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莺正在蘅院中规劝着小姐,心里真是又心疼又难过又无奈,然而她说破嘴,跑断腿,无奈小姐就是抱准了秦荫心中有她的想法。网
唉,真是冤孽!青莺一跺脚,转身要出门到院子里透口气去,正好看到小丫鬟黄莺缩头缩脑的在门外。
看见青莺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黄莺吓得一缩脖子转身就要跑。
你敢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扔你到乱葬岗子喂野狗去?!青莺此时真是恨毒了黄莺,话语中透着的冰冷能将黄莺冻僵了。
黄莺再不敢挪步,双腿灌铅了一般慢慢转过身来,青莺姐姐,我不是偷听,我是是是来回禀大小姐,老爷差人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让大小姐即刻到前厅去。
老爷来请大小姐?青莺有些不可思议的复述了一遍,说是什么事情了吗?
那小厮在院门外等着,说是急得狠,一屋子的人,六王爷和老爷都在,正等着大小姐呢。
青莺气的跳脚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慢慢吞吞的,若不是我见到,难道还要制大小姐一个辱没王爷的罪名?说着就去请小姐,大小姐,无论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王爷咱们是万万开罪不起的,就是老爷,若是今日你拂了他老人家的颜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罪受,赶紧到前面应承一下再说。网
惜恩苦苦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赶紧服侍我梳洗打扮了,不能让人看着有失礼的地方。
青莺失神的看着眼前顷刻间换了一个人的似的小姐,忙忙答应道,输了事情,不能输了精神,这才是我的好小姐。说罢,忙转身翻箱倒柜的找衣服。陪行头,这一次亮相意味着什么她不管。她只知道,只要顺利过了今日,小姐便能够焕然新生。又是以前那个举手投足间透着机智,神采奕奕的女子。
惜恩扫视了一番摆在面前的衣裙,蓝色太过深沉;紫色太过冷漠;绿色显然不适合今日剑拔弩张的形势;红色又太过张扬;白色太过颓丧不适合自己已经很沮丧的心情;粉色太过柔和,已经软弱到任人蹂躏,岂能还做这般小女儿姿态。坚决不要;黄色,对,就是黄色,热情而不张扬,温馨而不柔弱,又起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正好适合今天这种场景。
青莺拍手道,小姐皮肤白腻,只是这些日子太过悲伤,不免有些子憔悴。这样用黄色衬托果然整个人都精神了!
惜恩惨然一笑,无暇顾及小丫鬟的马屁,内心的伤痛岂是一件衣服就能掩饰过去的,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双凤含珠的金钗挽起额前青丝,极品红色东珠的耳坠,佩戴上白母中秋之日所赠项圈,黛眉轻扫,唇红贝齿,好一个金灿灿,明晃晃。光彩照人的绝色千金大小姐。
白家的议事大厅极大,四间阔朗宽敞的飞檐抱厦,中间两间相通,左右各留一间做了厢房与小会客室。
大厅内正墙上不像一般的大户人家挂了名人字画。却是一张精美绝伦的织锦。
六王爷玩味的审视着眼前的锦缎,捋着三绺修剪整齐的胡子点头道,本王自问不是个孤陋寡闻之辈,当真还不曾见过如此绝美的手艺,白老爷好品味!
白谦得意一笑,草民这副织锦虽算不得绝世珍宝。但是也当得起价值连城,世间绝无仅有的一件。只是它再珍贵,终究也不过是件供人玩赏的物件,不值得王爷如此夸赞。
管无忧却睁开他似睡而醒的小眼睛,这难道是顾家的传家之宝?
白谦面色一冷,竟是没料到这其中还藏有高手,不敢再接话,便转向秦荫道,今日之事贤婿万勿往心里去,有六王爷与管无忧大人前来,这正是你的荣幸。
秦荫有苦说不出,这是哪门子的荣幸,但是敢怒不敢言,少不得欠身回道,小婿不敢有所埋怨,岳父大人宽心。
大小姐到!小厮一声通报,惜恩已是快步走进大厅。
扭头看向正自称小婿的秦荫,惜恩但觉恍如隔世,他就这般成了别人的夫君,与我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王爷在上,还不赶紧下跪,不可如此无礼。白谦看着四目相对的两人,极为不耐烦的命令道。
惜恩又转向白谦,这一人,这个生我养我的人,只是不知他可有一日将我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民女白惜恩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惜恩缓缓跪下身去。
众人定睛看时,只觉九天玄女降凡间,哪知白家有此仙,暗忖秦人眼光差,只恨自己见时晚!
啧啧,没想到白家大小姐既然有此绝色,当真与状元爷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王爷与管大人玉成此事,实乃有大见识者所为,我等断不会料到此二人如此般配。
管无忧此时才认真打量起惜恩,不知为何,好生眼熟的,难道是我眼花了,不该啊,那日考场所见之人难道是白家另一位公子?
六王爷却不知道管胖子这番心思,更遑论下面一群人之间翻滚的惊涛骇浪。单看李墨林就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个球,再趁人不备赶紧滚蛋。
白惜恩,本王今日有一事相问,你只管如实回答,是便是,否便否,你可明白?
惜恩恭敬回道,民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爷请问。
你与李墨林是否相识相知已然三年有余?
惜恩皱眉想了一刻,难道要治李墨林私闯民宅之罪?若是送说不熟悉,他可不就是贸然闯入吗?不行,他是为我而来,我不能再让他受罚。
回王爷,民女与李少爷当初在丰泽县葫芦屯之时便认识,今日回京,更是故知新交,算是相识相知一场。
李墨林绷紧的神经顿时舒展开来,两眼这才敢看向惜恩,难道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