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这样说,他的语气平静,单手撑着额头。
“叶子,你认为他是你的朋友,可他不一定就能一直把握住人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他或许喝了一点酒失去了一些理智,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可以预料到的。”陈嘉树看起来有些疲惫,“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看起来很脆弱?”叶全笑了起来,“在此之前我一个人已经生活了十年,甚至我经历过的事情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唐英明是你的私人律师,他这个人首先就已经得到了你的肯定,为什么现在反而不相信他了?”
叶全继续说道:“你比他强大,有权力,可以威胁他把他丢到美国去再也不和我接触,对我来讲我失去了一个朋友,对唐英明来讲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伤痛甚至是命运的转折。很好笑不是吗?上位者往往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另外一个人的后半生,唐英明还年轻,他在国内的律师事务所也在刚刚起步,我不在意他喜欢我还是怎么样,可是他的辛苦和梦想不应该就这么被你毁了。”
这件很平常的事情本来可以有很多办法去解决,陈嘉树选择了对他来言最直接最有放的办法——让唐英明彻底滚蛋。
叶全打赌陈嘉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决定对一个有着美好未来的律师意味着什么,就算陈嘉树再怎么通情达理也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普通人在底层奋斗的富二代,他只擅长在高位上去决定什么样的方法或者选择对事情最有利,不擅长去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思考,因为陈嘉树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奋斗过程。
没有被刀害过的人,无法想象被刀子害破时的疼痛。
什么喜欢不喜欢,叶全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唐英明还年轻,很容易就被一些表象所迷惑,如果仅仅因为对他存在一些幻想就受到那样的惩罚未免也太苛刻了。
“叶全……”
“嘉树,唐英明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去和他好好谈一谈。”叶全起身离开了房间。
长吸一口气,陈嘉树用力捏了捏眉心,他知道他有些过激了,可是他忍受不了,他不想叶全再受到一点点伤害,他已经失去过生命里最爱的人一次了,那样的痛苦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呵呵—一”陈嘉树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把唐英明丢到美国会断送了那个年轻人的梦想,叶全这—点想错了,他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根本不在乎而已,他从来都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好。
这一点,叶全又是否知道呢?
他在试图了解叶全的同时,敢不敢让叶全慢慢了解他这个人,当叶全彻底了解他了以后又是否会感到失望呢?
向来自信的陈嘉树,也有一些动摇了。
“叶全是不是去找唐英明了?”他拿起电话,“跟上。”
……
印象里这还是叶全次到唐英明的家,大律师的门敞开着,叶全走进去后就看到唐英明坐在客厅里发呆,行李箱就摆放在客厅显眼的地方,即使错过了早上的航班唐英明看起来也会立刻离开这里一样。
“从什么时候觉得你对我有幻想的?”叶全走了过去坐在唐英明的对面,直接的问话让唐英明的眼皮跳了一下。
“你告诉我,你和陈总在一起。”唐英明沉声回答,“然后……看到你的身上有陈总留下来的印记,开始会幻想那样的场面。”
叶金微微皱了皱眉,他不是对唐英明的话感到厌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为什么当初我和苏天安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对我有这种感情?”
“我……我不知道。”律师的眼里呈现出一些疑惑,他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有睡觉,疲劳、矛盾和烦闷开始折磨他的理智。
“除了有幻想和我在一起那样的画面,你还有其他的情感吗?”叶全异常的平静,他总觉得有一些奇怪,对于唐英明突然就喜欢上他这件事情感到十分怪异,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要是唐英明真的喜欢他怎么会偏偏在陈嘉树不在的时候。
他并不笨,唐英明这些天突然就经常约他出来吃饭聊天,以及言语间压抑着的某些情感他也隐约可以觉察出来,不过在他弄明白之前陈嘉树就回来了。
凡事都有一个诱因,仅仅因为他和陈嘉树在一起以及身上有某些印记就让一个人突然喜欢上他,这也未免太怪异了。
“其他的情感?”唐英明试着集中精神去回想,大部分的时候对叶全抱有的都是一种一性幻想,至于思念或者其他的情感似乎真的很少。
他摇了摇头,有些烦躁的捂着脑袋:“我有点头疼。”
“先喝杯水吧。”叶全站起来给唐英明倒了杯水,“来。”“谢谢……”手捧着杯子一口就喝了大半杯,喘了口气,唐英明犹豫地看了眼叶全,“你来找我陈总会不会不高兴?其实陈总那样做也有他的道理,毕竟如果我有陈总那样的成就和地位,也不会任由一个对自己爱人有坏念头的家伙继续待在身边。”
“他的心胸没有那么小。”叶全笑着说道,他呼出一口气,朝旁边的窗户看了一眼,窗帘被拉到了一旁任由阳光肆无忌惮地闯进来烘烤着地面,可是唐英明的公窝楼层可不低,叶全一点也不想自己过去把窗帘拉起来。
他拉了拉衣服的领口,看着窗户说道:“英明,去把窗帘拉起来一点吧,太——”
没有说出来的话被唐英明突如其来的动作给破坏,叶全被扑倒在了沙发上,刚才还好好的唐英明双手抓着他的衣服领子,像个野兽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里有着明显的情一欲,低头就冲着叶全粗鲁地吻了下来。
抬起手臂一挡,叶全按住了唐英明的脑袋:“唐英明,你这是怎么了?”
“我——叶全,我什么都没有了,反正陈总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就算成全我给我吧,就一次!”
说着唐英明就握住了叶全的手试图把人困住,还没有等他碰到叶全,唐英明握着的手就被反折,一下子吃痛,唐英明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趁着唐英明的停顿,叶全一咬牙暗暗说了句对不起,一脚就朝着唐英明的小腹给踹了过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唐大律师很快就被踹倒在地。
听到了屋子里的声响,刚刚跟上来的两个保镖立刻就冲进了屋子,三两下就把已经被踹倒在地的唐英明给制住,其中一个保镖忙看向屋子里的叶全:‘叶先生,您没事吧?这个混蛋要怎么处置?”
“陈嘉树让你们过来的?”叶全看了眼保镖。
“陈先生担心您的安全。”保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被制住的唐英明。
叶全长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唐英明面前,抬起手就朝大律师的脸上给了一个巴掌:“唐英明,你清醒了一点没?”
“叶全——我——”好像突然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真的对叶全动粗,唐英明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叶全皱了皱眉头,这刚才还好好的唐英明怎么突然就发疯起来了,而且举动还是那么粗鲁。
“把他送去医院,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是。”两个保镖架起唐英明离开了屋子,叶全没有跟在后面立刻离开,他想了一会儿回到了他们刚刚坐着的地方,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被唐英明喝剩的水,阳光透过玻璃在水中折射出丝丝水光。
至少在喝下这杯水之前,唐英明人还是好好的。“难道水有问题?”
重生之纨绔子弟第二十九章真相在哪里
陈嘉树匆忙赶到的时候看到叶全正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叶子,怎么样了,没受伤吧?”一接到保镖的电话陈嘉树就立刻赶了过来,他抱住了叶全的手臂,“我早就说过唐英明那个混蛋会——”
“嘉树,等等。”叶全上前一步搂住了陈嘉树,他的动作让情绪激动的陈嘉树稍微缓和了下来,就算平时再怎么沉稳,一遇到和叶全有关的事情陈嘉树就难以控制他的情绪。
“唐英明不是故意要对我动粗的。”叶全想那两个尽职尽责的保镖肯定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了陈嘉树刚才发生的事情。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给唐英明说好话?!”
“水有问题。”
叶全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陈嘉树愣了一下:“水?”
“嗯。”叶全放开了陈嘉树,他示意对方和他—起坐下来,“刚才我去找唐英明的时候他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喝了水以后突然就变得有些情绪混乱,把人送到医院后医生给唐英明打了镇静剂,唐英明现在人在病床上躺着,医生抽取了他的血液拿去检验。”
“这是化验单。”叶全把口袋里的化验单递给了陈嘉树,“初步检查的结果是服用了能导致人头脑混乱的药物,有点类似摇头丸那些东西。理论上来讲,这些玩意儿有很大的可能会混乱人的情绪。”
唐英明可能的确是对他有好感,但以唐大律师平时的为人作风还不至于突然对他来了某些引人产生幻想的欲望,如果是服用了一些能导致人情绪混乱的药物就容易解释得多。
“虽然水还没有被检侧出来,不过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叶全突然笑了一声,他靠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向来温和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锋利。
就算他现在为人温和,与人为善,也不意味着他叶全是一个可以随便被人欺负的男人,更何况还是这种下九流的办法。
即使是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血液里仍然流淌着不可磨灭的兽血。
“嘉树!发生什么事情了?”医院的走道里一个男人急急忙忙朝他们走了出来,李臻喘着气跑到了陈嘉树的面前,也没有看叶全一眼,“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过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唐律师被人下了药。”陈嘉树皱着眉头,拽紧了手里的化验单,“呵呵,苏天安还真是越来越下做了。”
“唐律师被人下药?居然会有这种事情,他现在没事吧?”李臻紧张的问道。
叶全仍然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和平时一样向李臻主动打招呼,听到了李臻和陈嘉树的谈话,他淡淡说道:“只是—些迷幻药,在医院里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这件事情我会报警,李总,你说警察会找到下药的凶手吗?”
李臻这个时候才看向了和陈嘉树待在一起的男人,他脸上没有一点异样的神色:“叶全你也在这里啊,虽然找到凶手有点困难,不过我还是希望警察可以找到那个人。”
“需要找吗?除了苏天安还会有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陈嘉树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就把罪责推到了情敌身上。
如果没有那六年的记忆,或许叶全也会和陈嘉树一样认为是苏天安干的,可谁让他早就在二十年前就认识了苏天安和李臻呢?
“苏天安就算是个坏人也坏得有原则,他还不至于做出这种没格调的事情。”叶全斜眼笑着望向了李臻。
“叶全你还在为苏天安说好话?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可你至少也要考虑一下还在病房里的唐英明和—一嘉树吧?”李臻笑着说道,语气平静沉稳,他直视着叶全透露锋芒的眼神毫无畏惧。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所谓找到下药的人并不意味着不去追究真正的事实就把罪责推到自己认为的人身上。”
“好了。”眼看着李臻和叶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怪,陈嘉树往前一站隔开了两个人互看的视线,他转身把背留给了李臻,自己面对着叶全弯下腰把手伸了过来,“让唐英明在医院里休息,我们先回去。”
“好。”视线越过陈嘉树的肩膀看了李臻一眼,叶全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扬起,他站起来把自己挨在了陈嘉树的怀里。
“对不起,今天早上我有些急躁了。”陈嘉树很自然地就抱住了男人。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更多的去考虑到你的感受,原谅我,我知道你—直都很担心我。”靠在陈嘉树的肩膀上,叶全抬眼望着站在旁边有些僵硬的李臻。
直到陈嘉树和叶全离开了李臻才如释重负一样的深吸了一口气,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两步坐在了凳子上,刚才叶全看他的眼神分明是一种警告。
“那个男人在怀疑我。”李臻摇了摇头,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肯定下药的人就是他,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叶全和他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这个人怎么会对他有那么大的怀疑?
回想起刚才叶全看着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