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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又必定与小姐有关,“云兄是听说了什么吗?”
“不错,我听说凰爵遭到重创,小姐命你暗中查访……”云青双眸坦然直视柳鸿飞,凡是跟小姐有关的事,就是他的事。
“云兄不是一般人,鸿飞告诉你也无妨,那股商场势力的确是韩家新一代当家人韩紫城在背后c纵,可是韩紫城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和财力,他的背后又有别人在暗中c纵!
”柳鸿飞坦然地道。
“我一直有一件事憋在心里,只是小姐不让问,怕会问到你伤心处,可是时至今日,我也不想再含糊下去,韩家是为了女儿而报复凰爵,还是为了另外的目的报复凰爵,对凰
爵未来的生存十分关键,我没有小姐他们的聪明,推测不到结果,所以只能直接来问你!”既然柳鸿飞坦率,云青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有鸿飞的一部分原因,但鸿飞也可以对着云兄发誓,这件事,我没有任何把柄会让韩家决心报复——是他们韩家对不起我,而不是我对不起他们!”柳鸿飞斩钉截铁地道,
眸中闪过一抹沉痛的光芒。
“……”云青的眼中稍稍闪过关怀,毕竟,柳鸿飞对小姐的确忠心耿耿,两人没有什么交集,但心底对对方的品行是相当佩服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柳鸿飞浅浅一笑,“云兄,我今日就都跟你说了吧,那时候心里难过,我没想那么多,现在正好小姐让我查韩家,很多疑点开始冒了
出来……”
云青看到柳鸿飞提到韩家时,连一丝面皮都没有颤动。终于彻底放心了。
“那时,我追碧城——韩小姐,足足追到京师,我心底觉得十分奇怪,韩小姐一介弱女子,脚力怎么会那么快?难道小姐派人暗中护送了?可是直追到京师,更大的事正在那
里等着我——韩小姐嫁给了当朝户部尚书——为妾!我当时就懵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韩府,又怎么从韩紫城口中听说了一切,韩紫城说,韩小姐离开澜城不久就在路上遇到了匪
徒,幸遇那户部尚书搭救,不但将她带回了京师韩家,还向韩老爷表露了对她的爱慕之意,韩老爷也正好想攀上朝廷官员,失去了小姐的庇佑,韩家急需再找比较强大的靠山,不
知道为什么,这次,不但韩小姐同意了,连韩紫城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韩紫城看到我时,只说了这么一句,‘韩家走错了一步棋,不该和云八少爷搀合在一起,现在,韩家已经
身不由己……’,我那时觉得奇怪,但因为心情极度沮丧,也没深想,直到最近小姐让我着手暗查韩家的动向,我才想起来。”
柳鸿飞言简意赅地说完,眼含深意地看着云青。
云青揪然变色,“难道在那个时候,就有人在背后算计小姐?一切阴谋,在那个时候就部署好了?”
“我也是这么大胆设想,”柳鸿飞赞同道,“否则根本无法说通,只是这背后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能跟户部尚书产生关系的人必定非富即贵,范围很小,我大胆猜测,必定是朝廷中……”柳鸿飞蓦然噤声不语,被自己脑中闪过的念头吓住了。
云青飞快地站起来,“我去告诉王爷,请他派人去证实!”
素净的闺房,没有一团香气,没有锦绣帘幕,红绡暖帐之类,雪白的墙壁上不是花团锦簇,秀雅精致,而是一把她在战场上使用过的平常的剑,显得大气英拔,空荡而明亮。
看到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面上泛起一抹红晕,转过头,似乎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我柔声问道,“我个人是觉得,鸿飞人不错,所以才敢来提亲,并不是随随便便……”
“我知道,王妃你怎会害我?”玉冰心轻声道。
我微微一笑。
“冰心曾经准备终身不嫁,好好地照顾我的哥哥,没想到此生还能遇到王妃这样的贵人,又蒙莫老爷子仗义相助,冰心只觉得这一生的快乐源泉都是王妃赐予的!”玉冰心快
速地道。
“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严重了?”我蹙眉道,我可不是希望别人毕恭毕敬的感激才出手帮忙的,虽然当初是有一点这个意思,但那时是那时,跟现在的情况怎能混为一谈?
玉冰心抿抿嘴,似是下定了决心,走进内室,捧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赫然是我曾经送给她的那些首饰,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我,“冰心想把这些还给王妃!免得冰心以后睹物
思人!”
我一怔,睹物思人?
我看着那套依然璀璨的首饰,心里滋味复杂难辨,久久不语。
“请王妃收回,这样,冰心以后跟着王妃,就能够心安理得!”玉冰心道。
“好吧,我收回去就是了,不过,我会另外给你送一份新婚的礼物,”我抬手阻止她欲说话,“就当是——我送给自己姐妹的新婚礼物,难道我们在沙场上并肩作战的情谊也
没有了?”
“……谢谢王妃!”玉冰心微微红脸,“其余一切,但随王妃做主!”
在回家的路上,我感慨万千,冰心是想告诉我,她竟一直对我,不,对云梦洛,存有别样的情思吗?
但是从今天起,她愿意随着柳鸿飞,成为我的下属,永远跟随在我身边——
我动作轻微地靠向清歌,心里沉甸甸的,那么多才华横溢的人倾心信任,我却并不感到骄傲喜悦,反而有了难以承受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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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灯笼挂满了逐芳苑,各处繁花锦树争先恐后地展现生机,热烈的花香气团团扑鼻,精致圆熟的绸子几十匹几十匹地送进别苑,来来往往准备聘礼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
进进出出的人群脸上也挂着比灯笼更加喜气洋洋的笑容,连那灰色的猫头鹰房,也被谁挂上一个高高的大红木的牌匾,“猫头鹰舍”,里面剩余几十只没有工作的猫头鹰,被人系
上了可笑的红丝带。
纪恒简直太夸张了,给纪情准备了凤冠霞帔,那凤冠上的珍珠颗颗有鸽蛋大,其他蓝宝石、透明钻石就像不值钱一样拼命往上镶,纯金打造的冠身,一般人都抱不动,我这才
知道这看似清寒书生的纪恒简直富得流油啊,害我都恨不得想刮他一层油水了。云青清贫无衡财,送上去的聘礼就是家传的玉佩,记得当时云蓝和秋灵成亲时也送了秋灵一块,其
他就什么也没有了,纪情却喜滋滋地毫不在意。
玉英是标准的两袖清风,连女儿的嫁妆也无钱准备,原本不愿和华丽奢丽的纪情的婚礼放在一起,可是柳鸿飞和玉冰心都认为没有关系,而且柳鸿飞送给于冰心的聘礼竟是竟
是价值连城的上古宝剑,削铁如泥,还有凰爵最先出来的数套价格不菲的琉璃首饰,其中包括一对婚戒,看来柳鸿飞对玉冰心也的确是用心了!
婚礼的准备工作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不止两对新人,连所有旁边的人都翘首期待那天的来临。
我只顾着欢喜热闹,竟没有觉察出肚子里的蠢蠢欲动,小家伙似乎也想赶热闹,不顾还没到月份,就要迫不及待地参与进来……
第二十四章 天机出世
天气异常地晴朗明媚,蓝得几乎透明,看不到一丝云彩,逐芳苑的原木色琉璃正门前,两串喜气、贴着金箔的超大灯笼,远远地就传递出了喜悦热烈的气氛,影壁已经命人拆
去,任何人都可以一眼望到里面,沿着通向正厅的青石通道两侧,一色的在半空中欢快摇曳的大红灯笼,七彩缤纷的绸缎迎空飞扬,那里我特意命人设计了两条醒目的镶金边大红
条幅,分别写上了“恭贺云青先生(纪情小姐)新婚之喜”“恭贺柳鸿飞先生(玉冰心小姐)新婚之喜”,虽然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不过嘛,嘿嘿,我这前世今生可都没c办过
婚事,我不趁此机会好好过把瘾怎么成?
纪恒的凤冠霞帔因为可以折断新娘脖子的重量被纪情嫌恶放弃,幸好我还设计了两套艳红浪漫的婚纱礼服(本想选择白色,但总要考虑实际民情啊,何况,男士们的衣服还是
维持原状,我一定要看一场举世无双的古今结合的特别婚礼!),紧致流畅的美人鱼曲线直到膝盖,膝盖下是一波一波娇柔展开如同涟漪般的裙摆,绝对可以把纪情和玉冰心完美
的身材纤毫毕露地展现,在婚纱的全身点缀着闪亮的宝石,璀璨几乎耀花人眼,穿在纪情和玉冰心身上时似真似幻简直就是一袭浪漫华美的梦境,玉冰心抿着嘴娇羞微笑,仿佛当
年我送她首饰时模样,纪情喜得抱着我的脖子仰头在我脸蛋上狂亲了一口。
我刻意作了两袭款式一模一样、只除了纪情身上是金线绣的龙凤呈祥、玉冰心身上是银线绣的鸳鸯戏水的婚纱礼服,可以预见即将到了的婚事是多么让人瞩目,我要让他们的
婚事成为澜城百姓中流传的最难忘的一段佳话,无奈纪恒古板无比,一见那婚纱露出了半个肩膀,死命不许,玉英尴尬摇头,最后经过互不相让的争执直到我故意耍赖捂着肚子嚷
嚷岔气了,争端结束——我赢了!
不过考虑到会不会把三分之二的澜城百姓吓晕又便宜了另三分之一澜城百姓的眼睛,我给那身造型像美人鱼的婚纱加了条诱惑妩媚的金色披肩,飘逸的纱质流苏在饱满的胸下
微微摆动,透过轻纱披肩的朦胧,那若隐若现的性感线条和细白如瓷的脖颈反而更加引人遐思,可是这时候,身为父亲的纪恒已经没有资格看到盛装的女儿了,只好坐在高堂位置
上生闷气。
吉时将到,再显眼的灯笼现在也看不见了,别苑地方过小,只摆下了几十桌酒席,大部分的酒席都摆在了路天里,而依然源源不断涌来祝贺的人群,快把别院大门挤塌了,站
在门口的四个精明小仆口中不停地致谢,收着贺礼,给客人签名,连眼睛都没有时间眨动,刚刚站在门口的时候还能保持腰杆笔直,目光干练,等到连两个时辰下来,成百上千的
贺礼一气呵成地经过他们的手后,他们的背也累驼了,腰也累弯了,目光也无神了,连声音都哑了,看到我过来看他们,行礼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赶紧又找来了四个青年小仆换他
们歇一歇。
别苑内绿波碧草,莲池内粉瓣玉蕊,吐露芬芳,绿团团的荷叶下,锦鲤纷纷探出头,好奇地看着池边来来往往不知所云的人群。
送亲的队伍在锣鼓震天的声音中来到了别苑,新郎迎了上去背起新娘,到了大门中央,两盆旺旺的炭火搁置在那里,不过又怎么难得到身怀绝技的两新郎?莲步继续移向厅内
,我捂嘴偷笑,看着一向爽朗英气的新娘们脚下那别扭的小碎步,我几乎可以想象她们的表情是如何的尴尬和不耐。别苑内的每一个人脸上都荡漾着真心快乐的笑容,衣着光鲜的
仆佣们脚步轻快地流水般往前厅送着上席的酒菜。大厅中一般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宾朋满座,笙箫括地,锣鼓喧天,花烛明亮如昼,映衬着新郎俊挺的绛红身影和喜悦的微笑,以
及朦胧面纱后新娘美丽如花的芙蓉娇颜。
“一拜天地!”司仪高尖的声音颤颤地拔起,带出了长长的喜气,所有的宾客一齐转头,都笑容满面地看向两对璧人。
他们四人整齐转过身子,却没有向外面的天地跪拜,而是朝着坐在客位的我和清歌深深地跪拜了下来。
我几乎吓了一跳,连忙要起身,清歌按住了我,笑着阻止,程星带着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笑闹起哄起来。
“二拜高堂!”声音愈加高细,悠悠长长,让我产生了一种很粘很细的感觉。
很粘很细?是在想那个蛛网吧?连蛛网都不知道,真晕!!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轻烟般萦绕,没有人听见……
纪恒和玉英捋着下巴稀稀疏疏的胡子,眼中依稀仿佛含泪地笑看着眼前的新人,接过了他们手中的茶杯。
我微微笑着,也觉得眼角有点湿润,自从穿越来此,真正感受到幸福的时候,似乎全都集中在了这段时间……
清歌轻轻搂着我,无需我开口,这大概就是那句著名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唔,不得了,起j皮疙瘩了……
谁在我耳边说话?我疑惑地转头,清歌正专注地看着新郎新娘,而且那声音也不像清歌——是我产生错觉了?
隐隐地,好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呢?
“夫妻对拜!”一声几乎高亢尖利的声音猛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新郎新娘羞涩对拜完毕,顿时,惊雷横碾,劈空闪电,掌声暴雨般砸向我脆弱的耳膜——
胖乎乎颇有些珠圆玉润的喜娘一把一把地向新娘们头顶撒着红枣莲子,口中更是喜彩不断,“新郎新娘早生贵子、新郎新娘早生贵子、新郎新娘早生贵子……”
程星一群小的纷纷跟在新人后面,吵闹着要去闹d房,宾客们已经开席,陈年好酒的浓香窜进我的鼻端——
真香,好酒啊……
肚子突然被重重踢了一脚,一种尖锐持续的疼痛开始从肚子蔓延向全身,下身似乎有一股热流在往下奔涌,眼前艳丽的红色景物东西慢慢糊成一片……
仿佛清歌楼住我软滑的身子急切呼唤,满面焦色……
仿佛四团绛红艳红的身影奔了过来,完全忘了自己春宵一刻值千金的d房花烛,团团紧张地围住我……
宾客们慌张起来,人影开始杂乱,看得我只觉得头更晕眩了……
最后,我终于明白,整个我精心策划的婚礼已经j飞狗跳,一塌糊涂,人仰马翻——而罪魁祸首,就是我肚子里这个不安份地、想要提前出来看热闹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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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这段时间太幸福了,看的我们嫉妒得流口水,大概也把我们忘了吧?”一道调侃的声音响起,那么熟悉,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团柔软的白云中,四周茫茫
,似乎漂泊在半空中。
狭长的凤眼,俊美精致的脸庞,不是好久不见的金鸾是谁?
“原来是你在我耳边说话,我还以为自己神经错乱——不对,那声音不是你的,你们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又有哪路神仙觉得无聊在把我和清歌的生活当肥皂剧看?”我一把揪
住金鸾的领子,揪得太紧,他差点当场翻白眼给我看!
“主人,是属下自作主张,想要祝贺主人,才让主人短暂睡着,而且,现在主人人间的身躯正处在极度阵痛中,我们担心主人经受不了,所以让主人先避开做个心理准备。”
旁边,和金鸾形影不离的赤鸾柔声解释。
“是——我孩子要提前出生了?”我咬牙切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跟这孩子有深仇大恨,我没生过孩子不代表没有直觉,何况赤鸾都说得这么白了。
“是,主人当年体质被毒素侵蚀,虽然后来保养小心,但多少有点影响,况且,他又爱玩,看着人间热闹就急着出世,所以要委屈主人提前一个月了!”赤鸾微笑道。
“他爱玩?”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这是谁家的混账小子,自己爱玩就折腾他老爸老妈?
不过,赤鸾这熟稔的语气让我的心头突然浮现不好的预感,“不要告诉我,他又是哪路神仙下凡,我真的被你们吓怕了!!”
“世间万事都是脱不过因果循环,天同星君当年甘愿为人分忧,揽起自己最不喜欢的职责,今日也该到了别人回报的时候!不过天机不可泄露,属下地位低下,也没有高深的
仙力告诉主人,其实我们请主人见面,主要是百鸟军团那些家伙要见见主人,他们想念主人了!”赤鸾一笑,突然撮口发出一声尖啸,清亮高亢。
霎时间,一阵极其清明悦耳的声音兴奋地传来,我只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掉到了鸟群中,各种各样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鲜艳鸟儿从四面八方飞来,只是那个头可比平常的鸟儿大
太多了,连最平常的燕子都足足有我的头颅大,天啊,这些到底是什么妖精?我的梦什么时候醒?
那些鸟儿飞到我面前,晶亮的眼睛一齐看着我,将我团团围住,然后纷纷抖动着翅膀,霎时羽毛尽褪,一个个衣饰各异风格各异的俊男美女含笑立在我面前,整齐下拜。
“属下等恭喜主人!!!”
我一头从白云上翻了跟头栽了下来来,傻眼地看着他们。
看着我的挫样,金鸾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几个看起来比较活泼的俊男美女也忍不住吃吃笑。
“属下为了恭喜主人,特意请来了星君的元神,给主人在星君出生之前看一看。”领头一个斯文型俊男手捧水晶球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
我好奇地凑过去,可是水晶球里不是像清歌当年那样的清晰人影,而是一缕缕绕成圆球的白色气体,我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看到我儿子的前身呢。
“星君的长相已经在主人的腹中形成,只是还未和元神合而为一,因而现在的元神是最纯净的,不能以任何形式出现!”那斯文男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开口解释。
“为什么又派个什么星君的?玉帝不是明明生气才赶我们下凡的嘛,怎么又老是让我们跟神仙扯上关系?”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嗯,属下偷听到玉帝和王母的谈话了,”那先前的巨型燕子现在的俏美女连忙很八卦地凑过来,“位星君出世意味着终结的开始,而第二位星君出世则意味着终结的结
束,如果结局好的话,主人就还有一个孩子,但如果最后的结局主人没有超越,那,”她脸上突然闪过阴影,“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主人,届时,主人连轮回的资格都将失去
,永远的灰飞烟灭!”
我抖了抖肩膀,什么跟什么?老天给我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劫,却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甚至明确的结局,光是这一堆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星君,真——他妈的!!
“好在这位星君下凡,也许能够在最后关头帮助主人也说不定,毕竟主人对他有救命之恩!”燕子理所当然地道。
“咦,你们带来了他的元神,你们可知道他是主掌人间哪一门的?”我脑筋一转,不直接问他们到底是哪位星君,而是问他的职责,反正每个星君的职责都不一样,知道了职
责内容,就能推断出是哪一位啦!
俏燕子凑近我,笑眯眯地,“跟主人的另一半差一个字,主掌智慧机谋,他啊,完全继承了妈妈的本事……”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眨眨眼,于是我明白了,这些小鸟儿,美其名曰让我看看元神,其实就是暗渡陈仓告诉我他的身份,哈哈!
“哎哟,来不及了,再说下去主人就要难产了,到时候真的连元神灰渣都不剩!”金鸾惊慌地哭丧着脸打断了我们的话,硬挤过来赶走了我身边的众人,“主人准备好了?我
送你们下去啦!”
“什么,我还没问完……”
“噗——”一声闷响,我背上挨了一大脚丫子,谁?谁踹我?
“主人,代属下们问候天同星君,谢谢他全心全意照顾主人!”身后百鸟们齐声叫道。
我猛然一震,仿佛从高空中摔到地面上,全身骨骼寸寸尽断,血y纷纷向一个地方奔流,撕裂般的疼痛是我生平未曾经历的,比当年战场厮杀犹痛不可挡,身旁谁的手被我紧
紧握住,狠狠地死命地掐着,我几乎能感到我的指甲尖锐地刺入了对方掌心的r中。
“混账,别再让我遇见你们,我非给你们颜色看看——”我狠狠地憋口气,几乎要仰天长啸。
“醒了,”一声妇女发出了‘阿弥托福’口号响起,“醒了就好,快快,快用力,头已经出来了,再努力一点——”
谁在唧唧歪歪个不停,我皱眉,疼痛依然一波接一波,妈的,我再也不生孩子了,女人为什么非要吃这种苦头!
疼痛突然袭来,我痛得全身猛一收缩,顿时感觉身下仿佛一松,什么东西从下身被挤了出来,跟着一声响亮得几乎里外都能听到的大叫声充斥了整个屋子,我清清楚楚地听出
是快乐的大叫声,这小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胆敢提前出来的滔天罪名,暂时就让你嚣张两年,等我恢复了,哼!
虽然依旧疼痛不堪,但那剧烈的痛感已经慢慢缓和,我不用憋着气跟那种疼痛较劲了,终于可以疲惫地张开眼。
一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的,是惊慌失措的清歌,俊逸非凡的脸上一道道被我乱抓的手挠出的血痕,双手正鲜血长流,几个深刻的指甲痕恐怕一辈子也消不了了。
孩子在他身后被一个产婆喜滋滋地抱着,他看都没看,另一个产婆正快速处理我的情况,边唧唧呱呱地跟他报告。
“昏倒,好好的昏倒——”清歌的声音断断续续,抖得不成样子,清潭眸已经变成了惊涛眸,面皮紧紧地皱成了没蒸熟的包子,“你,你,你没事吧?”
“还好,”我温柔地看着他,声音虽然沙哑,但中气还不错,“你一直在这里?”
“是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的表情一松——
然后当着一屋子女人的面,堂堂天日军师,让人爱戴敬仰的睿王,无时无刻不保持仙人风度的清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昏倒在地!
检查的结果是,紧张过度!!
第二十五章 奇缘
很多年很多年后,这场婚礼果然如我预想的一般,成为澜城地方志上足足占了五页的绝世佳话,广为流传!
澜城史上个没有d房花烛、然而新郎新娘过后依旧恩恩爱爱的超级豪华婚礼;
天日智谋的睿王那惊世骇俗的产房一昏,让天日的男人们羞愧地不再以他为偶像,而天日的女孩们却从此以他作为未来另一半的样本榜样;
更有天日风华绝代的睿王妃,在甫生下小世子而睿王紧张昏倒后,产婆把小世子放在她枕边时竟然嚎啕大哭,直嚷这是谁家的小丑猴子;
……
……
从此,我和清歌在澜城就完全没有神秘感可言了,可是倒意外地得到许多正派人的好感,到别苑里走动的人开始多起来,据说经此一闹,他们发现我们不同于一般皇室贵族,非常具有亲和力,而且小世于长得太可爱了,简直让人爱不释手,我乐得袖手旁观把儿子丢给他们养,只要小心别被她们偷偷塞在衣服下拐回去养就行了。
话说这个可爱的小世子,当初一生下来时我一眼看去,分明是一只粉红色的褶皱小猴子,吓得我以为是基因突变,自己生出了人类的老祖先,当然要惊惶失措,我又不知道新生儿都是这副德行,还以为是玉帝在捣鬼呢!
过了几天,小人儿皱巴巴的小脸才舒展开来,皮肤也慢慢恢复正常的颜色,眼睛也能睁开了。
这时候,我感受的惊喜要远远超过当初的惊吓——
我泪流满面地抱着他,都说外甥像舅,他竟然与小时候的夜爵一模一样!
如同奶酪果冻一般的嫩白皮肤,我简直不敢用手去触摸,生怕碰破了;标准的丹凤眼,大而乌黑的水瞳带着天真的神气;秀挺的小鼻子,微微隆起,纤细的鼻翼小心翼翼地动着;粉嘟嘟的婴儿腮,挂着一颗深深的小酒窝,粉嫩的小嘴吧嗒吧嗒着,不时吐出一串快乐的小泡泡,然后他咯咯笑。
夜爵出生时,我已经八岁了,除了父亲,我是第三个抱到他的人,所以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曾在我怀里蠕动的荏弱可爱的婴儿,就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
这真是一种恩赐,我由衷希望玉帝没有听见我以前偷偷骂他的话,为了这一种思赐,我坚决阻止清歌要找奶娘喂养他,决心由自己全心地抚养,虽然这与皇室规拒不合,但是清歌岂会违背我的意思?便由得我独自抚养,时时刻刻保护着我们。
他骨骼清奇剔透,额头光洁坦荡,清歌为他的命相掐指算了半天,放下手,且惊且喜地抱着儿子好好疼爱了一番。我想清歌大概算出了什么,不过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听说,从来没有婴儿一出生就会笑的,可是这个睿王世子不但一出生就知道笑,还笑得无比讨喜无比亲善无比善于诱拐大人,纪情抱着他出去溜达一圈,就带回来一堆吃的用的东西,然后我看到他冲我天真地眨眨眼(希望这去我的错觉,他还没满月怎么会这么古怪?一定是我看花了眼)……
这一重大喜讯当然也不能瞒着京师那边,早在世子出生的第二天,清歌就把消息快速地传去了京师,至于那边的反应,我们都没有在意。
世子——现在正式叫凤忆爵,满月酒的时候,我和清歌商量了一下,决定只办一个小型的家宴,经历了种种以后,我们只愿孩子以后平平安安即可,大肆的铺张奢华带来的未必是美好的未来。
因为孩子是早产,颇伤了我的元气,休养了一个月,优是不太能c劳,一切二门内的事务,就由精明能干的玉冰心一手包揽过去,纪情只管照顾我和忆爵,别苑内的生活一片红红火火,温馨宜人,清歌带着柳鸿飞日夜替我重整合并凰爵的生意,云青沉默地地守护着别苑和别苑中的每一个人。
精致中等大小的饭厅,只摆着几桌简单丰盛的酒席。
我和清歌笑眯眯地并排坐在一起,手中抱着粉雕玉琢的忆爵,裹着精致柔滑的丝绸,带着一顶小虎头帽,小小的丹凤眼骨碌碌地瞅这个瞅那个,咧着没有牙的小嘴露着酒窝,丝毫不怕生。
纪情喜滋滋地送给他一套做工精细的金项圈,金手镯,金脚圈,小家伙高兴得手舞足蹈,纪情乐得完全忘了这个小子就是破坏她完美婚礼的小罪魁!
玉冰心竟然送给他一套自己亲手做的绣着可爱老虎头的小衣服,小裤子,看起来就暖和舒适,害得我这个丝毫不懂针线的正牌母亲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他人也纷纷掏出礼物准备好,这时家丁突然惊惶失措地连滚带爬了进来,满头大汗,指着着大门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我猛然站了起来,清歌按住我,把孩子交到我手上,步履沉稳地走了出去。
我抱着孩子站在门边,纪情连忙把披风拿过来连孩子带大人裹住我们,“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我摇摇头,“咱们没请别的什么人!”
其他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二门遽然大开,几个人连同清歌拥着一道明晃晃的人影,高大的人影大踏步走了进来,阳光照耀在他的衣服头冠上,再折s进我的眼睛,灿黄如金。
我微一眯眼,身边的人群已经像炸了锅一般,哄然而散,四处乱钻,躲避不迭。
越来越近,阳光被遮去,露出了来人刚毅英俊的脸庞,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竟然忘了行礼。
“哇,这就是忆爵吗?真漂亮,比南若风小时候可漂亮多啦,快让我看看——”旁边打横伸出一双手臂,就要抢我怀中的小人,我下意识地一避。
这才发现,安圣一脸神采飞扬地站在我面前,俊秀的眼眸贪婪地看着我怀里的凤忆爵,急得几乎要出手抢人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下跪,“绮罗见过皇上,安圣公主!”
眼前风尘仆仆的高大人影竟然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皇上!我们送出去信也不过一个月,难道皇上是一接到喜信就从京师赶了过来?
“免了——”沉稳的声音响起,阻止我下跪的势头,我刚刚站起,手中一轻,孩子已经落入皇上的手中。
我心底一慌,却不敢出手抱回孩子,安圣不满地皱眉,清歌眸光一闪,青袍袖口微动,终于忍住没有伸出手。
皇上此刻根本顾不得注意周围我们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孩子,仿佛捧着易碎的水晶,孩子的小身体还没有他的两个巴掌大,他几乎难掩惊喜激动地凝视着孩子,孩子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怕他,这他更加欢喜,欢喜中又有着一丝黯然,眸中竟然聚集了些许水光,低喃道,“真像,真像,真是个好孩子!”
忆爵突然咯咯笑起来,吐出小泡,双手伸出来乱抓,双脚也乱踢腾,那软似棉絮的胖乎乎的小嫩手一下子挥上了皇上的脸!
“啪——”声音其实很轻,可是传入我们的耳朵中,却像炸雷一般!
顿时,周围一片抽气声!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吊到嗓子眼,紧紧揪攥住身边纪情的手!
皇上慢慢地抚摸了一下自己被打到的脸,竟然绽开一个绝对灿烂真诚(但在我们眼中分明是疯了)的笑容,“真是不安份的小家伙,好,小时候就应该这么活泼好动,男孩子就该这样!”
我们呆呆地看着他,他旁若无人地抱着忆爵,边笑眯眯地跨进门,边伸出食指逗弄着忆爵。
“小宝宝,认识我吗?我是你伯父,要记得发音——伯父!”
记忆中我似乎从来没听到皇上用过这么温柔的语调说话,连对待他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朗乾都没有过——忆爵嘻嘻笑,突然张口含住他的食指,发出“唔唔”的声音,乍一听,倒真有些像“伯父”的发音。
他顿时眉开眼笑,转头看向我们,“好聪明的孩子,竟然知道叫伯父了,哈哈……”
他难得豪迈地大笑,清歌俊逸的脸像被谁揍了一拳那样臭,自己的儿子,还没学会叫爹娘,竟然先叫伯父,难怪他要生闷气了。
安圣围着我转了一圈,眼神怪异,我被她看得直起j皮疙瘩,“干嘛你?好久不见你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
“我倒觉得你是不是生病了?!”安圣嘴中啧啧有声,指着我,“看看,怎么好像变了?胸变大了,p股变翘了,就你现在这副样子,别指望再穿男装了!!”
“噗哧——”纪情笑出声来。
其他人闻言也一齐回头看向我,清歌的眉挑得高高的,邪气地看着我,皇上捧着婴儿,衬着那一身威严黄袍,滑稽极了,更滑稽的是他的表情,听到了安圣的话,隐忍着笑意。
终于,他哈哈大笑,厅里其他人也跟着他笑起来,安圣笑得最大声,笑得满面红霞的我恨不得掐死安圣!
笑声中,皇上掷地有声地宣布,“朕匆匆南下,也没给孩子带什么礼物,朕就在这里封他为“琳琅王”,睿王府长子世袭睿王爵位!”
咕咚——是我摔倒的声音,不要啊,我不要再和皇室纠缠不清,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要……
哀嚎充斥心胸,却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忆爵,成为天日位甫出生就得赐封亲王头衔的王子!
封号“琳琅”,看来,皇上真的非常喜欢他!
从来不知道皇上竟然如此喜欢孩子,自从皇上驻扎别苑后(皇上死活不去行宫住,宁愿委屈在别苑的客房中,当然我们怎么敢委屈皇上住客房,只好把自己的主院落贡献出来),我几乎整天见不到孩子(除了孩子饿的时候),安圣整天眼红地瞪着皇上,孩子在他怀里,没有人能抢得走。
说也奇怪,他跟孩子似乎颇为投缘,除了清歌,他是第二个让忆爵不会故意吐他满身水泡泡的男人。
水光山色中,阳光灿烂温暖,湖上画舫来回,游人如织欢声笑语,在皇上坚固而戒备森严的龙舟上,皇上,安圣,清歌,我,再加这世上最小的王爷,围坐在船舷边,欣赏着远远近近美丽的大自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样敞开心扉交谈的机会,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了,所以都格外地珍惜。
“生了孩子,果然不一样,性子沉静多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叽叽喳喳。”皇上含笑道。
我当然知道皇上在针对我,“皇上在此,绮罗不敢放肆!”
“哼,原来依旧伶牙俐齿——”皇上哼笑一声,转头笑眯眯地去逗弄忆爵。
“皇兄匆匆南下,朝中无人主持,怎么让人放心?”清歌轻笑道,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
皇上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这么明显地护着妻子,让人知道堂堂睿王不济到这么惧怕妻子,岂不丢了我皇室的脸面?”就差没说清歌是气管炎了!
“妻子本来就是娶来疼!”清歌不以为然地笑笑。
“你可知道,你在澜城接生昏倒的事早已传遍了京师朝堂,你知道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臣们是怎么说的?”皇上若有深意地看着清歌。
“他们说他们的,我在澜城连耳朵都没有痒过。”清歌面不改色,一副显然不在乎流言蜚语的刀枪不入样。
“他们说,睿王是内室人少,从来没有经历过做父亲的喜悦才会这样,等到以后睿王多娶几位妻妾,孩子多了,自然能够适应!”皇上几乎是坏笑着,不轻不重地道。
我翻翻白眼。
清歌的眉微微一敛,“还不死心?”
“恐怕没这么容易,”安圣笑着摇头,“你最好再过一阵子回京!不止你,这皇兄最近也被烦死了,最后迫不得已离开京师!”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立后的事,某人留下个烂摊子,拍拍p股一走了之,那些大臣们倒以为得到了圣旨一般,天天在朕耳边念叨!”皇上不耐烦地大手一挥。
我扮了个鬼脸,忆爵咯咯笑起来。
清歌恍然大悟,幸灾乐祸地笑道,“原来皇兄也是来避难的,欢迎欢迎!”
皇上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把重大决策权交给朗乾,你放心吗?他毕竟还小。”安圣皱着眉头道。
“正因为小,才要锻炼,再说历朝历代也不乏年幼而英明的君主,他可比那些有为君主登基时小多了!”皇上不在意地道。
我心弦一动,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想动脑筋,可是思绪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上绕起来。
只有清歌皱起眉头,探寻似地看向皇上,皇上的话看似平淡,怎么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叫年幼英明,难道……
“本来南若风也想来,没想到皇兄竟然要他到兵部去跟着云梦海学习领兵打仗布阵的事,要不然这里就热闹啦!”安圣遗憾地道。
“咦,为什么?他还小啊!”
“不知道皇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安圣摇头。
清歌在我和安圣聊天的时候,悄悄转向皇上,以耳语般的声音问道,“我那个奏折中说到的事,皇兄可批准了?”
皇上的目光从忆爵身上调过来,冷淡地看着清歌,清楚地吐出两个字,“不准!”
清歌闻言不语,清眸久久地望着皇上,皇上毫不退缩地回视他,眼神剧烈交锋中,无声无息锋棱瓦解,皇上清晰地道,“我宁愿自己痛苦一世,也要明确地看着你们——生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第二十六章 再掀风云
“咯嚓——”一声细微的轻响,黑影马上停下了脚步,另几个同伴浑身一僵,急忙紧张地侧耳倾听,还好,没有惊动任何人。
领头黑影一双露在黑色头罩外的锐利眼睛狠狠地瞪了闯祸的同伴一眼,继续转头看向这深宅大院。
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以他的谨慎,当然知道,这个人所在之处,必定戒备森严,而他们首领也说了,他安排这一次行动,根本没带抱着他们还能活着回去的希望,希望他们好自为之。
这里面的主人,不是简单的人,就算他们已经得到内线提供的消息,也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随着几个迅捷利落的手势,黑影们迅速纵跃上了高高的墙头,连着又提气纵起,兵分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