕他气急,会杀了她!
约莫过了两分钟,纪景年终于有了反应,黑沉的俊脸,看了她一眼,“再提她,我保不准会掐死你!”,他瞪着她,冷声道。
心口一阵灼痛,像是旧伤疤被人撕开。
他提起内裤,翻身下了床。
顾凉辰终于舒了口气,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跑去了浴室。
浴室的磨砂拉门被她从里面闩上,她一直泡在浴缸里,手指的皮肤被泡得发胀发白了,仍不敢出去。
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怕他再发狂,要了自己。
其实,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种事避免不了,也逃不了。可她却一味地排斥他。就因为,她是骄傲的,不能被他轻贱、糟蹋!
既然心里有董雪瑶,为什么还要招惹她。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各过各的,不好吗?
三百万,总有一天,她要还掉那三百万,跟他撇清关系!
她泡在水里发着呆,胡思乱想。
至今还不清楚他是用了什么手段从陆博轩手里买回那套房子的,他是检察官,该不会滥用职权了吧?
如果是这样,他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忽然发现,他真是深不可测。
顾凉辰,不管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与你无关了,不要为他悲喜,淡然地活着,为了自己和妈妈。
彻底,把纪景年从心底拔去吧!
他们,只是一段孽缘。
从浴室出来,他不在卧室,本能地看向窗口,他真的站在阳台上,落寞地抽着烟。恐怕就是在祭奠董雪瑶……
她嘴角抽了抽,苦笑了下,将睡袍裹得严严实实地,钻进了红色的喜被里。
“啊——”,身体被硬硬的小小的东西垫着了,她起身,发现床铺上撒着一层红枣、花生、桂圆还有莲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生什么生啊……我还不到二十二岁……这婚姻也真可笑……”,她边清理床单,边小声嘀咕。
纪景年听得清清楚楚,心想,她是真排斥这桩婚姻的。
她也确实很年轻,青春年少,大好的人生时光,竟嫁人了。
“你还读研究生吧?”,走到床边,他低声问。
她吓了一跳,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门了,她本能地躲远,避之如蛇蝎。见他没像之前那样靠近,她松了口气。
提起学业,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现在的家境,还允许她读研吗?
“不了,会工作。”,冷淡地回答,走去衣柜里,找出一床新棉被。
“为什么不继续?学法律专业,本科学历能够干嘛?”,最近他太忙,忘了过问她学习的事了,这会儿听她打算参加工作,纪景年很气恼,觉得她不继续深造实在可惜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她找工作的时候已经体会过。人家对本科毕业的学法律专业的学生根本嗤之以鼻。
“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冷淡地说道,钻进了被窝,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被她堵得没法反驳,纪景年懊恼地看着床上那一卷身影,尚了床。
席梦思床垫沉了沉,感觉他上来,她心紧。
怕他再度失控地压住自己。她是想好了,如果他那样,她就提董雪瑶!
屏息着,一两分钟过去,他仍然没有动作,她才敢呼吸。又过了几分钟,他仍然没反应,她才踏实下来。
他竟好心地放过自己呢……
她有点弄不懂他了,刚刚还想执意跟自己……现在又……
纪景年,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在心底发问,转瞬,自己的心声又反驳了自己:顾凉辰,他在想什么,跟你没关系!
是啊,跟她没关系。
闭着眼,做了一天的傀儡,太累了,她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纪景年吸吮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却失眠了——
借着淡淡的手机光,看着她的睡颜,努力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然而,她在他眼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对他影响力极大的女人!
一手轻抚上她细腻的脸蛋,扯着唇笑笑,闭着眼,睡去……
“瑶瑶……不……不是……”
顾凉辰是被纪景年的梦话吵醒的,她僵硬地愣着,看着在说梦话的男人,“瑶瑶”这个名字,折磨她的心脏!
是有多深的爱,让他十五年之后,依然不肯忘掉她?!
跟她睡一张床,嘴里还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顾凉辰觉得自己好不悲哀!
她并没将他叫醒,悄悄地起身,抱着自己的被子,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去了客房……
漫漫长夜,她再无困意,一个人孤独地睡在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思绪乱飞。
有的人,终究不属于你,有的爱,无法强求。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她宁愿没有再次与他重逢,那样,也不会受伤了……
她居然半夜跑去客房睡了!
纪景年起床后,黑着脸看着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的小女人!
她像没看到他似的,径自吃着自己煎的鸡蛋饼,喝着牛奶。纪景年见餐桌上没有属于他的早餐,去了厨房,找了一圈,仍没找到。
她难道只做了一份早餐?
“我的早饭呢?”,折回来,不悦地问。
“我就做了一份,我自己的。”,她冷淡地说道,不想对他好,浪费自己的半分精力。想到他做梦都喊着董雪瑶,心里还很气。
纪景年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蓦地,抢过她盘子里的一块鸡蛋饼,“你再去做。”,他咬了一口,说道。
顾凉辰白了他一眼,将牛奶喝完,没说话,直接离开餐厅,也没去再做。
这狠心的女人!
纪景年吃着那香喷喷的鸡蛋饼,却索然无味。
心里只有一个认知,她,真讨厌他。
新婚第二天,是要回门的。先去了纪爷爷那,又去了纪家。纪母艾香待她如己出,这点,让顾凉辰很欣慰。
“辰辰,妈妈就把阿景拜托给你了。他性格有点闷,还有以前的那件事,我也就不避讳了,他既然选择跟你结婚,心里肯定是放下了,你要多多关心他,体贴他,感动他。他不会亏待你的。”,昨天婚礼上人太多,有些话不好说,艾香拉着顾凉辰在一边,悄悄地说道。
他心里放下了?
她在心里苦笑,也没敢告诉婆婆他娶她的真实目的,“纪……妈,我会的。”,乖巧地说道,不想她担心。
“乖,乖!还有,辰辰,阿景也不小了,你呢,年纪还小,妈知道,现在让你生孩子有些自私,但是,我们这一代人,思想就是这样,我跟你爸都想着早点抱孙子呢……”,艾香满脸慈爱的笑,说道。
这对于顾凉辰来说,又是一个难题。
她红着脸,点头,说,顺其自然。
离开纪家,带着礼物,两人状似恩爱地去了四合院。
赵素妍还在复健中,腿脚不灵活,要扶拐杖。她喜欢养花,四合院院子里被她摆满了花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就是常常会精神恍惚。
留在四合院吃了饭,两人回家。
“想去哪旅游?”,车上,他边开车,边问。
她愣了下,看了他的侧脸一眼,“我哪也不想去,明天要去面试。”,她淡淡地回答,心想,他婚假应该不长吧?怎么还有时间旅游?
纪景年没再自讨没趣管她,开车回到家,她正要去煮面,纪景年喊她,说是有人请他们吃饭。
去的是申副检家。
他说,以后别叫我纪大检查官,申副检这样的检察长才是大检查官。
吃过饭,纪景年则和申副检去了书房,神秘兮兮的,不知说了什么。顾凉辰则礼貌地跟申夫人去了厨房,帮她洗碗。
新婚第二夜,她又要去客房睡,被纪景年拦住。
“你在这睡,我不会碰你。”,他声音低沉,面无表情。
“但是,你会说梦话!”,她没好气地吼,还是抱着枕头回了床,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说梦话?说了什么?
纪景年摸不着头脑,尚了床,问她,她死也不肯说。
早上,她还是只做了一份早餐。
纪景年心里挺受伤的,什么也没说,为自己冲了杯牛奶,拿了两片吐司,抹了花生酱便吃。
她看在眼里,想到在清州有次跟他一起吃早餐的情景,那时候,她还傻乎乎地帮他做了三明治,告诉他,放颗煎蛋会更营养。
现在,看到他吃得这么没营养,已经无动于衷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餐厅里,阳光明媚,两人面对面地吃着早餐,看似很温馨,然,气氛很僵,她没说一句话,对他冷淡似水。
吃过早饭,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简历,拿起包要出门,纪景年没过问。
顾凉辰的份工作:一家软件公司的商务代表,说白了,就是电话销售。底薪一千二,有提成。
面试很简单,填了表格,第二天就可以直接上班。
公司要求穿着西服套装,她一个人下午去买衣服。专门卖白领西服的店里,一套西服最低也要一千块,她没钱。
上网搜了下,换乘好几线地铁,去了动物园边上的服装城。跟老板砍价老半天,花了三百块钱,买了一套西服和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没回家,去了妈妈那,吃过晚饭才回来。
回到家已经九点了,纪景年见她回来,叫她去做饭,她说吃过了,就去卧室了。不一会儿,听到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他好像在做饭。
听纪妈妈说,他这人,不善待自己,吃饭不规律,有胃病,是个工作狂。听着从厨房传来的声响,她心口有一点点不畅,有想帮他做饭的冲动,但是,忍住了。
为什么要对他好?
忘记他的可恶了吗?
他死活都不关她的事!
这样想,心里的愧疚便少了。
厨房里,纪景年煮了碗挂面,什么也没放,盐都没有,吃面的时候,感觉有些半生不熟。
本以为娶了她,起码不用愁一日三餐了,没想到……
这丫头,真狠心!
回到卧室,发现角落的衣架上挂着一套崭新的,刚熨烫好的女性西服,里面搭配着白衬衫。
她找到工作了?
纪景年暗忖,她从浴室出来,像没看见他似的,去吹头发了。他也沉默,去洗澡,出来后,她已经睡下了,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以后必须做两份饭!我不吃芹菜、萝卜和丝瓜,肉类都吃!”,看着她的背影,他沉声开口。
“我不会帮你做饭。”,她淡漠地说道。
“你是我老婆!给我乖一点!必须听我的话!”,纪景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气恼地低吼。
这臭丫头,一点都不乖!
比起在清州的那段时间,她对他的态度,真是天差地别!
“我就不听。”,她一副他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反驳。
纪景年气恼,堵住了她的小嘴,像是亲不够似地,亲着她,她无动于衷,也不反抗,躺在他身下,如根木头。
纪景年终是无趣地离开她的唇,翻身躺下,伸出手臂将她圈进怀里。
“既然已经嫁给我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他淡淡地说道,也在心里说服自己,既然已经娶了她,就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我讨厌你。”,她冷淡地开口,说了句让他灰心的话,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睡。
“你讨厌我,那喜欢谁?陆博轩还是那个唐司漠?”,他酸酸地问。
她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醒了,是在纪景年的怀里醒来的,他的手臂霸道地圈着自己的腰,睡颜慵懒,裸着健硕的胸膛,宛若一睡美男。
她怔忪了会儿,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神。竟被他的美貌吸引了!
心底懊恼,将他的手臂拿开,下了床。
今天天上班,可不能迟到了。
匆匆地洗漱好,换上那一身工作服,将头发束成利索的马尾。看着穿衣镜里,穿着深色西服套装,身材高挑的自己,她很满意,觉得自己干练了好多。
这也是她心中的,女白领形象。管它高低贵贱,只要是正当职业,能挣到钱,她就得努力奋斗!
握了握拳头,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给予自己鼓励!
做早饭的时候,想到他昨晚说的话,差点做了一份给他,结果,狠下心,没有。纪景年起床后,她已经吃过早餐了,什么都没剩。
他不用去上班吗?还穿着睡袍,胡子没刮,看起来很落拓,也很迷人。
帅哥就是帅哥,即使邋遢点,依旧魅力不减。
她拿起包包,没看他一眼,换上皮鞋,要出门。
“去哪?”
“上班,中午不回来。”,她交代了句,已经出了门。
纪景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瞬间,心也空了,看着餐桌上空空的盘子和杯子,苦涩地笑笑……
他还在停职接受调查中,不用上班,申副检说,他可能被降职,呆不了高检院了。
莱特软件技术公司是一家代理google搜索引擎广告、做网站、卖域名的一家综合性网络公司。
若不是看到公司五百平方米的办公室以及企业注册证书,顾凉辰还以为这是一家做不正当业务的公司呢。
因为,他们的销售手段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每天打电话给那些中小型企业的老板,向他们推销google竞价广告,或者卖网站、域名。
她试着打了几个电话,她将开口说“广告”两个字,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将心比心,如果每天有人给她打电话,推销广告,她也会烦。
她犹豫,是不是得放弃。
经理找她,劝了她:公司是合法的google广告代理商,而且是一家即将上市的互联网公司,只要她坚持,学好话术,总结经验,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顾凉辰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既然公司的营销性质合法,为什么不拼一拼,而且,每卖出去一千块钱的广告,她就可以得到二百块钱的提成呢。
每天和其他同事一样,不停地打电话,约客户,两天过去,一个客户都没约到,她有点灰心。
这天下班后,总经理临时要培训,她关了手机,和其他同事一起接受培训。
一直到八点半才培训完毕,听其他同事抱怨,公司常常这样加班,还没加班费。出了办公楼,部门几个同事提议去下馆子。
她不想去,因为要赶回家想办法查资料,经理布置任务,每人每天回家要查到200个企业老总的号码。
为了合群,还是答应去了。
刚出科技园大门,听到喇叭声,一辆熟悉的奥迪q7停在马路边,是纪景年的车!而且是结婚后的新车,七八十万吧,她昨晚还在揣测,他哪来那么多钱呢,会不会是贪污的。
她装作没看到,跟同事们一起走,有个老家是清州的男同事,既是老乡也是部门大师兄,跟她处得像哥们,揽着她的肩膀走。
这丫头,居然无视他!
坐在车里的纪景年看着她被一个男生揽着肩膀,心里十分窝火,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辰辰!”
属于纪景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顾凉辰身子紧绷,顿足,其他同事也停住。只见一个非常帅且有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小顾,你朋友?”,经理问。
她办入职的时候,登记的是未婚,全公司没人知道她结婚了,“经理,他,他是我表哥!”,顾凉辰大声道,连忙走去纪景年身边。可不愿让人知道她已婚了,打心里也还没接受自己已婚的事实。
“表哥,你怎么来了?”,看着他,仰着头,笑意盈盈地问。
表哥?
纪景年窝火,看着她婚后次对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而且是演戏,更觉憋屈!顾凉辰冲他眨了眨眼。
“我来接你下班啊,表妹。”,暂且给她面子,不揭穿,纪景年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宠溺地说道。
其他同事走来,都是做业务的,礼仪很到位,跟纪景年客气地打招呼。
“啊!表哥,我忘了今晚约了和你一起去看姑姑了!”,顾凉辰这时机灵地开口,不想跟同事去吃饭,想开溜,又利用了下纪景年。
她的小心思,他怎会不懂?默契地跟她配合,结果,顾凉辰坐着纪景年的车走了。
上了车后,她就沉默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利用完他,就把他晾一边?纪景年着实郁闷。
“想吃什么?”,过了很久,他问。
“回家煮面。”,她赶着回家,想办法找电脑上网查资料,根本没心思吃饭。
“面,我吃腻了。”,这几天在家,饿了,他就煮面吃,着实腻了。
“你吃腻了,跟我没关系。”,副驾驶上的顾凉辰淡漠地说道,这样的态度轻易惹怒了他,他一言不发,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
“我要回家,没时间下馆子吃饭!”,顾凉辰不肯下车,气愤地问。
“由不得你!”,纪景年瞪了她一眼,下了车。
她几乎被他抱下了车。
这个变态!
这家饭店生意很好,上菜有点慢,可急死顾凉辰了,对食物一点不挑剔,一言不发地吃菜,对面的纪景年却悠闲得很。
她吃饱,要先走,他说,除非你结账。
她荷包羞涩,哪请得起,只能不情愿地坐在他对面,等他慢条斯理地吃完。
终于回到家,她跑去书房,看到他的电脑,正要上前,想起什么,又出去。看着在跑步机上跑步的他,想跟他借电脑用,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几次欲言又止。
“什么事?”,纪景年从跑步机上下来,看着她,低声问。
他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胸口古铜色的肌肤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滴,看起来十分性感。
“我,我想借你电脑用用。”,有点紧张,说话打结。
纪景年喝了口矿泉水,“我的电脑不借给别人用。”,他的电脑里有多重要的机密资料,除了他,谁都不能碰。
可在顾凉辰看来,他是小气,是对她苛刻。
没说什么,她立即拿起包包,出门。
“这么晚,你去哪?!”
“网吧!”,她丢了一句,快速地出了门。
她在网吧查资料,一直查到十一点半,才将两百个号码找好。从乌烟瘴气的网吧出来,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朝自家小区走去。
他真小气,电脑都不借她。就他对她这样的态度,让她怎么对他和颜悦色?
不管了,不多在乎他就好,反正现在两人见面了如陌生人,即使睡一张床也什么都没发生,他顶多搂着她睡觉。
“救命——救命——别追我,我没钱!救命——抢劫啊!”,没走多久,忽然听到有女人的喊叫声,那声音有些熟悉,顾凉辰全身紧绷,只见一个女人朝这边跌跌撞撞地跑来,身后有人追她。
“救命——抢劫——!”,女人披头散发地喊,朝她奔来。
“臭婊子!别想跑!”,一个外形彪悍的男人追着女人奔来,丝毫没把顾凉辰放在眼里。
女人直接朝她冲来,躲到她身后,将她往前一推,她本能地伸手推拒,一股灼痛袭上手臂,她吃痛地尖叫。
锋利的匕首“嗤”的一声划开她的西服外套一层和里面的衬衫,利器撕开嫩肉。
歹徒听到她的尖叫,心想伤到人了,听着不远处的警笛声,迅速逃窜而去。
“嘶——”,不清楚伤严不严重,难捱的灼痛,她倒吸气,看向一旁,路灯的光,让她看清楚了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脸。
何紫晴!
“是你?!”,何紫晴也认出了她,激动地喊了句。
多日不见,她打扮地像红灯区的站街女,一条两片连身短裙,细跟高跟凉鞋,头发凌乱,脸上的浓妆花了。
距离上次见到她,还是在法庭上。
“何紫晴,你怎么来京城了——”,忍着手臂的灼痛,她咬着牙问。
“我来京城,关你什么事!”,何紫晴一点愧疚都没有,趾高气扬地说道。顾凉辰觉得跟她真是废话了,捂着手腕,拎着包要走。
“听说你结婚了?还是和那个纪景年?顾凉辰,你脑子进水了吧!”,从背后传来何紫晴讥讽的声音。
眉心皱得更紧,想到陆博轩说过的话,何紫晴和纪景年是一伙的。
“你什么意思?”,转过身,看着双手环胸,一脸冷嘲的何紫晴,她问。
柔体的伤,根本不算什么,心房里某个位置,却疼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笨蛋,自求多福吧!”,何紫晴冷笑了声,见着不远处有人影走近,她立即就走。
“你站住!”,她冲她身影吼,正要追去,肩膀被人按住。
熟悉的气息迫近……
“手臂怎么了?!”,纪景年的声音低沉难掩焦急。
没等她回答,执起她的手臂,摸到的是一手湿濡!是血!
她,受伤了!
在他去帮她买电脑这么短的间隙!
“没事……”,淡漠地说道,丝毫不在乎那点伤。
双腿倏地落空,他被她打横抱起,纪景年抱着她,直奔巷子口。
伤口并不深,破了一层皮,不用缝线,打了破伤风针。披着他的西服外套,她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看着纪景年忙来忙去的身影,有些怔忪。
刚刚,他对她好像十分关心。
取完药回到她身边,穿着白衬衫,领口敞着三粒纽扣的他,满额汗水。
“还疼不疼?”,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手臂上缠着的纱布,低声地问。纵使有责备,这种境地,岂能说得出口。
“不疼,困了。”,已过午夜十二点,受了惊,她疲惫。明早还得上班,站起身。
纪景年带她出了医院,一路上,他的手一直握着她未受伤的右手腕,像大人牵着孩子。
小时候,她比较调皮,常常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他也曾如此,带着她去看急诊。
她屡教不改,还厚脸皮地说:“不怕,反正有阿景哥哥。”
这些,纪景年都还记得。
若不是董雪瑶,他想,他会一直像疼爱妹妹一样,宠着、惯着她。
她坐后一排,他沉默地开着车,“你刚刚为什么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忍不住地问,身上还披着他的西服外套,那股淡淡的烟味,让她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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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小剧场:
后妈白眼道:老纪,你还想度蜜月?老子都没空度蜜月,你?玩蛋去吧!
老纪的面瘫脸一阵青一阵白:滚去码字!快让我吃肉!肉汤吃不饱!
后妈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大人们,码字不容易,咱今天还结婚呢!求多多订阅,多砸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