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情绪有些复杂,张潮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这是一家装修很不错的西餐厅,本来他是不打算来这里的,只是李汉臣这家伙真的是好人啊,居然顺道送来了这么两千块钱资助。
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疼,这一顿足足花个五六百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两个人除了一开始的见面都没有多说什么话,气氛似乎陷入了尴尬,沈津津一口一口很文雅地吃着牛排,思绪似乎也已经早已不知到了何方。
沈津津,你最近还好吗?张潮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眼睛盯着沈津津的脸,久久没有转移。
还好吧你看我干什么?沈津津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脸色通红。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美。张潮低下了头,苦笑。
一句话闹的沈津津一个大红脸,她摇了摇头:哪有你说的那样。
这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张潮本来就属于话篓子的那种,整天贱嗖嗖的,但贱嗖嗖的有时候用的巧妙的话,与幽默也是可以划上等号的,这就是难能可贵的优点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两人就像是两块很久没有磨合过的零件,在这场谈话中,却又很快地找回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与熟悉的感觉,最终,水乳交融地磨合在了一起。
从饭店出来,张潮和沈津津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是一场青春爱情剧,或许是感同身受,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了一丝沉重。
天色逐渐暗淡,白日的高温开始散去,他们散着步来到了不远处的月色广场。
这里也算是整个t市最大的广场了,每个周末,在这里都会聚集很多的人,无论是大爷大妈,还是年轻男女,又或者是带着咿呀学语的儿童的父母,这里适合任何年龄段的人。
诶!那里有唱歌机!沈津津很激动地指了指那边的一台机器,此时正有一名男生拿着话筒,给他的女朋友唱着一情歌。
是小情歌。张潮也笑了,每当他看到这种场景,心里总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张潮看着身边沈津津亮晶晶的眼睛,突然间浑身一颤,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军训的夜晚。
在这里等我一下。他快步走了过去,在那位男生唱完之后,将话筒握在了手中。
他低着头向管机器的大叔报了个歌名,然后就这样握着话筒,逐渐地闭上了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留下岁月的痕迹。
充满磁性的声音像是流水,从干枯的麦田中缓缓沁出。
我的世界的中心依然还是你。
张潮睁开眼,看向了那个隐藏在人群中,但就算有再多的人,他都能瞬间辨认出来的身影。
一年一年又一年飞逝仅在一转眼
唯一永远不改变是不停地改变
我不像从前的自己你也有点不像你
但在我眼中你的笑依然的美丽
我依然爱你就是唯一的退路
我依然珍惜时时刻刻的幸福
你每个呼吸每个动作每个表情
到最后一定会依然爱你
到永远,我一定会依然爱你!
随着最后的一个降调完成,整片广场都沸腾了,有各种各样的男男女女在沸腾,在欢呼。
哇!简直就是原唱!有个女生满眼都是小星星,开始犯花痴。
我的天,他的声音好好听啊,简直比原唱都好!一个女生不顾身边的男友越来越黑的脸色,开始欢呼。
滚粗,别黑我二哥,虽然嗯,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不能比。王总的粉丝红着脸,习惯性捍卫偶像。
这一刻,曾经的那个我心目中的天神,重现了沈津津的眼睛模糊了,看着众人目光聚焦的地方,那个光彩夺目的身影,她的眼泪开始决堤,在灯光下渲染出眼前一片斑斓。
张潮没有顾着这些为他鼓掌欢呼的人群,在系统的作用下,他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声音回来了,并且更甚往昔,但是,这些他并不在乎,那些光彩夺目,在这一刻根本比不上那个穿着绿衣的女孩。
他的眼中只有她!
我依然爱你,请原谅我曾经的幼稚与无知,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他在众人的眼光下,向着那个女孩跑去。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柔软的身躯,贴在她的耳边,哽咽着。
沈津津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但听着张潮紧张地有些抖的请求,她突然间就破涕为笑了。
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你,那我五年来所受的苦难道就这么算了。
张潮眼前一黑,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她是在和他开玩笑,只当她还在生气,连忙急声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陪我跳个舞吧。沈津津笑了,露出白嫩嫩的牙,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刮在张潮的脸上,那灼热的呼吸轻轻碰撞在他的脸上。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依然爱她,但她也依然爱他啊!
他也笑了:好,就跳我们曾经一起跳过的那支伦巴拉丁。
我可好久没跳过了,如果出了丑你可别怪我。沈津津把手放在了张潮的手心里,她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在决定原谅张潮之后,就不再忸怩,大大方方,反而是张潮显得有些放不开。
你不会出丑的,因为你是最美的。
他同大叔打了个招呼,舞曲响起,随着曲乐的渐渐进行,他们摆好了起步动作。
出步,前进前进,三步联环转,左右积压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没有什么太高难度的动作,只是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任谁都不会想到,自从他们上一次跳这支舞,已经有将近五个年头了。
今日的月色广场,掌声注定为他们所起。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张潮是哼着歌回家的,但是等到他到家的时候,一个消息瞬间震得他呆若木鸡。
二楼的刘爷爷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进医院了。张妈妈叹了口气,虽然老人家脾气挺暴躁,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没想到
张妈妈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张潮,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唉,其实你小时候,刘爷爷可喜欢你了,经常抱着你去公园,去广场上玩。
只是后来,你去学校住宿了,老人家腿脚也不好,不经常走动了,时间长了,大抵也认不出你了,这才逐渐没了什么联系。
诶?你干嘛去?张妈妈看着疯了一般冲进屋子里的张潮,感觉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