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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打脸
    惜恩将带来的东西打开,也学着吴敏的样子一一摆放整齐,正是她昨日做肉圆子所用的材料。网

    因为初次给祖母做吃食,我特意各样用物都留了些,想着她若是有所挑剔,我再将材料或增或减,增多少,减多少也好心中有数。待得她全部摆放完毕,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丁大夫走上前去,一样样的拿起又放下,眉头越拧越紧。回禀老爷和众位姨娘,大小姐所用之物并无甚问题。说完颇有几分汗颜的退了下来。

    吴敏一脸的不可思议,顾不得其他,几步走上前来,果见几段白色萝卜赫然的摆着。鼻中一阵冷笑,丁大夫,虽然你有怜香惜玉之心,然而今日请你来却是为了白家老夫人的病情,你为何睁眼说瞎话蒙蔽于白家上下?

    丁大夫,莫非你有甚说不出的隐情,今日我家老爷爷在此,你实话实说,自然有你的公道。大姨娘也站起身来,讳莫如深的扫了一眼坐在老夫人床边的惜恩,莲步轻移,款款走到丁大夫身旁。

    惜恩直气的咬碎一嘴银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这两个女人红嘴白牙的污蔑自己,真当自己是死人吗?

    白谦瞧着几个人越闹的不像样子,眼瞅着母亲病情严重,心中焦躁,一拍桌子喝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快点说说有什么解救之法,若是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我让人砸了你的医馆,再送你一家人进大牢好好反思。网

    惜恩转眼看向父亲,白谦回望过来,目光中一丝斥责,到底是不是你放错了材料,只快点招了,免得耽误了时辰!

    爹这是审问犯人吗?惜恩问的凄楚,但亦是坚决。

    你亦相信是我所用食材相冲,以致祖母生病。抑或你以为我还因为之前的事情心生怨怼,故意而为之?

    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你做女儿的犯错,我为爹的不能问上一句?白谦冷了脸色。不屑的回道。

    那么就是说,你也认为是我做的东西让祖母生了病?惜恩颇有些心寒,偌大的白家,难道只有母亲与青莺才真心对自己,就连父亲也全然不顾女儿的名声与颜面。容许大姨娘与吴敏肆意欺负自己。

    不是你,还会有谁?吴敏几分惋惜的走近惜恩,大姐姐,你不要埋怨表叔叔,他也是心疼老夫人呢。

    惜恩怒从心中起,抬手一巴掌扇在吴敏刚凑近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吴敏呆呆的捂着打红了的脸,吃惊的看着刚才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惜恩,还未回过神来。

    这是我白家的家事,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插嘴。吴小姐,请你以后放尊重些,记住,这儿没你说话的地方!

    你,你。吴敏有苦说不出,这个闷亏吃的真是想死的心都有,结结巴巴指着惜恩不知该怎么办。

    收回你的手去,你住一日白家管你一日的饭,不习惯就请走人。惜恩傲慢的一巴掌拍过去,吴敏气的颤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这是什么。各位都看清楚了,白白嫩嫩是不是很像萝卜?惜恩拿起来四处晃了晃,走到白谦面前方停了下来。

    爹可以好好闻闻,这是白萝卜吗?

    不是萝卜又是什么。你少故弄玄虚。大姨娘看着吴敏被打,心里滴血般的疼,但她此时亦不敢过去安慰,不耐烦的呛声道。

    白谦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看惜恩的眼神也稍收敛了些,只是仍带着十分的不满。

    丁大夫。你来跟大家说说这是什么?惜恩将目光转向门边。

    丁大夫收了吴敏的银子,心里抱定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平地里起浪,务必挑出惜恩毛病来。好不容易被他现破绽,谁知自己是利欲熏心,急功近利,竟是看走了眼。此时进退两难,已将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到了门边,恨不得趁人不备,抱头鼠窜。

    见惜恩喊自己,一屋子的人也将目光转投过来,丁大夫原得意洋洋的脸上已是白的吓人,哀叹一声走到前面。

    回白老爷,大小姐肉圆子里所用的并非是白萝卜,实在是老夫眼拙,一时看走了眼。他哈着腰,垂着脑袋,衰神一般的矗立在众人面前。

    这是山药,我义母特让人从丰泽县城带过来的东西,最是滋补。那边人做菜也爱用这个,只是其他地方却不多见。丁大夫久居京城,一时看走了眼也是有的。惜恩安慰的冲丁大夫露出个笑来。

    自己想害人,人却给自己留有余地。丁大夫羞不可挡,猛然间抬起头来,老夫罪不可恕,但是并非老夫有意想诬陷小姐。

    大姐姐,都是敏儿的过错,敏儿急于给老太太治病,误导了大夫,你要打便打,要骂就骂,我受了便是。吴敏自知事情要败露,扑通一声跪倒在惜恩面前。抱着惜恩大腿泣不成声,竟是委屈到十分。

    我看今日这事到此为止,老太太也许是因为饮食不适,偶感风寒所致,何必弄得你们一个个急得乌鸡眼似的。白谦来到母亲床前,瞧着脸色已是有所缓和,呼吸也不似方才急促了,悬着的心也略略松快了些。

    都是奴婢的错,没有好生伺候,才让老太太受了这番苦楚,奴婢请老爷责罚。珍珠自责的跪在白谦脚下。

    好乖的丫头,这事总得有个背黑锅的,她这个时候认错,不但我爹不会怪罪她,大姨娘吴敏还会对她心存感激,爹更是觉得她识大体。惜恩不由得连连叹服。但是转念又想,祖母昨夜还好好的,怎突然便这般起来,其中必然有缘由。可惜这事情自己没法再追究下去。看着床上仍然昏迷的人事不知的老太太,又觉得豪门大院,看似荣华富贵,实在是个无趣的所在。今日你得趣,明日我沾光,他日又是个拔头筹的,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