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纯白无瑕,通体闪烁着莹润光泽的玉玺正静静的置于孙策手中,其上镌雕五龙交纽图纹,手工精绝,栩栩如生。===-
感受着那宝光流淌的神圣光辉,孙坚三人同时心神剧颤,呼吸急促。
孙坚伸手欲抚,却迟迟不敢下落的迟疑道:“这真的便是天子御玺?”
“岂止如此?”孙策再次深呼吸,心翼翼的将那方玉玺缓缓翻转过来:“父亲,两位将军,请细细观看!”
孙坚目光落在那玉玺一角的黄金补角上,再瞧清了那玺上鲜红如血的八个篆字,蓦的想起了一个流传已久的传,立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不能置信的倒退了一步,骇然道:“金镶玉角……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什么意思?”黄盖、程普同声问道。
“置于我们面前的……”孙坚强行按捺下心中的震动,缓缓道:“便是流传千载的传国玉玺!”
“什么?这便是始皇帝用和氏璧琢制而成的传国玉玺!”黄盖、程普大惊失色道。
“父亲!”孙策有些心神不定的瞧着那方玉玺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
“呼”孙坚一把扯起那张黄色包袱皮,将玉光宝气再次掩盖,沉声道:“你是如何得到这方玉玺的?”
“是这样的……”孙策定了定神才道:“孩儿发现有数十人持刀护着一人逃走,疑心是董贼一党的重要人物乔装而遁,立即领人追杀。经过一番追逃,终于在一座院中,将那人的护卫斩尽杀绝,正欲拿下那人细审,不料他怀抱一物投入井中……”
“你心有疑云,便将那人尸体打捞而起?”孙坚目露赞许的头道:“做得好!还有什么人知道此事的?”
“这个?”孙策迟疑了一下:“打开这包袱时。只有四、五个心腹将士在侧。想来以他们的孤陋寡闻,也不识得什么传国玉玺!”
“的有理!”程普素来爱护下属,见孙坚面上的杀机隐隐一现,立即道:“以末将多年来的见闻,都没有认出这是传中的传国玉玺,谅那几个卒鼠目寸光,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好吧!”孙坚终于头:“策儿回去之后仍要警告他们,不得外传半句……否则休怪他们命苦!”
“父亲!”孙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听您的言下之意,是否有将玉玺私自收藏之心?”
“你呢?”孙坚有些目光迷离的再次掀开那包袱一角,凝视着那道道宝光。仿佛心神皆醉般道:“听过关于这方玉玺的传吗……君权天授,天命所归!得此传国玉玺者,得天下!”
程、黄二人相视一眼,同时重重头。
孙策身躯轻颤道:“那么,是否要将此事告知叔父知道?”
“……暂时不必!”孙坚面上闪过挣扎犹豫之色,终于木然道:“待日后时机成熟,为父自当亲自与你叔父知道!”
“……是!父亲!”孙策眼神转黯,低下头去。
“传令下去!”孙坚面容一整,大喝道:“全军加快清扫城中战场。不得扰民,然而无主物资却须全部装车……三个时辰后,全军退出洛阳,直返长沙!”
“是!将军!”黄盖、程普听懂了孙坚的言下之意。同时目光一亮的躬身应命。
在汉中直通长安的褒斜道上,一支约三千余人的车马大军正在快速疾驰。这支兵马清一色的黑色皮盔皮甲,不是骑兵便是车兵,钳马衔枚的疾进之中。却是没有露出丝毫乱象,从那一名名将士目不斜视、冷若冰霜的锐利目光中,更透露出强大无比的杀伐气势。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如此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强军,竟然没有打出任何表露身份的旗帜。
一望无际的平坦前途上,几乎看不见半个行人,这令整支军队形成的滚滚洪流不仅没有因为长途行军的劳苦而渐渐现出疲惫之态,反而更助长了他们一往无前的气势,竟令全军速度有着逐渐攀升的势头。
然而即使如此,领兵的将官却似乎并不满意。
一名身形雄伟有如铁塔般的黑甲大汉卓然坐于高大的战马上,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以至于一连向着身边的传令战士下达了三道同样的命令:加快速度,再快一!
“朴虎,还要加快速度吗?”一身铁甲的高铁纵马而来,在那大汉身侧苦笑道:“从收到主公的飞鹰传书,到整备兵马,到一路强行军至此,我们的速度几乎已经达到了极致……在这世上,除了我们自己的军队,再不会有任何一支兵马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了!”
“铁哥!”经过数年的成长和历练,今日的朴虎再非当年那个一心只知使用蛮力的粗汉,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精明练达的神采,他轻轻叹息道:“如你所,若这世上还有什么军队能够超过我们,也必是主公目前正在统领的雄军了……或许正因如此,主公才会放心带领着他们在外四处征战,而将我们一直留在鹰巢内磨砺!”
“阿虎,你不要这么!”高铁凝视着这位面容豪雄却目光深邃的兄弟,柔声道:“这些年来,我们兄弟跟着程先生在鹰巢、在汉中,也做下了许多不可磨灭的大事……凭着主公的睿智,他岂能不知?相信若他看到如今发生在你身上的巨大变化,定会由衷的感到欣慰!”
“你得对!”朴虎精神一振,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才如此珍视这一次主公掷下的严令。这不仅是对你我兄弟的信任,更是对鹰巢无数兄弟们的一次考验……今后我们是否能够走出深山,伴随着主公一同征战天下,或许,这一次便是我们最好的机遇!”
“真没有想到,你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高铁微笑道:“凭着我对主公的了解,不妨对你透个底……将军此次,若非到了十万火急的程度。绝对不可能对鹰巢下达如此严苛的军令,打好这一战,可能对着全局都会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我就吧?这定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朴虎整个人蓦的迸发出喜悦难禁的神采:“哈哈!主公他定会对我们的表现赞叹不绝的!”
他狠狠握紧了拳头:“我会让主公看到,在他的所有军队中,只有我们鹰巢兵马,才是当之无愧的最强战力!”
朴虎蓦的转过头来,向着面前快速奔驰的部下们大喝道:“兄弟们,我们的要求是什么?”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轰然大吼声将隆隆蹄声完全掩盖。
“我们的目标又是什么?”
“鹰巢兵马,纵横天下,万里疆土,任我驰骋!”
“好!”朴虎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猛然一挥手,指向遥远的长安方向,厉声道:“全速前进!”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十余里处的一座山上,一身枝叶伪装的南鹰正在平端着望远镜。向着雄伟巍峨的长安眺望。
“将军!”亦是一身草叶的高风轻轻来到他的身后:“长安周边数十里内,我们已经布下近百处暗桩和八只天眼,足以在最快时间内通传一切状况!”
“行动人手方面呢?”南鹰头也不回,淡淡道:“可曾安排停当?”
“是的!将军!”高风立即毫不犹豫道:“杨羽已成功与李少杰、墨喆会合。一行十二人,正混入落后的车马大队缓缓而行,预计将于明日一早进入长安!”
“孙宾硕领三十名身手最好的兄弟,已经开始向长安城以北运动。潜伏地已经选定,只待信号一响,他们便会利用钩索强攀城墙。城内的接应人手也已做好了准备!”
“这两路,都有悬啊!”南鹰叹了口气:“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危险是很大!”高风亦是苦笑道:“杨羽这一路,完全要凭他们的随机应变和运气,而孙宾硕这一路,那就要看我们和鹰巢兄弟的配合了!”
他瞧着一脸沉思之色的南鹰,终于忍不住道:“将军,若论潜伏刺探的本事,我敢全军称冠……与其让杨羽、李少杰、墨喆这三个毛头子冒着生命危险入城,不如派我乔装入城主持大局如何?”
他见南鹰一双眉头微微蹙起,继续道:“将军放心,只要派我去,定可成功救出清儿姐的,不定还可捎带着取回董卓那老贼的脑袋!”
“子还挺狂妄!”南鹰一只手高高举起,终于在犹豫了一下后没有落在高风的头上,而是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纠正你几个错误吧!”
“!”他竖起一根手指:“你的那三个毛头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没用!李少杰是出了名的滑头,随机应变更是拿手本事,这一,他很象我;墨喆沉稳干练,行事素来注重全局,还可以适当约束李少杰…至于杨羽,虽然我还不是很了解他,然却能瞧出他的坚忍不拔和锲而不舍。此三人,又都是重情重义、身手高强之人,还有你最能干的部下们配合,其实,我对他们还是很期待的!”
“将军得是!”高风抓抓头,苦笑道:“末将不能否认您的事实!那么第二是什么?”
“那便是你,高估了自己的作用!”南鹰瞧着一脸不忿的高风,微笑道:“先不要急着反驳……你的能力不容置疑,然而你追随我多年,掌管我军情报的身份更是半公开的秘密,值此多事之秋,你董卓方面会不将你列为重监察的人物吗?莫要忘记,城中还有皇甫家父子和他们的部下,他们对你太熟悉了,即使你再化装,在有心人眼中,也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而即使你找到了清儿?”他的手指突然间直接在了高风的鼻尖:“凭着你这样的娘娘腔,能够震得住她,令她心甘情愿的陪你出城吗?”
“至于你要取回董卓的脑袋……”南鹰双手一摊:“好大喜功!本将更不敢派前你去了!你道那老子是案上的猪肉,想斩就斩吗?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跟谁哭去?”
高风听得呆了半晌,才讪讪道:“末将可不是什么娘娘腔……不过对于那位大姐,末将确实是力有未逮!可是……”
他一脸不服道:“我震不住她,难道那三个子就行了?孙宾硕也是一样!”
“所以,这就要你第三个错误了!”南鹰再次将目光落到远处的长安城,悠悠道:“你你潜伏刺探的本事全军称冠?谁给你封的?至少我就知道有一个人的本事,远远比你强,当然,在安全上也就更稳妥!而且,他一定能够震得住那个丫头!”
“还有这么一个人吗?是谁?你让他站出来!”高风不由怒从心起的大叫起来,突然间他一眼看清了南鹰嘴边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由浑身一震,惊叫道:“将军,你,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