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
“我与夫人有话说,你们出去。”
严肃低沉的声音想起,沈秀茹眼睛一亮,嘴唇开开合合想要说些什么但出口的依旧是不成字的话。
病房看护的佣人护士离开,一身军装的穆柏霖蹙眉上前端坐在沙发上,片刻后缓缓开口:“秀茹,我们离婚吧。”
嘴角的笑容僵住,沈秀茹怔怔的看着沙发上自己痴迷了一生的男人。
双手拄膝,穆柏霖端坐,眉宇间有着独属于军人的斩钉截铁,“他们那里我愿意背负所有,报告我也已经让秘书打了,今天过来是和你说一声。”
虽然两人一起生活了一辈子,但穆柏霖对于这个‘妻子’一向陌生疏离,说了要说的话,便没有什么话再要说,蹙眉起身拿过军帽戴上便要离开,“你照顾好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沙哑呼喊声传来,穆柏霖蹙眉转身,看到沈秀茹红着眼睛努力发声,叹气开口:“我按照诺言该做的都做了,对不起,她怀孕了,剩下的时间我想有自己的人生,不过你放心孩子们那边我会照看好,如果他们还认我。”
男人大步离开再未停留,沈秀茹决眦的看着紧阖的门,只盼那门再次开启,怎么会呢,她是他的妻子,她才是他一辈子的妻子,不,她不要离婚,她才是他唯一的女人!
“磕嗒”
奇迹一般,紧阖的门再次被推开,沈秀茹欣喜抬头,然而进来的人却不是那个漠然严肃的男人。
一身红色鱼尾裙,外罩同色风衣,梁歌缓缓走入房nei,看到坐在落地窗前一脸惨白的女人,红唇微勾,“他比我想象的要决绝啊。”
“啊!唔啊!”
对于沈秀茹眼中迸射的愤怒与仇恨梁歌并不在意,淡淡一笑,自顾自走到落地窗前与她并立,看着那熟悉的黑车远去,梁歌眼眸垂下,她今日过来本是想告诉沈秀茹,穆柏霖要与她离婚娶她,但没想到那男人竟会自己过来告知,她还以为那男人一辈子从无别的女人只守着沈秀茹,多少对这个妻子有些情谊,现在看来有的东西与她想并不一样。
黑车走远,梁歌收回眼眸,看着愤恨瞪眼的沈秀茹,淡淡一笑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所以他才要与你离婚,你不是大度吗?容忍丈夫找个小的,也定然容忍我取代你的位置吧,嗯?沈秀茹?”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向端庄大方的女人全无优雅,如疯子一般呼喊,然而平日众人拥簇的私人病房nei现下却无人进入。
梁歌眯眸看着即便保养得当但发丝依旧发白的女人,缓缓开口:“你不甘?你恨我?可我更恨你呢,我不但恨你,我还恨整个穆家,沈秀茹,你以为我当真是被强迫才成为穆柏霖的女人?你以为我是那种宁愿舍弃大好韶华也要攀附权贵的女人?沈秀茹,你错了,我牺牲我年轻的一切,辗转在那个男人身下,我是为了报仇啊。”
怒吼中的沈秀茹僵住,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梁歌面色淡然,抬手将沈秀茹耳际凌乱的发丝别再她耳后,看到那个复古的红宝石耳坠,梁歌微怔,转眸一笑,“我乃乃当年也爱戴红宝石的耳坠呢,哦对了,时间太久了,你不会忘了吧,那个动荡的年代,我爷爷因为娶了我的外国乃乃而被举报作风不正,穆家和沈家联合署名举报,导致我那个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爷爷,连家门都没能进便横死牢狱,沈秀茹,你还记得你怎么带着人折磨我一家的吗?”
直起身,梁歌居高临下开口:“我乃乃双腿被打残,我父亲叔叔坠楼而亡,我妈妈怀着我被那一众人欺辱,苟延残喘直到生下我后才自尽身亡,可小姑却没有妈妈那么坚强了,怀着孕被人欺辱心有不甘的反抗所以被剖了腹,沈秀茹,你还记得吗?我乃乃说,小姑姑她啊被剖了腹还趴着走呢,听说肠子流了一地,她还说你们把我那个素未谋面的表哥喂了狗啊……”
牙齿打颤,沈秀茹眼中透出惊恐,梁歌神色依旧淡然,声音却越发音冷:“当年你们加注在我家人身上的一切我都会讨回来。”
伸手过去,猛地一扯,混着血的耳坠便被拽了下来。
“啊!”剧烈的疼痛让沈秀茹几欲昏迷,然而朦胧之间门再次被打开。
“太吵了,宝贝,我的人还能顶一会儿,不过,咱们什么时候能走?”
男人蹙眉走进,梁歌神色淡淡的将擦手的湿巾扔在垃圾桶中。
俞东方看着梁歌的动作,随即看向那阵阵低呼半身血迹的沈秀茹,嘴唇开合半晌才出声:“你和她有仇?”
轻哼一声,梁歌抬起眼眸,“我刚入宅子的时候,她让我难堪过,怎么,我不能动她,我倒忘了,她好歹是你的岳母呢。”
笑着揽过梁歌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