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时开辟了更多商道,组建了更多的商队。
因为这越来愈多的来往客商,这北部塞外的荒凉之地,意外的多了几分繁荣。
在草原上渺无人烟却必经的一块腹地,本是云王据点的地方,兴起了一座贸易之城,沅城。极好养活的玉米在沅城附近,也开始种植起来。
人卓化名司徒昔,在各部势力间维系奔波,飒风凛冽,刮的刺骨,却止不住她的步伐。
而远在盛朝的京城,又是另一番景象。
京城的大街上十里飘红,浩浩荡荡的仪仗无不昭示着皇家的威仪。容华帝卿端坐在宽大的凤车中,想起即将拜堂的崔舒雅,权倾朝野的右相,芝兰玉树,仪采斐然的身影,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静静的揉搓着手里莹润的玉如意,幻想着她执着自己的手,是否也会如这如意般珠圆玉润。
金风玉露般,相府的红色彩带遥遥飘飘,丝竹歌乐袅袅动人,一派的歌舞升平。
那个风采无双的人,沉静的站在灯火辉煌的热闹中,仿佛绝世独立。
容华觉得,此刻自己的心,都是醉的。
两年之后,更多的粮食终于有了成效,在下了整整一个冬天的暴雪之后,各部开始粮草不继,开始出现南下抢杀迹象。云王用储存的玉米等粮食,向各部族换取了利益,当他们终于晓得这粮食的好处,已经被掐住了命脉。沅城也涌入了越来越多寻求活计的人,生存难以维系的人总是多的。
他们收捡着各处的孤儿,培养死士,拉拢穷苦百姓,扩编军队,暗中积蓄着力量。
一切都有了,只差着一股东风,让他们师出有名。
云王的谋士将领们,聚集在议事大厅里,议论纷纷。
“如今杀回去,名不正,言不顺,时机也还不到啊。”已有几分老迈的黄阙子,捋着自己斑驳的胡子,有些质疑和不赞同。
“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新皇彻底坐稳了皇位,崔氏的势力愈加弥漫?”说话的是曾经官道上因为佛珠的事情,差点劈了人卓的女将柯荇。即使少了左边的胳膊,她依旧气势夺人,风采不减当年。
一个浑身裹在黑兜帽里,神神秘秘的人开了口,斯斯文文,是个女声:“江淮两岸的河道,水位连年暴涨,只要在河堤修防稍动手脚,便可引发千万灾民流离失所,佞臣当道,天子被挟,天降惩罚,云王殿下自有救黎民百姓之责,南下勤王。”
“这倒也是个办法,江淮一乱,我们发兵不仅有了由头,也可使以崔氏为首的几个门阀顾此失彼,难以联合。”
人卓在一旁听得他们对于江淮河堤的漏洞,和两岸官员的瞒上欺下中饱私囊,越谈越欢,淡淡插了句:“利用万千百姓的福祉、盛朝的太平达成目的,如此,我们和当初作乱的崔氏,有何差别?”
“那司徒先生,是想到更好的办法了?”女谋士蔚兰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家都是云王手下,也都没少东奔西跑替云王培养势力,为云王办事。虽然人卓救了云王一命,又有几分商业头脑,但毕竟是个后生,也没人怵她。
“一个月后盛朝东林坛会一辩,愿为云王造势。”人卓向一旁默不作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云王行了一礼道。
黄老头几乎都快笑了,好歹当年也是人卓科举的考官之一,别人不甚了解这凭空冒出来的司徒昔的背景,他还不知道,一甩袖子嗤笑道:“司徒国士,就凭你胸中那二两墨,连名士的小厮都不如,怕是东林坛会的门都进不去。”
“这些名士,圈子极小,又甚是清高,视名利如粪土,轻易怕是拉拢不过来。”蔚兰倒是真的有在考虑。
“拉拢过来事小,别拉拢不成,倒让他们为崔氏和那没用的傀儡皇帝造势了。”柯荇虽然知道这丫头一肚子心眼,说这话肯定有了什么主意,可她就是看落人卓不顺眼,就是忍不住想落落她的脸。
“凭岳书崖编纂《舟山阋事评》的文论名家秦淮,乃是司某旧交。”人卓老神在在的说道。
众人各自思忖,看向云王,云王抬眼看了看人卓:“或可一试。”
塞北离着凭岳书崖实在不算近,出行前,云王少见的私下里把她召了过去。
盛云穿着银色的素锦长袍,站在高亭之上,塞外的风将她的发丝吹的像一旁倏忽的灯火。她转过身来,替人卓斟了一杯酒,动作行云流水,气度高华。神色却如远处山岭,深远莫测。
纤长严华的手向人卓端起酒杯,示意她接过。
人卓行了一礼,恭身接过,杯中是西域的葡萄红酒,在这略显几分异域的高亭里,倒是宜情宜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