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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头贼脑?我?我超级无敌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美少年?我长得贼头贼脑?
顿时,我心头的火气窜啊窜,牙齿差点咬嘣了几颗,真忍不住想冲出麻袋狂扁他一通!
“那我随你去看看,要是不是真的,你就得向人家道歉,并且马上放人!”
“少爷,下面我们该怎么办?”云青低低问我。
“不急,我还想再看看!”我怒气冲冲地道。
好像来到了一个小屋子里,只听刺拉一声,一个麻袋被匕首划破的声音传来,另一个小推车上的伙计滚了出来。
“你看,一个下人都穿的这么好!”那推车人很有理地道。
“住口!”头头呵斥道,“就你那双眼睛!这些人都是天日的澜城人!都给我放出来!”
喝!不简单,这头头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是澜城人,大概是从衣服上看出来的吧,想不到军旅之中竟然有什么细心的人!如果此人遇着机会,一定能够前途无量!
很快地,我们一个个被放出来了,云青的袋子刚一划破,他便一个挺身跃出,倒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看,他还会武功!”推车人大呼!
云青理也不理他们,转身扶起还坐在地上捶背的我,“少爷,慢点,辛苦了!”
“辛什么苦啊!遇上这种愣头青,我就是有一百条理由也说不清啊!”我苦哈哈地就着云青的手臂站起来。
我一头扎好的青丝微微散乱了几缕,搭在肩上,身上这件最喜欢的蓝紫色描银线凤凰的飘逸缎袍已经皱巴巴得不成样子,我一向讨厌自己外表不整齐干净,如今却一身狼狈,加上喜欢的东西被无端蹂躏,这些都是拜这群愣头青所赐,我一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装睡的伙计都不再装睡了,一个个龇牙咧嘴地揉着全身各处。眼前,是十几名士兵,愣愣地看着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我们,其中七八个人还蒙着黑布巾,双眼睁得溜圆!
“你这个臭小子!”我走到其中一个蒙面人面前,一看那双憨实如牛的大眼,我就知道他就是那个推车人兼这次绑架的领头人!
“穿的好点怎么了?骑高头大马怎么了?这样就是j细啊!我说你长得就像土匪你就是土匪了?那我说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你爹,难道你就不是你爹亲生的?”
我连珠炮般轰他,轰他个晕头转向,别说他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就算好使的也给我饶晕了,全场大概只有几个人听出来我是再拐着弯骂他吧!
“行了,”那头头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震惊),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脸色,“这位小公子,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多积点口德,六子脑子不大好使,有得罪的地方,我们兄弟就代他向你赔礼道歉了!”
冲着这番软硬兼施的话,我开始正眼打量这名看起来和其他士兵的打扮没什么两样的头头。
三十多岁的年龄,正当盛年,中等结实的个头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浓眉正气凛然,眉梢却挂上了煞气,一双锐利好眼,眼底却带出一份沧桑,想来在沙场上应该浸y了很多年,只有在死人堆里反复打滚过的人才会有那种生死无谓、泰山崩于面前二不改色的气概!
“这位军爷,如果把你装进麻袋里,一路颠簸几个时辰,还口口声声说你是个j细,你认为绑架你的对方不该亲自向你说声对不起吗?”我不怒反笑,旁边刚刚有点清醒的士兵们顿时又陷进了呆愣中恍惚。
“的确应该!”他点头道,看起来十分有礼,可是突然间他便板起脸,“那么,敢问小公子,千里迢迢从澜城来到北陵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军爷是在怀疑我是j细?我以为贵军中最多也就出六子这么一个天才,没想到军爷也不逞多让,看来我是高估了我天日大军的整体素质,更高估了率领这样一群天才保家卫国的将军了!”看来他还是怀疑我啊!
我呵呵冷笑,我裴夜凰什么阵仗没见过,我自己二十岁之前就用这种方法吓倒过多少对手,二十岁以后,我嫌幼稚,不用了!!
这么点雕虫小技就想吓倒我?
回家再练个几十年——不,我可是穿越了不知多少年月才来的,他练区区几十年怎么能赶得上我?
这时,我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面对我的士兵们眼中泄漏了一种……
云青突然拉住我向侧方一闪,我回过头来,小屋的门边慢慢踱进来一个人,高挑潇洒,摇着一把折扇,沙哑而颇带威严的声音随之传进我的耳朵里。
“是吗?不知道小公子是怎么高估我这个率领一群蠢蛋打仗的将军的?能否给本宫解释解释呢?”
[卷 雏凤清声:第五十二章 交锋]
来人缓缓踏进小屋,扬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神色中三分诙谐,三分淡漠,三分威严,一分狡诈。
她——是的,是她,尽管她如我一般一身男装,你我还是能看出他其实是她,而她看起来也从来没打算隐瞒任何人,也许纯粹只是觉得身穿男装比较方便。
她的个子和我不相上下,近大半年来,我又长高了,现在大概有一百七十五左右,正好和眼前的女将军平视,可是我的修长潇洒和她的高挑健美完全是两种类型,典型的一文一武的阐述!
我一看那张脸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蜜肤俊脸,健康亮丽,俊眼修眉,神采飞扬,高鼻丰唇,深邃迷人,一张天生骄傲而个性的高贵脸庞,姿色虽只是上等,但气势却是强中之强!
尤其是,那张既能看到九天的影子、又可以寻到清歌风采的脸,几乎完全是南若风的长大版!
身后,士兵们轰然高呼:“安圣元帅——”
她仅仅只举起一只手,身后的声音嘎然而止,遽然静默!
不必要任何语言的辅助,单单一个手势,所有的敬畏与忠诚的目光便赤ll毫无保留地追随着她,这才是王者气势,令人甘心叹服!
面对我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丝毫不放在心上,骄傲与豁达在的她的身上兼容并蓄,这,应该才是她真正不平凡的地方。
“小公子,”依旧是沙哑的嗓子,似乎丝毫没有威胁性,我却莫名担心起来,要知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接替九天统帅北疆几十万大军、屡立战功的安圣公主,一个轻忽,我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得把冥月笑成什么样子?
现在,我唯一的优势就是我知道她的底细,她却不知道我的,这好歹算是知己知彼吧!
“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话呢?”
“当然可以,但解释前,我也想询问安圣公主一个问题,不知道安圣公主愿不愿意屈尊降贵来给我们这些平民解惑?”我笑眯眯地。
她眸光一闪,“那有什么不可以?只是我觉得小公子太谦虚了,敢有勇气这么面对我的人,除了本人能耐外,起码出身相当不凡!何况再瞧你这通身的气派,自称平民未免太委屈你了!”
“身份这玩意不过是社会交际中自抬身价罢了,出门在外,我向来会忘了这些累赘。”我微笑,“那么,首先我想问公主,公主是不是不给他们吃的穿的用的?”
安圣公主明显一愣,仿佛没有听清楚我的话,“你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边捶背边说,假装看不到那几个士兵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仿佛我冒犯了他们心中最完美的女神一般,“他们见我们吃穿用度稍微好点就怀疑我们是j细,还用麻袋把我们绑来这里,这在天日的法律中是犯法的行为,起码也要坐上几年牢!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公主平日都没让他们吃喝,否则他们怎么会无知天真到这个程度呢?这样的人在天日的边境保家卫国,我想我们不止要担心他的命是不是随时会丢掉,也要担心我们的命会不会眨眼间就一命呜呼了!”
一番话说下来,那几个兵的脸都灰了。
安圣公主铁青着脸,霎时满脸煞气,果然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威仪过人,她冷冷地瞪着,但不是瞪我,而是瞪着我旁边的那群倒霉蛋,瞪得那群倒霉蛋瑟瑟发抖!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相信安圣公主的确是一名实力雄厚的战将了,她那种凛然气度,就是同样征战多年的勇王凤雷泽也难以企及,难怪这群蠢蛋会吓成这样!
哈,你们让我吃了这么多的苦,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捏是不是?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不整整你们我就不姓裴——云?!
“公主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我含笑问。
安圣公主瞟了我一眼,眼光中若有狡诈,我忍不住吊起心脏,“首先,我把六子交给你处理,一个几次三番闯祸的士兵不要也罢,免得损坏我北疆天军的名声!其次,小公子也要把自己交到我的手上,我就不信你纯粹是为了好玩才来到这个鬼煞地方,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所以,我可能会请阁下尝尝我手中刑罚的滋味!”
啥?我顿时傻了眼!身旁原本沮丧的士兵们顿时大喜!
冲这公主的一番话,我听出来了,威仪满天下的安圣公主、可爱的南若风的母亲,竟然,竟然是一个如此极端护短的人!
她分明是要我选择放弃整治她的下属,否则她就会以j细的名义来整治我!
这样,我还会继续吗?
苦笑,我现在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我没那么傻往枪口上撞!难道真等人家的大刑伺候到了我,我才翻然醒悟?
“既然公主这么说,那我们看在公主和各位大哥保家卫国的份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和解的?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我话锋一转,赶紧见风使舵!
安圣公主微微一笑,却带着轻蔑,大概经常做这种吓唬人的事,而大部分人也都像我一样被这么一吓就搞定了,这让安圣公主对我们的人格大大地看不起!
看不起就看不起,我要的,也不是她如此肤浅的看法!
“既然不打不相识,那就请小公子在这里盘桓几日,也好真正地领略北国风光!”
安圣公主一句话,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谁叫我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呢?
[卷 雏凤清声:第五十三章 出事]
接下来的几天,安圣公主彻底把我们交给开始时遇到的那个头头,让他带着我们到处参观,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叫莫逐流,竟然是安圣公主手下的一员大将,难怪举止不同于一般人!
只是,堂堂一个兵马大元帅和她的得力大将,不守在边境保家卫国,跑到北陵来干什么?
这次来北陵的军人很少,也就千把人左右,可是看起来似乎都是安圣公主的亲信,一个个精明能干(除了六子)久经沙场身怀绝技,根本不像一般的士兵。
而且,联系我之前看到的,荒无人烟的村庄,充满敌意的小孩,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似乎挺繁华的北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只是我知道我在他们眼里还是j细身份,莫逐流虽然尽心尽责地陪着我走遍全城各个角落,但是一问问题他就开始含糊其词,不肯爽快地告诉我。
没关系,山不就人人就山,我撇开莫逐流,让手下人悄悄在城里打听,我就不信我问不出来!
谁料到安圣公主竟然对全城人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透露消息给外来人,违者斩首示众!
哇靠!太过分了!这分明就是针对我们!
我那群伙计无论怎么精明能干,用尽一切办法坑蒙拐骗单纯的老百姓,但他们到底是南方人,一口怎么别也别不过来的南方话,让这些北方人一听就恍然大悟——哦,原来安圣公主说的外来人就是指他们啊!
整整三天,什么消息都没有,伙计们惭愧得差点切腹谢罪。就在我气得牙痒痒、准备想别的办法时,云青带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程望失踪了!
三天前,程望和大伙儿一起出门打听消息,他年龄小,长相讨人喜欢,嘴巴又甜,很快就博得了很多上了年龄的大妈们的欢心,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这一带最近突然冒出了一寨凶残无比的匪徒,聚集的都是各国亡命之徒。他们洗劫了附近几个安分老实的村庄后,就专门盘踞在外地通往北陵的交通要道上打劫杀人,开始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直到一个月前,安圣公主手下一个士兵回家探亲,路过北陵城外,被匪徒们残忍地杀害,这才震怒了安圣公主,率领手下星夜赶来,杀了不少匪徒,最后将匪徒进寨子里,只是匪徒一进寨子,大家才发现那寨子竟然坚固异常,直比城墙!
安圣公主彻底剿灭匪徒的计划被迫搁浅,这半个月来,她一直在想办法攻破寨子,只是这寨子坚固得根本不像是一般匪徒的寨子,一时间,安圣公主竟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我静静地听着云青的报告,程望一打听到这些就急匆匆地跑来告诉云青,随后又出去了,说是要再打听一些细节,谁料到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云青,你留在这边,待会可能会有人送信过来,你什么都不要说,拿到信就行了,我现在去找安圣公主!”我沉声吩咐。
看来,我只是想安安分分地做个j细都不成了,他们竟然敢把魔手伸到程望头上,他还不到十六岁,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对得起他父子毫无保留地信任?
不行,我一定要救他出来!
为今之计,出门在外的我只有找安圣公主帮助了!
来到安圣公主暂住的小院,守卫竟然问都没问就让我进去了,这让我心生疑窦,难道这个安圣公主早就猜到我会来找她?
那么,逆向思维一想,这个安圣公主知道程望失踪了?那么,这次失踪跟安圣公主有没有关系?
我脑海中瞬间滑过无数念头,但我的脚步并没有停顿,当我怀着一脸疑问来到正在对月小酌的安圣面前时,不经大脑的话从我嘴里迸出,“程望失踪和你有关吗?”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
我的心一定,我知道,她说没有就没有,她的骄傲使她不愿说话,她也不屑于对我说谎!
不在她手中,一切就好说了,我至少可以肯定程望现在还没事,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还是匪徒们手中一枚有力的筹码!他们不会害他性命!
尽管我是如此想得十分清楚,但我的双手双脚还是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为着我心中想都不不敢想的那一点万一!
“你在害怕?”她了然地道!
我瞪了她一眼,“如果换成是你的人,你不害怕?”
她微微一笑,“从来没有人敢瞪我,你胆子不小!你今年多大?好像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却在行走着非一般人走的路,做着非一般人做的事,不错!
这样吧,你干脆认我做干妈,那么他就算是我的自己人了,我马上发兵去救他!”
她说得十分正经,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几乎就要笑场起来!
“我虽然很欣赏你,但是你的提议我却没法赞同!”我无奈地道。
“怎么?你这小子是不是觉得我的身份还不配当你干妈?还是你觉得你比我小不了多少,你喊不出口?”此刻的她收敛了威严和狡诈,脸庞上活跃的表情尽是属于诙谐一族的,可是我却没法在此时跟她开玩笑。
“安圣公主,很感谢你们母子同时看中我,但我却只能遗憾地拒绝了。至于拒绝的原因,你会知道的!”我扯出一抹笑容,在程望生死未卜之际,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她瞬间一怔,“若风认识你?”霎时,她的脸上充满了属于母亲的感情,像变脸一样快!
“你是谁?”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我苦笑,“公主,恐怕你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什么?”安圣公主霍然喊道,手中的杯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接着,她的脸色慢慢慢慢变白了!
显然,她是何等人,我一点,她便想到了关键所在!
“以你的机智,本不会被这么简单的计策套住,但是,一来,国家太平太久,偶尔有零零星星的仗还不够你打,所以长期下去,公主可能警戒心有所松懈;二来,你保护手下人的名声肯定一向流传在外,敌人利用了你这一心理;三来,敌人用的匪徒也却是货真价实的匪徒,所以,即使你在来这里前调查过他们的背景,也找不到丝毫破绽。
眼看北陵的百姓在你的眼皮底下饱受匪徒蹂躏,作为一个仁义爱民的元帅、以及天日的皇室贵族,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子民受苦,所以你来了。但这群貌似乌合之众的匪徒却有着固若金汤的堡垒,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想你也一定怀疑过,是不是他们背后有着什么力量在帮着他们与你抗衡?不然,借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你如此较劲啊!”
“如此看来,”安圣公主慢慢地道,“他们抓走你的手下,就是要你做他们的内应,好一举击垮北陵城,最好能活捉我!就算活捉不到我,起码也拖延了我回天日大军的日期,说不定能趁机打击我数十万的北疆天军!好毒的计谋!”
“公主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了?”我苦笑。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要我怎么帮你?”此时的安圣已经恢复了一名元帅应有的镇定和气概,简短一句话就表明了立场,绝不拖泥带水!
[卷 雏凤清声:第五十四章 准备]
“我想跟公主借兵!”我沉思良久,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安圣公主分明也看出了我已经拿定主意,不禁觉得微微诧异,“你有办法破敌?”
她似乎不相信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能想出连她这个堂堂元帅也想不出来的办法,不过也不能怪她,我用的法子,在这个时代没有,如果有,以她的本事又怎么不会用?
我冷冷地道,“你看着吧,那么几个还不够让我亲手杀!我只要从公主的亲兵中选出一百人,我知道公主心疼下属,我向公主保证决不让他们受到丝毫损伤!”
安圣公主沉沉地看着我,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也许,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公主愿意怎么谈就怎么谈,我云梦洛绝对奉陪到底!”我果断地道,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只是不知道这个安圣公主的政治倾向,她是倾向霸道的哥哥呢,还是温柔的弟弟?
“你叫云梦洛?”安圣公主突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似喜似苦,盯着我的脸,似乎要透过我的脸去寻找着什么,只是我当时心急如焚,根本没有注意到,如果注意到了,也许,后来就不会让她抱着遗憾离开我们了!
安圣公主叫来莫逐流,让他集合部队,随便我挑选需要的人才!
莫逐流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博得了安圣公主的欢心,我才不给他解惑呢,如果不是他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派他们出去打听消息,程望也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云青果然接到了一封信,信中隐讳而明显的措辞证实了我的猜测,这群匪徒背后果然有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现在就在那寨子里,这北陵也很可能卷入了一场阴谋中!
云青没说什么,也没有为难送信的人,就让送信人回去了,他这么做是明智的选择,免得打草惊蛇!
我从那些亲兵中挑选了强壮而善s的人,总共一百人,进攻那个什么固若金汤的寨子绝对绰绰有余,我要让他们彻底后悔惹上了我!
现在,我就要真正着手准备武器了!
“莫将军,麻烦你去城里医馆,将硝石和硫磺全部买来!”我淡声吩咐,既然安圣公主让他当那一百兵士的领队,我当然也就不必客气地使用他了,反正我们对北陵不熟,而且北陵百姓对我们的戒心那么大,我们出马,什么都别想买到!
“云青,你带着大家去做木炭,一定要保证质量!”我千叮咛万嘱咐,这木炭可也是关键,出了问题就麻烦了!不但程望救不出来,到时候连安圣连我在内都搭了进去!
“明白!”云青简单地道。
至于那些兵,我让他们把我们做好的东西捆在他们的箭镞上,一定要按照我教的方法捆,否则我就按军法处置他们。虽然他们个个都不服气,但军然的天职就是服从,我现在毕竟是他们的长官,我将要做的事也是为民除害的事,他们埋怨归埋怨,还是卖力认真地按照我的吩咐捆绑。
而我,趁着夜幕,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座寨子旁,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我对这里的地形布置一点都不熟,还怎么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打胜仗?即使有优良的武器帮我,可我也不会忘记当年咱们先辈用小米加步枪的落后装备赢得八年抗战胜利的光辉前例!
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难怪安圣公主拿它也无可奈何,这固若金汤的城堡果然不一般,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镇,城门、护城河、吊桥样样不缺,而那青石城墙的坚固却丝毫不输建城有百年历史的北陵,看来,这个背后的家伙是蓄谋已久了!
对着这个石头寨子,我左思右想,终于确定了进攻的路线。
我这边确定了,但我还需要安圣公主的帮助,我希望她能在另外那与我完全相反的一边叫阵,以便于吸引住匪徒的注意力,这样,救起人来就万无一失了!
我当然可以从自己的小分队中抽出一部分人来担当此任,但他们的目标太浅,不足以吸引匪徒的全部注意力,甚至我都不敢保证那个背后的人在不在这个寨子里,所以,为了让我的计策一举成功,我必须要抛出安圣公主这块超强诱惑力的诱饵!
安圣公主以元帅之尊,经历过无数战争,那些都是属于她的舞台,现在却扮演着一个别人舞台上的跑龙套,真正为别人担当一次绿叶的重任,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客串角色这种事情,连呼好玩,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于是,两支百人小分队就在紧张的准备中等待黎明!
[卷 雏凤清声:第五十四章 初显身手]
紧张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日出东方已经接近中午,太阳明亮的微微有些晃眼!我特意选了这个时辰,绝对能减少安圣公主那边士兵的受伤率!真想不到,连老天都帮我!
北陵紧闭多日的大门蓦然打开,百姓们之中流动着一种兴奋的情绪,这种情绪也迅速感染到了骑在马上的我。
城里的j细已经透过“特殊管道”(也就是我的泄密)弄清楚这次攻打寨子的主帅是安圣公主,于是急急忙忙回去报信,想必现在寨子里大概做好了一切准备来迎接安圣公主,但他们却绝对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北陵城里,答应和他们合作的我才是这场好戏的真正主角!
其实,就算他们想到了又怎么样?我知道我的武器的厉害程度,我更知道它在愚昧的古代人眼中意味着什么!所以,如果说安圣公主的诱敌是一招为了保证程望人身安全的万无一失的棋子,那么,即使没有安圣公主的帮助,我也照样能把这群不长眼的混蛋打的哭爹叫娘,将程望救回来!
可是,现在的战争不是战场上纯粹公平的对垒,而是挟持着人质的极不公平的阴谋,我不能放纵自己享受刺激的天性,我的一切行动都要以保住程望为主!
我静静地倾听着,屏住了呼吸,在一呼一吸间,我似乎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存在了,我竟然感觉不到它的跳动——
蓦然,“咻——”一声,一支响箭飞上半空,一阵阵喊打喊杀声遥遥地传了过来!
“嘣——”脑海中那根最粗的弦终于断了!
心跳霎时回到了我的胸腔,一股热流从我的脚跟盘桓向上,直冲向头顶,耳朵里似乎响起了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
我蓦然举起手臂,“大家跟我来!”
西边的高地上,我和我的分队士兵一脸肃穆地等待着,太阳慢慢地走过寨子的上空,安圣公主那边的厮杀声和惨呼声远远传来,更增加了几分惊心动魄的意味!
我始终冷着脸,云青跟着我也冷着脸,连我手下的伙计们全部冷着脸,只有莫逐流带着他的人频频看向我,一副着急的样子。
“放心,”我终于看向他,“公主不会有事,为了让北陵的百姓往后都不再有事,我们必须要耐心等!”
“等什么?”他不耐地问。
“时机!”我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
突然,安圣公主那边的声音全部没有了,天地间一下子静的可怕,莫逐流的脸色刷地白了,他向胯下的马猛然抽了一鞭,就准备冲下高地,他身后的士兵顿时跟着蠢蠢欲动,我连忙向云青示意,其实云青不待我示意,已经冲了过去,一手刀劈昏了莫逐流。
我趁机大吼,“公主没事!那片时的静默是为了告诉我们战况!这是我和公主约好的信号,现在,我们可以进攻了!”
“云青,下战书!”
云青双手一抖,一支削尖的利竹带着一封信向城头激s而出,既准又狠,后面的士兵们不由得发出一阵赞叹的欢呼!
叹声未歇,城墙头蓦然发出一声惨呼,接着是纷纷踏踏的脚步声和人声,显然,云青的这支竹箭s中了人!
城头伸出了几个头,一看就是临时拼凑的,这些匪徒把所有的人都调往东边对付安圣公主,却忽略了其他三面,现在,就是此刻——
阳光正好到了我们这边,我们完全处在逆光的环境中,而城上的人根本无法伸出头来,阳光已经将他们全部变成了瞎子——
“放轮弩箭!”我大喝道!
“刷——”一排响箭呼啸着夹着小火球s向城墙,城上的人见我们的s出的箭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往坚固的城墙上撞去,箭术不精湛到这个程度,惹得他们哈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然而他们无知狂妄的笑声还未完毕,一声“轰隆——”的巨响炸起,仿佛是晴天霹雳,午夜响雷,震得所有在场人的耳膜如擂鼓般轰鸣起来!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以为坚固无比的青石城墙在几支怪异的箭镞袭击下化为碎石碎粉,或纷纷而落,或飞溅而出——
所有人,甚至包括云青,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然的变故!那些守城的匪徒甚至吃惊的忘了叫救命!
“再放——”我怒喝!
身后现在震惊中的士兵这次再也不敢怠慢我了,他们根本都没想到,他们手中的箭怎么突然变成具有如此威力的神器了!连他们的心中也升起了极端害怕的情绪,拿着箭的手顿觉无比沉重,对我的命令更是不敢不从了!
霎时,又是一排箭向已经破碎的城墙s去,这次s在破碎处,更激起了惊天的巨响,飞溅如暗器的碎石头,凄厉无比的惨呼,血迹模糊的人体——
顿时间,天昏地暗,鲜血横流,连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安圣公主那边肯定也听到我们这边的响声了,在震天的城墙倒塌的轰然声中,那边霎时静默一片,敌我双方都没了声音,似乎也被这如天雷般的巨响给彻底镇住了!
我跟安圣公主解释过我的武器——火药,可是我没有具体描述它的威力,因为安圣公主即将会亲眼看见,而安圣公主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些只是用普通的药材做成的火药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呢?
我无意解释得狠清楚,只有我用过了,制造除了火药用于战争的威力,安圣公主才能真正了解它到底有多神奇和可怕,我根本不必浪费口舌去解释她不会懂的东西!
那倒塌的城墙后,露出了一张张惊吓过度的脸,这些从东边战场厮杀惨烈以至狼狈不堪地赶过来的匪徒已经挽救不了什么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送死!
身后,是安圣公主率领着精神百倍的分队追杀而来,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他们认为被收集在我们箭头上的天雷——
面对这群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匪徒,我毫不手软地宣布——
“再放——”我庄严大喝,于是,第三排箭更是夹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向内墙轰去!
“轰隆——”
在一阵巨响中,在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的敌人的悲惨脸色中,在我们的人都目瞪口呆中,这座早上还完好无缺、固若金汤的寨子的西墙轰然倒塌,彻底结束了敌人的阴谋,结束了北陵百姓一个长长的悲惨的旧梦,整个废墟上,只留下了阵阵硝烟弥漫!
“好啊,赢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喊出了一嗓子,顿时其他士兵跟着纷纷欢呼起来,快乐的声音响彻云霄!
一副灰头土脸却掩不住刚刚沙场杀敌的那份豪迈气概的安圣公主,大笑着走到我身边,使劲拍着我的肩膀,“你是奇才!你有驰骋沙场的天赋,我安圣公主甘拜下风!”
看到云青从房子里抱出一身灰尘但显然没有受重伤的程望,我长长地嘘出一口浊气,转头笑瞅住她,“我想,是我们配合的好!”
她微微一愣,随即大笑。
就在这清越豪迈的大笑声中,我感到我们两个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也许,是惺惺相惜,也许,是友谊,也许,我们不需要分辨明白,放在心中,比什么都好!
“好,好一个配合的好!两天后,我的王兄和王弟要来北疆处理事情,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你介绍给他们,你是如此奇才,不为国家效力真是太可惜了!等我把你介绍给他们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刚放了一串晴天霹雳,现在我的头上又突然炸出一个更加厉害的惊雷,炸的我几乎晕头转向!
[卷 雏凤清声:第五十五章 谈心]
半年了,从上次相聚一直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
这半年来,我忙着建立我的商队,忙着扩充我的生意,忙着实现我的一个又一个目标,在目不暇接的忙碌中,我只能偶尔支起耳朵倾听着京师的消息,有云梦池传来的家书,有云梦川传来的生意经,当然,更有清歌每五天一封的书信。
信中,没有任何让我耳热心跳的话,只有最平淡的日常生活,比如他今天一直忙到夜里,整天滴米未进,后来还是皇上让他陪自己吃饭,然后就殷殷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身体;有时候,他也会说一些关于朝堂的事情,魏文风现在收敛多了,勇王被剥夺了兵权,气怒交集,私下里也许会有所行动,尽管他已经严密地将他看管起来,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随信寄来了一副属于风十三的金丝软甲,据说是武林至宝,刀枪不入。
总是在月色明亮的夜里,我拿着清歌给我的玉佩发呆,随着他不断地寄来这样那样的贴身东西,我的身上也越来越多地沾染上了他那独特的淡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用心——让我永远待在他的气息包围中,这样,即使我远在天涯,只要我的身上有他的气息,我就永远不会忘记背后还有一个他!
这样的事情,清歌不会做,但凤十三肯定会,我总是在脑海中将清歌和凤十三分得清清楚楚,似乎不会弄混淆,可是一转眼间,我又只能回忆起清歌那清雅绝世的容颜,而迷醉在自己编织的和清歌相依相偎的痴傻幻境中。
想起清歌,就总是想起碧城那晚说的话——就像飞蛾遇见了火,冻僵的人遇到了温暖的泉水,我对清歌最初的感觉也就是如此吧?!
冷心冷肺的我几乎很少有放在心上的人,在外人眼中,我属于那种该被规划在冷血圈子里的动物,但谁又能明白,冷血的动物向往的恰恰是光与温暖,清歌就像是老天爷特意送给我的一样,眼,他那美好得难以言述的光和暖就吸引了我的全部心神,使我再也无法分给别人分毫注意!
当他不顾一切地追随而来时,当他向我敞开那温暖包容的胸怀时,我们的今生,便已注定了生死相随!
我想,我是绝对的无情,但也绝对的痴情,我不放在心里便罢,一旦将一个人放在心上,那必然是生生世世的,倾尽所有的,无怨无悔!
我想我和他真的很有缘分,如果说上次的相遇是他的刻意为之,那么这次呢?总不会他神通广大到连我落脚安圣公主这里也知道吧?
夜色浸凉,我握着玉佩苦笑,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离开北陵,不知道为什么。
想守住和清歌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想守在清歌的身边再也不飞翔,想——决不要像前世那样不告而别,留给我爱的人悲伤……
我仰望星空,思绪早已飘向万里长空之外,但身体却依然处在潇潇红尘之中,身后,蓦然袭来一阵掌风,轻飘无影。
我的身体还是感觉到了周围气流的改变,一个轻快侧身,我让开这快捷而不含恶意的一掌,伸手捣向来人的肘关节!
“咦——”也许是因为我今天的表现,她只是想试试我会不会武功而已,但我怪异的反击手法顿时激起了她的兴趣,于是,夜空下,两道翩然矫健的身影,迅速而凌厉地过起招来!
一百零六招后,我们大汗淋漓地停住了手,因为我输了。
她扶着腰喘气,笑眯眯地凝视着我,口气轻快而存疑,“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如果你不要手下放水的话,也许我们能打的更精彩!”
“那是不可能的,”我瘫在地上苦笑,掀起长袍的边裾使劲扇着风,“我学的武术以杀人手法为主,你是堂堂公主,磕破点皮我都赔不起了,何况还是会送命的必杀技?”
“必杀技?我真是越来越怀疑你的身份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天日商人能像你一样吗?谈吐练达世故,举止从容高贵,身怀不世绝技还有一颗几十岁的人才有的脑袋,你真的只有十六岁吗?”安圣公主犀利地问。
“天下能人异士也不止我一个,公主也不敢自夸全部见过吧?”我笑笑,“不过,凭良心说,我今天也确实尽全力了,你以公主之尊,竟有如此身手,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公主之尊?”她哈哈大笑,学我瘫坐在地上,“那是表面的风光!你以为我是像我皇妹那样千娇百惯养大的?真是如此,父皇也不必觉得愧疚而封我为安圣公主了!”
“是吗?”我仰躺在地上,北方的夜里虽然冷,但地面干燥,躺起来也不觉得冰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帝王家的当然尤其难念!你父皇对你尚存有愧疚之心,他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你应该明白,自古以来的帝王子女,或被牺牲、或被利用,受尽煎熬,有几个能活得像你这般扬眉吐气?你们身份虽然尊贵,但肚子里的苦水苦的程度只怕也只有你们自己才明白!”
她偏过头来怔怔地看着我,“你——”
“我也曾出身富贵人家,当然不及公主的高贵,但经历却也一言难尽。我不得不拼命努力,力争上游,才终于活出了今天的风采。我始终认为,人的命运始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使身处逆境,也要在逆境中寻求一种心灵的解脱方式。不怨天,不尤人,这才是,最好的、对得起自己的方式!”
我静静地看着夜空,心潮澎湃,遥想着那段相隔千年时空的不悔的岁月!
“自从南昭走后,还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安圣公主的明眸慢慢迷蒙起来,想是回忆起了过往的岁月。
“南昭?”不会是南侠展昭吧?我心底暗暗嘀咕。
“我的丈夫,天日曾经的战神!南若风的父亲!”安圣公主口气十分平静,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