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忘情都市第56部分阅读
    最强说道:“混不走了,到广州来避难。”

    “唉,不败,不是我说你,要是你们在偷拍那个隋什么的人的时候,先知会我一声,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局。”最强皱眉接口说道。

    “怎么说?”六分听到这话,停下筷子望着最强。

    最强抬手捏成拳头状,狠声说道:“要搞定一个人,就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你们的方法不对。你们以为那个人会在乎他的身份地位?错!越是有钱人越不要脸!对这样没脸没皮的垃圾只有一个办法……”最强说到这里,化拳为刀,在空中虚斩了一下。

    最强的话不无道理,我现在很后悔在处理这件事上没有先下手为强。事实上,在隋源一步一步逼迫之时,我完全有机会对那厮迎头痛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帮兄弟中,除了刀疤,其余人都不是混道上的,事到临头,还真有可能下不了手。唉,一着失算,满盘皆输啊,平白错失了很多可以一竿子敲翻隋源的机会不说,最后还搭上了蓉蓉和刀疤的性命。

    我越想越后悔,不由得再度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说这些了,来,喝酒。”最强见我郁闷,再一次举杯招呼大家。

    酒过三巡,怒斩说出了我们一行人的打算:先在广州安顿下来,等时机成熟后再潜回l市报仇。

    最强和杀破天等人听后频频点头,认为目前的形势也只能这样。最强歉然地对我们说道:“我这边现在也比较麻烦,抽不出太多的人手去四川,等我熬过这阵子再跟你们一起回去操翻那傻b”

    最强这边的形势,我早听怒斩转述过,他自身都处在风口浪尖上,稍不留神就会被别人打压乃至送命。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大是感动,连忙接过话头表示感谢。一众兄弟也开始轮番向最强敬酒。

    “各位兄弟就安心在广州呆着,有我一口饭,就饿不死你们。”一轮酒下来,最强拍着胸口承诺道。众人轰然叫好,连声称赞最强够哥们,讲义气。

    我考虑到这么多人肯定会增加最强的负担,假如集体跟着最强混黑道,说不定还会落得一个惨死他乡的下场,于是向最强提出最好化整为零,先给兄弟们找个工作,混熟地皮。

    我的建议得到了怒斩、老销等人的赞同。大家齐齐拿眼看着最强,最强寻思了一会儿说道:“这样也行,我这边也不是很安全,跟着我反倒害了你们。工作的事儿你们别慌,明天我就想办法给你们搞定,放心,全是正当行业,哈哈……”

    最强这么一说,我顿时放下心来。正要表示感谢,却听怒斩那厮嚷了起来:“我说最强啊,你就不给我找一个工作?”

    “操,你丫的谁敢收留你?一看就是龟公,连人妖都不放过。”

    最强这句话捅了怒斩两处软肋,一是怒斩在广州开过“鸡店”,专做人肉生意;二是怒斩以前在游戏里受装备的诱惑,违心地娶了一个女法师,呃,那女法师是全服务器都出名的人妖。

    怒斩被翻出旧账,郁闷不已,当即用手势对最强表示鄙视,却引来我们一阵哄笑。

    我调侃着对怒斩说道:“你也别郁闷,干脆找个富婆包养你算了,躺在床上就来钱。”

    怒斩嘴里不满地嘀咕道:“日,那样梅梅会杀了我的。”话音刚落,这家伙突然又兴奋起来,一脸y笑着对我们说道:“对了,这边”鸭子‘比较吃香,你们有兴趣没?不死,你勾引女人在行。雷管,听说你一晚上可以做七次,那些老女人最喜欢你这种退伍的……“

    操,居然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怒斩话未说完,在他面前已经出现了林立的中指。

    最强、老销他们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帮我们落实了住的地方,在城区两栋相邻的居民楼给我们租了四套房子,地点也在最强势力范围之内。据说房主都是因为借了最强的高利贷,被逼用房子抵债的,至于房租么,和内地也差不多。最强本不想收租,但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一再要求下最强才勉强答应每套房子收取五百元租金。

    最强真的很够哥们,四套房子一个月才收我们两千元。妈的,在广州这中高消费的地方,随便聚会一次,吃一顿饭都不止这个价。由于担心一众兄弟生活困难,我专门去银行提了五万元现金出来,准备分发给大家权作在广州这边的安家费,结果居然没有一个兄弟愿意接受。

    说句实在话,虽然我热脸贴了冷屁股,但从我内心而言,真的很感谢这帮陪我一起跑路的兄弟,没有他们的支持和鼓励,或许我方休早就被隋源那厮玩死了。

    工作方面,最强也通过关系给我们一一介绍了工作岗位。龙少去了一家物流公司跑运输,雷管、残剑到一家超市当保安,斯文人因为相貌比较“正常”,直接被安排到“金风楼”做管理人员,不死随着老销倒腾二手货生意,战魂则自愿去帮怒斩重建美容美发店。

    在最强的安排计划中,我和六分原本都是去一家健身器械公司跑销售的,结果我和六分都没有去。我是想利用自己的积蓄在广州做点小生意,而六分则直接跑到“金风楼”向最强表示愿意跟着他混社会。

    最强为此还专门打电话征询过我的意见,我心知六分一心想给蓉蓉和刀疤报仇,跟着最强混可以结识更多帮手,加上最强这边也需要得力的人手,便没表示疑议,只是在电话里一再拜托最强多照看一下六分。

    我们到广州后的第三天下午,夏姐便带着田甜和梅梅风尘仆仆地飞抵广州。老销开车将她们接到了我的住处,随即怒斩搭乘老销的车将梅梅带走了。

    由于六分跟着最强混,吃住都在一个娱乐场所,所以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实际上也就我一个人居住。如今夏姐和田甜来了,刚好够住。

    搁置好行李后,田甜、夏姐便坐在沙发上向我讲述大连的城市风光和北京的明代长城如何如何雄伟。汗,我现在哪有心思听这些?表面上不住地点头表示在聆听,心里却在思索如何向田甜提及目前的处境。

    好在田甜讲了一会儿就嚷着要去冲凉,趁田甜去卫生间冲凉的当口,我忙向夏姐询问如何将目前的处境告诉田甜。哪曾想夏姐冲我笑了笑,说道:“我都全部告诉田甜了,你以为能瞒得了么?”

    我对夏姐的话大吃一惊,“什么?你什么时候告诉她的?”

    “你打电话给我的第二天我就告诉她了。”

    夏姐的话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连忙追问道:“那她怎么说?”我这些天一直担心田甜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不肯随着我到广州重新开始。

    “你自己一会儿问她不就知道了?”

    ……这个关键时候,夏姐居然卖起了关子,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松口。正在我无计可施之际,田甜冲凉后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边用浴巾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道:“夏姐,你们在谈论什么啊?”

    夏姐没有答话,扭头冲我一笑:“小甜出来了,你自己问她,我也要冲凉去了。”说罢,夏姐径直起身取了换洗衣服,去了卫生间。

    我靠,夏姐也太不厚道了,居然把难题留给我就闪人。郁闷,我还指望着她给我帮腔呢。

    “猪,把脸伸过来。”

    ……别的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亲热都还来不及,田甜倒也干脆,直接用耳光表示“亲热”。日啊,老子人品貌似没什么问题啊?

    我没理会田甜的话,强自笑了笑,说道:“阿甜,夏姐说把我最近发生的事儿告诉你了,乖乖你不会怪我吧?”

    田甜一声不吭地坐到我旁边,继续用浴巾擦拭着头发,象是没听到我说话。无奈之下,我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说你猪你还真是猪,我要是嫌弃你还会来广州么?”田甜白了我一眼,嘟着小嘴埋怨道。

    不是吧?小妖精这次居然如此通情达理,倒让我有些意外。见我发愣,田甜浅笑了起来:“以为我很刁蛮任性,肯定会大骂你一通吧?”

    我用力点了点头,旋即发现田甜脸色不对劲,于是慌忙使劲摇头。

    “哼!把脸伸过来。”

    眼见田甜不乐意了,我连忙说好话讨她开心。在我的追问下,才得知夏姐借这次旅游之机,找田甜深谈了几次,帮我做通了田甜的思想工作。夏姐给田甜谈了些什么,田甜没说,我也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田甜这次不顾父母的阻挠,辞职追随我到广州来,几乎全赖夏姐的功劳。

    意外的利好消息让我兴奋不已,禁不住开始“规划”自己和田甜的幸福未来。就在这时,田甜泼了我一盆冷水,“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只答应夏姐给你两年时间……”

    汗,都实际行动了,还需要口头承诺么?看来,广州还真可算得上我方休的福地。

    唯一令我比较郁闷的是,晚饭后田甜居然拒绝了和我睡一个房间的提议,嚷着要和夏姐睡一块儿。郁闷归郁闷,但我打心底佩服夏姐的斡旋手段,短短几天时间就做通了田甜的思想工作,恢复了她和田甜的姐妹关系。

    歇灯后躺在床上,我反复思量这一年多来发生的变故。刀疤和蓉蓉的仇是非报不可的,否则九泉之下无颜再见故人。如今夏姐、田甜都安全了,我也少了很多顾虑……一想到顾虑这一点,不知怎的,我脑海里竟突然闪过颜惠茹的影子。唉,不知道这个苦命的女人今后会怎么样……

    不愿去想却偏偏挥之不去,我索性拿起手机给颜惠茹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颜惠茹激动的声音:“阿休?”

    我沉默着没吭声。“”

    “阿休,你说话啊。我好担心你,你现在是在哪里?”

    担心我?自从颜惠茹上次拒绝帮我后,我就再也没联系过她。此际听她这么一说,我古井无波的心里再起涟漪。

    “阿茹,你最近过得好么?”我心里暗自叹息不已。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颜惠茹焦虑的声音:“阿休,你没事吧?我真的很担心你。”

    和初恋的老公成为死敌,这本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局。很可惜,世事不会依照我的意志发展,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了。

    “阿茹,我不怪你没帮我,不过,我和隋源根本没有任何和好的可能。你知道么?他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正想挂断电话。手机刚要离开耳朵,就听见颜惠茹在电话里尖声叫道:“不,阿休,你听我说……”

    我心里一愣,我和隋源,不是我死,就是他忘。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休,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颜惠茹此际的声音已经哽咽,我耐着性子没说话,静待下文。约摸过了十秒钟,才听得颜惠茹用一种怪异的语气缓缓说道:“阿休,医生说我最多只能活两年……”

    第二百零七章 颜惠茹的请求

    颜惠茹的话让我心下大震,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半晌才迟疑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了变,似乎有些艰难,“医生说我最多只能活两年了。”

    我呆呆地靠在床头,一下子觉得脑袋很空,只听得颜惠茹又用一种近乎默然的声音补充道:“是一种遗传病,我爸爸以前也是得了这种怪病,很像尿毒症,但又好像不完全是。”

    尿毒症?貌似颜惠茹曾经说过他爸爸换肾康复了的。我突然回过神来,急促地问道:“不是可以换肾吗?你爸爸以前不也换过?”

    颜惠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答道:“换肾也难保能多活几年,我爸爸换了肾之后也只熬了两年就去了……”说着说着,颜惠茹的声音就哽咽起来,我猜想她又想起了她爸爸,又想起了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想劝慰她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好一会儿,颜惠茹才继续说道:“算了,我也想通了,这样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还是别去糟蹋钱了。”

    “不”,我突然心里一紧,连忙打断她的话,“阿茹,你听我的,去住院治疗,去做手术换肾,你还年轻,会好起来的。”

    电话里传来颜惠茹凄婉的叹息:“阿休,我真的觉得活着好累。”

    虽说我对颜惠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激|情,但即便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我也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消沉,于是搬出各种理由劝说颜惠茹别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然而,令我失望的是,颜惠茹只是静静地听我说话,一声不吭。

    唉,哀莫大于心死。

    好话说尽,我感觉口干舌燥,正准备下床倒一杯凉水喝,却听颜惠茹轻声呼唤:“阿休……我有一个请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我心里已经隐隐猜到颜惠茹要说什么,本想狠心拒绝,但转念一想,这可能是颜惠茹此生最后一次央求于我了,拒绝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心一软,我柔声道:“你说吧,我在听。”

    颜惠茹见我一口应了下来,倒似乎有些犹豫了,好半天才嚅嚅地说道:“我知道隋源对不起你,作了很多坏事,也知道你放不下报仇的念头。可是我想求你别去找隋源报仇,行吗?”

    果然是这码子事!换作别的任何事都可以商量,但这件事确是我万万不能应允的。刀疤、蓉蓉惨死,兄弟们流亡异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隋源那厮所赐。我根本没资格代替兄弟们做出放弃的承诺。

    我叹了一口气,“阿茹,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阿休……”颜惠茹急得带着哭腔叫道:“相信我,你们是斗不过隋源的,他已经疯了。你以为我让你放弃报仇是为了隋源吗?不,在我眼中他根本什么都不是,我是担心你,我不想在我最后的日子里看见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如果那样,我宁愿现在就死。”

    颜惠茹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说真的,当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也隐隐有些痛心,以为她是在利用我的同情心来维护隋源,没想到她要维护的那个男人却是我。我为差点儿再次误解颜惠茹而愧疚。但我实在不能答应她的请求,否则不但对不起死去的刀疤和蓉蓉,更没脸去面对一帮陪我跑路的兄弟,甚至没脸去面对一墙之隔的夏姐和田甜。

    颜惠茹要我在她的有生之年不去找隋源报仇,也就是说除非她死了,否则我都不能对付隋源,而这两种情况一个是我所不愿,一个是我所不能,我感觉自己被置身到一个两难的境地,面临着从未有过的为难。

    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断然拒绝颜惠茹的哀求我也自问做不到。思来想去,我终于拿定了主意,对颜惠茹说道:“阿茹,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这件事已经不完全是我和隋源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了,他害死了蓉蓉,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又害得我的朋友有家难归,我不能代他们做主,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两年,在两年时间之内我不会去找隋源麻烦。”

    我说两年自也有我的打算,我们刚到广州,连脚跟都还没站稳,就算现在要我们去报仇也根本没有足以跟隋源叫板的筹码。这样的局面在短期内都不会有改观,有两年时间作为缓冲,或许足够我们积聚力量。

    颜惠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终于轻叹一声,“好吧,那你一切好自为之……”

    “阿茹……”我听她口气要挂电话,急忙叫了一声,准备叮嘱她一定要去医院接受治疗,哪曾想话未说完,电话已经响起了忙音。

    哎,原本就睡不着,这通电话更是让我平添了几分愁苦。点燃一支烟,烟头在黑暗里一明一灭,我的心却回到了五年前的大学校园。颜惠茹那时是大家公认的校花,我和她的恋爱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可惜,贼老天爷给颜惠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父亲生病,隋源这人渣乘虚而入……一连串的变故毁了颜惠茹的后半生,甚至她自己也将死于那个该死的遗传病。难道真是天妒红颜?才会让颜惠茹遭遇如此多的不幸?

    天意如刀,世事如棋!人命,在贼老天手里或许就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脆弱得令人心寒。

    蓉蓉死了,刀疤也死了,颜惠茹也说不准哪一天就会悄然而逝,为什么死的不是隋源?不是黄胖子?不是小红那贱人?这世道当真只有祸害才能横行无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一定要做一个比隋源更狠,更恶的人。

    摁灭烟头后,我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到耳朵里痒痒的,努力睁眼一看,却见田甜正望着我笑得正开心。

    “懒猪,该起床了。”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觉得眼皮直往下沉,撑都撑不住,田甜见我这样子,凑近我耳边问道:“猪,昨晚没睡好?”

    我没有力气多说,只“嗯”了一声。

    田甜脸上忽然泛起了一阵红晕,忸怩着轻声说道:“是不是因为……我没陪你?”

    呃?貌似有机会!我赶紧趁机装出一脸郁闷状。“是啊。你忍心见我每晚都象这样睡不好?”

    “唔,我考虑一下啊……”考虑?嘿嘿,看来有戏。我正yy间,一声轻响,脸上微微一痛,靠,一不小心又着了小妖精的道。

    田甜此时已经闪到门外,探出一个脑袋娇笑道:“懒猪!快起床,说好今天陪我们逛广州的。”

    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夏姐和梅梅是次到广州,中山纪念堂、黄花岗、黄埔军校旧址这些景点自是免不了,加上华南植物园、世界大观、越秀公园什么的,这三天“拉练”下来,我的旅游鞋鞋底足足被磨掉了一层。操,难怪怒斩那厮把梅梅扔给我不见了人影,原来是早有预见啊。

    到第三天晚上,我正倒在沙发上为我已经起泡的双脚默哀,夏姐忽然说她和田甜决定明天去人才市场交流市场找工作。我让她们别急,说等她们玩够了最强自会给她们安排好一切,却不料两个女人居然异口同声地一致说“不”。我以为她们误会了最强所介绍的工作的性质,连忙解释说都是正经的工作,又举了其他几个兄弟为例子,哪知田甜听了嘟着嘴说,她们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应聘,以次证明她们的实力。

    ……勇气可嘉,只不知结果如何。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啊。当下我便开玩笑说如果她们一周内找到月薪两千以上的工作我就请她们去吃火锅。

    没想到仅仅两天后,田甜和夏姐便双双被一家外资公司录用。田甜做了文秘,而夏姐还是做老本行——营销策划。靠,这次我失算了,忽略了年轻漂亮的女人无论到哪里都吃香啊!

    请客的时候,原本对象只有田甜和夏姐,可一帮瓜货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一个不落地准时出现在我请客的餐厅,差点没把我吃出血来。

    事后田甜不好意思地告诉我,她只是悄悄对梅梅说了这事儿,没想到会弄成这样。郁闷,梅梅知道不就等于怒斩知道了么?怒斩知道了也就等于所有瓜货都知道了……

    田甜和夏姐去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开始心慌起来。呃,田甜和夏姐都顺利找到了工作,我倒象成了吃闲饭的人。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总得找点事情干才对。

    好在我这些天也没闲着,利用逛街的机会顺带留意了一下,觉得礼品店这一行还不错,投资少,资金回笼也快,只是唯独缺少一个门面。我打电话跟最强商量了一下,下午最强就派人带着我在他地盘内挑选了一个不大的门面。这门面地理位置不错,租金也相对比较便宜,当然,这都归功于最强。毕竟这是一个强势者当道的社会,l市如此,广州也不例外,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就响亮。

    转眼间,我们到广州也快一个月了,在最强、老销等人的帮助下,我们这一帮外来人总算都暂时站稳了脚跟。我的礼品店生意因为刚开张不久,生意虽不算火,但也没有亏本。其他兄弟们也都还混得像模像样的,不死那yd据说又捕捉到了两个新目标,正在继续往横向发展。只有六分,让我放不下心来。

    第二百零八章 计中计

    一天晚上,最强打来电话,约我一个人去他罩着的一家ktv喝酒。我猜想他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找我商议,便匆匆和夏姐、田甜打了一个招呼,打的赶了过去。

    到了那家ktv后,前台一个着装暴露的妖娆女子扭着水蛇腰把我引到一间包房后,亲热地将波涛汹涌的胸部贴在最强肩上,嗲声撒娇:“强哥……”话未说完,最强就把“水蛇腰”一把推开,“叫服务生送一扎鲜啤来,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该干啥干啥去。”

    “水蛇腰”呆了一呆,郁闷地走出门去,呃,还乖乖地把门关上了。我暗笑最强这厮不解风情,坐到沙发上扬声说道:“嘿嘿,美女投怀送抱,别人高兴都还来不及,你丫倒好,把美女往外推。”

    “呵呵,你喜欢?我一会叫她跟你走就是啦。”最强操着“广普”笑着说道。

    晕,我家里那两个女人还没摆平,哪有心思在外面拈花惹草?要是被夏姐和田甜知道了,还不被口水给淹死?当下我连忙拒绝:“算了哦,你晓得我不好这一口的。再说,我家里还有两个……”

    最强盯着我猛看几眼,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便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最强。

    正抽烟闲聊,一个服务生将一扎鲜啤送进包房。待其走出包间后,最强起身将门反锁好,走到我旁边坐下,沉声说道:“昨天晚上”蛇皮‘挂了。“

    来广州的第二天,最强就把他现在的状况给我们大致说了一下。最强的老大,也就是老c,手下有四个得力干将,人称“四大金刚”,最强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个分别是“蛇皮”、“大黑”和“棍子”。这次老c中风,夺位之战也就主要集中在这四派力量上。“蛇皮”原本只是最强手下的一个马仔,只是有一次在本部被仇家突袭时,因机缘凑巧救了老c一命,所以被破格提升,得以出头。这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贯仗着有功在身,除了老c以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积怨不少。“大黑”表面上看来是一个重义轻利的人,但城府颇深,在一帮兄弟中人缘最好,对最强也还算不错。老c多次在公开场合对他横加赞赏,大家都猜测老c洗手后,多半会把自己的位子传给“大黑”。至于“棍子”,常年冷着一张脸,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曾经有一次“蛇皮”手下一个马仔仗着他老大的势头当着众人的面冲撞“棍子”,结果几天以后,这个马仔就从人间蒸发了。连嚣张的“蛇皮”也忌惮“棍子”三分,当然就更没有谁愿意轻易去招惹这个煞星。

    老c中风后,手下这四股力量相互牵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打破了现有的平衡而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在这个当口“蛇皮”突然死亡,无异于在这潭看似古井无波实则暗潮汹涌的水里投下了一块巨石,势力均衡的格局马上就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以为最强现在来找我说这件事,可能是想让我作为旁观者替他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于是便接过他的话开口问道:“知道是谁做的么?”

    最强皱着眉头灌了一大口啤酒,“还没有查出来。”蛇皮‘是被人从背后下的手,一刀致命。

    我追问道:“在哪被捅的?当时身边没人?”

    最强不假思索地答道:“在一个酒楼的卫生间,足足过了十分钟才被发现。”

    “那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我一边问,一边思索“蛇皮”挂后谁会得利。

    最强看着我,有些迟疑,半晌嘴里才憋出两个字来:“六分!”

    “六分?”最强的答案让我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六分那个疯子在广州黑道上还没混几天就敢捅下这么大的漏子?“你确定?”

    最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在猜测。前两天我去医院看老c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碰见”蛇皮,因为一点组织里的事没谈妥,那个反骨仔公然叫嚣着说要我好看。兄弟们不服气当场就想弄死他,是我不想多事,所以喝止了下来。六分当时也在场,我无意中看到你那兄弟神色不对,他眼里面露出的那种狠意在我手下那帮人中还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这个消息带给我的震撼之中。仔细想了想,最强说得也有道理,六分那疯子一贯不按常理出牌,难保他不会下狠手。

    自从蓉蓉出事以来,六分就一直不太正常,刀疤的死,对他刺激更甚。可惜现实摆在哪儿,我们在l市斗不过隋源,自然也报不了仇。之所以跑路到广州,是因为我们在很大程度上都把报仇的希望寄托在最强身上。最强荣,我们则荣;最强损,我们则损。

    会不会是六分想暗中帮最强剪除敌人呢?呃,很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六分一旦背负了命债,就等于已经把自己的退路给彻底断了。

    我心里开始隐隐着急,六分啊六分,你他妈的怎么不事先和老子商量一下呢?

    眼下“蛇皮”一挂,清水变成了浑水,局势对最强相当不利,“大黑”一贯口碑好,“棍子”也表现得很低调,反倒是最强刚好在不久之前和“蛇皮”发生过冲突,所以大家绝对会把怀疑的焦点都聚集在最强身上,这不是在给最强惹祸上身吗?

    我心下不安,对最强叹道:“阿强,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那疯子给你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最强对我的话似乎不以为意,反而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劝慰我道:“不败,你也知道我的脾性,我最强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怕事之人。说实话,你那个兄弟很对我的胃口,假以时日,他定非池中之物。”说罢,最强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后叹道:“哎,看到他就像看到我自己当年的影子,猛冲猛打,不计较后果。可惜啊,现在出来混的,没几个有这种胆量。”

    最强虽是这么说,但我却越想越觉得此事有点不对劲。六分虽疯,但却不是莽撞之人,局势的微妙我能看出来,六分自也不是瞎子,刺杀“蛇皮”不是一件小事,一旦不能一击得手,必定后患无穷。照道理来说,六分应该不会傻到拼了自己的命去给最强惹上一身骚的,就算真的要去冒险,也断不会事前毫无征兆,甚至连个口风都没给我透露。

    当下我把自己的疑惑分析给最强听,最强听后也觉得有些道理,挠着头问道:“如果不是六分,又不是我手下的其他兄弟,那会是谁做的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当即和最强商量了一下,决定马上把六分找来问个清楚。

    约摸一刻钟后,六分到了。不待他落座,我径直向他问道:“蛇皮是不是你做的?”

    六分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坚定地答道:“不是!”说完他又看了看最强,口里补充道:“我倒是想过,不过怕弄不好反而会给最强惹来麻烦。”

    不是六分做的,那会是谁下的手呢?“大黑”?还是“棍子”?

    我们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只余吞吐烟雾的声音。会不会是有人借机故意陷害最强呢?我抬头正要说话,却见六分猛地一拍大腿,嘴里吐出四个字:“借刀杀人。”

    操,六分这疯子反应也不慢。我接口道:“一石二鸟!”

    最强抬头看了看六分,又看了看我,脸上有些茫然:“你们知道是谁做的?”

    我沉吟了一下,问最强:“”蛇皮‘死了大家最怀疑的是谁?“

    最强苦笑着答道:“自然是我。”话音刚落,最强猛地一拍脑门,叫道:“我明白了!妈的,是哪个傻b想陷害老子?”

    我见最强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沉声说道:“是谁陷害你,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变被动为主动。”

    “不重要?都不知道是谁躲在暗处下黑手,我怎么能掌握主动?”

    我没回答最强的问话,径直问道:“现在老c的情况怎么样?”

    见我提起老c,最强忍不住摇了摇头,“怕是熬不过今年,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也不能再回来主事了。”

    最强的话让我隐隐有些兴奋,“哦?那么说来,老大这个位子是换定了?”

    最强“嗯”了一声表示肯定。我又追问道:“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真要继续屈居人下一辈子,看人脸色行事?”

    最强微微一愣,叹了一声:“你真当我是傻子么?只是……”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老c一手带出来的,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待我也算不错,我不想落井下石,在这个时候反他。”说完,最强端起酒杯,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你以为现在还由得你么?”我给他倒满酒,嘴里说道:“现在”蛇皮‘挂了,这件事可能是“大黑’做的,也可能是”棍子‘做的,但无论是哪个下的手,其用意都很明显,就是要把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到你的身上来,到时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你现在就是坐在火山口上,随时可能成为炮灰。“

    最强听了我的话,嘴巴张了张,却没说话。我心知他已经认同我的看法,连忙继续分析道:“无论老c以前怎么对你,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哪还顾得上你?你知道我是怎么要跑路来广州的吗?就是因为心存犹豫,一忍再忍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有前车之鉴,难道你还想重蹈我的覆辙?我算是运气好,还能投奔到你这里来避难,那么你呢?一旦你成为众人的靶子,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最强闷头喝酒,不吭声。我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也不催他,给他和六分发了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陪着他。包间里一时之间烟雾缭绕,倒好似眼下纷繁的局势。

    好半天,最强才闷声问道:“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现在”公司‘里的人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我一字一句地答道:“你不杀人,人必杀你!”

    最强眼中还有一丝犹豫:“都是自己人,我实在不好下手……”

    “自己人?”六分冷笑一声插嘴道:“强哥,你拿人家当自己人,人家可拿你当绊脚石啊。”

    我也附和着说:“现在摆明了已经有人想害你,在道上混,你敢保证会有永远的朋友吗?拜托,你和”大黑‘、“棍子’是同一起跑线上的对手。”我顿了顿,又诚恳地对最强说道:“你知道我对谁坐老大的位置并不感兴趣,只是我们一场兄弟,我不想你走弯路,落个惨淡收场。”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留意到最强的眼光一直在闪烁,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抬起头拿眼看着我,“妈的,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说吧,若依你的说法,现在我该怎么做?”

    我没有马上作答,在脑里把思路大致整理了一下,才徐徐道出我的想法:“现在大家都怀疑你杀了”蛇皮‘,要想彻底洗脱嫌疑,只有一个办法——苦肉计。只有你也遇袭受伤,才能引开大家的注意力,让他们去重新寻找真凶。不过这样一来,你可能就不免要受点儿皮肉之苦了。“

    最强把手里的烟蒂往烟缸里狠狠一摁,恢复了往日的狠劲:“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怕的是用苦肉计被看穿了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强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当下用手势示意最强稍安勿躁。“你先受伤住院。放心,这件事由我们兄弟亲自向你下手,一来不会走漏风声,二来下手时也可以把握轻重。只要计划周全,这出戏绝对可以逼真……”

    “然后呢?”

    最强的话音刚落,六分在一旁紧接着冷冷插了一句话:“敌人既然要玩阴的,我们便搞一个计中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朝六分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随即接口道:“对,他们想玩嫁祸,我们同样可以嫁祸。一不做二不休,你住院的时候,我们就想办法把”大黑‘……“我拿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在现场故意留一点痕迹,当然,要让明眼人看出这是有人嫁祸于你……“

    “你是说先用苦肉计,然后再自己嫁祸自己?”最强眼神一亮,冲我问道。

    “对!我们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你是”无辜‘的,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摆脱嫌疑。“大黑’一死,”棍子‘才会成为众矢之的。到那时候,就算“棍子’明知是你摆了他一道,也拿不出证据来。”说句老实话,“棍子”派人做掉“蛇皮”的嫌疑非常大。

    “当”棍子‘疲于应付几方报复时,你再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