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张潮知道这老外此时的内心想法的话,恐怕立刻会鄙视道:切,你一个丑老头的脸能跟人妹子白嫩丰满,又挺又翘的屁股比?
真的是自作多情——张潮之所以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真把这事闹大了,吃亏的还得是这位空姐妹子。
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那个热血上头就要怎样怎样的愣头青了,哪里还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这事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了结了此事,张潮直接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电视。
突然,张潮现在自己的桌子上,一只白嫩的小手放下了一杯果汁,抬头一看,正好撞上之前那空姐妹子躲闪害羞的眼神。
与张潮的视线对上,妹子立刻红了脸,用比蚊子都打不了多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随即逃一般地迈着小碎步快步离开了。
张潮笑了笑,隐约还能听见空姐妹子的同伴调侃她的笑声,不由感叹:难道这么容易害羞的姑娘都能当空姐?随即戴上耳机继续看着屏幕上的电影了。
旅途漫漫,等到张潮下了飞机,到达t市的时候,已然是披星戴月,满天星斗了。
和身边的空姐笑着聊了两句,张潮便拦了辆出租车,向着家里赶去。
都说近乡情怯,张潮这一次离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经历了种种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到的事件,此时看着逐渐熟悉了的景物,不自觉地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张潮没有打电话,只是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然后大步流星,向着自家门飞一般的走去。
刘爷爷,您身体好些了没?张潮在楼道里还恰好碰到了刘老头,看样子身子骨比生病前还健朗了些,不自觉笑着打了个招呼。
刘老头身体好了自然精神也好了,点了点头,咧开嘴,笑得很开怀:好多了。
张潮也没和刘老头多说,因为看起来上了年纪的人记性衰退了很多,大概也记不得他是谁了吧
砰砰砰——张潮轻轻敲了敲门,有种怂怂的感觉,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老妈打开门,二话不说就给他一顿胖揍。
谁啊?
听到老妈的大嗓门,张潮鼻子一酸,连忙回道:是我,老妈,我回来啦。
立刻就能听到里面叮铃哐啷,老妈风风火火地也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打开门,立刻就愣住了。
你这个熊孩子!老妈哭了,还知道回来啊?如果不是偶尔还往家里打个电话,我和你爸早就报警去找你了。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啊!
你瞅瞅十里八街的街坊邻居,谁家有你这种孩子?不声不响就跑出去穷游去了,你爸给你打的钱也不用,如果不是还知道往家里打电话,谁知道你是死呸呸呸,谁知道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有你爸,别看他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每天担心你担心得厉害,经常自己一个人跑一边去看新闻,就怕看见什么穷游大学生客死他乡之类的新闻。
父母在,不远游,孔老夫子说的话,你娘我也没少教育你吧,可你看看你,你究竟是怎么做的?
你怎么就这么任性啊
老妈拉着张潮,把门一关,就开始数落,边数落边哭,嚎起来谁都止不住。
张潮无意间看了一眼老妈的脚上,正趿拉着一只老爸的黑拖鞋和一只自己的红拖鞋,眼眶一热,连忙抬起手擦了擦。
嗨,我这不没事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爸给的钱我都没怎么用,就这么着凭着一双脚走到yn,这是多大的成就啊。张潮开始安慰老妈。
成就个屁!你个小兔崽子纯粹就是作死,多危险啊?你不知道现在人心险恶,人心隔肚皮,人心如虎狼,你一个小屁孩行走在外,一个不留神让人吃了都不知道。张潮不说还好,一说正好在老妈的气头上火上浇油,顿时迎来了一通暴打。
张潮挨了揍,却不觉得疼,反而是心里暖暖的——老妈已经很久很久没说过脏话了,可想而知,这些天真的是把他们急坏了。
还有津津许久未见也不知她还好吗明天去看看吧。
想到这里,张潮连忙对着老妈一通哄,开始吹嘘自己一路上有多么厉害,多么机智,然后一通胡编乱造,把危险什么的全部略了过去,着重开始说起见过的风土人情。
说起来此时张潮相貌虽然未曾大变,但一身气质却是翻天覆地,老妈起初还没注意,此时一看,顿时觉得儿子一个月之间居然是成熟了太多——如果不看长相,她甚至觉得儿子都已经跟他爸一样了。
想到这里,老妈又是欣慰又是遗憾,欣慰的是孩子长大了,翅膀终于硬了;遗憾的是孩子长大了,却也要逐渐离开父母,自己去鹰击长空了。
行了,还没吃饭吧,自己去盛点粥,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宽宽心。老妈数落了一通也算是出气了,瞥了张潮一眼,直接扭头回了自己的卧室——想来老妈这么失态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张潮傻笑了两下,扫了一眼饭桌上的残羹冷炙,心中更是愧疚,连忙从自己的大包小包里取出了不少食材,然后跑进厨房里,兴致勃勃地准备给老爸老妈做个丰盛的晚饭。
张潮先是拿了几根胡萝卜,洗干净之后,用一只手直接将之攥住,顿时,缭绕的疾风剑气狠狠一绞,顿时,这根胡萝卜直接化作了一条条的萝卜丝。
咳咳——天知道亚索知道张潮把御风剑法用在做菜上会不会气得一剑劈死丫的。
然后,无论是鸡鸭鱼肉,生冷海鲜,在张潮这刀工之下,一个个弄得美轮美奂,大锅小锅烹调之后,更添几分色泽——食有色香味三重标准,不知味,但此时看去,便已知色香俱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