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背影。
手压在玻璃门上,他恼得就要挥拳,落下前,又忽然收了手。
怕这一拳将玻璃击碎了,怕伤到她……
沙沙,树叶在风雨中摇摆着,晚霞的最后一点光芒也都降下,天彻底暗了,只剩漫天雨幕。
黑暗一点点的笼罩下来,就仿佛每个无助的夜晚……
白云裳头昏脑胀,觉得身体的力量在流失,背抵着玻璃缓缓向下滑去。
司空泽野,你怎么会知道,只是听到你的声音就心痛?看到你的脸更心痛?
只有你才会带给我这样的心痛……真的很痛,很痛……痛得怕了……
“叮铃铃——”
公用电话亭却响起剧烈的电铃声!
白云裳一怔,站直身子,就要去握听筒——
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一股狂风夹杂着大雨扑进来,身后的人冲进来,捉住她,将她压在玻璃墙上!
司空泽野全身被淋得透湿。
湿嗒嗒的雨水滤过他的发和眉眼,他只一只手抓住她两只手腕,高高地置于她头顶。
双膝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白云裳极力扭动着:“放开我!”
“泽野,放过我,放过我吧好不好……”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司空泽野眼眸如炬,嗓音却是暗哑的:“云裳,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
“你气我装失忆,不认识你。”他抓住她的下颌,强行将她的脸扳正,“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为了我……”白云裳低声说,“你为了我做了很多,我都感恩在心……我看到你的辛苦,你那么累,为了我要强迫自己装成失忆……其实你可以不那么累的……唔……”
白云裳的唇刚被堵住,就狠狠反咬一口,扭开脸。
他身上的水珠不断地滴流在她的身上,单薄的裙子很快就跟着湿透……
“叮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声却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在这个突然□□暴雨的傍晚。
第24卷 第1448节:【番外】莫流原,我不要你走(10)
“叮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声却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在这个突然□□暴雨的傍晚。
他压着她,湿漉的,就像个热气喷发的火炉。
唇又一次被堵住,这次他不让她有逃开的可能,辗转着,吮吸着。
她不甘地挣扎,他的唇狂乱地在她的脸颊上擦来擦去,又很快会精准无误地找到她的唇。
他的气息逼迫而来,强行地灌进她的体内……
这个吻充满了浓浓的思念。
仿佛要将这三个月来的疼痛全都倾诉出来。
电话铃终于停止了响动。
四周只有雨声,雨幕将这个世界横亘开来,仿佛在瞬间缩小,一直缩小,小得司空泽野的怀抱就是整个世界。
逃不开了。
他的出现总是这样狂妄的霸道,就像这阵暴风雨,将毫无招架之力的她淋个通透。
白云裳的力气渐渐消磨殆尽,她的头昏得支不起力,呆怔地接受他的吻。
夏季的雷阵雨通常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结束时,雨也停得差不多了……
司空泽野将白云裳一把拦腰抱起,走出电话亭。
在不远处避雨的马仔和保镖走出来,显然刚刚无意中观测过这场深吻,几个保镖的脸色都显尴尬。
司空泽野踩着一地雨水,抱着白云裳在前面走。
他湿透了,头发没了型,凌乱地耷拉着,衣服也被雨水弄得皱巴巴的。
他抱着白云裳的动作却是那么小心翼翼,就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美最易碎的玻璃球。
白云裳的头靠在他胸口,眼神空茫的,这一路格外安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回到原来那个病房,白云裳被置于沙发上。
“放热水。”司空泽野低沉命令着,手已经快速地脱去衬衣和裤子。
他太湿了,这走来的一路到处是水渍,才进了病房几分钟,他所在的地方也都是水。
白云裳也被他弄得半湿。
他探身查看了一下她头上的绷带是否移位,又捋起她的裙子,查看她的膝盖。
有些轻微的伤痕,不过从她破的程度来看,应该是扭到了筋骨。
被脱了鞋子的脚就到了他的宽大的掌心里。
他揉了揉:“扭到哪了?”
“……”
“这里,还是这?”
他试探地摁了摁,感觉白云裳的脚缩了一下,确定她扭的位置。
“忍着点,有点疼……”他揉啊揉的,叫她,“云裳?”
忽然趁其不备,用力一扭,白云裳猝不及防地痛叫出声,感觉骨头都被硬生生扳断了一般。
其实是可以忍受的痛的,但是太没有防备了……
司空泽野放下她的脚,勾起她的下巴:“知道痛了?”
白云裳别开脸。
他又扭回来:“下次还敢不敢跳窗户?”
“……”
“为什么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伤痕累累。”他的头抚摸到她的脑袋,声音低了几分,“这么照顾不好自己,叫我怎么放心?”
白云裳轻轻拿开他的手:“让我受伤的原由从来只有一个人……司空先生,你再清楚不过。”
第24卷 第1449节:【番外】莫流原,我不要你走(11)
白云裳轻轻拿开他的手:“让我受伤的原由从来只有一个人……司空先生,你再清楚不过。”
她在梦里,梦见了一千一万次司空泽野回来找她的画面。
然后她幸福地冲进他的怀抱里,依偎着他:泽野,你真的没忘记我,你来找我了。
可当这一天变成现实来临,她却只能避他如猛兽。
病房门合上,司空泽野拉开她背后的拉链,脱掉她的长裙……
她被抱进浴缸中,满满的温水因为两个人的进入而向外溢出。
雾气氤氲着。
两人的身体是那么熟稔,只是靠近了,就都有了奇怪的反应。
这种反应让周遭的气氛迅速变得y荡而情yu。
“我自己洗!”白云裳看着他裤裆上撑起的男性象征,“你给我出去。”
“别担心,你头上还有伤,我不会对一个病人下手。”
“我希望你最好会做到你说的。”
司空泽野凝视她:“我对你说的,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
“太多了。”
“比如说?”
“多得记不清。”
“……有这么多?为什么我一件也记不起。”
“那是司空先生贵人多忘事,你走开点……别碰我!”她将他的手用力打开,缩在浴缸一头,冷笑发问,“又要开始了吗,这个囚禁的游戏到底要玩多久?你们果然不愧是父子和兄弟,全家人都喜欢玩这个游戏吗……”
“司空泽野的动作一顿:“你非得这么刺我?”
“我们不断地回到原点,重复对彼此的伤害,你觉得很有趣?”
“把我刺痛了你才会高兴?”
“你想多了,我只是有感而发,如果我哪句话刺伤了你,我对此很抱歉。”
司空泽野眼帘半垂,片刻后沾着水珠的胸膛靠过来,双臂撑在她的浴缸两头,将她压在一个狭窄的困境之中:“云裳,告诉我,这是你爱的报复?”
“报复?”
“若这么做你才会好受一些,才会从我对你的伤害中得到补偿……我无话可说。”
“你言重了。”
“什么时候原谅我?”他抓住她的手,手心在唇上用力地吻着。
“我从没怨过你,又谈何原谅?我感激你还来不及,谢谢你为我付出过这么多,谢谢你跟我相爱过,让我有一段那么刻骨铭心的回忆。”
“看来,还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
司空泽野清俊一笑,眼底却闪过七八分的落寞。
早知道这一天的来临——
在邮轮里,他将满身是血的白云裳交给司空南安的时候,她用那样空凉绝望的目光看着他,说:
【我真希望你不是装的……否则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失望……】
那句话,在这三个月里,变成梦魇每天每夜地压着他,让他无法喘息。
他经常做噩梦,梦见白云裳发生了意外,或梦见她流产的那幕。
就算她被司空南安抓了,她绝望难过,用各种不可谅解的目光看着他,他都在想,只要熬过那一劫,他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他们就能幸福在一起了。
第24卷 第1450节:【番外】莫流原,我不要你走(12)
就算她被司空南安抓了,她绝望难过,用各种不可谅解的目光看着他,他都在想,只要熬过那一劫,他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他们就能幸福在一起了。
可白云裳那句话像冰水将他的希望浇得透凉。
他明白,她不打算再原谅他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想再原谅他了。
还好,他又找到她了,只要她在他就会坚持。
她一天不原谅他,他就会等到她原谅为止……
恐怕,司空泽野最大的优点就是坚持不懈,所以才能得到白云裳的爱;
而他最大的缺点也是坚持不懈,因此才固执得无论如何也要去得到她的爱。
三个月没有碰过她的身体,而她现在就赤裸在他面前。
白嫩的肌肤,丰满的双盈,以及粉嫩欲滴的蓓蕾……
他还没碰她,只是靠近,她已经敏感得蓓蕾硬挺。
他勾起一边唇,在她的鬓边厮磨了两下:“云裳,我感觉你很想我。”
白云裳将双手护在胸前,隔着他:“司空先生的记忆不好,刚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
“没忘。”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司空泽野深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