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圣冷笑一声,“那么,你以为老朽学这一身医术,就是为了无偿治病”
“那敢问神医,学一身医术不为治病,是为了什么”
“人做每一件事情,都必须要付出代价,他要老朽医治他女儿,自然便要为此付出代价。 ”
“我一直以为,治病救人是大夫的天职”
“年轻人,你的那是一般的大夫,不是老朽,老朽顶着一个药圣的名头,便知道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找老朽医治,否则,你们家王爷也不会寻了老夫两年。”药圣冷冷地道。
阿信简直气得要吐血,他顿了一下,和缓了语气哀求道:“您看她,只是个孩子,您忍心看着她死”
“老朽此生见过的死人还少吗带走”药圣厌恶地瞧了那女孩一眼,女孩脸上身上都是血污,已经奄奄一息了。
女孩的父亲噗通一声跪下来磕头,“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您要的天山雪莲,等治好我女儿之后我马上去为您找来。”
“得倒是轻巧,天山雪莲五百年才开一次花,名贵至极,你找就能找到么”药圣罢,拂袖而去。
那一直在看着的莲唐也追了出去。
阿信气得直咬牙,抱着那女孩便冲了出去。
既然他不治,总有人治的。
阿信抱着女孩出去了,女孩的父亲自然也跟着出去。
但是,正如他自己之前所,城但凡有点良心的大夫,都去了救灾。
阿信抱着女孩,奔跑了好几家医馆,都没有人应门。
他心里着急,开始要救这女孩的命,是因为王爷的吩咐,但是,当他抱着她跑了好几里路的时候,感受着女孩的呼吸渐渐地变轻,他的心,竟十分的难受。
在王府当差,见惯了厮杀,见惯了生命的瞬间凋谢,但是,他怀所抱,只是一个女孩啊,一个或许四岁或许五岁或许六七岁的女孩。
那般的稚嫩
当他找了十几家医馆,都没有人的时候,终于,他疲惫的坐在一所府邸的门前。
女孩的父亲没有追上来,他不是放弃自己的孩子,只是跟不上阿信的脚步。
阿信抱着那女孩,头上滴滴答答滴着水,他能清晰感受到女孩的呼吸渐渐衰弱,她睁开眼睛,勉强地看了阿信一眼,她想话,最终嘴里溢出鲜血。
阿信喊了一声:“撑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女孩就用那样信任的眼光看着他,他知道,她相信他。
但是,他不相信自己,因为,他无能为力。
身后的门咿呀一声开启了,一个女子在门口探头探脑。
“我还以为我家公子回来了,你是谁怎在我家门口”话的是一位身上带着香气的姑娘,她脸上有两个酒窝,话的时候酒窝很明显。
阿信抬起绝望的脸,看了女子一眼,“对不住,我只是累了”
他的头昂起,靠在门口的石板上,头顶,挂着一副牌匾,写着:龙五公子府。
他一怔,这里便是龙五公子的府邸
“龙五公子在吗我是王府的侍卫。”阿信问道。
“公子不是去了王府吗”话的便是阿狐,她被展颜丢在这里没带出去。
阿信看雨势越来越大,问阿狐,“请问,我可以进去吗”如果最终还是救不了她,他希望,能为她找一处可以遮雨的地方,让她好好地走。
阿狐犹豫了一下,“但是我家公子不在。”
“求你,我只避一下雨。”阿信道。
阿狐想了一下,眸光看向他怀的女孩,“天啊,她怎么了”
“她受伤了,找不到大夫医治”阿信道。
“快抱进来”阿狐伸手往她鼻翼间一探,还有气。
“好”阿信连忙站起来,“谢谢姑娘。”
阿狐领着阿信进去,让他把女孩放置在榻上,然后她疾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她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回来,“这是我家公子自制的治伤良药,专门用来医治内伤的。”
她倒了几颗在手心,想了一下,“公子过,孩减半。”她又倒回去两颗,剩下两颗在手心。
她把药倒在杯子里,用开水化开,取来一个勺子慢慢地往女孩口灌去。
女孩的嘴微微张开,她已经不懂得吞咽了,水倒进去,又在嘴角流出来。
阿狐捏着她的嘴巴,让水顺利流下去。
“有效吗”阿信问道。
阿狐道:“不知道,我还没见我家公子用过,但是她顶用的。”
阿信有些失望,他知道女孩受伤严重,他曾想过为她推血过宫,但是她年纪太,又不是练武之人,一旦内力注入,只怕会即刻丧命。
所以,只区区两颗药丸,如何能治好她
阿狐把药全部灌下去之后,轻轻地用手揉揉她的胃部,阿信只是凡胎肉眼,并没有看到她手心的灵气在慢慢注入女孩体内。
过了一会,女孩忽然“偶哇”一声,一口口地吐血。
阿信一惊,脸色发白,“天啊,她快不行了。”
阿狐收回手,安慰道:“不,她有内出血,吐了血反而是好事。”
“是这样吗”阿信不懂得医理。
“嗯,应该是的”阿狐笃定地道。
但是她的笃定在阿信看来,却不是那么的笃定,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应该也是不懂得医理的。
过了一会,女孩惨白的脸色慢慢地添了一丝血色,呼吸也渐渐地加强,变得平和起来。
阿信惊奇地看着阿狐,“这药管用”
阿狐显得很平静,“我家公子的药,没有不管用的。”
“龙五公子还懂得医理”阿信问道。
阿狐笑笑,取来一条手绢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家公子他医术天下无双。”
“这有些过了吧”阿信心情放松下来,冲阿狐的背影道。
他想,药圣应该才是医术天下无双的,但是,想起药圣的人品,阿信不由得打心底鄙视他,这种人即便医术再高明,也没有人敬重的。
一身的医术,该用在治病救人上,怎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利
阿信之前也不太相信龙五公子,但是现在他打心底觉得龙五大概是有些料子的,至少,他配制的疗伤药,竟是如此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