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死定了,结果,死定了的是她!
谁说男人喝醉了就不行的?对于禁欲好几天的纪景年来说,一点酒精根本没让他成为软脚虾,反而让理智全失的他,变得更勇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着,一副要将她折磨地死去活来的架势。
不同以往,这次,他在爆发后,沉沉睡去。
她则拖着几乎支离破碎的身子,将彼此收拾干净……
纪景年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激情又美妙的惷梦,梦里,小丫头被他放肆折磨、蹂躏,一会压在她身上让她臣服于自己身下,一会让她跪趴在床上从她身后狠狠进入,一会又让她骑在自己身上,看着她像女王似地统治自己!
颠鸾倒凤,好不快哉!
“嘶……”那些淫秽的画面在脑子里凌乱闪过,意识逐渐清醒,尖锐的头疼,让他不禁痛苦地抽气。
艰难地张开沉重的眼皮,喉咙干涩,脑子混沌,胸口处还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感,若不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还以为自己被人绑架了!
“咳……”喉咙干痒,他低咳,转过头看向身侧,她,不在。
小丫头哪去了?难道昨晚自己不够卖力?
她居然能比他早起!纪景年懊恼地扒了扒头,为自己的表现打负分。
正想坐起身,奈何,双臂、双腿根本动弹不得!他诧异,看向左边,只见自己的手腕被人用两条领带,打着死结缠在欧式大床的柱子上,转向右边,同样!
还真被人绑架了!就在自家的床上!
谁干的?!
除了那丫头,还有谁?!
可她,人呢?!
纪景年懊恼,动了动胳膊,发现酸疼地厉害,双腿也是,估计脚踝也被绑在床尾了!身上盖着被子,看不到。
“辰辰?!”,清了清干涩的喉咙,纪景年大喊了声,没人回应。
“辰辰?!顾凉辰!你人呢?!”,纪景年抬起头,大声地吼,双手不能动弹,只能吃力地仰着头,看着房门口。
这时,房门口终于开口,披着黑色秀发,穿着白色衬衫,牛仔短裤,粉色人字拖的小女人双手环胸出现在房门口,“你叫什么?”,她慢条斯理地问,朝着床边走来。
“你绑的?”,纪景年懊恼地问头很疼,胳膊和腿酸得要死,连胸口都很疼,顾凉辰没说话,朝着床边走来,弯下身,一把将被子揭开。
随着被子被掀起,带起一股风,扬起她的秀发,飘逸舞动,似洗发水广告里的画面,煞是好看!同时,也露出他那一丝不挂性感的身躯。纪景年的视线从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落到自己身上。
微仰起脖子,吃力地看着自己身子。肌肉丰满的古铜色胸口上,有数道如猫爪抓过的血痕以及一块赫然醒目的牙印!
是她咬的、抓的?
废话,除了她,还能有谁?!
视线下移,是的,挺立起的老二!再往下,双腿脚踝果然也被绑在了床尾的柱子上,整个人呈“大”字形大喇喇地躺在床上!
目光霍地转向她,只见小女人面不改色,双手环胸地立在那,“辰丫头,你这是干啥?”,纪景年看着她,疑惑地问。她那双手环胸,面无表情样儿,让他胆颤。
自己做错什么了?还是说错什么了?
仔细回想,脑子里除了那些的画面,也确定,昨晚真和她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了一夜,其它,他不记得什么了,不明白她怎么就把自己给绑了!
顾凉辰没说话,从牛仔短裤屁后的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到床位,打开照相机,对准他的上半身,“咔嚓”一声,男人双手被绑在床头柱上的画面定格。
“顾凉辰同学!你在干嘛?!”,纪景年慌张地问,大惊失色,合着这臭丫头个自己拍了艳照?
顾凉辰走到另一边,又拍他的脚。
“你说,让冬子哥、老钱、雯儿他们看见你被这样绑着,会是怎样的表情?”,顾凉辰边拍照,边幽幽地说道。
“你敢!”,纪景年黑着脸大吼道,上身抬起,几乎要发力将缠着他的领带挣开。
“敢不敢,就试试咯。”,她霍地转身,扬着手里的手机,嘴角也扬起,看着床上的他,幽幽地说道。
“你——我又哪得罪你了?!”,这个折磨人的臭丫头,他明明记得她昨晚十分动情的,怎么一大早地就把自己给绑了?!
这混蛋,居然不记得了!
顾凉辰懊恼,扯起被子,将他一丝不挂的身子盖上,“昨晚,你坦白认罪了,现在,这就是对你的惩罚!你安静地躺着吧,今天就别下床了!”,顾凉辰俯下身,低着头,小脸凑近他的脸,小手在他的脸颊上轻佻地拍了拍,嘴角勾着笑,幽幽道。
“我认什么罪了?我犯什么罪了?凭啥认罪?!”,纪景年懊恼地吼,只见小丫头头也不回地出了卧室!
他懊恼地低咒一声,后悔最晚喝醉酒,不知跟她胡言乱语了什么,把她惹成了这样!
“几条领带就能绑着我?”,躺在床上的男人,自言自语,右手稍稍用力一扯,布帛碎裂的声音响起,他再稍稍用力,领带彻底断裂。
得意地笑笑,也是嘲笑她太小看他的力气了!左手再一个用力,领带断了,坐起身,头疼地让他倒抽口气。双手够着将脚踝上的领带松开,活动活动筋骨,只感觉胸口挺疼的,火辣辣的,后背也疼,应该也是被她抓伤了。
这丫头,到底是时太舒服抓的,还是报复行为?
纪景年直觉是前者,因为她的时候,就会挠人……
坐在床上的他,脑子里尽是她时双颊酡红、双眼迷离、小嘴微张、婉转呻吟的媚样儿。
从满脑淫秽中回神,纪景年得意地笑笑,揭开被子下了床,下身一丝不挂,裹着床单去了衣柜边,刚套上一条平底裤内裤,套上睡袍,他快速地出了卧室,寻找小女人去了。
不错,还有力气做早餐,纪景年在厨房找到了顾凉辰。下次,一定得把她折磨地两天下不了床不可,她也就没力气整这么多幺蛾子出来了!
纪景年将昨晚的失败归结于,喝醉酒了。
果真,喝酒误事!难得喝醉了这么一回,被她折磨地……还被拍了照!如果真让那几个损友看到自己的“艳照”,那可怎得了?!
迈开步子,朝着站在流理台边的小女人走去,刚要张开双臂,从她身后抱住她——
一把菜刀横空出现在面前,锋利的刀锋差点碰到他的脸!
他急刹住脚步,瞠目看着眼前一脸冷酷的小女人。
“你怎么松绑的?!”,幸好她反应地够快,不然,又被他吃豆腐了!瞪着他,凶巴巴地问。
只见纪景年得意地笑了,活动活动酸酸的还有一圈红痕的手腕,“就两条领带也能绑着我?”,他嘲讽地开口,朝她走近一步。
“你给我站住!别靠近我!”,顾凉辰手里拿着菜刀,冲他凶巴巴地吼。
“丫头,到底怎么了?我到底说了什么令人发指的话了?”,纪景年伸手,轻轻地,轻轻地将不锈钢菜刀推开,顾凉辰那张白净小脸上,那一对圆亮的黑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以后,离我远点!”,她凶巴巴地说道,转过身,继续切葱花。
“昨晚不是和好了吗?”,他哪记得昨晚是什么个情况,只凌乱地记着那些淫秽的画面,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和自己和好,但是,激烈的欢爱不就代表,和好了么?
“我跟你闹矛盾了吗?怎么叫和好了?”,用力地切着葱花,将它们当做身旁这个可恶的男人,使劲地剁着!
“是,没跟我闹矛盾!”,纪景年连忙道,上前又要抱她,她手里的刀又扬了起来,他吓得后退一步,“还说没跟我闹矛盾,那这叫什么?!”,他黑着脸,不悦地质问。
顾凉辰没理他,继续切。
“小老婆,我昨晚,到底坦白什么了?我跟你说,男人喝醉酒的话,可不能当真!”,纪景年脑子努力地转了转,仔细地思索,心紧地问。
提起这一茬,顾凉辰有种挥刀将他宰了的冲动!
亲过别的女人,还摸过胸和腰!
她简直反胃!
“哒哒哒——”,用力地剁着菜板上快被她剁成沫的葱花,顾凉辰紧咬着牙。她浑身散发出的,凶巴巴的,似杀人的气场让纪景年躲远,“那葱已经被你剁烂了!”,小声地提醒了句。
她像没听到,继续用力地剁,剁出一股刺鼻的葱味儿。
纪景年觉得她很不正常,大步冲上去,这次,趁她没来得及抬手,他按住了她的手腕,一条手臂从她身后圈住她,“到底说什么了?说话!”。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顾凉辰气恼道,手肘用力地捣着他的胸口。
纪景年紧紧地抱着她,死也不松开,“难道还是因为,利用美色办案的事?”,聪明如他,在她说“脏”时,他联想起了什么,轻声地问。
利用美色办案?
这个自大狂,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美啊!
她不吱声,一脸严肃。
“默认了?我昨晚是怎么跟你坦白的?”,纪景年俯着头,在她耳畔,柔声地问。
“你说,你亲过、摸过那个女人。”,她淡定地说道,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可往往她这样,是最让他难以捉摸的。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怕分寸拿捏地不好,又把她惹毛了!
“所以,吃醋了?”,轻声地问,心里还是欣喜的。
“不是吃醋,是觉得你脏!”,她气愤地吼,将他推开。
“你不也被陆博轩、唐司漠亲过吗?还是嘴对嘴的,我可是做做样子,亲了亲那女人的脸!至于摸,在我看来,根本无感!”,纪景年连忙反驳,话出口,感觉自己好像冲动了。
“被陆博轩被唐司漠,是我愿意的,主动的吗?!”,顾凉辰气愤吼。
“我那也不是愿意,是大局为重!”,纪景年沉声道,上前,猛地将她抱了个满怀,“我知道你在乎我,吃醋了,不过,可不能生气,我不演得风流点,能取得敌方信任么?”。
“你就亲亲摸摸那女的,人家就信任你了?当真没上床?”,顾凉辰转过身,面对他,酸酸地问。
纪景年却得意地笑了,“当然!就算为了工作,我也不能糟践了自己的身体啊!”,他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说道。
“那你怎么跟她过了一夜?”,她又问。
“走心啊!我跟她说了一宿的知心话,不,是她对我说了一宿的知心话!”,纪景年得意道,顾凉辰一副很不相信他的样子,“就算为了案子也不行,我洁癖,你去洗手,刷牙去吧!十天之内,不准亲我、摸我!”,她凶巴巴地推开他,走去灶台边,继续做饭。
“昨晚不是已经亲过,摸过了吗?”,纪景年反驳,被她那阴鸷的眼神吓得举起双手投降,“我去洗手,去刷牙——”,乖乖地说道,迅速地出了厨房。
顾凉辰在他走后,才得意地扬起唇。
其实该庆幸他这次办案没有遇到危险,看过报道,这帮黑社会十分嚣张,勾结不少官员参与洗钱活动,背后势力庞大,他能顺利破案,平安回来,已是万幸了。
她做好了早餐,做了他很爱吃的烙饼,豆腐青菜馅的,煮了豆汁里面撒了大麦粒,可,早饭都摆上桌了,也没见着他出来。她摘掉围裙,去了卧室。
“老纪?”,卧室空荡荡,她喊,朝卫生间走去。
“你怎么还没好?吃饭了!”,看到俯身在洗手池边还在刷牙的纪景年,扬声问。
“唔唔唔……唔唔……”纪景年转过头,一嘴的泡沫,看着她,说什么也不清楚。
她走近,纪景年吐出一口泡沫,“血!”,看着泡沫里有很多血丝,她惊呼。
纪景年跟个没事人似地,漱口,“刷的次数太多了,牙龈破了!”,他笑着道,拿毛巾擦嘴。
“你刷那么多次干嘛?!”,气恼地问,仰着头看着他。
“不是你说的嘛,要刷干净,手也搓地快掉皮了!”,张着十指摆在她面前,让她检查。
“我是让你十天不——”
话还没说完,纪景年抱住了她,“哪忍得了十天!”,他低嘎道,唇凑近她的,一股清凉的薄荷味传来,“小老婆,我的嘴干净了吧?”,故意在她嘴边呼吸,他问。
她瞠目看着他,“你要不满意,我再刷!”,连忙道,就是想讨好她。
顾凉辰的眼眶却红了,“你这么讨好我干嘛?”,哑声地问。
“因为怕你生气啊——”,他叹息,苦笑着说道。
“吃饭去了!”,心里是感动的,又不知该怎么回报这份感动,说了句,带头出门,他快速地跟上。
“先把这汤喝了!”,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放在他面前,她沉声道。
“这什么东西?”
“解酒的!以后你不准喝一口酒!”,小女人霸道地命令。
“好,不喝,不喝,绝对不喝,谢谢小老婆关心!”,纪景年连忙道,端起碗,快速地喝汤,胃稍微有些难受,没敢表现出来,将一碗汤全部喝下,才开始吃早餐。
“今天不上班,在家帮你复习。”,纪景年边吃边道。
她点点头。
“这题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犯罪主体不是——”
“过来亲我一口,就给你讲解!”
背面的阳台露台边,两人面对面地坐着,顾凉辰将之前遇到的一道难题摆在他面前,问,问题还没问完,纪景年打住她,冲她勾勾手,讨福利。
她气恼地嘟着嘴,瞪着他。
“就亲脸,乖——”,老男人将自己的脸颊主动凑近她,冲她道。
这个臭男人!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找别人问!”,顾凉辰不是个服输的人,更不喜欢被他左右,站起身,作势要走,以为纪景年会妥协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问谁!”,纪景年幽幽地说道,端起她泡的明前龙井喝了一口。
可不能一直让小丫头占上风!
说到底,纪景年骨子里还是个大男人性子,可以让着她,宠着她,可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
顾凉辰一个电话打给了纪景年的铁哥们,钱勇骏!
“是啊,题目就是这样的,我现在弄不明白……”,纪景年悄悄地走进屋,弄清楚她打给谁的后,气恼,之前就不该把钱勇骏的号码给她!当时他担心她遇到什么不会的,自己不方便回答,就叫她打电话给钱勇骏问的……
纪景年悄悄地又折回阳台,从另一扇落地窗,进了主卧,随即,拿了座机打电话给钱勇骏。
他的手机开通了通话转接功能。
钱勇骏见一座机号打来,以为客户,让顾凉辰稍等,接进电话。
“老钱,是我!”,纪景年声音严肃。
“嘿!你家小丫头正问我问题呢——”
“我知道,你说有事忙,挂了,赶紧的。”
“怎么回事?”
“我在家呢!”
“那小丫头找我干嘛?又吵架了?”
“胡扯什么,我们是模范夫妻!赶紧挂了她电话!回头有你好处!”,纪景年连忙道。
“这可是你说的!”,钱勇骏在电话里沉声道,通话转到顾凉辰那边,对她说,客户临时有约,实在没空帮她讲解,顾凉辰连忙说没关系,打扰了他,还感觉很好意思。
自己若不是真没办法了,能会打电话给不是很熟悉的钱勇骏吗?
纪景年这会儿不知从哪冒出来,端着水杯,偷偷地,得意地看着她,“问题解决了?会了吗?”,关心地问。
顾凉辰懊恼,“没有!你到底说不说答案,我司法考试要是过不了的话,我就跟你,离婚!”,被逼急了,口不择言地说,成心刺激他。
纪景年忍俊不禁,嘴角扬着,“亲我一口,就帮你解答。”,走到她跟前,还是不正经地说,微弯下身,将左脸颊伸到她面前。
顾凉辰看着他的俊脸,很心不甘情不愿地,凑上自己的唇,然后,蜻蜓点水般,在他的脸颊上扫过。
“哎,太没诚意了!”
“你还想怎样?!纪景年,作为辅导班的老师,你有义务且有责任,毫无条件地回答你学生提出的问题!”,顾凉辰义正言辞,瞪着他。
“好好好,顾同学,纪老师错了!”,纪景年笑着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将她拉下,坐在他腿上,然后,开始为她讲解。
临近九月,京城的天气不再酷暑般地炎热,房子里没有打空调,窗户都开着,让自然地风吹进来,窗前,窗帘轻轻飞舞,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怀里坐着小女人,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不停地响起,为怀里的小妻子讲解案例分析题目。
他讲解十分专业认真,她听得仔细投入,时间在这样的和谐温馨里,缓缓流淌而过……
“顾同学,现在可以休息了,明天再看!”,临近傍晚,纪景年将她面前的资料没收,沉声道。
“再看一页!”
“你很紧张?”,看得出她很在乎这司法考试,甚至有些紧张,纪景年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问。
她呼了口气,“是有点啊,怕不过,还得等一年。我这人,每次面临人生重要转折的时候,都很倒霉的。比如高考,明明是想考来京城的军官学校的,结果,高考前一星期拉肚子,一直拉到高考……”,想起来,还是个遗憾,心里有些委屈。
想考来京城,最重要的一点是,想跟他近一点……还有就是,继承叶家世代的军人事业……
可惜……
眼眶发红,她定定地看着他,随即,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哭什么——”,话音还没落,她张开手臂,扑进了他怀里。
纪景年愣了,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我以前想当兵的啊,顾泓兴不同意,高考偷偷填了军官学校,结果……我想来京城的……一直没忘掉海军大院,没忘掉这里的一切……”,包括,他!
纪景年明白了,她是在为当年的高考失利,梦想破灭而伤心。
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丫头,过去的,就过去了,谁都有梦想破灭的时候,我也一样……”,纪景年曾经的梦想是,当一名特种兵,然而……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就该适应现在!那些遗憾,也是人生的组成部分。”,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对她安慰、指导。她趴在他的怀里,心酸地抽噎,不说话,紧抱着他。
此时此刻,对他,找回到了一点曾经的感觉了,而不是排斥。
“我早适应了——”,许久,她恢复平静,淡淡地说,想从他怀里退出。
纪景年将她拉住,“挺诧异的,你的理想是当兵。”
“怎么诧异了?我们叶家是军人出身!”,她骄傲地说道,“我很诧异,你居然没当兵。”,看着他,说道。
纪景年,苦涩地笑笑,“当了两年志愿军——”
“为什么退了?”,她可惜地问。
“因为——”,刚要开口,手机响了,是他的。
她从他怀里退出,将茶几上的手机递给他,纪景年接过,是送快递的。
他出了门,不一会儿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同城快件,打开,是一张光盘。
“什么东西啊?”,顾凉辰好奇地问,纪景年借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将光盘放进去,先是避开了她的视线,打开内容。
结果,在看到里面的一张张照片时,他的表情黑了,顾凉辰也看到了内容……
这不是自己上次在苏城做模特时拍的照片吗?
效果非常好!自己的表情自然、真实,画面唯美逼真……
“不错,我觉得我适合去混演艺圈!”,顾凉辰自我感觉很好地说道,
听着她的话,纪景年的视线转向她,双眼喷火地瞪着她,重重地将笔记本合上,“你,你怎么啦?”,她颤声问,感觉他生气了,“对了,这,这光盘谁寄给你的啊?”,怯怯地问,身子连连后退。
纪景年站起身,朝着她逼近。
她吓得,连忙后退,“你,你,你干嘛啊——”
“肯定是肖南笙寄那家伙寄的!他就是想看我笑话,让我不好受的!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拍婚纱照!这跟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纪景年醋意大发,气愤地说道,将小女人逼至墙角。
“这,怎么算戴绿帽子啊?那是表演,是模特,又不是真的——”
“如果是我呢?是我跟别的女人拍婚纱照,拍写真,动作亲昵,你会什么反应?!”
“当然不可以!”,顾凉辰坚决地回答,才说完,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吐了吐舌头,“其实,也可以的啦——”
“可以?真的可以?”
“嗯!”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董雪琦,找她拍婚纱照去。”,纪景年放了大招,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纪景年!你敢!”,顾凉辰连忙冲上前,拽着他,霸道地说道。
“是你说的,我可以和别的女人拍的。”,纪景年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我,我……你想怎样?我照片已经拍好了,钱也早就收了,你让我怎样?”,顾凉辰妥协地问。
纪景年这才稍稍满意,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做错事,就该受惩罚,你让我戴了绿帽子,以后就得乖乖听我话,知道吗?”
“不然呢?”,这臭男人,给他根杆子,还真敢往上爬!
“不然我就随便找个女人拍婚纱照,说不定还真找董雪琦。”,纪景年理所当然道。
她瞪着眼,“我这次就让着你!”,顾凉辰白眼道。
纪景年笑逐颜开,上前,将她搂着,“小老婆,笑一个先!”,抬起她的下巴,他道。
“嘿嘿……”,她故意冲他假笑。
“鬼机灵!”,纪景年睨着她,宠溺道,“晚上想吃什么?出去吃吧?”
“随便!”
“那就——烛光晚餐吧——咱也赶个时髦!”,纪景年扬声道。
烛光晚餐,这个词眼,让她着实心酸,真不想答应他出去,可,还是没拒绝。
换了一身洋装,还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妈妈送的一身白色欧根纱质地连衣裙,里面是抹胸款,带一件坎肩小外套,衣襟边缘镶着一排珍珠。也算个爱美之人,挺会打扮,用卷发器将一头秀发卷成了大波浪。
瞬间成熟了很多。
她出来时,纪景年眼前一亮,眼前性感又不乏甜美的女孩,真的是当初那个几岁大的小丫头?真的是他的妻子?
有种置身于幸福之中,又难以置信的感觉。
幸福来得太快,他还没适应。
“胸口有很多吻痕,擦了很多粉底才遮掩掉!”,顾凉辰挽着他的胳膊,走进电梯,气呼呼道。
“嘶——我心口还疼着呢,后背也疼,小老婆,你昨晚到底是有多激情?”,顾凉辰俯下头,贴在她耳边,低声地道。
她瞬间羞地面红耳赤!狠狠地掐着他的胳膊。
纪景年莞尔,看着壁镜里的自己和她,很登对,“什么时候我们去把那套婚纱照拍了?就让肖南笙拍!”,男人轴起来,是怎么也拉不回的,顾凉辰感觉纪景年和肖南笙是卯上劲了。
“纪老师,你好幼稚!人家肖南笙好歹救过你老婆一命,你怎么对他——”,说着,觉得又提了不该提的,适时打住,正好电梯门开,她先踏了出去。
纪景年眸色黯然,追上她,“丫头,其实我——”,想告诉她,怕水,又觉很不齿,挺丢脸的事。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很不喜欢他欲言又止的样儿。
“其实我,喜欢你!”,纪景年扬着声说了句,带头,酷酷地去车库。
“……”她无语。
她知道,他喜欢她,喜欢,还不代表爱,不代表他可以爱她进骨髓,爱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虽然以前跟纪景年下过好几次馆子,但这次不同,地点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环境幽雅,宾客稀少,布置浪漫而温馨,适合恋人约会。
烛光摇曳,两人面对面地坐着,精致的银色餐具在灯光下散发着莹莹光芒。
对面的他,俊帅不凡。
服务员开始上头盘,她拿起叉子,尝了口奶油鸡酥卷,很香很脆,里面裹着沙拉,酸酸的,很开胃。不一会儿,汤、副菜、主菜、配菜开始陆续上来。
偶尔悄悄地看一眼对面正绅士地切牛排的他,方才还说不喜欢吃西餐呢,拿起刀叉来,动作优雅自如,光是看着他的动作,都是一种享受。
纪景年抬起头时,对上她那张绝美的脸蛋,烛光的照耀下,那双乌黑的眸子散发出晶亮的光,那双大眼睛和小时候仍一模一样。
他将自己面前切好的牛排盘子递给她,“干嘛啊!”,她气恼地很小声道,“我又不是不会切!”
纪景年莞尔,“切好了,直接吃不是更方便?”,臭丫头,不领情。
她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将自己那盘牛排递给他。
这算是把他生日的那晚,补偿回来了吧?
顾凉辰暗暗地想。
“阿景哥——”
一道熟悉的声音,差点教她手滑地丢掉手里的刀叉,董雪琦?!
这声音明显是董雪琦的!
对面的纪景年已经抬起了头,顾凉辰连忙放下刀叉,镇定地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转过头,只见董雪琦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就在她身后。
对面的纪景年已经礼貌绅士地站起了身,顾凉辰也站起,“琦琦姐,来用餐啊?”,顾凉辰微笑地问,跟纪景年站在一起。
董雪琦微笑着点头,“是啊,跟朋友一起。”
她看起来容光焕发,不像个大病初愈的人,旁边站着的男人,身材也高大挺拔,面容英俊,挺帅气的,难道是她男朋友?
顾凉辰暗暗打量,纪景年已经跟那男人握了手,打了招呼。
董雪琦对纪景年也没流露出任何情感,只是礼貌地寒暄,然后,跟那男人去了餐位。
“那是她男朋友吗?不会这么快吧——”,他们走后,顾凉辰吃着餐后甜品,低声问。
“怎么不会?女人在失恋之后,不是,通常都会立即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纪景年晃着高脚杯里的白水,轻声道,眼角的余光瞥向董雪琦的方向。
“也许,别人会,她,我不信。”,顾凉辰直白道,感觉董雪琦没那么轻易放手。
“难不成你还想她缠着我?我是巴不得看她早点找到真爱。”,纪景年小声道。
顾凉辰只能在心里“呵呵”了。
这时,小提琴乐队向这边走来,侍者推着手推车,推车上放着一大束红玫瑰,顾凉辰眼前一亮,小小的虚荣心作祟,心悸着,纪景年,他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
脸红,心跳,不好意思地看着对面的他。
等到乐队的走近……
“吃好了吗?走吧——”,纪景年这时煞风景地说了句,顾凉辰眼睁睁地看着那乐队去了董雪琦的那一桌。
纪景年也看到了,愣了下。
悠扬的旋律响起,顾凉辰见到那个男人,拿起那束红玫瑰,走到董雪琦的身边,小提琴声落下,只见那男人单膝跪在了董雪琦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