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就不知道被谁用剪刀剪得破破烂烂,他的梳妆台上的脂粉也被丢到马桶里,甚至连楼里配送的绣花鞋里都被放了铁钉。
b的,这些东西我要了也没用啊!小七= =看着一屋装作若无其事的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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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
第三日,卿五依旧等吃坐喝,匪首说晚上请他吃大餐,所以他们中午都不吃饭,卿五没吃饭,匪首也不吃饭。
从匪首这几日的行事来看,卿五发现匪首最近手头拮据。
于是他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缺钱?”
匪首怒了:“你找死?敢看不起我?”
卿五却道:“我没看不起你,只是现在我是你们养着的,我总要关心一下我自己的生计。我这里有几张银票,送给你,算是这几日款待的回礼。”
说着真的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来。匪首看了一眼,竟然有千两之多。
“你身上怎么会带这么多钱?”匪首生疑。
“个人爱好,不行么?”卿五身上总揣着些值钱的东西,比如他的碧玉簪、比如他的腰间悬挂的纯金镶边玉佩,比如他鞋子上的黑珍珠——虽然他一身看似简单淡雅,实则是低调奢华。而他的怀里总是会带着几千两最新最整齐的银票压腰——这人骨子里就是个贵少。
“哼!”匪首不客气地接过银票,检查一番,见没有什么标记,也没有什么毒粉,便直接收了起来。
傍晚到了,匪首的同伙过来,告诉他一切准备妥当。于是匪首便扯下面纱,露出一张易容过的脸,随即将卿五抱了起来,送到门外备好的马车里。
马车离开民巷,朝万花楼驶去。
与此同时,小七被责令画好浓妆,穿上妖冶的衣衫,去服侍前面雅座间里的欧阳锐,小七才不管他,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到前院接客大厅罢了。
在此之前,他同屋的那些小倌因为嫉妒,故意中午请小七吃极辣的拉面,希望他把嗓子弄坏,但是小七是什么人?经过无数次修罗火锅考验的他,竟然当着惊骇的小倌们的面喝了两大碗死辣死辣的拉面,完了还意犹未尽地抹抹嘴。
小七穿着一身招摇的衣服来到了前厅,只见前厅里人来人往,一个个小官都是打扮得如此,自己反倒不起眼了,于是便安心地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监视大门——影卫的特长,就是能立刻隐身。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让他盼到了。
门口停靠一辆马车,从马车里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被另一人用抱的方式抱下来的,那被抱着的男子戴着纱帽,看不清面容,但是当他们进门之后,小七一颗心就快跳了出来。
是卿五!绝对是他!
端看身形,小七就极为确认那是自家主人,可是隔了面纱,不知道卿五现在状况如何,小七焦急莫名。
于是尾随那几人上了楼,看着那几人进入“天香间”。
再过一会儿,赵青就会带着曹笱惟也过来了吧。
小七大胆地来到天香间门口敲门,嗲道:“客官~小的是来服侍的~”
说罢也不顾里面的人愿不愿意,便将门推开,手里还提着一壶水。
“没眼色的东西!谁叫你进来的?”匪首刚把卿五放下,冷不丁有人闯进来,一看是个小倌,顿时劈头盖脸骂道。
“客官,小的是来送水的。”小七用了小倌们平日聊天时说的招数,故意伸手道:“大爷打赏个水钱,小的这就不打扰。”
“不要脸。”匪首骂了一句,从怀里摸出些碎银子,随手扔给了小七。
小七正要借机出手,先发制人,不料外面又响起一声嗲叫:“大爷~要水么?要服侍么?”
只见又一个小官提着水壶款款走进来,还故意扭着屁股。
卿五哑然失笑,为小七解围道:“公子啊,青楼这种地方就是销金窟,你看,进了门就花钱如流水。这样吧,你先留个人在这里服侍,不然恐怕我们带来的钱招架不住。”
匪首想想也有道理,便要指定一人留下,看看小七,又看看新来的那小倌,那小倌连忙道:“大爷~人家绝不多嘴,您叫我干啥就干啥。那小子他……”正要败坏小七,卿五突然低低呻吟一声。
“怎么了?”匪首一惊。
卿五有些难受道:“我的腿……许是要下雨了,不太舒服……唔……”
小七连忙识趣地蹲到卿五面前,为卿五按摩,只见他手法纯熟,在卿五腿上捏了一通,卿五痛苦的神色稍霁,他故作惊讶道:“你学过按摩?”
“嗯!这个我拿手!”小七连连点头。
匪首蹙眉思索了一下,便指着小七道:“你留下来,给他按摩按摩。”
气得那小倌一跺脚,离开了。
匪首合上门,奇道:“这几日也不见你说腿疼,怎么说疼就疼了?”
卿五苦笑:“我这腿阴天就疼,是老毛病了。前几日无雨无雪,自然没什么感觉。”
“今夜的天色很好,哪有什么雨……”匪首来到窗前观望,只见方才还晴朗的夜幕竟然有一道闪电划过,说话间雨水就落了下来。
而他身后,卿五手边赫然打翻了一杯茶水。
小七和卿五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都是影帝。
匪首转过身,两人随即装作不认识。
只见匪首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给卿五:“止痛的。不是毒药。以后你回去后注意保暖,这双腿不能冻着了。”
第67章 争风吃醋的恩客们
小七眼中杀机再起,要对匪首动手,却被卿五按住了肩膀,示意他不要妄动。卿五和那匪首相处几日,对他的身份大致有了了解,知道此人绝对是一等一的用毒高手,小七和他交手也不会讨到什么便宜。
小七抬眼看卿五,见他眼中一片清明,乃是早有打算,只好压下心中的杀意,继续扮小倌。
匪首则坐在一旁静待,三人俱是无语,气氛一时凝滞。
外面虽是莺歌燕语、熙熙攘攘,但是合上门,封闭的空间内竟有几分沉寂的肃杀。匪首易了容,面容平淡无奇,但是一双眼睛却极为漂亮,目光犀利,不断打量卿五和小七。
半晌,匪首突然道:“卿五,你果真狡诈。”
“哦?我怎么狡诈了?”卿五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
“你是故意让这小子进来的吧?哼!他方才一身杀气,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匪首说到此处,突然一掌袭来,要拿小七,掌风中夹带一股暗香,应是毒粉无误。小七浑身一绷,便要迎敌,却被卿五往怀里一扯,一把他将他搂住,随即袍袖翻飞间,寒气弥散,将毒粉尽数拂开。
“你!你竟然冲开了穴道!”匪首堪堪避开卿五雄浑至寒的掌风,怒道。
“唐公子,息怒啊。”卿五连忙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匪首握紧拳头,“卿五!你果然名不虚传!”
“唐公子抬举,卿五初涉江湖,哪来的名头。”卿五放开小七,小七气道:“为何拉住我!”说罢便仔细检查卿五的身体,看他有没有毒伤什么的。
“公子,事到如今,您也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卿五道,“公子无意伤我,我知道公子您仁慈,其实公子的身份早已通过你的招式和下毒手法昭然若揭,卿五也不想和公子交恶,既然公子想要带走曹师傅,卿五便悉听尊便。”
“哼!卿五,你果然深不可测,你不好奇我为何要带走曹笱惟么?你不好奇曹笱惟的秘密么?”匪首在脸上抹去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桃花般的俏丽容颜——生为男子,这般的面容确实阴柔了些。
“公子若想告诉我,自然会说,若不想告诉,我问也是徒劳,何必强人所难呢。据我推测,公子你和曹师傅应该交情匪浅,将曹师傅交给公子,卿五也没有什么不放心。”卿五淡淡道。
小七此时发现卿五一切完好,便习惯地背手站在卿五身后,全然忘了此时自己还一身小倌打扮。
其实,卿五只是推测到此人出自唐门,至于此人到底是唐门哪位公子,卿五也是不知,刚才一番言辞,也是套出对方底细的用意居多。
其实卿五的用意,只想将曹笱惟让此人带走,从此人的种种行径来看,他和曹笱惟关系深厚,断然不会加害曹笱惟,既然如此,卿五便决定顺水推舟,就让他带走曹笱惟好了,曹笱惟精心布局多年,断不会就如此轻易放弃,以后肯定还会找自己交涉——此番卿五布局,所图的乃是了解一下曹笱惟背后的势力,当得知匪首是唐门中人时,又进一步决定与此人攀交,卖人情与他。
不得不说,这番算盘卿五打得还算不错,虽然到了最后小七突然冒出来使得一切有些变调,但是那位唐公子对于卿五的印象,除了这几日培养起来的好感之外,又对卿五有几分不容小觑,最近江南武林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说卿五如何机智宏雅,现在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卿五少,你这个人心思太密,将来兴风作浪,真是武林浩劫。”唐公子眯了眯好看的凤目道。
“公子言重了。在下只是一介废人。”卿五谦然道。
“哼!”唐公子对于自己被卿五欺骗颇有些不悦,卿五连忙道:“小七,去传膳,我们一边吃,一边等待赵青带人来。我要这里最贵的菜谱。”
“好。”小七答应。而唐公子的眼睛则亮了一下——他和卿五都饿了大半天了,本来晚上到这里,除了把曹笱惟带走之外,还有就是为了大吃一顿。多亏卿五心思缜密,到了这种撕破脸的境地还不忘招待客人,真是做足人情。
话说到了这里,突然大门被人强行撞开,只见几个仆人凶神恶煞地闯进来,骂道:“灵宝儿!你在这里疯!欧阳大爷都等得急了!快跟我们走!”
原来刚才那个小倌出门后就去告状,这些人才找到遍寻不到的莫小七。
莫小七差点把这茬儿忘了,冷哼道:“狗屁欧阳!七大爷正在忙,没空理他!”
“小七?欧阳是谁?”卿五有些吃惊。
“没什么。”小七撇嘴,总不能告诉卿五自己被人当成小倌看中了吧?
卿五看看小七一身打扮,又看看那几个仆人,突然就明白几分——小七怎么会一身小倌打扮?定是早就混进来,说不定是赵大宝出的馊主意!他又被万花楼的仆人点名,那个欧阳说不定是……看中小七的恩客?!!
卿五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列位息怒,这位小哥在我等这里侍奉,那位客人的损失,我可以负责赔偿。”卿五到何时都一副温雅样子,连忙为小七打圆场道。
“赔偿!哼,欧阳锐大爷的损失,你赔偿得了么?”那些仆人都是势利眼,见卿五穿着朴素,他们又仗着欧阳锐的势力,便狗眼看人低起来。
“欧阳锐,盐商首富么?”卿五倒也听过欧阳锐的名头,唉,小七啊小七,你怎么惹上这种人?卿五不禁有些头疼。
“五少,我把这些狗打走。省得他们扰你清净。”小七卷起袖子,便要出手。
卿五拉住他:“不可——让我来。我是客人,由我来出手,比你出手说得过去些。”
卿五亲自出手,自然比小七不知轻重要好上许多,只见那几人正要扑上来抓小七,却只来得及见卿五隔空一掌拍来,掌劲四分,顿时几个人就生生跌飞出去,滚出了门口。使得唐公子对这手功夫暗暗赞叹非常。
“告诉欧阳锐,这位小哥现在被我卿淑君包下,若有疑问,叫他亲自来找我说!”卿五一声低喝,威慑异常,叫人心中生寒。
“五少真有气魄!”小七笑嘻嘻地拍马屁。
“主仆感情还真好呢。”唐公子在一旁喝茶说风凉话,怎么看,怎么像恩客间争风吃醋。
结果没过一会儿,欧阳锐就亲自过来了。说实话他也着实纳闷,自己定下的宝儿怎么就被人横抢了去?那个半路夺爱的竟然还是苏城鼎鼎有名的卿五少!这梁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