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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知己藏坊中
    那马车墨绿色的帘子动了动,除了站在车旁的那个粉衣人儿,再没第二个听到车里人说的话。而听到的那个人,小满也只是摇摇头,表情坚决。

    这下,大街上谁都听到了一场长叹,马车慢慢地动了。

    小满也未站在那里看马车的背影,她只是咬着唇,低了头,朝着城西方向去了。

    城东,乃是教坊集中的地方,管理向来森严,外人不得随意入内。小满站在高墙外,抬头,被太阳光刺得眯了眼。她轻身向上一跳,随即像猫一样弓起身体,沿着墙体,熟门熟路地朝某个楼里去了。

    桃木窗半掩,晨风将里面的轻纱吹得晃动。

    里面有个人坐在桌前,素手轻移,正在画一幅画。乍看到有个身影进来,他不急也不怕,也未停笔。只是进来的那个人实在太没有礼貌,完全不打招呼,直接跳到房间里的大床上,脱去外衣扯过薄被,将自己卷成毛毛虫就再没说话。

    ……

    桌前那人自顾自画着,香炉内的香燃了半截,他搁下笔,朝大床走来。画上那白纸黑线,勾勒出两个紧紧缠在一起的人。这是幅春宫图。

    他也未说话,只是脱了外袍,坐到床上,将那条毛毛虫捞到怀里。

    毛毛虫动了动,探出脑袋:“阿锦,我是不是有点任性?”

    被唤做阿锦的人,伸手摸她的额头。

    “我没病。”

    大手没移开,只是顺着她脸部线条抚摩着:“你一向任性。”这人的声音暖暖的,听着很舒服。

    “我只是不想原谅他……”她鼓起青蛙脸。

    脸被弹了弹,“那就不原谅他。”

    他将被子拉开,由着小满躺在他身上。

    “我会不会太过分,早就猜到一些了,他有苦衷,可是还是不想听他解释。”她将脸靠到了他的胸前,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自己也慢慢平静下来。

    “那就不听。”

    埋在他胸前的脸抬起来看他,慢吞吞地道:“反正,我不管说什麽,你总是由着我的,阿锦,这样我会更加任性的!”

    “你再任性,我总归还是要你的。”

    他的语气里面居然有无奈,到底在无奈什麽?她秀眉皱起:“我又不是要赖你养我,你若是不愿意了,随时和我讲。”

    “你对我做的哪件事情,我有说过不愿意?”暖暖的声音夹了笑意,像春风一样,将她的火气抚得平平静静。

    许是想起什麽,她脸红了。

    “脸红了?”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

    “没有。”她睁着眼睛反驳,扮了个鬼脸,才不承认自己脸红,反正面前这人也看不到。

    他嘴角上挑,没有拆穿她的谎言,手指摸到了她的眼睛周围:“昨晚没有睡好?”

    “没有,阿锦你陪我睡一会儿?”她坏笑着,扒开他里衣前襟,拿脸蹭了蹭。

    “好啊。”他的手拉下她的腰带,将她的身体往上提了提。

    ……她觉得自己像是给狼送上门的小羊羔。

    “阿锦,我们盖薄被子睡觉。”她想向後退,被一只手拦住。

    “这种天气,盖被子热了。”

    “阿锦……”她装可怜,一手把腰带缠回自己腰上,“睡觉嘛。”

    “你总是要给我点好处,才能让我陪你睡觉啊。”依旧是暖暖的声音,这话里却多了些暧昧,多了些慾望。他一只手已经探到她衣服里面的浑圆上,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上下抚摸着。

    她想把这一只踢下床……可是只有抱着他的时候,才会睡得安稳,“我有点累,先让我睡一觉吧。”

    “这可是你说的。”他面上的宠溺,小满一抬头,看得清清楚楚。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轻轻地琢他的唇:“我最喜欢阿锦了!”

    等到小满安静地睡着,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你最喜欢的人是我,可是你爱的是庄桯言,什麽时候换一换。”

    说着有些苦恼地将手一抬,窗户自动地关上。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轻轻地抚着,接着眉皱了起来,表情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