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那个混蛋少年,居然用这种方式……这算什么?赎罪?如果是的话,八成这回而还在自残……那个小疯子,不要命了!
他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那间客房一趟!
而且事不宜迟!
“咦?洛先生怎么还没有下来就餐?”注意到她脸上隐隐透出的焦虑,西佛故意那壶不提提那壶。
问的是身边的女佣,含笑的深邃眼眸却一刻都没离开过官羽浔那张精致的脸。
“洛先生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在房间睡觉。”
女仆答得毕恭毕敬。
“身体不舒服?恐怕是心理不舒服吧,不过算了,反正原定下午签约的事,因为重要的公证人抽不开身,只好拖到明天了,正好让他好好休息。晚餐记得帮客人准备的比平时再丰盛一些。”
西佛话中有话,官羽浔只好装聋作哑。
……好在西佛的马术确实绝佳,如果不是被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对洛优的担心纠缠的乱了心,官羽浔觉得也许他这个中午可以玩得很开心。
当然,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官羽浔正跟这个男人公乘一骑。马背上的空间有限,他只能倚在坚实的胸膛上,任由西佛将他揽在怀里,骑乘在这个男人轻易驯服的烈驹,在和煦的阳光下,开满鲜花的草坪上形如散步。
透过窗子,接收到屋里的那些女仆羡慕的目光,不由让他微微的脸红……他现在是西佛的……
“宝贝儿,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西佛温柔的耳语,因为彼此紧紧贴在一起,这过分的亲昵让官羽浔的身子微微一颤……这个的本性并不温柔,而且……
“呐,西佛,我们之间……”他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怎样?“西佛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却不说破,还要明知故问。
“我们……不是情人!“官羽浔鼓起勇气。
他从来不是勇者,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措辞……他得撇清西佛错位的关系,否则恐怕会连自由都丧失……可他害怕自己如果激怒这个男人,会不会得到之前书房里那少年一样的下场……
把天涯的担忧看在眼里,西佛依旧在笑着将火热的唇埋在他散发淡淡体香的颈间偷香……他怎么舍得他心爱的恶人下半点毒手?只不过以官羽浔目前无法回应的状态而言,适当的压力未必是坏事。
“对,我们不是情人。”西佛淡淡的回应让官羽浔出乎意料又喜出望外,然而他却话锋一转,一双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情,“我们是恋人!"
恋人——这两个字何其的重!
我羽浔还来不及想好要怎样反驳——
唔——恩……“
软的双唇已经被对方霸道的捕获,霸道却不蛮横,技巧的流连于他香软清新的唇齿之间,直到将他吻到全身脱力,彻底的贴在自己身上才停下来,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
“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我。只是,你要有作为我的恋人的自觉——”
也就是说,专属!
对于这个充满温情的警告,官羽浔怎么会意识不到?却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个火坑是他自己跳进来的,他当时不过是气头上为求一夜放纵,无奈偏偏遇上了西佛,到头来放纵不成,反倒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好在西佛在家里逗留的时间也只有中午而已,两人至少外人看来甜甜蜜蜜的在马背上度过了一个甜蜜的中午,下午他便又要出门办公。
当然在逃不过一个甜腻的让他应付无力的“临别之吻”后,总算暗自心惊肉跳的把这个所谓的“恋人”送出门去——
官羽浔这才松了口气,目光不由飘向二楼的那间客房。
……
“你来了?”
房间还是老样子,看得出洛优拒绝了佣人进入,而且他还是老样子趴在床上没有动过……而却,想必也从没有真正睡着。
看到官羽浔蹑手蹑脚的进来,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只是淡淡的苦笑。
官羽浔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靠近过来,只是床单上那滩先前被洛优故意用身体挡住血迹现在才映入他的眼帘——
“你从来都没有被下药,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自残?”
洛优看着他,吃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让自己看上去不会那么狼狈、凄惨,但是很显然……失败了。
“为什么回来?是在关心我还是同情我?这比起当初对你所做的事,是小巫见大巫……对不起,我伤了你……”
想要赎罪,想要让你一直记得这一幕,想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有多坚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同情或者感动,只要能够进入你的心里,我什么都可以做。
少年执着的目光将他此时所想毫无保留的传达给本来就手足无措的官羽浔,他下意识的别过脸,旋即站起身……这个动作吓了洛优一条,以为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却因此扯痛了受伤的下半身,不由痛苦的低吟了一声。
“受伤了别乱动,这种房间里应该有药箱——这是当初你教我的。”官羽浔勉强的笑了笑,来的路上满腹的质问,此时看到洛优痛苦的样子,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这种房间里面应该有药箱……这是那时候和楼宇哦一起被关在唐枫的别墅时,那种九死一生的逆境下,这少年曾经教他的……
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竟然从未忘记过……
每一次,每一句话,尤其是他初次的夜晚……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药箱的位置并不难找!
“别动,我给你上药!”
有过那一次经验,现在的官羽浔动作要娴熟得多……这个疯狂的少年总是把自己折腾的伤痕累累,不死不休。
“我不要上药!我要像此刻一样,清楚的感受你的疼——”
——手却被洛优挡开了。
官羽浔拿着棉棒的手僵在半空中,带嗲的对视着那两道执着的目光……到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怕这少年什么——
那份像火焰一样执着激烈的迷恋……迟早会把自己灼伤,那种伤痕不可能想身体上的痛苦这样容易消退!
“如果我说,这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上药,赶紧好起来!”
——官羽浔已经掌握了怎么更犯浑时候的洛优打交道,无论怎样,药总是要上的。
果然,挡着他的手,微微迟疑,然后慢慢放了下去。
“老师——”
棉棒进入体内的沁凉带着一阵舒服,很快缓解了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此时的洛优心里,却没有任何邪心杂念。
他想要的……是这个人的心!
“恩?”
“我皮肤上的伤痕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
“那是为我受的伤,该我谢你才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话,既是为了转移尴尬的注意力,又为了缓解气氛……然而很快就又陷入了僵局。
“老师,那之后我没有抱过别人——除了你,我谁都不抱!”
他清楚的感觉到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官羽浔压在他体内的棉棒僵了一下。
“药上好了——”
官羽浔却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在这样下去,他怕是要落荒而逃了。
“老师,只要你愿意,我拼上倾家荡产也会带你走——”
他是认真的!
而他的这句话再次钉住了官羽浔准备离开的脚步……走?他的确做梦多想离开这里,只是——
“不,我是西佛的恋人,我从来没打算离开这里!”
强撑的镇定,虚假的笑容……他不愿让洛优步了书房里那少年的后尘!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恨了!
“老师,离开之前抱我一下好不好?”
——所有手段用尽,心爱的人却终不为所动,无计可施的洛优,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这个男人呢。
官羽浔本来想要拒绝,却见他拼命的坐起身来,才上好药的禾幺处被他这么不顾一切的撕扯,立刻又是一片殷红染湿了雪白的床单,不由得心头一紧。
“你……别乱动……”
话音未落,洛优只觉身体轻轻前倾,已经舒服的靠在这个男人单薄的胸膛上。
“呐,老师,我们是不是反了?其实你更适合被抱……不过算了,以后换过来就好!”
“谁跟你有‘以后’?谁让你发疯的,以后不许自虐了。”
“不许?我只允许我的恋人命令我哦!”
“你……那我不管你了!”
“你舍不得……”
两人看似争锋相对的争执,其实更像是打情骂俏……官羽浔无法想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当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更洛优上床一样……
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的伤痕,而等到伤痕愈合之后……沉淀下来的,确实那些怎么也无法忘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老师,如果我跟你说——这是一场苦肉计呢?其实我在做着一切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希望你能发现,然后像现在这样抱我……”
“别说了……已经足够了……”
官羽浔轻轻地打断了他,并没有放开这个拥抱……苦肉计什么的,他不在乎……他现在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洛优在他肩膀上滴落下来的眼泪……
这就像一场噩梦,不是不想醒来,而是纵横交错的一片混乱中,不知道要怎样醒来……然而却在寻找出口的过沉重迷失了自我,慢慢的沉溺……
然而,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声音突然插播进来,却让他猛地清醒了——
“宝贝儿,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作为我的恋人的觉悟……看来还不够么?”
西佛!
这个声音让官羽浔的瞳孔猛地放大,像个偷情的妻子一般,慌乱的推开身上的洛优……当然,来不及了。
本应该离开,现在却破门而入的西佛,将他与赤身裸体的洛优纠缠相拥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脸上却保持着一贯平静的笑容——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驯羊
西佛笑盈盈的靠近过来,只是笑意并没有传达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r西佛,我放弃我们之间的协议,合同不签了,我要带羽浔走~”
洛优镇定的看着对方,在西佛进门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下午不签合约并不是因为公证人有事,而是这个人想以此要挟他!既然能这样有备而来的闯入,想必是昨晚那个小鬼没能逃跑成功……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暗中窥伺着官羽浔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不想再受任何要挟!
说话间,他牵住官羽浔靠近他的一只手,任凭对方挣扎都不放开。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腹仇恨、性格扭曲的少年,为了这个人,倾家荡产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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