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萧萧,星落如雨。
绚烂的灯光映照着少女的侧脸,那嫣红的笑靥令苍茫的夜色都陡然明亮了起来,彷佛一株海棠在春风里舒张怒放,美不胜收。
肖宇迎上前去,笑道:
不知这位小娘子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大萌神白他一眼,嗔道:
没有。
咦,那为何别人都称在下姓倪,字老公。肖宇抱拳笑答。
就知道占人便宜大萌神不依的娇嗔起来。
唔,事实上从宋朝起,夫妻间就有老公老婆的称谓,可谓有据可循,源远流长。
早晚的事儿。肖宇打个哈哈,就去捉她的手。
大萌神大羞,嗔道:不要,被看到了
不碍事。肖宇脸皮极厚,反正又不认识我们,由他们看去。
话未说完,身后就响起了一声轻咳,合法萝莉目光鄙夷地望了过来,你倒是厚脸皮!
她一手掐腰,左右观望了一圈,忽然蹙起小眉头,冷哼道:
你要在这里玩?
对啊。肖宇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看出来,你倒是挺厉害么,合法萝莉声音更冷,自己逛这种地方也就罢了,居然还带着我我师侄来逛,死罪难逃!
诶,师伯你在说什么啊?
说什么你自己知道。
大萌神戳了他一下,又指了指头顶,肖宇这才后知后觉地抬头望去,就见到前方左手边,有一座三层高,雕梁画栋檐角上悬着五颜六色的灯球的气派建筑,上书三个大字——
怡红楼。
看到那匾额上的大字,肖宇总算明白了过来。
坑爹啊,就算读书少,也知道这个名字是青楼的雅称啊,就算不知道这里是青楼,门口那些戴绿帽子的龟公也是明证啊。
师伯听我解释
合法萝莉气哼哼的撇过头去,包子髻晃动:我不听!人证物证俱在,有什么好解释的。
肖宇扯了扯嘴角,眼珠一转,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那么难看。
一直听说怡红楼的大名,还真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肖宇说着露出神往的表情,现在终于可以逛一次青楼了。
脂粉光影,名妓清倌人,那可是每个男人的绮梦啊,今日终于可以圆梦,真叫人泪流满面
肖宇还没忘了招呼大萌神:一起去?
大萌神为之绝倒。
合法萝莉气呼呼的一手掐腰,道:
你敢!敢进去仔细你的皮!
肖宇哈哈大笑,师伯心意,我明白的。
你你明白什么!合法萝莉退后一步,脸上分明飞起一抹红霞,强撑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那张嘴!
微风送来一阵淡淡的幽香,肖宇望着两个俏立在自己身侧的女子,只觉得心中畅快,既然师伯不准我进怡红楼,那咱们就走走吧。
大萌神点点头,便跟他漫步在这热闹繁华的夜市上。
她跟在肖宇身后半步距离,肖宇故意走慢了,她仍离他半步,肖宇故意走快了,她亦离他半步,显然是刻意保持着距离。
肖宇干脆一把抓起她冰凉柔软的小手,大萌神娇躯一颤,抽了抽没抽动,也就任他握着了。其实拉手这种事儿,有了次,第二次就容易得多,何况大萌神本就没有抗拒,只是巫行云跟在身后,心中羞涩,放不开而已。
现在肖宇如此强硬,她自然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去。
静静地走了一会儿,肖宇开口道:娘子,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大萌神嗔怪地瞪他一眼道:别瞎叫。
嘿嘿。肖宇却得寸进尺的揽住她的纤腰,笑嘻嘻道,难道我还叫错了不成,娘子?
放开我大萌神被揽住腰,又是紧张又是娇羞,挣扎几下,一听到‘娘子’二字,一颗芳心登时如吃了蜜,一下就失去了抵抗。
肖宇却听话的一下放开手,大萌神险些摔倒在地,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她幽怨的抬起头,却又被肖宇一下紧紧揽在怀里。
讨厌,就知道到作弄我!大萌神双手撑着他的胸口,一双眸子水汪汪亮晶晶的,目光里流转着轻嗔薄怒与妩媚娇羞。
肖宇看得呆了,捧起大萌神的小脸,正要得寸进尺,身后忽然响起了合法萝莉的咳嗽声。
大萌神触电般地清醒过来,娇羞不胜的推开肖宇,再不好意思和肖宇腻在一起,跑到了合法萝莉身边。
肖宇仰望天空,忍不住泪湿满襟。
说好的二人世界呢,你这灯泡也太称职了啊。
什么呆呢!大萌神略带撒娇的声音传来,仿佛能让春天的花草都为之芽,好听极了,我饿了,要吃东西!
肖宇赶忙擦了把脸,颠颠跑了过去,来了,来了!
才片刻工夫,肖宇的手中,很快就塞满了各色吃食。什么小黄鱼小面人香糖果子羊肉串汤饼真叫个荤腥不忌只恨手少肚子小。
一路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护城河边,放眼望去,河上楼船如梭,灯火璀璨,一盏盏莲花灯龙灯走马灯琉璃灯等等,将夜空映得亮如白昼。
站在河边望去,好像天上的星河流淌到了凡间,化作万万盏闪闪烁的灯火,灯火璀璨,倒影在湖面上,更是一片流光溢彩,仿佛仙境。
这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无疑就是那座摘星楼,每层屋檐下皆悬挂着精巧花灯,如一座灯楼般照亮了夜空。
只见其中有丫鬟往来穿梭传送珍馐,有歌姬奏曲,如闻仙乐,还有身姿窈窕的舞女胡姬在翩翩起舞,身段妖娆,舞姿婆娑,看着她们身姿优美的举手投足,仿佛还可以听到环佩叮当之声,当真是美不胜收。
肖宇和两女驻足岸上,都看得呆了。良久,大萌神才长长吐出口气,真好看呀!
合法萝莉哼了一声,人那么多,有什么好看的。
肖宇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就见到一个穿着道袍,矮小干瘦的道士望了过来,然后就见到王道士眼中流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屁颠屁颠的就冲了过来。
合法萝莉的踏前一步,下意识的就要动手,却突然听到这王道士用干巴巴的嗓音哀嚎了起来:
我睿智英明的公子啊,您终于回来了啊!
卧槽,这货怎么在这里。肖宇嘴角一扯。
王道士扑了过来,也不顾旁人目光,一把抱住了肖宇的大腿,然后扯着嗓子干嚎了起来,嘴里的马屁滔滔不绝,再伴上那嚎啕大哭,当真让人有种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喜感。
这家伙嚎了几嗓子,就偷偷抬头去打量肖宇,却见肖宇面无表情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顿时一个哆嗦,这次是真要哭出来了,眼泪汪汪的道:
公子,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您最忠诚的下属啊。
肖宇冷哼一声,傍晚大战的时候,你人在哪里?现在反倒蹦出来装可怜了,晚了!
王道士挤着泪花道:
冤枉啊,我还在说服以前的师兄弟,只是您动手太快了啊
肖宇眉头一皱:说实话。
王道士一个哆嗦,委委屈屈的望了肖宇一眼,小声道:我就是个被驱逐下山的不入流门徒,根本就没人搭理
肖宇捂着额头,叹息道:好了好了,起来吧。
王道士抬起头,一双绿豆小眼小心翼翼地望着肖宇,道:公子,您原谅我了吗?
肖宇刚一点头,这老家伙就‘嗖’的声站了起来,度之快几如移形换影,让人咋舌。
公子你倒是早说呀,害得我酝酿了半天才刚要挤出点儿眼泪,现在又得憋回去了。
肖宇只觉得心头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整个人都醉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大萌神好奇问道。
嗯,这样的肖宇将这些天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望向王道士,沉声道,这次你再回去找你们茅山掌教去谈,谈得拢一切都好说。
那谈不拢呢?王道士小心翼翼问道。
谈不拢?肖宇冷笑一声,你们若是觉得自个儿比那蜈蚣国师还猛,自然不用听我号令,否则就等着我去踏平你们茅山吧。
别呀!王道士火烧屁股一般地跳了起来,他虽然人微言轻,却在城门口见识过肖宇大展神威,自忖十个茅山掌教也不定够肖宇一个打的,哪敢迟疑?
肯定谈得拢,谈得拢!这老家伙屁颠屁颠离开,公子尽管等我好消息吧!
说到底,无论在哪里世界,拳头才是最大的话语权,之前道门人士不鸟他,肖宇可以接受,但这次如果还不给面子,少不得要杀鸡儆猴。
肖宇的目标是在离开之前,尽可能多的捕捉妖兽,关入玲珑白玉塔中榨取灵气,想要达成这个目标,朝廷的捉妖队要组建,本土的道士和尚也得动。
他已经算计好,如果遇到分身乏术的时候,就用马车将其他人跨空召来,让他们两两一组,去各地捉妖,总之不会事事亲力亲为。
身为大佬,自然不能事事亲为,他要做的,就是坐镇中军,号令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