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忘情都市第29部分阅读
    刀疤突然上前一步,马刀高举,仿佛随时可以迎头斩下去。

    若论气势,刀疤绝对是最盛的。不过若论疯狂么,刀疤似乎还不及六分,因为就在两人对话之后,六分又一刀朝黑t恤大腿捅了下去。黑t恤的惨嚎声划破夜空,传得老远。

    “记住,是你老大害死你的,因为你老大没种。”六分对黑t恤说完这话,再次站直身挑衅龙二:“我有资格谈条件么?”

    我突然间明白六分为什么要激将龙二单挑了。假若双方混战,刀剑无眼的情况下我们一帮兄弟难保不出意外。至于单挑么,六分向来自信心爆棚,连刀疤都不怕,自然也不惧这个龙二。

    “老大说话,你插什么嘴?刀疤砸没教过规矩啊?”龙二避开六分的问题呵斥道。龙二这话虽然很大声,不过却被我听出了一点苗头,那就是龙二下不了决心和六分单挑。不为别的,单单以他老大的身份,也不敢贸然接受挑战,否则要是pk输了,岂不颜面丢尽?

    就在此时,刀疤突然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朋友可以全权代表我,他要是输了,老子的地盘全让给你。”

    龙二还未答话,刀疤这个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粗人已经一声怒吼,马刀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向着龙二脑袋斩去。

    日,可惜了六分的一番苦心!

    百一十二章 像男人一样战斗

    刀疤一动手,酒吧里的人马上蜂拥而出,我冲在了最前面。我日,老子是被逼冲到最前面的……

    不是我想逞英雄,而是后面的人冲出来把我推到了pk的最前沿。老子发誓,要是查出来是谁在背后狠推老子一把,回头老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不容我多想,对面几个人已经挥舞着铁棍冲了上来。再不出手不啻于等死,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斜斜划出一刀,在刀棍相接的一瞬间,虎口传来一阵剧痛,西瓜刀几欲脱手。缩手、侧身,我才堪堪避过另外两根当头袭来的棍子。由于闪避之际动作过猛,脚下一个踉跄,我跌倒在地。未及起身,对面一个家伙朝我当头一棍砸下,避无可避!

    在那一瞬间我心如死灰,所有的感觉只能用一个“空”字来形容。“噹”,头顶传来金属相击之音,随即一只手抓住我后背衣领猛往上拉。

    我没事?一个念头刚刚升起,耳畔传来怒斩的暴喝:“快起来。”

    借着上拉之力,我站起身来。没有任何地犹豫,扬刀向着刚才偷袭我的敌人砍去。那狗日的家伙可能正集中精力应付怒斩,冷不防被我一刀劈在肩膀上,闷哼一声闷哼之后,那家伙握着铁棍的手马上垂了下来,随即铁棍掉到地上。怒斩趁此机会,一棍扫在腰间,惨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此时,双方接近百来号人此时已经混战在了一起,战斗的最前沿已经从酒吧门口挪到了一旁的人行道上。夜色下人影交错,场面混乱,难分敌我。

    从绝望到感受生机,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后,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燃烧。满场砍杀声如同催人的战鼓,敲击着我的心房。杀!杀!杀!我不杀人,人必杀我!

    “老大,跟我走,千万不要分开。”怒斩回头冲我吼道。

    我几下扯掉缠在手腕的布条,丢掉西瓜刀,弯腰抄起掉在地上的铁棍,跟着怒斩向离我们最近的一处战团掩去。西瓜刀在这种场合威力太小,还是铁棍砸人“实在”些。

    说来也巧,那处战团正好有战魂和龙少两兄弟。“砍死你个狗日的hp……砍死你个狗日的hp……”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战魂。这家伙在游戏里骂人时,千篇一律的都是这句话,耳朵都听起老茧了。

    我和怒斩从斜刺里加入战团,呃,准确说是偷袭。绕到和战魂他们pk的三个家伙侧面,劈头盖脸一阵乱砸后,倒下两个,跑掉一个。这种混战场面,突施冷箭比正面冲杀的效果要好得多。

    怒斩急急说道:“全提棍子,不要分开了,先去把其他人找到。”说完,一蹂身向下个战团掠去,难得他一身肥肉,身手竟是无比灵活。

    我们四人一组,提着铁棍四处搜索。见到自己人苦战,就绕到敌人背后打“闷棍”,在经过三个战团,砸翻了七、八个敌人后,顺利找到不死、斯文人、残剑等人。狗日的几个人也不傻,跟在雷管这个不怕死的家伙背后冲杀,竟无一人受伤。反倒是雷管光着上身,状若疯子,浑身血迹斑斑。

    我一把拉住杀红了眼的雷管,大声喝问:“哪里受伤了?”

    雷管一呆,用手在小腹、胸口等处一阵乱摸,茫然问道:“哪里受伤了?哪里受伤了?”

    我靠,虚惊一场!

    “不败,我们集中在一起,滚雪球找六分和刀疤。”眼见雷管没事,不死挥着铁棍急急说道。“滚雪球”是我们游戏里大型pk的常用词语,意思是在混战的情况下,几个级别高的人聚在一起,集中优势兵力蚕食对手。大家都知道不死这话的意思,轰然叫好。

    八个人、八根铁棍,无论我们出现在那一个战团,对对手来说都是一个噩梦。敌人少,我们就一拥而上,摧枯拉朽般击倒敌人;假若对手多达五、六人,我们就分成两组前后夹击,乱棍之下,所向披靡。

    不断解放陷入苦战中的自己人,我们的“雪球”越滚越大,及至最后整个战场所有的自己人都集中到了一处。至于敌人么,东一个、西一个的倒在地上,足有20人之多。一些机灵点的家伙则跑得无影无踪。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战场,倒在地上的人,不分敌我,貌似没挂一个人。或许,彼此下手之际都多少有些顾忌,因此铁棍、刀片都是往后背、大腿等部位招呼,否则真要弄出人命案来,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六分、刀疤……”不死扯着喉咙高喊多声,没有人回答。传入耳朵的只有地上伤者的哀鸣,有敌人,也有我们自己人。

    正犯愁间,刀疤的手下黄毛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方哥,疤哥和六哥追龙二去了。”

    “什么时候?哪个方向?你狗日的不早说。”雷管一听暴跳了起来。

    黄毛被雷管的神态吓了一跳,怯怯地答道:“那边。”我顺着黄毛的手势看去,所指方向竟然是我们的来路。

    我转身一把拉过周贵:“组织人手把受伤的自己人用车送到医院,雷管,我们去找刀疤他们。”带头奔了几步,我又转身叮嘱了一句:“注意别集中送一个医院,分开点送。”

    我和一群兄弟提着铁棍向着黄毛所指方向追了上去,能不能找到刀疤、六分,我真的没有把握。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刀疤和六分是我们一群人中战斗力最强的两个,他们聚在一起,应该不会吃亏。

    刚沿着大道跑出三、四百米,迎面驶来一辆警车,警灯闪烁,但没拉警报器。

    我心里一惊,停了下来,冲大家说道:“把家伙丢了。”碰上警察,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没必要去触霉头。

    警车驶得很快,在经过我们站立之处时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车上传来一声长笑:“站住,全部把手举起来。”咦?这声音怎么这么象刀疤的声音?

    正疑惑间,六分的声音响了起来:“打完了?你们几个没打赢?”

    靠,果真是这两个瓜货。妈的,坐在警车上装神弄鬼吓唬人,老子好想给他们脑袋来上几记闷棍——前提条件是两个瓜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刀疤、六分、张飞从警车上走了下来,随后下来的还有龙二。狂晕,刀疤和龙二刚才还打死打活的,怎么现在相安无事了?

    张飞一见到我就着急地连声问道:“方休,没死人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飞一听没有弄出人命,顿时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笑容:“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一步。”随即走到警车里拿出一个通话器大声吼道:“兄弟们,立功的机会到了,速度!”

    张胖子的话再次让我云里雾里起来。什么立功的机会?莫非警方要严打了?速度?这词儿咋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张胖子招呼刀疤和龙二坐进车里,拉响了警报扬长而去,剩下我们一群人面面相觑。这他妈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正想开口询问缘由,不死已经抢先问道:“六分,这是怎么一回事?”

    六分嘿嘿一笑:“你们没人受伤吧?”

    我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喝问道:“快说,我们都他妈的担心你和刀疤,你们倒好,屁事没得。”

    当下六分把事情原委详细说了一遍。原来张胖子接到刀疤的电话后,担心以刀疤的火爆脾气会弄出人命来,于是开车出来看看。张胖子半路上正好遇到六分和刀疤在追杀龙二,连忙制止。若非张胖子出现,龙二估计会被刀疤和六分砍成半死。在张胖子的“斡旋”之下,龙二和刀疤快速达成了“划界而治”的口头协议。龙二那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屈辱地答应让出两条街给刀疤,并送几个小弟给警方交差……

    妈的,刀疤增添了两条街的地盘,张胖子也顺利“破获”了一起流氓械斗案件,可我们呢?瓜兮兮地“像男人一样战斗”了一次……

    百一十三章 出来混一定要y

    听六分叙述了原委,一众兄弟纷纷大骂刀疤不“仗义”,责怪六分不讲“原则”,没把龙二砍成半条腿。

    六分听了兄弟们的埋怨后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看我。兄弟多年,我焉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家伙目前是众矢之的,说出来的话肯定不能服众,指望着我给他说两句好话。

    略一思索,我制止了众人的叫嚣:“都别闹了,我说两句。我认为刀疤这样做也不错,表面上看只是他占了便宜,其实也是间接帮了我们一把,否则真要拼一个鱼死网破,对我们也没有好处。现在警察出面,双方讲和,谁也不好撕破脸,我们也不用担心出门被乱刀砍死,对吧?”

    “我日,让我们去拼命算什么?”战魂犹自不服,小声嘀咕。

    “战魂,你脑袋里装的是豆渣啊?你以为刀疤想谈和?没看见警察出面了么?有本事你提着33的裁决找张胖子pk嘛。再说刀疤风光了,我们多少也会沾光啊,现在他搞到两条街的地盘,正在兴头上,我建议大家这段时间也别泡酒吧了,天天去吃大户。”

    一听可以白吃,雷管马上咧着嘴笑了:“对头,对头,刀疤旅馆里的那个厨子的手艺硬是要得。”

    “对个球,要吃也要上九景天什么的,你好没得追求哦”,不死跳出来义正严词地驳斥雷管,我正奇怪这厮今儿怎么这么正经,却听他继续说道:“最好,吃完饭再找一个高档点的按摩房,活动活动筋骨。水床、胸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象不死这样十句话有九句话不离男女之事的y荡家伙,你还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来?

    战魂这小子刚才还叽叽歪歪,现在一听有便宜可占,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就是,应该喊刀疤负责三包‘,我不挑肥拣瘦,只要白耍就行。”靠,不挑肥拣瘦是吧?老子一会儿就给刀疤打电话去,让他给战魂找两个“极品恐龙”。

    一群y荡的家伙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如何痛宰刀疤,貌似已经吃定了刀疤一样。连信誓旦旦宣称对梅梅情深似海的怒斩也撕掉了伪装,口沫四溅地介绍某某按摩厅的小姐正点,某某洗浴中心服务员“热情”。天啊,怒斩才到l市几个月啊?说起这些话题来如数家珍,让我这个在l市呆了四年的人都感到汗颜。亏这厮还说自己对梅梅情深似海,骗谁呢,小样!这样的鬼话也就战魂那智商不及格的家伙才会相信。

    我注意到残剑一直傻站着没有说话,我以为他对于刚才的事还耿耿于怀,于是问他:“你在生刀疤的气?”

    残剑没有吭声,我提高音量又重复问了一句。这次残剑终于有了反应,只见这家伙哭丧着脸对我吼道:“操,我在想上次xxoo的事,你一打岔,现在集中不起精神了。”

    ……残剑在这种场合居然也能yy,我藉着灯光偷瞄了一下残剑下体,顿时惊为天人,失声叫了起来:“大家快来看,残剑想女人,长三条腿了。”

    正在激烈讨论的众色狼呼啦一声围住残剑,啧啧称奇,那神情好似在在动物园里参观大猩猩一般。残剑大窘,下意识地用手试图遮掩某个发生了变化的部位,结果被一帮不厚道的人架住双手,动弹不得。

    一番评头论足之后,“性霸”不死丢下一句:“出来混,一定要y。残剑你有前途,我看好你。”我不知道残剑此时是什么感受,要是换作我被不死如此评价,早就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出来混,一定要y!天啊,我这个纯洁的人咋就交了这么一帮“色友”呢?

    “研究”完残剑,一帮色狼继续讨论床战技巧。好在“色友交流会”没开几分钟,就被呼啸而过的两辆警车打断。呃,这是张胖子叫来收拾战场的。

    战场都收拾了,再呆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大家约定明天晚上给刀疤一个“意外的惊喜”后便各自散去。

    等的士的时候我给周贵打了一个电话,虚伪地道了谢,告诉他目前的状况,末了一再叮嘱他转告一帮公子哥儿,说刀疤很满意他们今天的表现,有啥事尽管开口。周贵在电话那头听说刀疤很高兴,再三表达了自己誓死跟着刀疤混的决心。

    挂断电话后我自己都感到好笑,这样也行?嘎嘎,出来混,不单一定要y,必要的时候还得“假”。

    坐的士回家的路上我才猛然想起田甜方才给我打过电话,连忙摸出手机,一看之下,果然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

    未接电话是田甜打来的,两条短信也是她发的。条短信是:“猪,为什么不接电话?”第二条是:“惨了,我爸妈为了我们的事吵架,我夹在中间好难做。我也没想到我妈会这样,你别生气啊,会有办法的。”

    生气?我除了刚走出她家门口的时候感觉很郁闷之外,还真没生过气。我爱的是田甜,又不是她老妈,势利眼就势利眼吧,大不了过一段时间我自己买一套房子,叫田甜搬出来单独住。一想到即将和田甜单独过二人世界的生活,我的脑海马上就浮现出小妖精妖娆的容颜和魔鬼般的身材。嘿嘿,和小妖精抵死缠绵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真是期待啊!

    想着想着,那个部位慢慢有了变化,汗,刚才错怪残剑这个好兄弟了。

    眼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我放弃了给田甜打电话的打算。只是给她回了一个短信,告诉她我没有生气。田甜没有再回短信给我,估计这妮子已经睡熟了。

    下了的士,我气喘吁吁地一口气冲上楼,准备摸钥匙开门时傻眼了。日啊,钥匙不知道掉到哪里了,摸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到。静下心来一想,猜测钥匙要么掉在“快活林”门口,要么就是掉在“爵士”酒吧那里,因为晚上我只在这两处地方“剧烈运动”过。

    现在到处都黑灯瞎火的,想找到一小串钥匙肯定是扯蛋。找不到钥匙我就进不家门,进不了家门就意味着不能洗澡换衣服。汗,征用来的衬衫虽然高档,可他妈的穿着总觉得别扭。

    焦虑间猛然想起夏姐家还存放着我的衣服,于是我硬着头皮给夏姐打了一个电话。

    “阿休,这么晚了有急事?”电话那头夏姐的声音显得很迷离,估计是在睡梦中被我吵醒了。

    “把你吵醒了啊?我钥匙掉了,回不了家,准备到你那里来睡。”我边说边往楼下走。

    夏姐没有任何地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来吧,一会儿到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开门。”

    二十多分钟后,夏姐穿着一件睡衣给我开了门。我的眼睛久经考验,一眼看出夏姐里面没穿文胸。关上大门,我笑着调侃夏姐:“你这样子,要是被过路的人看到就亏大了。”

    夏姐伸了一个懒腰后白了我一眼,埋怨道:“这么晚了,哪有过路的人。你以为别人都是像你这样是夜猫子啊,老实交代晚上到哪里去晃了?”

    ……穿成这样还伸懒腰,这不是要我的命么?那个部位立马有了反应。

    我不敢对夏姐直言自己参加了大型pk,推说在快活林酒吧和朋友喝了一会儿酒,钥匙可能掉在出租车上了。

    “你要洗澡不?我先去睡觉了。”

    夏姐对于我的解释没有怀疑,交代了一句就转身准备回卧室继续睡觉。曼妙的身姿、浑圆的臀部落在眼里,我顿时感觉一股欲火直冲脑门。“婉衣”,我急急喊了一声,追上前去由后搂住夏姐:“我要和你一起洗。”

    不等夏姐分说,我火热的下体已经贴在了夏姐的臀部,而双手,则滑进睡衣游走于伊人如锦缎般光滑的小腹和弹性惊人的峰峦之间。

    ……

    一切就象是电影,却又比电影还要精彩,初次鸳鸯浴带来的感觉,如梦幻如空花。真实的场景让我惊喜,夏姐的每一声娇喘或莺鸣,都在撩拨着我的心……

    这一晚,我要了夏姐三次。呃,出来混,一定要y!

    百一十四章 你爱我像谁

    一大早坐着夏姐的车去公司,下车之际正好碰见张蓉蓉。

    这妮子见我从夏姐的车里钻出来,明显愣了一下才笑着打招呼:“夏主任、方主任,两位早啊。”

    自从我当上主任助理以来,同事们都改口叫我方主任。起初我很不习惯,一再提醒大家直接喊我名字或叫我“小方”,可惜大家当面答应得好好的,隔一会儿再见我时又是叫我“方主任”。次数多了,我也懒得再纠正大家对我的称呼。

    我心知张蓉蓉有点疑心于我一大早乘坐夏姐的私家车上班。部门里的同事都相互知道大概的家庭住址,我和夏姐完全是两个不同方向,因此万万没有可能在早晨上班时同坐一车的道理。对这些事儿,我倒无所谓,可牵扯到夏姐我就不能不管了。

    “蓉蓉,你也来得早啊。”我一边招呼张蓉蓉一边思索说词。

    好在这时夏姐走了上来,冲张蓉蓉笑着点了一下头回礼:“蓉蓉今天来得这么早啊,吃早饭没有?要是没吃,一会儿我们下楼吃面条。”

    平素夏姐在公司里总是不苟言笑,除了“母老虎”这个外号之外,还有一个雅号叫做“冰山丽人”。我曾就这个称谓调侃过夏姐,说她在公司冷漠、端庄,在床上奔放、疯狂,夏姐听后俏脸绯红,嘴上不说,暗地里却给了我一脚,差点把我踹下床去。从此以后只要我和夏姐睡在一张床上,我肯定是睡在靠墙那一面。嘿嘿,夏姐的玉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我给踹下床去。

    和夏姐交往快一年时间,我能真实感受到夏姐变得越来越随和,平日里高兴的时候甚至主动和同事们开玩笑。我对夏姐说这个转变是因为她受了我的影响,可惜夏姐不承认。就以现在的情形来说,换作一年前,夏姐顶多只是冲张蓉蓉笑着点点头而已,哪还可能主动招呼张蓉蓉吃面条什么的。

    “谢谢夏主任,我在家吃过了。”张蓉蓉乖巧地答道。

    得夏姐延缓了一下时间,我已经想好了借口:“蓉蓉啊,我要是你就先答应着,今天不成还有明天、后天啊。对了,夏姐,我一大早打的到你家修门锁,也没听见你说要请吃面条啊,重女轻男么?”

    夏姐本就是冰雪聪明之人,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焉有不心领神会的道理。只听夏姐咯咯笑了两下,说道:“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没有重女轻男,我现在是一并请客嘛。”

    我心里叫好。夏姐配合的很默契,于是我继续演戏道:“我只听见你请蓉蓉哦?”

    夏姐白了我一眼,走到张蓉蓉面前说道:“蓉蓉,我们不要理他。帮姐姐修锁都要讲报酬,斤斤计较的男人,哼。”

    说完这话,夏姐自顾和张蓉蓉一路说笑着乘坐电梯去了,丢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着。郁闷,演戏倒也罢了,可在张蓉蓉面前被夏姐说成是斤斤计较的小人,这却是我始料未及的,亏我刚才还为夏姐的演技叫好呢。

    张蓉蓉这丫头也真是的,我才搬离大办公室没多久,她就把“阶级感情”抛到了脑后,看来真是人走茶凉啊!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泡了一杯茶,正想抽一支“开门烟”,夏姐打来内部电话称赞我方才反应快。夏姐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反倒郁闷了。

    “你在想什么?在听我说话没有?”夏姐在电话里问道。

    我故意装出生气的口吻回答:“再也不帮你修锁了,帮你忙还被说成是斤斤计较。”

    夏姐在电话那端沉默一下,突然说了一句让我忍俊不住的话:“以后你来我家,我也要收门票,折换成午餐、晚餐也行。”

    这个傻大姐,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看了看大办公室大门,确信无人后才压低声音问夏姐:“床铺费还是小费?哈哈……”以夏姐的性格,我估计她一听我这话,马上会红脸。

    呵呵,“情圣”不死常给我们上课,说得最多的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好哇,居然这样说我,你马上过来认错,否则我就不给你配钥匙,也不准到我家来,让你天天睡马路。”夏姐威胁道。

    柔情似水的女人,刀子口豆腐心,我才不怕夏姐会翻脸呢。再说了,和夏姐单独相处的时候,什么玩笑没开过?于是我祭出无赖精神笑着说道:“那我只有天天晚上拿着扩音器在你楼下喊你的名字了。”

    “你敢,当心我告你骚扰,叫保安抓你去派出所。”

    夏姐一说出派出所这三个字,我马上联想到昨天晚上的大型pk张飞就是派出所的,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夏姐的话提醒了我,一会儿有空了还得给刀疤打一个电话,详细问一下昨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喝了一口茶,继续开着玩笑:“你看我敢不敢嘛。”无赖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脸皮特别厚。我这个人么,脸皮不厚,但好像也不薄。

    “算了,和你说不清。你过来一下,我有些正事要问你。”

    放下话筒,正准备去夏姐的办公室串串门,田甜突然发来短信:“猪,中午在办公室等我,一起吃饭。”我心知田甜所为何事,于是回短信应允下来。

    来到夏姐的办公室,我自顾坐到夏姐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笑着问道:“说吧,什么事,只要不是叫我补交门票就行。”

    “去你的。”夏姐先是笑着白我一眼,随后又收敛了笑容。我不知道她要问什么,惟有等她开口。

    夏姐嘴唇张了两下,似乎有点难于启齿。我有一种预感,夏姐要问的问题是我的私事,而且很可能是关于我和颜惠茹的。果然,夏姐稍微犹豫了一下,小声地问道:“昨天我记得你好象说过新来的颜总是你……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自从昨天下午告诉夏姐颜惠茹是我初恋后,我就知道夏姐会追问这事儿。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或许,仅仅是我这个对爱“愚昧”之人偶尔闪现的灵光。这年头,说不清楚的事太多了,比如——爱情!

    不待夏姐说完,我打断了她的问话:“是,她就是我相恋两年的前女友。”

    “你和她?田甜知道不?”夏姐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句老实话,如果夏姐不追问这事儿,我本打算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不过现在夏姐既然问了,我也就不打算再遮遮掩掩,或许,说出来我会好受一些。

    当下,我从如何与颜惠茹相识说起,一直说到我为了逃避现实而沉溺于网络游戏,在虚幻的网络游戏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

    我满以为自己说出这些后能舒坦一点,事实证明我错了。记忆太好,是一种包袱;用情太痴,也是一种罪过;难以忘情,则是一种悲哀。

    这是我成年后,次在女人面前流泪。

    在我叙述过程中,夏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善解人意地替我关上了门,并在我讲述完后递给我一张纸巾。

    “你虽然恨她,其实你内心根本没有忘记她。”

    夏姐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可是在我听来,却不啻于一声惊雷。为何总是无法抹去惠茹的影子?她给了我这么深的伤害,我真没有忘记她么???

    “方休,看着我。”夏姐叹了一口气,突然问道:“你——爱——我——像——谁?”

    我抬头,和夏姐四眼相对。夏姐眼神清澈,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爱你因为你是你。”我确信自己在回答时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因为……它来自我心。

    百一十五章 以舌堵嘴

    夏姐听了我的回答后,脸色自如,看不出悲喜,只是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双眼看穿我的心。办公室里很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夏姐才缓缓说道:“唉,我没那个命。”

    夏姐的话语带着淡淡地忧伤,在那叹息声中,我分明听出了几多柔情、几多无奈。在外人看来,夏姐一直是干练、豁达的白领丽人。谁又知道在撕下伪装的外表后,即使洒脱如夏姐,也终归没有外表般坚强。

    或许是夏姐的情绪感染了我,突然间我有一种很无助的感觉:“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痴人说梦,现实中没有完美,残缺才是永恒的主题!像夏姐这样的女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哎,管他是谁遇见谁,又是谁爱上谁,我要是真把爱情这玩意儿考虑通透了,也不会被人嘲笑成“对爱愚昧”了。靠,我满以为用青春作筹码能赌来爱情,哪曾想却被爱情强jian了不设防的青春……

    “傻头傻脑的样子,你又在发呆了?”夏姐的问话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长吁了一口气,我收拾心情,随口答道:“没想什么。”

    “不老实,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她的问话让我头痛,什么时候厚道的夏姐也变得八卦起来了?回忆过去只是徒添感伤。

    “有什么好想的?”我一头靠在椅子上,没好气地答道:“假如能回到过去,我宁肯打光棍也绝对不会和她交往。”

    “哦?原来你的志向是当和尚啊,看不出来你还志存高远嘛。”夏姐嘴角一弯,脸上有了笑意。

    ……今天夏姐咋老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啊?

    “我这样的帅哥要真是去出家当了和尚,岂不是让很多女人郁郁寡欢一辈子?嘿嘿,即使要当和尚,我也要当花和尚。”眼见夏姐心情好转不少,我正准备再调侃几句,却不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郁闷,谁他妈的这么缺德?打搅我和夏姐讨论“人生”。我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打来电话的第三者,一边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一看号码,才发现电话是黄胖子打来的。这老家伙前段时间忙着折腾开发项目,甚少和我联系,这会儿突然打电话找我,莫非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我站起身来歉意地冲夏姐说道:“我先回自己那边了。”

    夏姐一挥手,示意我自便:“嗯,回你的庙子继续撞钟去吧。”

    我急于想知道黄胖子找我什么事,也没理会夏姐在言语中取笑我是和尚。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黄胖子的声音:“方兄弟,你好啊。这么久都没给老哥我打电话,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靠!狗日的黄胖子还真会说话,一句话就把所有不是推到了我的头上。我没和他联系,莫非他又联系过我么?

    “老兄你可是大忙人,耽搁了你的时间我可吃罪不起啊。”我打着哈哈应付黄胖子,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黄胖子干笑了两声,一语双关地说道:“看你说的,见外了不是?我黄本元的公司大门随时都向你敞开着的。”

    “你这算正式邀请呢,还是只是朋友间的玩笑?”我坐到椅子上,顺着黄胖子的话将了他一军。和我开玩笑是吧?我正愁找不到乐子呢。反正无聊,和这个老狐狸斗斗嘴皮子也不错。

    “哈哈,方兄弟你要真的跳想槽,我可欢迎得很。就怕我的庙子小,方兄弟你瞧不上眼。”黄胖子以前几次三番邀请我去他公司做事,被我找理由拒绝几次后,他也就没再提及此事。黄胖子东拉西扯,迟迟不肯说出找我的目的,我也不禁佩服黄胖子。丫的,还真沉得住气。

    不想再绕圈子,于是我用“诚恳”的语气说道:“说吧,老哥你找我有啥事?只要兄弟能办到,绝对不会拉稀摆带。”黄胖子的性格我知道,说话吞吞吐吐惯了,我可没时间和他耗下去。

    “小事情,小事情,这事儿对兄弟你来说只是小事儿一桩。”黄胖子一听到我这话,马上给我送了一顶高帽子。

    小事儿?要真是小事儿他还用得着找我?我不吭声,故意冷场,等着黄胖子继续说下去。

    黄胖子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老哥我有一个审批手续在国土局那边卡起了。你知道,手续过不了我就不能动工,现在我……”

    “等等,你说什么卡起了?”我才听一句话就连忙喊暂停。审批手续卡起了关我什么事,莫非把老子当成了垃圾桶?晕,老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耐心听别人倒苦水的人啊!

    黄胖子以为我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有一个审批项目在国土局那边卡起了,交上去后一个多月没给我办下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国土局又没门道。”黄胖子今天真是莫名其妙,难不成想让我找人把国土局长暴k一顿?妈的,老子是戴着眼镜的斯文人,不是恐怖份子。

    “哎,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方兄弟,你中午有空没得?一起吃个饭。”

    黄胖子在这时候突然转了话头,多少令我有一些意外。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当下我一口拒绝了黄胖子的提议:“我中午有事要处理,恐怕抽不出时间来。”

    “要不这样,我下午来办公室找你?”黄胖子追问道。

    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那么黄胖子在关键时候绝对不会掉链子。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还真佩服他。最初认识黄胖子的时候,总感觉这个人唯利是图,是典型的小人。可是这些时日以来,特别是经历了偷拍、开黑网吧、酒吧斗殴等事件之后,我的观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涉及利益,哪有什么冲突?还是古语说得好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让黄胖子到我办公室来似乎有些不妥,再说办公室里也不好商量某些私下的勾当。“老黄,下午我横竖无事,干脆我来找你算了。”我打定主意,不管黄胖子找我帮什么忙,反正我多少要捞点好处才行。要我白白出力么,免谈。

    “行,我在办公室等你。”黄胖子一口答应下来。

    “不见不散,记得找个美女来泡茶哦,哈哈……”和黄胖子开了一句玩笑后,我挂断了电话。

    中午下班后,田甜如约而至。小妖精昨天晚上肯定哭得很伤心,眼睛看起来有点肿,让我心痛不已。

    关上办公室大门后,田甜告诉我:“我妈妈反对我们两个交往。”

    “你妈妈说什么了?”我想追问她老妈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可是田甜却咬着嘴唇再也不说话,让我干着急。

    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我来回踱了几步又问道:“那你老爸是什么态度?”

    “我爸爸倒没什么意见,他最疼爱我了。”田甜摆弄着衣角,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他们昨天为了我的事,还吵了一架。”

    田甜犹自可怜的表情让我心中一痛,我能想象到昨夜田甜是如何地揪心。不忍心再看田甜难过,我坐到田甜身边,一把搂过玉人柔声说道:“乖乖,别难过,你妈妈也是为你好。明天我就去看房子,卖一套中意的,属于你和我的房子。”

    “啊?”田甜显然对我的话感到很吃惊,抬头疑惑地看着我。

    l市的消费水平虽然不高,但房价却是例外。一般的工薪阶层不埋头苦干十年、八年的,根本买不起房子。别说l市,现在全国都这样,涨薪水的幅度远远落后于房价的涨幅。

    “你没听错,我明天就去买房子,产权写成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紧紧搂着田甜,心中除了爱怜,没有一丝邪念。

    “你才上班多久?怎么就有钱买房子?”

    小妖精的问话让我一时语塞。她去过我家里,也知道我的家庭条件很一般,如果说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