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他走了,就出局了!
……不能带走官羽浔的话,就没有机会获得原谅,没有机会让这个男人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好,没有机会温柔的对待他……永远走不进那扇心门!
所以,明知不敌,险象重重……为了他心中发现的太迟的执念……
——他绝对不会再次逃走!
他会把自己的命堵上,跟这个女人拼一把!
“你还不快走?愣着等死吗?”
看对方没有逃离的意思……约翰的冷汗已经流下来了……
现在他很清楚……虽然先前在舞台后面的打斗,他小胜一局……但那时候的官羽伶是心不在焉的!
这时候简直一副要暴走的德行的官羽伶……万一再动起手来……自己恐怕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能力阻止这女人多久!
“我会走——带着羽浔一起!”
唐枫不但没有破窗而出,反而镇定下来,一步步的靠近……眼下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约翰只觉眼前一晃,小腹已经被击中……这女人身形未动,用没有持枪的左手反手一挥……居然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要命的是……这一击不止是疼痛那么简单!
不知道打在什么穴位上,约翰只觉得自己的上肢好像脱了控制,在一瞬间完全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这女人握枪的那只手上滑落下来!
——这女人的真正实力……在她认为没有必要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让别人看到……到底有多强!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迅速在约翰的脑海中扩散,才发现他早已控制不住局势!
不料……满以为他和这个杀人狂都死定了……约翰一边吃力地想要活动发麻的双臂,一边却看到了官羽伶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毫不犹豫地收起了枪!
“你走吧,羽浔我会送他去医院……他被冷水泡过吧?他的体质我最了解,一定会发烧……现在最需要的就医,休息,还有冷静——这些你都给不了他!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拴住他的脚,绑在笼子里——他不是一只鸟!”
说这话的时候,官羽伶不但是看着唐枫,也意味深长的瞟了蓝漠一眼,散去杀气之后的漂亮面孔上,写着少有的无奈……一个两个三个……全都这么麻烦!
来的路上她早就杀意已决——如果羽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些混蛋一个都别想跑!
……可是想不到……这些平时把她的宝贝弟弟欺负的那么伤心的混蛋,在危机的时候居然能牺牲到这种地步……其实眼前这种情况只要扫一眼,大概发生了什么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就连面对这个她一直不看好、却能为了羽浔将生死丢在脑后的杀手,说她不动容也是假的!
这反倒让她有些替羽浔为难——将来等他面对自己的心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官羽伶这番话巧妙地有的放矢,全部中标,唐枫愣住了——就医,休息,冷静……如果把羽浔就这么带走的话,那无疑会让他更加的痛苦,别说这些,自己连快乐都不能带给他,却还要连他的自由都剥夺吗?
望着那张即使昏迷过去却还轻轻皱着眉头的睡颜,这个一贯冷血的男人……动摇了……
唐枫终于还是走了,不过临走前那目光清楚地告诉官羽伶——他不会就这么放弃!
官羽伶笑了笑……原来那时候她和羽瑶讨论的话题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们谁最适合羽浔,谁会最终留在他身边……那是他自己要决定的事!
……因为……好像每一个都不算太差劲!
压根无视背后的约翰,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洛优,最后还是迈开步子决定先把挂在铁链上惨兮兮的蓝漠放下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蓝漠已经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用一只比较之下伤得不算太重的手臂强撑着身体,不愿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倒下。
“与你无关,只是你记住要帮我保密就是了!不过你以后要好好的待羽浔,不准再欺负他!”
此时的官羽伶与音乐会场上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判若两人,赤裸裸的威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谁知蓝漠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我当然会好好待他……当然,这也与你是谁无关!”
……
正文 百四十一章 帝王的苦情计
白色的墙壁……
白色的床单……
白色的……病服!
当从昏昏沉沉中张开双眼的官羽浔望着自己终于穿上的衣服时,似乎脸惊愕的力气都不复存在,只是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噩梦……终于结束了么?”
被衣服绑上绳索,不知道被反反复复丢进冰冷的河水中多少次……赤身裸体的以最羞耻的姿势暴露在那么多人面前……甚至像现场表演一般被那个混蛋侵犯……
……一切都恍若隔世,只记得洛优倒下了……蓝漠也奄奄一息了……他不知道那之后还发生过些什么事……
只是……自己还活着……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被什么人救了吧?
身上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还隐隐作痛,脑海中却全都是那两个人为了他咬着牙承受酷刑的一幕幕……
活下来……这算是幸运吗?
“如果你把我也算在‘噩梦’之列的话,那么你的噩梦好像还没有结束哦。”
——带着淡淡笑意插播进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顺着声音的方向,目光扫过偌大的病房落到窗前熟悉的人影上……官羽浔“腾”的一下坐起身来,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你——”
窗外的残阳夕照,透过玻璃的折射而洒进来的夕阳,似乎变得比平日更加绚丽了几分。只是那道熟悉的身影没有像从前那样气场的屹立,虽然坐在轮椅上的他还保持着以往那副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神情,明知故问的挑着眉毛。
官羽浔没说话……确切的说,望着那架刺眼的轮椅,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他睡了3天,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身体的虚脱加上低烧未退,让他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眼前的晕眩,立刻从床上吃力的挪下来——
蓝漠望着这个一点点向他靠近的孱弱身影,心里的暖意毫不保留的在嘴角任其放大……以前,这个人面对他的时候,满脸都写着恐惧、厌恶还有怯懦……永远都不会主动靠过来……
现在看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真应该感谢那个欧阳询!
“你的腿……”终于扶着墙壁,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到他身边的官羽浔,声音不大却充满着担忧,一双憔悴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轮椅上他的身体——
一动不动的靠椅子支撑的双腿,上面还盖着一块厚重的毛毯……
“这个啊,可能以后就站不起来了。”蓝漠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弄成这样……还轻描淡写的不想让自己担心吗?官羽浔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特别想哭的冲动……
一个大男人总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何况还是为了这个人……在内心里极力的说服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却不知自己双眸噙满着晶莹的液体,在这夕阳下有多么别样的迷人。
“你是笨蛋吗?那时候干嘛不还手?明明那么强,却硬是站在被人打……我……”
眼泪虽未落下,语调中却是满满的哽咽。
官羽浔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他本来想要安慰对方的,不管以前怎么样,这一次毕竟是为了他……自尊心比天都高的帝王,为了他却落得终身瘫痪的地步……可是结果却只能说出这么不像样的一句,不由不安的偷偷望向蓝漠的脸。
谁知,蓝漠却依旧在笑……次发现这个人笑起来真好看!
……大概是因为这是卸去了那张“假面”后的笑容吧……
“坐过来——”
蓝漠没有立刻接话,反而拍了拍腿上的毛毯。
“这……”官羽浔尴尬的迟疑了一下。
“反正都废了,又没有感觉,坐上来,让我抱一会儿——”
故意忽略掉官羽浔眼中的羞窘和尴尬,蓝漠摆出一副非常“大度”的样子,反倒让他不好再说什么……这个人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真实过,这样的笑容、还有眼前冰冷的轮椅……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样的邀请。
结果……才一坐上去,蓝漠一双有力的臂膀就立刻将他牢牢地圈住。
官羽浔刚想要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时,只觉得而后一阵热气袭来……他能感到蓝漠深深地吸了口气——
“呐……记得那个时候你好像骂我了,就像刚才那样。自己的脖子上顶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还嚷着要我还手,说我不还手就看不起我什么的……平时真看不出来你像是那么有胆量的人啊!”
蓝漠的唇似有似无的贴着他的耳际,言语之间透着明显的笑意。
“那时候……不是……不是骂你……是……”
窘迫、内疚……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让官羽浔连背后这个人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想要解释却发现,与其说是语无伦次,倒不如说自己无从解释……那个时候……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为了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到倒下……那种心情,酸楚、心疼、焦急……
虽然是特殊时候,但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对于这个男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知道么?那时候……看到你在真心的我焦急、担心……我好开心。”
并没有计较他的言辞闪烁,蓝漠一边将自己的双臂收的更紧,一边将温热的唇贴在他光滑的脖子上……只是蜻蜓点水,却久久不肯离去。
那一句“好开心”……平平淡淡的言语没有半点华丽和霸气,却充满了真心,让官羽浔身子一僵。
“对了,我有件礼物送给你!”
这个姿势维持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蓝漠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脖子,却从轮椅背后掏出一件最让官羽浔看的心乱如麻的东西——
当日的……那纸契约!
官羽浔不解的转过头去,望着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依旧保持着真实笑容的蓝漠,他却完全看不懂。
“如果没有这纸契约……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蓝漠突然叹了口气,那笑容在阳光下不知为什么变了,变得有些惨兮兮。
官羽浔语顿了……错愕,猜测,还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雀跃起来,有了自由……即使不能重回炎的身边,至少他还可以找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去唱歌,弹琴……可以不用担心亲人的安危,可以不用面对着一个个让他心里发颤的“噩梦”……
但是现在……蓝漠为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这么一走了之这种事……他还能做到么?
然而就在他彷徨的瞬间,耳边“嘶嘶”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