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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都市第15部分阅读
    一推,再次仰倒在床,我快速裹了几下被子,把夏姐整个人都裹了进去,只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由于我裹的巧妙,加上用膝盖压着被角,致使夏姐连手都伸不出来,更别说脱身而出。

    “方休,你要做什么?快放了我。”夏姐的话显得有点慌乱。

    我只是想和夏姐开开玩笑,并没有任何想亵渎她的意思。眼见夏姐无力反抗,得意地说道:“老虎发威又咋样?我不喝酒也是打虎英雄,哈哈。”

    我正笑的畅快,突然看见夏姐脸色发红,眼神不对。顺着夏姐的目光下移,乖乖不得了,只顾和夏姐开玩笑,完全忽略了男人清晨的自然生理反应,夏姐该不会以为我刚才动了色心吧?我怪叫一声跳到一边,用最快地速度胡乱笼上衣裤,逃也似地跑进卫生间去。

    我发誓,今后再也不在这样尴尬的环境条件下和夏姐开玩笑。

    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好一会,我才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夏姐早已化好妆,收拾妥当,见我埋着头走了出来,又一次出言打击我:“方休你今天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英雄是和色狼划等号的。”

    我哪敢出声接话,由得她说。

    “时代不同了,现在英雄也带眼镜,色狼也带眼镜,让人分不清谁是英雄谁是色狼。”

    这年头,怎么感觉女人天天都在过“三八”节?一个比一个拽!

    对于夏姐数落我的话,我只有忍了,反正也不是次被女人说成是色狼,上次在商场还被两个瓜婆娘误以为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呢。哎,今朝晦气,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冲着夏姐所说的色狼也带眼镜这句话,我重新换上了隐型眼镜。夏姐围着我左看右看后冒出一句:“别以为你取了眼镜我就认不出你是色狼。”

    ……

    收拾妥当后,我和夏姐提着她买的大包小包的礼物,一同到楼下的小面馆吃早饭。夏姐只吃了不到一半便自行去不远处的公共车库取车。我也不劝她继续吃,时下流行骨感,老的、少的、只要是女的,都一窝蜂忙着减肥,争先恐后地把钞票往卖减肥药的奸商口袋里塞。为什么没人往我口袋里塞钱啊?

    “小伙子,你女朋友长的很漂亮哦。”店主接过我递上的面钱说道。

    我懒得和他说,一句话回了过去:“你搞错了,她是我姐姐。”

    夏姐长的漂亮还是难看关你球事,以为恭维夏姐几句我就会经常来照顾你生意?牛肉面里连牛肉都见不到一砣,全是边角料,靠!

    夏姐驱车到了面馆前把我接上,正式开始了我的回家之旅。我看了一下时间,才八点二十,也就是说,只要中途不塞车,中午一点前准能抵达家里。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老妈接的,告诉她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一点左右到家吃饭。

    路上和夏姐时不时聊上几句,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在我的指点下,夏姐七弯八拐地把车开进了厂区,停在了我家楼下的空坝里。厂区的宿舍楼没有车库,这里的娃娃们比较老实,砸玻璃,划车身之类的破坏断然做不出来,这一点我还是很放心的,再说了,我家就住底楼,照看车子也方便。

    走到家门口我就闻到熟悉的回锅肉香味,还是老爸老妈了解我,知道我从小爱吃肉,每次回家都给我做几样荤菜。以前只觉爸妈罗嗦,从为顾及两老的感受。我这次回家,老两口特意为我做我最爱吃的回锅肉,可我呢,以前竟然连抽空回家看看他们都嫌麻烦,突然间我感觉鼻子有点酸,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是我这一辈子也报答不完的。

    老妈听到我开门的声音,迎了出来,见到我时显得很欣喜。随即看到我身后的夏姐,连忙叫我介绍。

    我收敛了一下心神说道:“妈,这是我们公司的夏主任,也是我认的干姐姐,这次我就是坐她的车回家的。”说罢我又转身对夏姐说到:“夏姐,这是我妈妈。”

    就在我妈连声说欢迎的同时,夏姐乖巧的说道:“伯母,我这次跟方休一起到d市来耍,给您们舔麻烦了。”说着就递上了大包小包的礼物。

    老妈连忙摆手说道:“尽管来耍就是,还买什么礼物嘛。”

    两人一个要送,一个推辞不收,我只得出声打圆场:“都站在门口不累啊,妈,你就收下嘛,夏姐大老远的来耍,一点心意。”

    我妈见推辞不掉,只好象征性地接了一件礼物,热情地招呼夏姐进屋去。我把其他礼物从夏姐手里接过后,跟着走进了客厅。

    招呼夏姐坐到沙发上后,老妈转身就把我拉着我唠叨:“叫小夏来耍就是了,还买什么礼物,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你看别人小夏多懂礼貌,再看看你自己,都二十好几了,还成天昏昏戳戳的。”

    晕,老妈当着夏姐的面教育我,完全不给我面子。我偷眼看了一下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的夏姐,她嘴角明显上翘,肯定笑话我。照我老妈这精神劲,估计我活到60多岁还得接受她老人家的最高指示。

    老妈训话完毕,端出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叫我陪夏姐看电视,她又走进厨房帮老爸做菜去了。

    “你妈妈很精神、很健谈,我发觉你和你妈妈长的很象啊。”夏姐小声地说道。

    我才接受了老妈的再教育,正郁闷,一听夏姐的话就乐了:“夏姐你这不是废话么,傻瓜都看得出来我妈很健谈。我是他儿子,不象她象谁?”

    “你是不是从小就很听你妈妈的话?”

    虽然我没明白夏姐问这话是啥意思,但我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夏姐轻声笑了笑说道:“你看别人小夏多懂礼貌,再看看你自己,都二十好几了,还成天昏昏戳戳的。”我晕,夏姐居然把我妈刚才教育我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而且还是模仿我妈的口气用d市口音说的。

    哎,这里是我的家,夏姐怎么反倒象回到“主场”一样?

    第五十四章 携美回家(下)

    没聊一会儿,老爸老妈就端着饭菜走出厨房,招呼夏姐到饭厅吃饭。我听得很清楚,我妈说的是“小夏,让你久等了,来来来,尝尝我家老方的手艺”,只字未提我这个亲生儿子。

    夏姐到厨房洗了手,来到饭厅坐到了我旁边。我又专门给老爸介绍了一下夏姐,老爸笑呵呵地拧开一瓶老窖酒说道:“夏主任年轻有为啊,方休回来之前没说清楚,我还以为是个男同事,看来只有我们两爷子喝了。对了,夏主任你喝点酒不?”

    夏姐客气地婉拒了我老爸的好意。

    听了老爸的话我暗自好笑,我爸只有半斤不到的酒量,假如夏姐真要放开喝,先醉倒的肯定是他。

    “小夏,来来,尝尝这个水煮鱼,趁热吃味才鲜。”老妈一边说,一边给夏姐夹了一筷子水煮鱼片。

    夏姐被我妈的热情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连忙起身用碗接住,不住道谢:“伯母,我自己来,用不着那么客气。”

    我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老爸,轻轻碰了一下,一仰头干下肚去。我没理会老爸喝多喝少,拿起筷子开始对着桌上的荤菜挨个扫荡。老妈见了我那吃相,朝我猛打眼色,我只当未见,在自己家还客气什么?

    可能是老妈见我吃相不雅,叹了一下气对夏姐说道:“小夏,你别介意,方休这娃儿从小吃相就不好,也不知道为这事儿挨了多少打,可就是管教不过来。”

    夏姐轻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可能他是饿了吧。”

    “就是就是,我早晨没吃饭。”我顺着夏姐的话撒了一个谎,因为嘴里包着一大片回锅肉,所以说起话来不太方便。

    老妈没好气地盯了我一眼埋怨:“这么大了都不懂自己照顾自己,不吃早饭咋行,年纪轻轻容易得胃病。”

    我妈就这样的人,刀子口豆腐心,一听见我说没吃早饭,马上就忘了数落我,关心起我来。

    老爸插嘴给我解了围:“老太婆,你少说两句,没见有客人么。夏主任,别客气,请菜哦。”

    夏姐端着碗示意自己正在吃。“还是喊我小夏好了,伯父的手艺很好,这个鱼香肉丝味道很特别啊。”夏姐不愧是领导,口才一流,两句中听的话就把我爸夸的飘飘然起来。

    鱼香肉丝就摆在我面前,夏姐根本就没尝过,还味道特别呢,哼,当我没注意么?

    吃过了饭,我进厨房帮老爸洗碗,老妈则陪夏姐在客厅看电视、聊天。

    “方休,这个是你女朋友?”老爸小声问我。

    “不是哦,夏姐是主任,我都给妈妈说了她是认的姐姐。”我连忙解释道。

    老爸“哦”了一声继续洗碗。

    我在厨房忙完出来,夏姐和老妈正聊得兴高采烈。我问夏姐需要休息一会不,夏姐摇头说不困,叫我带她出去逛逛。

    于是我给老爸老妈打过招呼,“征用”了老爸的自行车,载着夏姐出去逛街。刚才吃得太饱,正好运动消化一下。

    我带着夏姐先后参观了小学、中学。在中学操场角落的一棵法国梧桐前,我指着树身“大侠方休到此一游”几个歪歪邪邪的字对夏姐说道:“以前高中常看武侠小说,把眼睛看成近视了。”

    夏姐凑上去看了看那行已经不怎么显眼的字,转身对我说道:“还大侠呢,我看就是一个破坏公物的家伙。”

    想当初我和刀疤等几个要好的兄弟还天天对着这棵树练“降龙十八掌”,想学武林高手一掌把树劈断呢,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令人怀念。哎,久违了,那种青春的感觉。

    我用两个手掌围住树干,指间已经合不拢。“时间过的真快,以前这树只有胳膊粗细,几年间就长这么粗了。”

    “树要长高,人要长大,你不也长大成|人了么。”夏姐在一旁说道。

    我收回思绪,正准备叫夏姐闪人,夏姐突然问我:“你带着刀子没有?”

    我解下钥匙扣上的水果刀递给她。

    夏姐接过水果刀,转身在我刻字的旁边也刻下了一行字:“大侠夏婉衣到此一游。”

    晕,夏姐和我所刻文字,除了名字不同,其他全部一样。“夏姐,你这是抄袭,完完全全的抄袭啊!”我不平地叫起来。

    夏姐笑着把水果刀递还给我说道:“你不再来一句?”

    我摇了摇头,我所刻的字犹可辨认,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你夏女侠都到此一游了,我哪还敢现丑?”

    夏姐笑了笑没再说话。

    接下来,我用自行车载着夏姐满街转,凡是值得一看的地方都没放过。夏姐玩得很开心,我却累的要命,自行车可不比小轿车,全靠“两腿”驱动,特别是上坡的时候那才叫累。夏姐感觉到我蹬自行车比较吃力,主动说要下车走一段路,我原本想咬牙坚持,可拗不过夏姐的劝说,最终还是放下面子,听从了夏姐的建议。走就走吧,反正时间尚早,也不慌着回家吃晚饭。

    顺着马路边走边聊,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抬头望去,看见街对面有两个人嬉皮笑脸的对着我挥着手。

    “六分、雷管。”我大声喊出声来,顺势把自行车往夏姐身上一靠,冲过去和他们打闹在一起。

    六分和雷管都是绰号,他们俩和我从小学起就是同学加哥们,一直到高中毕业。高中毕业后,我和六分考上了不同的大学,我在重庆、他在沈阳,而雷管高考失利后则去应征入伍当了兵哥哥。开初一、两年我们还经常保持联系,可时间一久,因为各种原因,我和一帮好朋友竟然失去了联系。如今再次见面,让我欣喜异常。

    “转业回来多久了?”我冲着雷管胸口来了一拳。这小子看到我可能高兴坏了,嘿嘿傻笑着不说话。

    “把你女朋友叫过来介绍一下哦。”六分这几年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精精瘦瘦的造型,只不过少了张狂,多了几分沉稳。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连忙扭头往夏姐看去,正看见夏姐用手撑着自行车好笑的望着我们。刚才我一见到六分、雷管就兴奋过了头,把夏姐晾在了一边,罪过,罪过。

    “走,过街去说。她不是我马子,是我们部门主任,认的干姐姐。”我连忙对他们解释道。这些家伙向来口无遮拦,我怕他们说错话惹夏姐生气。

    给夏姐她们相互作了介绍,我对夏姐道:“我刚才不是给你说我有一帮很要好的哥们么,六分和雷管就是其中两个。”

    夏姐笑着对六分他们说道:“刚才方休还对我说起你们呢,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

    六分呵呵一笑:“我们都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我一直都很想念这个瓜娃子。以前我们就说过,一朝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

    一朝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哎,惭愧啊,这些年一个人在外地流浪,自从“她”离开后就每日沉溺于网络游戏,为了生计熬夜,很少有时间去回想高中时代的往事。

    见我沉默不语,六分问道:“这几年你小子跑哪去了,现在混得好不好?”

    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前几年是混日子,最近几个月同样是混口饭吃而已。我勉强笑了笑答道:“毕业后我就留在了l市,最近进了一家广告公司。”我望了一眼夏姐继续说道:“夏姐就是我们策划部的主任,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瞧你说的多委屈一样,有美女当上司不错了。我现在在厂里天天面对的都是些大妈大娘,全是四十多岁的老果果。”六分接了我递过去的烟,点上后继续抱怨道:“厂里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迟早要砸了铁饭碗跳出来。”六分从小就很有傲气,头脑很灵活,在一帮兄弟中,拿主意的不是我,就是他。

    现在的三线企业都是要死不活的,每个月连几百元的工资都不能按时发放,年纪轻轻就在里面呆着“养老”确实也不是办法。我问雷管道:“你娃也进厂了?”

    雷管神色一黯,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没有,现在都是自谋生路,我要是早两年退伍就好了。”

    我不愿再提及这些话题,拣了些以前的趣事聊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怕夏姐站着无聊,便和六分、雷管相互留了联系电话,告辞走人。

    回家的路上,夏姐建议明天上午去d市城区逛逛,然后开车回l市,我点头答应下来。回到家,爸妈已经把晚饭做好,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回来吃饭。

    吃饭时我推说明天下午公司要开会,所以早晨就得开车赶回去。老妈有些不舍,微微失望地说道:“工作重要,只要你常回家看看我们这把老骨头,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老妈的话象针一样刺在我心里,我方休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让老爸老妈有个盼头。我抬头的时候看见夏姐歉然地望着我。

    由于我家是两室一厅,因此夏姐晚上就睡在了我的房间,爸妈下午就把床铺铺好了,我看了一下,用的还是新毯子和新被子。我则一跃连升几级,成为了“厅长”大人,好在沙发是折叠式的,睡起来也不觉得狭小。

    夏姐关门睡觉后,我正躺在沙发上看意甲联赛,老妈走出来小声问我:“方休,对妈说老实话,这个女娃娃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肯定是妈妈从老爸处听到我的解释,以为我中午洗碗时说的是玩笑话。老妈轻言轻语,生怕被里屋的夏姐听到的样子很搞笑,我笑着说道:“假如我说不是的话,你是不是要安排我去相亲哦?”

    “别吊儿郎当的,正经点,快说。”老妈不耐烦地催促。

    “我说不是就不是。”我正色道。

    “啊?”老妈多少显然有点意外,或许在她们老一辈的人看来,不是谈恋爱断然不会大老远把女娃娃领回家。

    “我看这个对你很好啊,为人处世都不错,年龄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女大三,抱金砖。”

    老妈的话让我很吃惊,我都不急,她着急什么。

    夏姐醉酒被我搭救,认我作弟弟这些事说来就话长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无奈之下我只好说道:“夏姐真的不是我女朋友,我耍的女朋友也是公司里的,长得还要漂亮点,这次正好有事回不来。”

    “你别豁我哦,好久带回来?妈妈给你把把关。方休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找个媳妇了。”老妈一脸不相信的神色在我耳边唠叨。

    ……

    好不容易把老妈“打发”走,我却没了看球赛的心情,关了电视睡觉吧。

    第五十五章 失恋

    一早醒来的时候,老妈正在厨房做早饭,我拿了5000元钱给她,这是我大学毕业后次拿钱补贴家用。老妈愣了一下,随即收下笑着说:“平时节约点,你这钱我给你存着,娶老婆用得上。”

    “爸呢?”我以为老爸出去晨练去了,随口问道。

    “他啊,一大早就跑农贸市场给你们买桂圆去了,一早上市的桂圆新鲜。”老妈一边炒蛋炒饭一边说道。

    正说着,夏姐也起床走出卧室。老妈对我说道:“你陪小夏聊天去,早饭马上就好。”

    快吃过早饭的时候,老爸才用自行车驮着一筐桂圆回来。我和夏姐走的时候,老妈又拉着夏姐聊了好一阵,大意是说我人懒又不懂事,希望夏姐多照看着我一点儿。我听了几句就郁闷地闪到了一边。

    和爸妈道别后,夏姐和我带着一筐桂圆开车到了d市市区。在市区逛了半天商场,草草吃过中午饭,我们便驱车赶回l市。l市正下着大雨,两天后就进入11月,估计天气马上就转凉了。

    夏姐开车送我到了楼下,我向她道别时,夏姐问我怎么处理桂圆。

    “我爸妈的一点心意,你带回家慢慢吃。”

    “大概有30斤,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夏姐说得确实不错,桂圆虽然味美,可是吃太多却会“败胃口”。商量了一下,我和夏姐一人留了点,余下的由夏姐明天上班带到单位分给部门的同事。

    回到家我想到忘了给六分和雷管说一声我走了。摸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状态,可能是昨天记录六分他们的电话后无意中按错了键。手机显示有几个未接电话和7条新短信,我打开短信一看,7条短信全是田甜昨晚发的,开头还关心地问我到家没有,后来语气逐渐严厉,到最后已经骂我是“死方休”、“骗子”了。

    再看几个未接电话,除了不死打过一次电话,其余的也全是田甜打来的。我连忙给田甜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第三次打去,被她直接挂断。我心里暗暗叫苦,前天答应田甜到家后打一个电话报平安的,没想到居然忘了。

    试着给田甜发了两个短信道歉,同样没有回信,看来田甜是真的生气了。

    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都怪自己疏忽,造成了如此结局。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冲到了楼下,准备打的士去见田甜,向她当面解释。

    下了楼,冒雨招了一辆的士,连路催促司机开快点儿。到了离田甜家200米远的台阶处,我不等的士停稳便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刚跑出不到5米,身后传来的士司机的怒吼声:“开钱,白坐的唆。”

    一回头,正好看见的士司机从车里探出半个脑袋,满面怒容地瞪着我。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想白坐,连忙返身陪着笑脸解释:“不好意思,有急事,搞忘了。”问明车费是18元钱,我掏出20元等他找补,那厮左摸右摸也没找出两元零钱。靠,他坐在车里倒还安逸,可怜我站在车外吹风淋雨的。

    眼见那厮折腾,我心慌起来,要是被大雨淋感冒了,这两元钱还不够买药吃。匆忙丢下一句“不用补了”便冲向田甜住的楼房。

    从下车的地点到田甜家的楼下,虽然仅仅只有两百来米的距离,我跑的速度也不算慢,可大雨还是把我淋成了落汤鸡。要不是刚才那司机磨蹭,我也不至于被淋的这么惨。

    躲到楼梯间,被淋湿的衬衣贴在身上怪不好受,凉风一吹,顿觉冷飕飕。甩了一下头发,我摸出手机给田甜发了一个电话,没响两下就被田甜挂断。

    是在家不方便接听电话,还是她仍在气头上?于是我给田甜发了一个短信:“乖乖,我就在你楼下,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么?”

    短信发出后,半晌没有回音。

    我不死心,又接连发了两条相同内容的短信给田甜:“乖乖,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认错,我交代,乖乖你下楼来打我巴掌吧。”

    等了好一会儿,田甜也没给我回复一个短信,淅沥的秋雨声让我感到很烦躁,我的心已经跌到最低点。莫非贼老天又戏耍了老子一盘,这次仍然是有爱无果的爱恋?一念至此,我的心空洞洞地感觉好难受,我不甘心啊!

    又勉强支撑了一会,我抵不住秋风的凉意,挪到了二楼的楼梯间,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我现在不是一般的懊悔,自责没把田甜放在心上。于是再次给田甜发了一个短信:“乖乖,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我就在你楼下,麻烦你下楼来听我一句解释好不好?我就守在这儿直到你下楼来。”

    寒冷让我不得不蜷缩成一团。自己真的好失败,大学相恋了两年的女友到毕业的时候跟别人跑了,现在田甜也不理会我,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回想和田甜的相识、相知,及至广州之旅的迤俪一幕,犹如发生在昨日,在脑海里翻腾不休。

    好几次我都冲动地想上楼去敲田甜家的门,可我又害怕冒失的举动招致田甜反感。即使见了田甜又如何,有她父母在家,我能说什么?患得患失间,我感到无比的彷徨。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雨下得愈发绵密了。

    楼梯过道偶尔有人经过,每当楼上传来脚步声,我都满怀期望的转身仰望,可惜下楼来的人都不是我所盼望的伊人。或许是我蜷缩着坐在楼梯上的模样很落魄,路过的人全都用诧异、怜悯的眼光看我,初始两、三人我还回瞪一眼,及至后来,我已经麻木了。随便他们怎么看我,失去了田甜,我还要面子做什么?

    无助地摸出一支云烟,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一口,看着烟头一明一灭,突然觉得人生好寂寥,如同嘴里的烟一样淡而无味。悲观的情绪笼罩着我,此时的心境竟和三年前如此相似。

    和三年前一样,我在等待,等待一个很渺茫的奇迹。

    就这样一支接一支麻木地抽着烟,直到所带的大半盒“云烟”全变成了烟头。从家里出发到现在,应该有三、四个小时了吧,湿透的衣服都已经半干。连续几个小时同一个姿势蜷缩着,浑身酸痛。我又不敢离开楼梯半步,生怕田甜突然心软下楼来找我时,我却已经离开。

    咬牙又硬熬了一阵,我站起来想活动一下手脚,却忘记了搁在膝盖上的手机。只听咣铛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待我拣起来时,才发现不知道摔坏了哪里,手机居然自动关机了。

    下电池,再上电池,拨弄了好一阵,我确认这个手机是真的摔坏了。摔烂了也好,要不是这破手机莫名其妙的成了静音状态,我昨天就会准时收到田甜的短信,更不可能没听到她打来的电话。越想越气,我脑袋一热,冲动地把手机摔向了地面。

    再呆下去,奇迹也不会出现。弯腰从被摔成几块的手机“残骸”里找出si卡揣进裤兜里,我决定先回家,明天一早再到单位向田甜作解释。

    雨一直下个不停,反正都已淋湿了一次,再淋一次又何妨。

    夜色迷离,心却凄凄,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可怜。

    回到家冲了一个热水澡,盖着厚被子躺在床上犹自觉得很冷。辗转反侧睡不着,胡思乱想间竟记起ln的一首老歌《雨丝情愁》。

    “滂沱大雨中,像千针穿我心。何妨人尽湿,盼冲洗去烙印。前行夜更深,任街灯作状地怜悯,多少抑郁,就像这天色昏暗欲沉。看四周都漆黑如死寂,窗中透光,一丝奢望,但愿你开窗发现时能明了我心,我却妄想风声能转达,敲敲你窗,可惜声浪被大雨遮掩你未闻……”

    哎,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情深如我,也不过只是路人眼里怜悯的失恋者。

    第五十六章 得之我幸(上)

    我起床的时候感觉脑袋很沉,下床走了几步都有点眩晕,穿着夹克也畏冷,不用看医生我也知道是发烧的症状。

    当年读大学时为了节约钱,从四月份到十一月,一直坚持天天洗冷水澡,也没感冒什么的,没想到昨晚两场雨却把我淋成了病号。三年没锻炼身体,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啊。

    想摸手机给夏姐打个电话请半天假,手伸进裤兜才回想起昨晚一怒之下把手机砸了。真是昏了头,砸什么不好,偏偏把身上最值钱的手机砸了,我干嘛和钱过不去呢?现在最紧要的是先保证手机通畅,否则不单不方便与田甜联系,而且还影响到黄本元“那件事儿”。

    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才八点不到,估计夏姐还没到单位,于是便先用座机给不死打了一个电话。

    “哪个?”不死迷糊的声音传来,这个时间不死一般都在睡觉。黄本元为了让我们把事情办妥当,特意给不死和残剑放了长假。

    换作平时碰上不死睡懒觉,我肯定会恶搞他一番,不过今天我确实没有精力陪他玩。“我出了点状况,你赶快来我家一下,帮我买一个一千块钱左右的手机。”

    “啥子状况?你哪个哦?”可能是我喉咙肿痛,说话嗡声嗡气的,以致于不死竟没听出我的声音。

    “不败,生病下不了楼。手机又坏了,你快点买一个手机来,顺便买点治感冒、发烧的药来。”一说话喉咙就痛,我只好长话短说。

    不死嘀咕着还想说什么,被我径直挂断了电话。

    和不死结束通话后,我马上拨打了夏姐的手机,准备向她请一天的假。夏姐可能刚赶到公司,因为我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得知我发烧的消息,夏姐叫我安心休息,并说中午要过来看望我。我迟疑了一下,谢绝了夏姐的好意,推说自己想好好睡觉。夏姐见拗不过我,也只好作罢。

    夏姐在电话里叮嘱我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熬不住就去医院输液。”

    她的话让我倍感温暖,有这样一个关心自己的姐姐就是好。向夏姐道谢后,我挂掉了电话。

    请假的事情办妥后,我稳了稳心神,在座机上拨下了田甜的手机号码。和田甜恋爱以来,我都是用手机和她联系,因此我确定她见了陌生号码肯定会接听电话。嘟嘟几声后,话筒里传来田甜甜美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哪位?”

    我很怕她听见声音发现是我后挂掉电话,竟不敢开口。打这个电话其实就是一种赌博,赢了可以挽回我的败势,输了就会丧失曾经拥有的一切。

    “喂,请问是哪位?”田甜再次问道。

    我略一犹豫,哑着嗓子说道:“乖乖,是我。”

    话一出口,电话那端就没了声音。丧失这个机会,恐怕我再难挽回这份爱情。当下我强忍喉咙的疼痛,倒豆子般把手机无意中按成了静音状态及冒雨在她家楼下苦侯几个小时的事说了一遍。短短十几句话的时间,我竟感觉是过了好几个世纪,生怕田甜没有耐性挂断电话。

    田甜一直没有吭声,但我知道她在听。解释完后,我内心的郁闷也仿佛消散不少,原不原谅我,那已不是我考虑的范畴,田甜的一句话,甚至一个摁结束通话键的小小动作都可以宣判我的“无期徒刑”。

    田甜还是没有吭声。压抑的感觉再次袭来,无奈之下我只好用破嗓门说道:“乖乖,我的话说完了,要宰要杀随便你。”

    或许是我说的话并不搞笑,因此田甜并没有象拍拖时那样被我轻易逗笑。

    气氛很尴尬,田甜不说话也不挂电话,我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不敢主动挂断电话。

    “你声音怎么回事?”良久田甜才出声问了一句。

    我如实回答是昨晚淋了两场雨所致。

    “你以为我会下楼来迎接你大驾么?说你傻还真的是傻。”田甜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话筒里响起盲音的嘟嘟声,我落魄地放下话筒。结束了,我和田甜短暂的恋爱已经结束了。

    “你以为我会下楼来迎接你大驾么?说你傻还真的是傻。”这句话反复在耳边回荡,头晕的厉害,苦苦用手支撑着电脑桌才不至于跌倒。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蜷缩在被窝里也感觉到天旋地转。闭上眼,悲从中来,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爱情似流沙,转瞬间就从我手里滑落,余下我一个人空染相思满河床。一次情灭,便多一次伤痛,或许这就是我方休今生无法更改的宿命。

    “方休,你对爱愚昧,应该被判死罪。”前女友的话不知从记忆的某个角落冒了出来,恶魔一般在不停的诅咒着我。

    去他妈的爱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神伤之下,我沉沉睡去。

    “嘭嘭嘭”,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闹醒。肯定是不死来了,一群朋友中只有他或残剑才会这样野蛮地敲门。

    “有完没完?”我吃力地坐起身来,张口喝骂,却意外发现自己说出的声音小得可怜,不死在门外根本不可能听到。

    起床后晃晃摇摇地走到门前,在打开大门的同时我就忍着嗓子痛骂出声来:“瓜货。”

    话音刚落我已看见来人,门外哪有不死?印入眼帘的是田甜那张娇嗔的容颜。

    “是你?”我陡然一惊,声音都有些颤抖,旋即狂喜万分。田甜来看我了,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古人诚不欺我。

    田甜见我堵在门口,眉头微皱,不悦地说道:“不欢迎?”

    我连忙闪身让田甜进屋,她的到来让我意外之余多了几分欣喜,连重感冒、发烧也仿佛好了几分。

    田甜进屋后随手把提着的一个塑料袋放在了电脑桌上,四处看了一下,坐到了椅子上。我关好门返身坐到床上不安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和田甜谈恋爱没多长时间,有空闲都多半是陪她看电影、逛街之类,田甜没有到我住的地方耍过一次。有一次晚上送她回家,坐车经过我租住房屋的楼下,我也只是指着楼房说我住在上面。虽说是恋人关系,可晚上时间不恰当,也不好邀请她上楼来耍。

    田甜听到我问话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她听清楚了我的问话没有。于是我尽力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次。

    田甜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都象你这样傻啊?”说罢端起我电脑桌上的水杯走到放在墙角的饮水机前接水。

    我以为田甜想喝水,连忙站起身想去帮忙。刚挪动两步,田甜转身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你坐下。”

    我乖乖依言坐回床上。田甜接了水,小心翼翼用嘴试了试温度,走回电脑桌前从塑料袋里拿出七、八种药品,看了一会儿,取出10多颗颜色各异的药丸,一手拿杯子,一手托着药丸走到我面前。“把这些药吃了。”

    我没说话,接过药丸分两次和水吞下肚去。我不知道是些什么药丸,猜想是一些治疗感冒、发烧的药品。

    田甜放好杯子后坐到了我旁边说道:“发烧没力气,你还是睡一会儿吧。”

    我迟疑了一下没动,因为我怕自己一躺下,田甜就会告辞离开。

    田甜见我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竟仿佛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好笑地看着我说到道:“你躺下休息,我请了半天假,不会走的。”有了她这句话,我才放心地躺回了床上。

    “乖乖,坐过来一点儿。”我侧躺着对田甜说道。

    田甜挪了挪身子,坐到了床头。我伸手抓住她左手,拉进了被窝里,只有抓住她的手,我心里才会觉的踏实。

    我想和田甜聊一会儿天,可苦于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不一会儿竟再次睡着了。

    第五十七章 得之我幸(下)

    好梦易醒,此话一点不假。迷糊中听到说话声,我睁眼一看,原来是不死到了,正与田甜说话。

    我咳嗽了一下,撑起身问道:“手机买到没有?”

    田甜见我醒了,走到床头帮我把枕头垫在后背,说道:“慢点,不用下床,就靠着床头说。”

    我望着田甜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就说几句。”

    这时不死走上前来,递给我一个诺基亚手机。“1200多,你给我1300好了。”

    我和不死开惯了玩笑,知道他是故意找茬。这家伙,把游戏里的奸商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我那能如他所愿?“兄弟伙,谈钱多俗,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