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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都市第41部分阅读
    精才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妖精就在那头劈里啪啦地说道:“又没空是吧?哼,我就知道,所以我自己已经安排好节目了,你自己慢慢忙吧。”

    终于等到小妖精说完了,我才苦着脸答了一句:“啊?你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啦?”

    小妖精“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你说得多委屈似的。”

    我继续跟她调笑:“是啊,原本想约你去看艳舞的。”

    “你啊,就知道看艳舞。”小妖精在那头啐了我一口,一本正经地跟我说:“刚才隋总还说见我最近工作比较辛苦,正巧人家给了他几张演出票,他约我一起去。”

    隋源?演出?我脑里咯噔一下,马上想起胡文昨天说的话以及那个眼神。

    “你答应去了?”

    “我想着你要加班没时间陪我,反正我也无聊,便答应他了。现在也不好再反悔。”

    一听田甜的话,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别去!”

    “嗯?”小妖精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如此强烈,奇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他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潜意识不希望田甜和隋源走得太近,可这话也不好跟田甜说,所以我只好死撑着又说一声:“不为什么,反正不许去。”

    小妖精显然被我说得有些火了,扬声答道:“你怎么不讲道理啊?”

    ……咋就变成我不讲道理了呢?我正要继续劝说,田甜又在电话那端说了一句:“我既然已经答应他了,做人得讲信用。”说完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郁闷,好不容易这个周末有时间,佳人被别人约跑了不说,我还反被小妖精埋怨成不讲道理、不讲信用的小人,郁闷啊。越想越窝火,我一气之下把车开到了“快活林”。

    进酒吧后我就闷不做声地斜靠在吧台边,怒斩见我脸色不豫,亲自帮我调了一杯酒,据说是他新创的,让我试试。

    靠,当我是实验室里的“小白”么?看着那杯花花绿绿的液体,我还真不敢下口。不过,怒斩一番好意,我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颜面,无奈之下只好想办法拖延时间。

    “这酒叫啥名字?”

    怒斩嘿嘿一笑,压低嗓门道:“干柴烈火!怎么样,有创意吧?”

    创意?他妈的咋不叫“怒斩梅梅”呢?怒斩这个色狼,居然连酒名都取得这么赤裸裸,好歹也应该斯文一点不是?

    没心情和怒斩说笑,我现在关心的只是这杯酒喝下去后会不会直接跑厕所。

    可惜还未等我想出新的拖延招数,怒斩已经一脸期待地说道:“愣着干嘛?尝一尝啊!”

    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喝似乎说不过去。于是眼睛一闭,仰头将酒杯中花花绿绿的液体倒进嘴里,呃,味道居然还不赖,没想象中的那般恐怖。

    “操,那有你这样品酒的。”我喝酒的方式让怒斩心痛不已,直说我是“牛饮”,糟蹋了他精心调制的好酒。

    正说着,我们旁边多出一个人来,那人还热情地冲我打着招呼:“方哥,好久不见了。”

    呃?这个人是谁?我眯着眼朝那人仔细打量了一下,瘦瘦小小的,好像有些面熟,却又叫不出名字了。

    那人见我有些迟疑,笑着作了自我介绍:“方哥你不记得我了吧,我姓包,你叫我小包就是了。”

    小包?我好像有点儿印象了,那晚在“爵士”酒吧打群架的时候,有个人提醒我说“花衬衫”有后台,貌似那人就是眼前的小包。

    对,就是他,和周贵一起混的二世祖。当下我冲他点点头,示意自己记得他。小包欣喜地说道:“方大哥记起我了?”汗,好像被老子记得挺光荣似的。

    我见小包顺眼,便指指身边的位子示意他坐下,替他要了一瓶啤酒。这家伙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不住地道谢。

    我喝不惯怒斩调制的新玩意儿,于是又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呃,就算我想喝,估计怒斩也不会再给我调制了,用他的话说,我的那种喝法只适合喝啤酒,成本低。

    几瓶啤酒下肚后,小包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好几次见他欲言又止的,我以为他有事相求,便笑着对他说道:“出来混别跟娘儿似的,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小包猛的灌了一大口酒,才迟疑着对我说道:“方大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百五十六章 争执

    “好。”小包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酒渍,对我说道:“平时大哥来的时候身边好像带着女朋友吧?”

    我忍不住心里一沉:“唔。”我不想在别人面前细说这事,于是随口答道:“她今天约了朋友,有事。”

    “我常常跟几个兄弟在爵士‘那边玩,前几天我在那里看见你女朋友跟一个男的一起看表演,好像很……”小包略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像很亲热的样子。”

    小包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看样子隋源约田甜出去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不安,难道历史又会重演?

    或许是我的脸色很难看,也或许是小包怕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只听他又嚅嚅地说:“方大哥,你别怪小弟多嘴……”

    “别说了……”我闷哼一声,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小包见我窝火,马上借口上厕所,闪了。

    怒斩在旁边冷眼看着,见小包走了,又递给我一瓶啤酒,嘴里说道:“你别听那小子乱说,田甜跟你那么久了,你还不放心么?”

    久?我冷哼一声,颜惠茹还跟了我两年呢,不也是丢一句“对爱愚昧”便扬长而去了么?滚他妈的天长地久!这是一个充斥着背叛、离别、伤痛的年代,没有谁是谁的谁,爱情注定卑微!

    我颓然坐到独椅上,仰头狂灌一气。冰冷的啤酒下肚,却怎么也浇不灭我心头的怒火!

    忽然间好想找人倾诉烦忧,可拿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也没有合适的对象。再一次觉得自己做人好失败,居然连一个能吐露心事的人都没有。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我的目光牢牢停留在手机上的一个名字上,迟疑了良久,终于按了下去……

    约摸半个小时后,夏姐在吧台找到了我。此时此地,再次见到夏姐,我竟有一种恍如见到亲人的感觉。

    一见到我,夏姐就着急地问道:“阿休,你怎么了?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虽喝得不少,神志却很清醒,让怒斩给我开了一个包房,把夏姐带进去坐下。

    关上包房的门,我把今天跟田甜的事,包括小包的话,原封不动地全部告诉给了夏姐。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好像是透明的,似乎没有什么需要隐瞒,只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这样自己会舒服点。

    夏姐听完始末,沉吟了片刻,对我说道:“阿休,隋源这人不简单。”

    这句话夏姐不止一次地说过了,以前每次听的时候我都认为是夏姐对隋源存有偏见,今天听起来却深有同感。

    夏姐见我没吭声,接着说道:“最近翔龙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隋源一上台就大搞一言堂‘,很多决定都没事先通知就直接对外公布了,弄得大家工作都很被动。对公司的老班底,他是能换就换,不能换的就打压,或者架空。他对从鸿运带过来的那帮人却信任得很,那天听财务部的王姐悄悄对我说,这段时间的招待费比往年同期高了两三倍。而且……”

    夏姐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

    我沉声对夏姐说道:“夏姐,你有话尽管说,我有思想准备。”

    夏姐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听一个以前在鸿运呆过的同学说,隋源和别的花花公子不同,这个人心机很深。听说他以前在鸿运内部就闹过好几出绯闻,只是奇怪的是,颜惠茹对此从来不置可否,也没听说她为这事跟隋源闹过。田甜年轻,又没遇过什么挫折,不知道人心险恶,你得多操心一点儿,工作要忙,女朋友也别太忽视了。我有空也会多跟她聊聊,提醒她一下。”

    我点了点头,示意夏姐继续说下去。

    夏姐叹了一口气,安慰我道:“明天不上班,你去跟田甜好好谈谈,别为这事越发疏远了,倒便宜了外人。”

    夏姐说得对,不给对手可趁之机才是根本。

    由于喝了不少酒,走出酒吧后夏姐执意不准我开车,我拗不过她,只得由她送我回去。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居然梦到我和田甜结婚了,隋源那瓜货站在一个角落,灰溜溜地干看着。

    好梦留人睡,一觉醒来已快正午,我拿起手机给田甜打了个电话,说我半个小时后在她家楼下等她。

    田甜出现在她家楼下的时候,穿了一件鹅黄的大衣,质料和裁剪都很到位,把她的身段烘托得凹凸有致,一点也不臃肿。

    换作以前,我心里早赞开了,不过现在看到她这样,我反倒觉得有些碍眼。“女为悦己者容”,田甜现在是在为谁而“容”?

    坐上车,田甜见我在看她,轻声问道:“看什么呢?”

    “好看。”我机械地点点头,忍不住问道:“才买的么?”

    “嗯。”见我夸奖,田甜言辞间不自觉地透着一丝得色。

    我从不在意什么名牌:“名牌不一定名正言顺,昂贵不一定昂首挺胸”。我脑海里忽然间闪过以前不知在哪看过的这句话,嘴里随口冒出一句:“多少钱啊?”

    小妖精似乎犹豫了一下,有些忸怩地答道:“没花钱。是隋总说我最近表现不错,奖励给我的。”

    又是隋源!看表演的问题还没解决,又冒出衣服事件来了,我的脸色原本就很严峻,这会儿更越发寒了。

    田甜见我不快,赶紧申辩说:“你别想歪了,隋总这个人其实挺好的,对我们下属都很关心爱护,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够了,别说了。”我加重语气制止了田甜的话,没理会田甜愕然的眼神,我继续说:“我看你现在嘴里整天除了隋总还是隋总,公司是不是该给你评一个最敬业奖?”

    “你……”田甜嘴巴张了几下,却又没说什么,脸蓦地涨得通红,眼圈也跟着红了。

    见田甜这个样子,我也有些不忍心,稍微放缓了声音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是提醒你,多个心眼儿,别太幼稚了。”

    “你……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田甜涨红了脸,柳眉倒竖,半晌才爆出一句,然后猛地拉开车门,捂着脸往楼上跑去。

    等我回过神来,想好好再给田甜说说,可惜几次电话都被她挂断。到后来再打过去,她干脆关机了。

    靠,看来田甜中隋源的毒还真不浅!冬日的天空一片死灰,和我此时的心境何其相似,我傻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后,任由不安的心绪随着烟雾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

    第二天是星期天,从一早起床到晚上,我给田甜打了最少10个电话,一见是我的电话,她就挂断了,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星期一一早,我就把车开到田甜家楼下的巷口,准备接她上班。可她下楼后故意装作没看见我,好几次想出口软语相求,可男人的自尊让我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眼睁睁看着田甜招呼了一辆的士绝尘而去。

    休息了两天,一上班事情就堆得象山一样。整整忙了一天,连吃饭都象打仗一样,好几开会、赶资料……一忙,就把给田甜打电话的事儿给耽搁了。

    晚上加完班走出公司,我拿出手机准备给田甜打电话,看到屏幕上提示我有一个未接来电,难道是田甜找我?我心里一动,急着打开来看,却是夏姐在晚上八点多打来的,下午开会的时候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所以未曾听见。

    夏姐找我有啥事?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刚九点,夏姐应该还没睡,于是我调出夏姐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那边传来夏姐熟悉的声音:“阿休,怎么刚才没接电话啊?”

    我解释道:“下午开会的时候调成静音忘记换回来了,没听见。夏姐,你找我有事吗?”

    夏姐轻“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和田甜还没和好吗?”

    “嗯,她还在生我的气。”我无奈地回答。

    “谁叫你总是气人家。”夏姐也帮着田甜声讨我,汗,我实在无话可说。

    我正想分说,夏姐在那头笑了起来:“好了,知道你也不好受,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明天一早记得去接田甜啊。”

    呃?夏姐说的话我一时没听明白,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没事了?”

    夏姐呵呵一笑:“今天晚上我约田甜一起吃饭,你们的事她都对我说了,她说你小气、吃飞醋,又说你不相信她。”

    我吃飞醋?……这种事情哪个男人遇上了也不会大度的。

    夏姐也知道我的委屈,轻叹一声说道:“这件事上田甜固然有些幼稚,但你在处理方法上也有问题。”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在中间替你说了几句,总算她答应给你一个机会,以观后效,所以刚才跟她分手后我才给你打电话,想提醒你好好表现表现。不过,看田甜那样子对隋源好像很是推崇,所以你现在怎么说隋源,她也肯定听不进去,说多了恐怕还会适得其反。你别操之过急,总之要多抽点儿时间陪陪她。”

    夏姐的一番话听在我耳里,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理说她为了我和田甜的事这么辛苦周旋,我该感谢她才是,可那个“谢”字到嘴边滚了几次却总说不出口。

    一阵短暂的沉默,那种氛围很微妙。良久,夏姐才说道:“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看你的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夏姐的斡旋果然起到了作用。第二天早上,我仍旧把车停在老地方等田甜,田甜下楼后,径自走过来拉开车门,像一个骄傲的小孔雀般的昂首坐了进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犯不着和小妖精继续闹别扭。我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田甜听了马上瞪着眼答道:“这么严肃干嘛?又不是开批斗会。”

    我知道田甜在跟我说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看着田甜的眼睛,诚恳地说:“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了……以后我会尽量抽时间多陪你。”

    田甜咬咬嘴皮,“嗯”了一声,把头轻轻靠在了靠背上。

    这时一个讯号,表明小妖精已经原谅我的讯号。我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心里感慨不已。

    这是我和田甜交往以来次真正意义上发生分歧,虽然这吃争执最终圆满收场。但我觉得在这个环节,自己太处于被动的劣势。或许,是该要主动出击了,为了捍卫属于我的东西,为了保护我心爱的女人。

    等着吧,隋源,老子会一张一张撕下你狗日的虚伪的面具。

    百五十七章 试探

    星期一上班后,我把手头上的工作重新归集整理了一下,能交给部门里其他同事去做的我都“分包”了出去,尤其是小红那个贱人,我扔了一大堆零星琐碎的杂事给她。嘿嘿,老子都忙得焦头烂额的,也不能让她闲着不是?消遣一下这个波大无脑的骚蹄子,凭她那没进化完全的猪脑,估计连续几个晚上都要耗在数字堆里,没空去找黄胖子发骚了。

    将工作分派完后,我欣喜地发现:时间就像女人的||乳|沟,挤一挤总会有的。下午,我提前半小时溜班出去,把车开到翔龙公司楼下,准备给田甜一个惊喜。

    下班时间刚过没多久,田甜就和几个女同事说笑着走出公司大门。我再仔细一看,万花丛中一点绿,隋源赫然置身其间。妈的,这厮真是阴魂不散啊!只见他混在一干美女堆中,左右逢源,谈笑甚欢。换作以前,我觉得他这是很随和亲善的表现,可现在,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活脱脱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看着隋源谈笑风生的模样我就不爽,心念一动,下车扔掉烟头向他们一行人走过去。

    相距10多米我就冲田甜挥手喊道:“乖乖,我在这里。”

    田甜闻声看过来,一见是我,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惊喜地朝我这边快走了几步,嘴里说道:“咦,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加班呢?”

    “工作哪有做得完的,还是陪老婆要紧些。”我笑着迎上去。

    “咦?田主任什么时候结婚了啊?还保密呢。”几个女娃儿听到有八卦顿时开始起哄。

    田甜赶紧申辩道:“你们别听他瞎说。”说着有些害羞地白了我一眼。

    眼见隋源和张蓉蓉等人走近,我笑着对隋源打了一声招呼。不待他回话,我又向张蓉蓉等人挨个儿打了招呼。

    我是故意忽略隋源老总的身份,在我眼里,没有所谓上位者和下位者之分,只有看得顺眼和看不顺眼之别。真要比较起来,且不说张蓉蓉和我的交情,单凭是六分的女朋友这一点,张蓉蓉在我心目中的份量也肯定比隋源重。

    隋源似乎没觉察到我对他的忽略,反倒笑着赞道:“方经理对女朋友很体贴啊。”

    我打一开始就一直在留心观察隋源的表情,那张脸上布满了阳光,连一丝异样的痕迹都找不到。奇怪,难道之前的种种迹象,真是如田甜所说,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向隋源笑着客套了两句,便把头扭向张蓉蓉那边,同她调笑道:“蓉蓉,最近你好像长胖了一点儿啊,当心变成胖妹没人敢要你哦。”

    张蓉蓉狠狠瞪了我一眼,又悄悄转头去向她旁边的姐妹求证,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隋源也一脸灿烂地笑着对张蓉蓉说道:“小张,方经理跟你开玩笑呢。”

    假如隋源想染指田甜,照理应该不遗余力地破坏我的形象才是,怎么反倒说起我的好话来了?隋源的表情显得十分自然,让我不禁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他。

    为了稳妥起见,我决定再试探一下。

    于是我趁和田甜说话的机会,用手自然地搂着她的瘦肩,故意把嘴唇凑在她的耳珠上,用旁人恰能听得见的声音对田甜说道:“乖乖,待会儿吃过饭我们去酒吧玩……”

    “好啊好啊。”田甜一听之下马上表示赞同,又回头冲大家问道:“蓉蓉、隋总、丁姐、小丽,待会儿一起去吧。”

    我故意不做声,田甜旁边那个叫“小丽”的小女生似乎有些跃跃欲试,刚要开口却被旁边年纪稍微大点的丁姐悄悄拉了一下,张蓉蓉也笑道:“我可不想去发热发光‘。”

    我跟田甜耳语的时候,就一直悄悄拿眼角的余光瞄着隋源,却见他一直笑吟吟地在那里看着我们,等田甜询问后,隋源这会儿又用艳羡的口气对我们说道:“唉,真是羡慕你们啊,想当年我追我老婆的时候,劲头可也不小……”

    隋源的老婆?那不是颜惠茹么?要是让他知道我就是颜惠茹以前的男朋友,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坦然地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眼见隋源的表现没有什么疑点,我觉得没必要再试探下去,便跟大家扬手道别,然后揽着田甜的肩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身后传来隋源和几个女人的谈笑声,我的脑子里更是糊涂了,隋源到底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还是一个隐藏得至深的敌人?我的直觉告诉我隋源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可我偏偏找不出他可疑的地方,真伤脑筋啊。

    晚饭后带田甜去“快活林”,正好碰到皮皮也在,田甜很入神地听那个“衰哥”唱歌,我却始终集中不了精神,心不在焉的走神了好几次。最后连田甜都发现了我的失态,问我怎么回事,我只推说在想工作上的一些事,自然又被她埋怨一顿,怪我不专心陪她。

    把田甜送回家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把车开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还是觉得想不通,便调转车头朝六分那里开去。

    六分开门后,我才发现这家伙正在网上聊qq,于是威胁道:“你个骚人,又在网上泡妹妹?”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泡妹妹了?我在练习打字速度,知道不?”六分一边分辨一边扔了一罐啤酒给我。

    我伸手接过啤酒径直拉开,“砰”的一声,啤酒泡沫冲起来溅得我一头一脸都是。六分那瓜货居然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贼笑,妈的,一个不小心,便着了这家伙的道儿。

    “深更半夜来找我,肯定不是好事,说吧。”六分说完,“啪”的一声拉开拉罐,大口喝了一口。

    我也没心情跟他计较,胡乱用袖子在脸上抹了几把,便把最近自己和田甜的境况、包括隋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尽量用客观的语气跟六分说了一遍,六分听的时候一直没插嘴,但我感觉得到他很认真地在听,在想。

    末了,我问六分怎么看待隋源这人,他沉吟了片刻,文绉绉地说出八个字:“不是大善,即是大奸。”

    如果说我是“当局者迷”,那么六分可算得上“旁观者清”了吧?他既然也这么想,说明我也不是纯粹在庸人自扰。

    “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确实没了主意,拿眼望着六分。

    他啜了一口酒,缓缓说道:“老办法。”

    “偷拍?”我脱口而出。

    六分点点头,继续说道:“也不用动用设备,只需要找两个弟兄跟跟看,看他下班后在做些什么,不是便一清二楚了么?你要是还想不通,就搜集一把资料卖给黄胖子,最后狠狠捞他妈一笔便辞职走人,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犯得着半夜三更来骚扰我?”

    六分说得很有道理,虽说辞职一事我暂时还没考虑,不过跟踪隋源倒是最直接的一个办法。

    解决了困扰在心头一个大难题,我也终于有心情还嘴了,便对六分调侃道:“老子是张蓉蓉派来查房的,明天你要是不请我吃饭,我就说你这些天都在鬼混。”

    六分鄙视地对我比划了一下中指,随即问我:“跟踪的人和车你准备怎么安排?”

    我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战魂和龙少整天开着的士在大街上跑,跟人倒是很方便,也不容易暴露,只是这个跟踪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影响他们挣钱就不好了。反正沙城网吧转手后,斯文人和残剑整天无所事事,不如让他们帮忙。至于车子么,我自己的车肯定不方便,只好再征用一下刀疤那辆破长安。

    当下我把想法告诉六分,他也认为可行。

    说干就干,打电话给刀疤落实车辆后,我随即拨通了残剑的电话,凑巧,残剑和斯文人这两个家伙正在沙城网吧里玩免费游戏。残剑一听说要开工,反应就是:“油水足不足?”

    我笑骂回去:“老子的私事,没有油水。你实在想要,我只好打一张欠条。”

    “白求恩的哥哥——白求干啊。”残剑嘀咕了一句。

    玩笑归玩笑,残剑和斯文人一口答应帮忙。当下我把隋源那辆“宝马”车的车牌号、以及长相等资料全部告诉了他们,由得他们去蹲点守候。

    第二天晚上,我送田甜回家后,便约了六分、斯文人、残剑几个出来,凑在一起分析“战果”。代价么,当然是我请他们吃宵夜。

    “你喊我们跟的是个啥子人哦?”残剑一见了我就开始嚷嚷:“比不死还花,一晚上就跟两个不同的女人约会,而且长得都他妈的很正点。”残剑一脸羡慕的说道。斯文人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哦?两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我追问道。

    结果两个瓜货一个说圆脸,一个说瓜子脸,比划了半天都没争论出个结果来。妈的,原来这两个瓜货居然没带偷拍设备出门,我实在对这两个瓜货无语了。

    好在这个问题发现得早,当晚我就让六分拿出一套手机式偷拍设备交给他们,并特意准备了两块电池。

    之后几天的进展很顺利,每晚在家,我都从电视屏幕上看到隋源跟不同的女人进出各个餐厅、酒店、娱乐场所之间,偶尔也看到一两个要害部门的领导出现在录像中。只可惜不能把这些录像拿给田甜看,否则肯定会重重打击她心目中隋源的“光辉形象”。

    到了第四天,事情终于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

    一聚头,我就从偷拍的录像里看到张蓉蓉跟隋源在一间餐厅吃饭,我拿眼瞄了瞄六分的表情,那家伙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根绳,隋源惹到张蓉蓉头上,明显是不智之举。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扬声问斯文人。

    斯文人答道:“中午,就在离这家伙上班地点不远的一个餐厅。”六分和张蓉蓉的恋情尚处于萌芽状态,因此除了我,其余兄弟并不知情。

    我正要追问,屏幕上画面一换,我和六分都不由得惊呼一声。

    录像里,一个女人从隋源的车上走下来,抬起头一笑,那y荡的样子就是化成灰老子也认得,竟是小红那贱人。

    接下来,小红和隋源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一间酒店。恰在这时,画面没了,操!

    “怎么没拍了?”我急着质问斯文人。

    斯文人懊丧地说道:“设备没电了。”

    “操,明天把三块电池全带去。”我郁闷道。

    六分在旁边追问了一句:“你记得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吗?”

    斯文人仔细想了想,说道:“那个女的先出来,打了一个的士闪人了。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男的才出来,然后我们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找你们。两个人在里面待了一个半小时,足够做那些事了。”斯文人说完,嘿嘿贼笑了两声。

    没想到小红这贱人也和隋源有一腿,我和六分对视了一眼,都颇有些意外。

    送走残剑和斯文人,六分皱着眉对我说道:“小红这女人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你要小心她。”

    不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么?有什么好怕的?倒是现在隋源向张蓉蓉示好,这事儿有点难办。

    当下我迟疑着问六分:“你要不要给蓉蓉提个醒?”

    “先别忙,让残剑和斯文人再跟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六分猛地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迟疑着说道:“我在想,小红和隋源搅在一起这事儿黄本元知不知道。”

    百五十八章 暴露

    我沉吟了半晌,才对六分说道:“我估计黄胖子知道这事的可能性不大。”我见六分没有异议,于是又继续往下分析:“小红这贱人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典型的有奶便是娘‘,黄胖子虽然有钱,但和隋源一比,活脱脱就是一个土老冒,隋源更年轻,更帅,最重要的是更有钱。小红能给她老公戴绿帽子,自然也不会对黄胖子这个奸夫有所顾忌。

    六分闻言扬了扬眉,沉声问道:“那如果黄胖子知道呢?”

    我点燃一支烟陷入了沉思:如果黄胖子知道,那么这事就复杂了。黄胖子如果知道这件事,那也就意味着是他授意小红去勾引隋源的,目的么,当然是想凭借小红那一身烂肉去获取他想知道的情报,现在小红在我手下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公司的机密讯息,所以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甚至,如果黄胖子胃口再大一点儿,他就是想拿小红搭桥上船,让自己靠上隋源这艘大船,联手在l市房地产市场上搞风搅雨,分一杯羹。

    我把这些想法告诉六分,他思索一阵后猛然一拍桌子,发狠道:“妈的,管他哪种情况,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搞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在黄胖子那里捞足一笔便辞职闪人。”

    听到六分这话,我不禁犹豫了一下。说老实话,我目前还没考虑过辞职,毕竟马上就要结婚了,没个正经稳定的工作也不太合适,就算田甜不说,她那个势利老妈会怎么想?还有,我也不想让老爸老妈为我担心。

    六分看出了我的犹豫,又骂道:“你小子咋就不开窍,硬要死守着这棵树吊死?只要有钱,出去随便做点儿什么生意,不比这起早贪黑看人家脸色过日子强?除非你还对以前那个初恋情人有想法。”

    想法?我想个毛啊!颜惠茹于我,早已经成为昨日云烟了,就算还有感情,纯粹是一种朋友间的关心而已。

    仔细想来,六分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我还是下不了决心,于是我对他说道:“你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斯文人和残剑继续跟着隋源满城跑,只是镜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小红的身影,也没有出现过隋源和黄胖子任何接触的画面,看来,这事果然跟黄胖子无关,是小红那贱人主动向隋源投怀送抱,想攀上隋源这根高枝。这种人估计隋源也见得多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上床大家快活,下床就说拜拜。

    我心里的疑惑倒是解开了,六分那边却又出现了麻烦。因为在随后的一天晚上,录像带里又出现了隋源和张蓉蓉共进晚餐的场面,而且还是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这玩意儿,说好听点儿叫浪漫,说难听点儿就叫暧昧,难怪六分看到那段镜头的时候脸色铁青,眼神里透出狠色。

    我心里暗道不妙,等残剑和斯文人一离开,我便赶忙递给六分一根烟,然后劝慰他道:“你小子也别太往心里去。不就是吃个饭么。张蓉蓉我接触得多了,她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隋源是她的上司,又是一力提拔她的人,请她吃几顿饭,你想,她能抹下脸来拒绝么?所以你也犯不着这么生气,有合适的机会给她提个醒。只是……”我顿来了顿,才又说道:“隋源这个人平素表现得太他妈的完美了,几乎无懈可击,我们拍的这些证据又不可能拿出去大肆张扬,所以你跟张蓉蓉说话的时候要注意方法,别像我那样差点儿跟田甜闹僵。”

    六分没有吭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他听进去了没有。

    偷拍的工作进行快一周了,也没什么新的进展,我准备让残剑和斯文人再拍两天就收工。

    这天下午,我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颜惠茹打来电话。

    “方休,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喝茶。”

    晚上我还得和六分一起查看今天的“战果”,我正待找藉口推辞,忽然心念一动,这段时间偷拍的录像带中,隋源身边出现的女人不下十个,但其中居然没有颜惠茹,莫非他们夫妻真是貌合神离、感情淡薄如斯么?我心里有些疑惑,又想顺便打听一下隋源的虚实,便一口答应下来。

    坐在滨江路上一个茶楼里,寒冬的冷风吹在脸上隐隐刺骨。

    我和颜惠茹随便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后,相对无语。

    见我长时间地看着她,颜惠茹捧着茶杯把目光投向窗外,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些淡淡的感伤。联想到隋源夜夜笙歌,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更换,我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隋源待你不好么?”

    颜惠茹显然对我的话全然没有思想准备,闻言后娇躯一震,茶水都险些泼洒出来。

    为了掩饰她慌乱的神色,颜惠茹低头啜了一口茶,却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不依不饶地再问了一遍:“隋源待你不好么?”

    “你想到哪儿去了?”颜惠茹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大家工作都忙,所以可能平日里见面沟通的时间少了一些,不过……”她习惯性地咬咬嘴唇,埋下头淡淡地说道:“他对我真的很好。”

    “真的么?”我知道她在说谎,却也不好直接揭穿。

    颜惠茹闻言抬起头来,努力用她的眼睛正视我,想显示自己并没有说谎。可惜,她并不是善于说谎的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安。

    眼见她不安的样子,我也不忍继续为难她,笑了笑刚想把话题转到隋源身上试探虚实,手机响了起来。

    看看来电,是斯文人打来的,莫非他们又有什么新发现?我向颜惠茹说了一声抱歉,便走到一旁去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那头传来斯文人气喘吁吁的声音:“老大……不好了,我们被发现了。”

    出事了?我心中一紧,赶紧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不要急。”

    电话那头这时又换成了残剑的声音,只听他恨恨地说道:“我们跟着那家伙刚要进一间酒店,忽然冲出来七、八个人,围着我们就打。妈的,还好我们跑得快。”

    呃?事情有点儿蹊跷。隋源平素出门泡妞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七、八个随从?莫非是他发现被人跟踪,临时召来的帮手?我猛然想到以前曾听谁说过,隋源和道上的某些人过从甚密……

    一想到这里,我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追问道:“你们没事吧?”

    残剑粗声粗气的答道:“放心,只是破了点儿皮,没事。”

    一听人没事,我顿时放下心来,继续问道:“设备还在不?”

    “都在。”

    我暗自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