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恩要挪出陈家绸缎庄所有活泛的银子,为的正是她与李墨林的婚事。网
听她这么一说,徐驼子连连点头道,主子思虑周详,只是不知李少爷那边是个怎么安排,这银子又该如何送法?
青莺乍听说送银子给李少爷,顿时来了精神,抢道,李少爷堂堂状元老爷,何等风光之人,若是还要女家送银子装点门面岂不是折辱了他,万万不可。
惜恩很是无奈的看向自己这个鬼迷心窍的小丫鬟,你觉得你家小姐我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被他迎亲到那么巴掌大的一个小院中便好?
青莺有些无奈的耷拉了脑袋,看来小姐早打听好了李墨林现在的住处。面上虽然为自觉小姐委屈,心中暗暗羡慕的无可无不可的,若是李少爷娶的是我,即便跟他吃糠咽菜我也愿意。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中意的是我家小姐。好吧,青莺生就的丫鬟命,就不奢求了,如今能得做他个身边丫鬟,天天看到他,我也就知足常乐。
城郊外靠近闲云小筑有一处院子,据说是之前一个京城高官的别院,那官员犯事后家人被落流配,如今空了有一年多,一直挂牌叫卖,价格不知几许。但是想来也贵不到哪里去,眼下急用,你们看着价钱合理就拿下,着人收拾了做新房用。
徐驼子与浑驴子连连点头应下,这是大事,也算是他们在京城置下的一处不小的产业。往后说不得还能经常前往小住,自是十分乐意。
惜恩又娓娓道来,余下银子尽管购下金银玉器,以作嫁妆用,身为白家嫡长女,嫁妆上自然不能寒酸,这点是不能指望府里那几个人的。她稍稍一顿,你们不如去和卖铺子的这个东家商议。就买了他铺子里的余货,一则解了他的烦恼,二则我们也得了便易,岂不是两全其美。
徐驼子连连点头赞许。主子果然思量的极为周全,做奴才的佩服!
浑驴子自觉又做了件有功之事,面上更添了几分喜色。
吩咐完毕,惜恩携了青莺两人又从后门而出,沿着巷子往回走。
白家大小姐。几日不见,没想到你已是由王爷牵线,即将嫁给金科状元,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一个不男不女,娇滴滴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传来。网青莺忙自告奋勇的拦在了小姐面前,什么人,缩头缩尾的,难道是乌龟王八转世,见不得人?
王俊俏撅着张红的滴血的大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哎呀。白家大小姐是个厉害角色,这小丫鬟也不简单,哪个男人娶了你啊,还不定是福是祸,我也不羡慕嫉妒了,还是安心的卖我的针头线脑胭脂香粉去。
惜恩冷哼一声,来者不善,你若是能安分守己做生意也就罢了,我倒想着买你些东西,可是你偏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得让人恶心,今日所为何来,赶紧说清楚明白,别碍了我的大事。惜恩一边说一边防范的四下打量一番。这王俊俏不是善类,经上次一遭,此时想起还有些心悸。
王俊俏被骂的昏头转向,拿手绢作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的亲娘来,我王俊俏上辈子做了啥孽。一次次的落在你们俩煞星手里。今日若不是为了赎罪,我哪里犯得着再来寻姑娘,姑娘真真是误会我王俊俏了。他忸忸怩怩,装腔作势,挪着步子就走了过来。
吓得青莺抢步到得旁边,随手掂出个大棒子来,再动砸烂你的狗头!
王俊俏这下是彻底被震倒,索性站住脚,委屈的如同个良家小媳妇一般。这模样差点将青莺恶心的蹲路边吐去,惜恩瞧着这人好似真有话要说,叫住青莺道,容他把话说完,看他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王俊俏这才又上前两步,青莺示意的挥了挥手中的大棒子,他无奈的停下步子,冲青莺挥了下帕子,浓烈的脂粉香味熏死人。这才恶作剧般正色道,我今日有件大事要说,不仅和大小姐相关,和您那陈家绸缎庄相关,和白家也有关系哦。
惜恩何等聪慧之人,做事从来自觉已是考虑周详,没想到一上来就被他说中要害,已是冷了一张俏脸。
王俊俏很是得意的拿着帕子掩嘴一笑,大小姐莫怕,这事与我王俊俏无关,我从来无利不起早,但也不乐意多管闲事。我要说的是您眼前要盘下的那家铺子,就是正前门的那家,您道那是谁的东家?
惜恩略一沉吟,你的意思是白家是那家铺子私下的东家?
王俊俏做神做鬼的摆手道,也是也不是,只答对了一半。
惜恩不知所以然的摇了摇头,静待他再说下去。
王俊俏最是得意自己做了别人猜不到的事情,忙扭了扭一把老腰捏嗓子道,就是嫣红那丫头呗,她当了这么多年白家的内当家,捞的油水果然不少,这铺子便是她的名下财产。
惜恩不可思议的望向王俊俏,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那铺子本身价钱绝对不值三十万两白银,若非急着出手,说不得卖上个上百万两也是有的。更不要说里面所有的金银玉器,那就是更估计不到的数。白家家大业大她知道,但是绝对料不到既然有这么大的空子让人钻。
你有何证据证明那铺子是她的,空口无凭,我如何信得你。说不定就是为了离间我白家亲人关系也未可知,实在是有够居心叵测。
王俊俏听她一番质疑,也不生气,轻轻的从怀里摸出个字条来,这是嫣红丫头要人置办的东西,我猜着必是为了她闺女的嫁妆,这是财产转移,从此以后这笔不明来历的资产便不在她的名下,堂而皇之的到了她亲闺女的名下,好聪明的法子。
惜恩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张写着购买金银器具的单子,下面落款是枚小印,正是嫣红平日里交待下人办事时所用的印章,清晰可辨白府以及下角一个小小的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