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答应也许会再“轻生”一次……
所以没用惊动保镖,两人偷偷溜出了医院。
病房里,一片狼藉。
司空泽野的坐在沙发上,头微微垂着,刘海遮着他的面容,让他处在一种暗影之中。
白云裳对佣人示意,让她不用跟进去,以免受到波及。
房门关上。
顷刻间,只剩下彼此的病房一片诡秘的安静。
白云裳迟疑着,朝他走去——
1年过去了,她以为他变得温柔绅士,沉稳淡定,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的脾气火爆。
第21卷 第1164节:难怪她想要逃得远远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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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过去了,她以为他变得温柔绅士,沉稳淡定,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的脾气火爆。
手里的纸袋提起来,白云裳低咳了几声:“我……”
“我已经通知了安斯艾尔,他很快就会来接管你。”
司空泽野猛地抬起头,身体深陷在沙发之中,一只手也懒懒地搭在靠背上。
他看她的眼神,讥讽,不屑,凌厉。
其实眼底里暗涌的情绪,是极力被掩藏下去的疼痛。
白云裳的眉头皱起,仿佛看不懂他的目光那样盯着他。
“轻生这种戏码,我以为不是安小姐做得出来的,我很厌恶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我想安斯艾尔也一样,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
领口微微敞着,司空泽野靠在那里,魅惑强大的气场依然。
白云裳很想说,她没有要轻生,她只是想把自己弄病了,好有借口不去参加婚礼。
她也没有要逃跑,她离开是为了给他准备婚庆礼物。
“你通知了安斯艾尔?”不断传来的咳嗽,震痛了她的胸腔。
“安小姐不是应该高兴?”
白云裳提了提嘴角,是啊,她应该高兴。
为什么心却在这瞬间,像被挖走了一块。
当初他说好,只要她给他修改好了礼服,就放她走的。
而他跟司空皓然的约定,也是在他结婚前给他玩赏……
现在时间刚到,虽然礼服没有修好,他今天结了婚,她也没道理再留在他身边……
该给她的一切惩罚他都给了,而今后的日子,他不可能傻到为了惩罚她而继续将她留在身边,引起卡米尔的误会。
“我…很高兴。”她盯着他,嘶哑的嗓音说。
那声音仿佛沙粒摩擦着司空泽野的耳膜,让他极为的不舒服。
他嘲讽地笑:“安小姐的高兴我感受到了——从不会说话,高兴到会讲话。这是个奇迹。”
白云裳垂下眼,又是一阵强烈的低咳。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外面乱吹风。现在,安小姐请回□□躺着!”他冷冷地说,“另外,我以为安小姐会这样一走了之,没想到还会回来,我实在感到惊喜。”
第21卷 第1165节:难怪她想要逃得远远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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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去外面乱吹风。现在,安小姐请回□□躺着!”他冷冷地说,“另外,我以为安小姐会这样一走了之,没想到还会回来,我实在感到惊喜。”
他话里的疏离和冷漠,让白云裳一阵不舒服。
他的脸真的变得很快,虽然在这几天他也不见得对她好,至少不是这样刻意地拉远彼此间的距离……
空间里冷冷的。
白云裳兀自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胸口是真的痛,痛得压抑得说不出话。
提着礼物袋的手变得很沉。
她很想要说几句祝贺新婚的话,却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忽然司空泽野站起身,似乎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空间里的抑郁,大步就要往外走去。
那冰冷决绝的背影,跟梦里重叠。
白云裳愣了片刻,着急起来:“你等等!”
司空泽野的身形赫然僵住——
搭在门把手的手用力握紧,心口,升出一股焦躁的期待。
白云裳走过去,将手里的纸袋递给他。
司空泽野望了一眼,没有伸手接。
“今天身体抱恙,没有参加你的婚礼,我感到很抱歉……这份礼物,就当是小小的心意。”
不知道司空泽野会不会喜欢,她唯一记得这是他曾经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司空泽野的目光带着一丝讽刺盯着那个纸袋。
所以,这是婚庆礼物……?
他实在要感谢这个女人,没有递给他一个大红包!否则,他会更想掐死她!
门用力地拉开,又用力地关上,一阵风般荡在白云裳面前,刘海微微飘起。
白云裳目光放空,握着纸袋的手一点点变冷。
很快门又被打开,几个医护人员走进来,劝说着,让她躺回病□□。
身体,真的很沉重很难受,每呼出的气息都是火。
而司空泽野的离开,就仿佛是抽光了支撑她的力气。
她的身体微晃着,被护士扶到床边,正要躺下——
病房门又忽然被打开了,马仔走进来,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搁放在床头柜上的纸袋上:“咳,安小姐,我来拿走少爷的东西。”
第21卷 第1166节:难怪她想要逃得远远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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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又忽然被打开了,马仔走进来,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落在搁放在床头柜上的纸袋上:“咳,安小姐,我来拿走少爷的东西。”
“……”
修长的手从包装袋里拿出一个纸盒。
再打开,看到纸盒内的东西,司空泽野的眼眸一僵。
与此同时,一张卡片从纸盒里掉出来。
心形的卡片上,用荧光笔写着:
【祝先生和太太永远幸福在一起。新婚幸福,圣诞快乐。】
司空泽野的目光在礼盒上又扫了几眼,目光越深,开始往回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猛地跑起来——
“少爷?”马仔和几个保镖慌忙跟上。
“滴——”
上来的电梯打开,司空泽野从电梯里快步走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隔壁的电梯就在他前几秒打开,白云裳走进电梯。
一个进来,一个出去,白云裳紧紧地捂着胸口咳嗽,没有抬头,没有看到倒回来的司空泽野。
电梯门在她的面前缓缓合上。
司空泽野跑到病房门口,房门打开着,一个护士正在收拾着床铺。
而□□,已然是空荡的。
“刚刚那位病人才走,我们劝阻了半天,她执意不愿留下……生着这样重的病,再不好好治疗会有生命威胁的,真是……”
司空泽野一阵风地转过身,往回跑。
刚刚使用过的电梯,一个停在一楼,一个停在顶楼,他的手一遍遍大力地摁着开关。
然后他再也等不及,生怕司空皓然会赶在他之前先跟白云裳碰见。
他调转方向朝楼道口跑,马仔等保镖也进步跟上。
这是6六楼。
一层层蜿蜒盘旋的楼梯仿佛看不到尽头。
白云裳走出医院大门,看着街道上蜿蜒的路灯,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通往她要到达的终点。
她当然不会傻到留在医院里等司空皓然出现。
解药不重要,生病不重要,现在的她,生或死,已经都没有区别了。
夜风很冷。
显然才刚刚下了一场雪,人行道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于是踩上去,柔柔的,软绵绵的。
第21卷 第1167节: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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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才刚刚下了一场雪,人行道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于是踩上去,柔柔的,软绵绵的。
白云裳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
她里面还穿着病号服,外面这件大衣,是司空泽野遗留下来铺在床被上的。
他的大衣真的好大好长,穿在单薄的她身上,空荡荡的。
冷风从领口灌进去,冻得她全身麻木哆嗦,她一遍遍咳嗽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行人全都张望着——
这个穿着男性大衣,却依然遮不住娇柔和高傲气质的女人……
白云裳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麻了累了,身体昏昏沉沉,似乎随时都会栽倒在雪地中,再也醒不过来。
手在大衣的各个口袋里掏了掏,最后从内衬的暗口袋里,摸出一根冰凉的链子。
白云裳一看,是在溪边捡到的那条。
目光瞬间有些湿润,司空泽野还留着它……
她在他脖子上没有发现,还以为他早就扔去了。
他留着它,还贴身携带着,这意味着什么?
白云裳全身激灵,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不知道是不是连链子都感觉得他们的分开,就在她拎着看的同时,突然断成两截……
心形的坠子从链子里滑出,一晃即逝,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白云裳咳嗽着,低下头去找。
雪地上有行人的脚印,是夜晚,路灯光昏暗。
白云裳捂着大衣,在附近前前后后地找了好一阵。明明雪地是那么白,有东西掉在上面,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才对……
冷风席卷着她的身体,她正高烧,身体滚烫似火,但因此会更怕冷。
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秋风中的落叶。
找不到…找不到……
寒风的夜里,白云裳找得那么专注,专注得根本主意不到周遭的一切。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