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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戏龙阁?!那不是昨日才开张的花楼麽……花梦黎听了不免一愣,接过墨令便告辞了。

    花梦黎和北翼只好厚着脸皮踏进昨日被他们砸场的戏龙阁,原本眉开眼笑来迎人的媚娘看到他们的瞬间笑容僵硬。

    媚娘小心谨慎地走到花梦黎面前低嘘,“姑娘今日来此做何事?”这大门开得敞亮,这回可没人推她进来。

    “我来见来凤赌庄的老板。”花梦黎也不好意思寒暄,直接将墨令塞给媚娘开门见山道。

    媚娘将墨令不动声色地塞进衣襟,伸手引路,“二位请随我来。”

    花梦黎和北翼被领进一间厢房,“请二位稍候”媚娘招呼完将门合上。

    花梦黎环视了下房间,四壁垂着金丝纱幔,巧夺天工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桌几和小凳不知是用什麽木做的,散着淡淡的却很好闻的香味。整个屋子摆设不多,却不显空落。这家花楼可真的是下了血本的。

    两人坐等须臾,见门被打开便都朝那看去,这一看,却又是一愣,来的人正是苑姐。

    苑姐仪态万千地在花梦黎对面坐下,扯起勾魂的美艳笑靥说道,“二位找我?”

    “苑姐是来凤赌庄的老板?!”花梦黎惊奇万分地开口确认。真是嫖赌一家,名不虚传……

    苑姐点了点头,依旧笑着。“说吧,什麽事?”

    “我们是来还债的。”花梦黎立即答道,北翼在旁也重重地颔首。

    “还谁的债?”苑姐微微蹙眉。

    “叶府的小姐──北翼,她叫什麽名字?”花梦黎有些窘地问向北翼。

    “我们来是替麟仁堂的叶素素还债的,只求您能将蚀春还给我们!”北翼一脸恳切。

    苑姐听闻眉头皱得更紧,“叶家的那位小姐的确欠了赌庄金珠三千贯,还差四百贯没还。这个数还是没算利息的本金。”

    北翼一听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花梦黎见状,忙凑近北翼轻声问,“这笔钱数目很大麽?”她真的毫无概念。

    北翼苦着脸对她直点头。

    花梦黎拍了拍北翼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烦恼。“苑姐,我们把三千贯统统还你,利息也按照你算的给,绝不会差你分文,你能否把蚀春和叶府还给我们?”她的老妈是南丝国甲的富豪,这个数目应该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吧。

    苑姐摇了摇头,面露为难,“现在并不是钱的问题,那叶府已按计划动工建赌庄,而且蚀春绝然给不了你们。”

    他们要的就是蚀春,听苑姐这麽一说,立马都瞪大眼睛着急道,“为何?!”

    “因为蚀春不在我手上。”苑姐如实地答道。

    “那在哪里?”花梦黎和北翼又不约而同地问。

    “恕我不能告诉你们在何人手上,我只能说那人既然将蚀春收入囊中,便不会再给与他人。”苑姐言之凿凿地说道。

    “如果我们出份让她满意的价钱,说不定她肯拱手相让呢?”花梦黎不死心地问。

    “钱财於他而言,轻如鸿毛。”苑姐坚决地摇了摇头。

    钱压不死那人,权总可以吧?花梦黎便扯谎道,“那蚀春其实是皇家的归属物,皇家的人想要拿回来那人总不会也不给吧?”

    苑姐听了,脸上露出一丝似得意又似狂妄的笑容,“就算蚀春是南丝国女皇陛下的,只要那人不想给,女皇陛下也强求不得。”

    好轻狂的口吻!花梦黎听闻一怔。那人到底是谁,竟然连她老妈的面子都派不上用场?!她只是个公主,本还想摆架子,看来g本不管用。真的别无他法了麽?花梦黎整个人耷拉下来,楚楚可怜地看向苑姐,“苑姐……这蚀春对我们而言真的很重要,你能不能让我们和那人见一面?问个明白也好死心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和拥有蚀春的人打过交道,谁知道那人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打算。苑姐说的再唬人也不作数啊。“苑姐,麻烦您通融一下可好?”花梦黎眨巴着大眼撒娇。

    苑姐瞅着花梦黎,这个姑娘昨日在门口怒喊的那句话,六年前那个人也在她被男人们调戏的时候说过。她并不想拒绝这姑娘,可是她真帮不上什麽忙。那个人喜好收藏宝物,要他给出蚀春难如登天。

    “苑姐……”花梦黎又可怜兮兮地央求道。

    “我去去就回。”苑姐说完便出去了。

    花梦黎见她人一走,便倒回凳子上。若真是个不要钱又不怕权的,那就伤脑筋了。

    “公主……”北翼凝视着花梦黎低叹,心里像倒翻了五味的瓶子。都是因为他,公主才会趟这浑水。

    花梦黎拉起北翼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安慰他也安慰自己道,“北翼,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北翼只好乖顺地点了点头。

    “主人,昨日的那位姑娘求见。”苑姐看向紫袍男子开口道。

    紫袍男子眉头微蹙,坐正身子看向苑姐,等她下话。

    “她想要回蚀春和叶府。”苑姐瞧见他的样子,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便低下头。

    紫袍男子听闻,嘴角反而轻轻上扬。

    苑姐回到花梦黎的厢房,对她说道,“那人说姑娘若想见他,便要先答一个问题。他手里有一鸟,想让姑娘猜猜那鸟是活的还是死的,若猜对了他就答应见姑娘。”

    花梦黎听了有些错愕,那人就在戏龙阁里?而且这是什麽怪问题?以前她最讨厌猜硬币正反,因为运气是最赌不起的。何况她又看不到那人和她手里的鸟,若回答活的,她可以丢个死鸟给她看;若回答死的,她也可以让苑姐端个活蹦乱跳的鸟来。总之生死由她说了算,这人并不想见她又何必出此一招还整她一回?!

    真是没见着人,就对其人厌恶三分。花梦黎怏怏不乐地对苑姐说道,“请苑姐替我回那人,那答案就握在她的手中。”

    她可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

    过了一会儿,苑姐走了回来,姣美的脸上露出明艳动人的笑容,“姑娘有请。”

    < end if >

    作家的话:

    刚才椰汁全倒在键盘上了,一惊,存文g,大家先看吧

    ☆、45 (二更)

    这间厢房与刚才她呆的大不同,简单得令人乍舌。只有一张软榻、一张玉石大案和一张褐木矮几。矮几上搁置着一盘还未下完的棋,大案上铺着一幅卷帙。

    花梦黎瞧着那幅卷帙有片刻的失神──一片栀子花海,一个女子的身影。只是那个女子的脸被墨晕遮盖,不仅生生地毁了这幅细柔唯美的画,还添了几许诡异的气氛。

    紫袍男子从阁台上走了进来,直直地望向她,嘴角擒笑。

    花梦黎见到他的眼,不免心头一震。她以为是个女的,没想到──那男子一身紫色华服,束起的长发垂在一侧,细长的墨眉,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直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线条x感的绛唇,最要命的是他还有酒窝?!

    一个男人怎麽能长得如此妖娆邪魅。完全不同於北翼、御风和潇奕的第四类帅哥。他在对她笑?花梦黎立即挺直脊梁,现在可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这个人很难搞,见个面还要故弄玄虚。

    “坐”终黎珩说完径直坐了下来,伸手合上卷帙。她身上有股很淡的栀子花香,这个女人和他有缘。

    花梦黎听了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直奔主题,“你要怎样才肯相让蚀春?”

    “用你珍爱的宝物交换。” 终黎珩的声音如酒般醇厚。

    花梦黎一听,歪头想了想,自己身为南丝国的公主却好像没有什麽宝物,或者是宝物她也没稀罕过……倒是君漠给她的玉蒺藜还有北翼给她的针和擒蛇棍是她的心头爱,只是──她不想给。

    “我没什麽宝物。”花梦黎黯然道。

    终黎珩瞅着她,酒窝深陷,“姑娘既然舍不得,又何必强求我舍得。”

    花梦黎霎时结舌。

    “我可以出很多钱……”

    终黎珩笑笑,微微摇头。

    “这是女皇陛下想要的宝物……”苑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那又如何?”终黎珩笑意更甚,“於明君而言,非要不可的宝物只有一个。”话毕他指了指左x。

    仿佛那g纤长优雅的手指点的不是他的x而是自己的,花梦黎心口一紧,他似乎真的不是个可以威胁或者诱惑的人。“我真的不能失去蚀春,就没什麽可以商量的?”

    终黎珩凝视她须臾,微笑道,“如果你能拿到漠兰的琴谱,我倒可以用蚀春交换。”

    花梦黎一头雾水地看向他,“漠兰的琴谱?漠兰是谁?”

    终黎珩脸露一丝玩味,“姑娘五日後去翠鸣轩便知晓了。”

    花梦黎本还想问他翠鸣轩是什麽地方,可转念一想,现在是在谈判,自己不用表现得这麽孤陋寡闻吧,输了气场还让人笑话。“如果我拿到那琴谱,你可不能反悔。”

    “自然”终黎珩微微颔首。

    “一言为定,告辞。”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今有了盼头,花梦黎再也坐不住,只想把这好消息告诉北翼。

    “不过我有个附加条件。”终黎珩双手环x笑道。

    花梦黎立即皱起眉头,有些恼怒地看向他,就知道这个人没那麽好说话。

    “苑姐是我的知己,昨日你砸了她的花楼开业,一走了之说不过去。”终黎珩笑容未减。

    花梦黎听了脸露愧色,苑姐的确是个宽容豁达的好人,昨日没对她这个害她破财的扫帚星怎样,今日还帮她引见这个神秘邪男,“你想我怎麽做?”

    “一个能挽回昨日损失的点子。”终黎珩顿了顿,“当然我不会白索你一计,如果真是好点子,我可以出面让苑姐把叶府也原封不动地归还。”

    花梦黎一听两眼放光,“真的?”

    终黎珩优雅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花梦黎不禁心花怒放,他好像也没那麽让人讨厌──这不是什麽苛刻的条件,而是她求之不得的交易!

    终黎珩瞧着她的模样,也笑得愈加妖冶。

    “那我怎麽找你?你一直在这麽?”

    “你找苑姐,她自然会领你来见我。”

    花梦黎兴高采烈地回到北翼呆的房间,“北翼,蚀春和叶府都有望了!”

    北翼听闻也笑靥逐开。

    “只是,今夜要你一人呆在莲管家的家里了,我要晚些回来。”她得先留在戏龙阁里做下考察。

    “公主要做什麽?让北翼陪在公主身边吧!”北翼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行,这是命令!”北翼呆在这里太危险,她可不想再生事。

    ──*──

    “怎麽了?”御风瞥了眼一桌子的美食,又看向举箸却挑三拣四的萧奕,温煦地问道。

    “现在不饿!”萧奕索x放下竹筷,起身道,“我们出去比试一回。”

    御风笑着摇头,亦站起身随他步入竹林。

    “她会回来的。”御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女皇陛下放任她,他也想放任她。

    “关她何事?”萧奕嘴角扯起篾笑。

    和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多说无意,御风对萧奕又摇了摇头,径直离去。

    “你去哪?”萧奕连忙唤住他。

    “回寝殿”

    “不比了?”

    “和一个输定了的人比,没意思。”御风又淡然地笑笑。

    萧奕一听来了火气,“我什麽时候输过你?”

    “那今日若我赢了,上次我说的事你要答应。”御风恢复正色。

    萧奕脸上闪过一丝抽搐,连忙捂起肚子佯装痛苦道,“我身体突然不适,你要回寝殿就先回吧!”

    御风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地叹了口气,“走了”

    萧奕直起身,盯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蓝色身影,心里烦躁难耐。那个女人真是可笑,之前天昏地暗的拼命学习,现在却因为一个夫侍走了,便什麽都撒手不管也跟着跑出g。自己更是可笑,竟对三天打鱼、两天撒的她抱了希望,竟相信她对御风有心。

    下一刻萧奕甩了甩头,伸手挥剑,在林中跳起萧女之游。

    这是御风最爱看的剑舞,他乐此不疲地跳了八年。

    八年了……

    < end if >

    作家的话:

    no5很会折腾的,世间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下盘棋,纯粹凭兴致,不过细心的会发现某人要出来了

    g里的两个男人g情四溢啊

    ☆、46

    花梦黎将北翼赶回莲管家的住处,径直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白日里戏龙阁有些冷清,只有做事的不见客人。

    苑姐见她独自一人坐着,走上前问,“姑娘可有喜好的茶?我让人上茶来。”

    花梦黎最讨厌喝茶,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苑姐……”

    苑姐听她这麽叫唤,也坐了下来。

    “南丝国的花楼都这样麽?”她得先了解下行情。

    “花楼麽,身心不留的地方,大同小异。”苑姐环视了下四周笑道。

    身心不留……花梦黎托着下巴看向苑姐,很j辟,可是能留才赚大钱啊……

    “在这锦城哪家花楼生意最好?”

    “聚惜楼”

    “那花楼与戏龙阁相比,如何?”同行竞争,总得知己知彼些。

    “他们的招牌换得很勤快。”苑姐媚笑一声,可眼里毫无笑意,“不过这对戏龙阁来说也是易事。其它的与我们这不分仲伯吧。”

    花梦黎听闻不语,她并不怀疑戏龙阁的财大气chu,原本人家雄心勃勃地来抢市场分蛋糕,只是她毁了人家一p而红的机会。

    “姑娘问这些做什麽?”

    “那人叫我出个点子,弥补我昨日给你的花楼造成的损失。若点子过得去,他说会让你把叶府还给我们。”花梦黎如实答道,又忙问,“苑姐,是不是真的?”

    “那人说什麽自是什麽了。”苑姐点头。

    “那人到底有何来头?苑姐你这麽给他面子?”花梦黎嘟着嘴问。

    “那人什麽来头我不清楚,只是谈得来,成了知己罢了。”苑姐淡然道。

    花梦黎“哦”了一声,却故意拉长,盯着苑姐笑而不语。

    苑姐瞥了她一眼,露出无奈的笑容,“既然你在想点子,我就不打扰了。若是渴了或者饿了唤媚娘就行。”

    “等等!我还有事要问!”花梦黎连忙拉住苑姐,这时候她还有空八卦别人。

    苑姐又坐了回来,“问吧”

    “是不是花楼就晚上生意好?”

    苑姐点了点头。

    “那白日里女人们都去何处消遣?”

    苑姐有些惊讶地看了花梦黎一眼,沈思了会说道,“这里的女人都要持家立业,白日里忙碌得很,若说消遣……一般都看戏、品乐、喝茶,难道不是麽?”

    花梦黎被她一个反问结舌,只好心虚地点了点头。

    “还有什麽要问的?”

    “没了,苑姐你去忙吧。”再问马脚毕露,花梦黎连忙摇头。苑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夜幕垂下,戏龙阁里果然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只见白玉台上几个面清目秀的倌人在吹笛弹琴,台下的女人们则对倌人们搂搂抱抱。花梦黎逼自己看着这些惹人喷鼻血的场面。只是那些倌人们各个含羞带媚,女人们倒欢笑肆意,举止豪放。

    别扭,说不出有多别扭。花梦黎再也看不下去,便丢下乱哄哄的正堂,跑上二楼。二楼清静了些,她偷偷地往那些厢房里瞄了几眼,却总是没看多久就面红耳赤地缩回头。

    生意不算差啊,她也想不出什麽点子,在那个世界里这种店都是见不得光的,花梦黎别说光顾连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谈体会和研究,实在没什麽生意经可借鉴的。而且那个世界男女这方面的观念和南丝国完全不同。

    花梦黎垂头丧气地坐在楼梯上。

    这时媚娘从身边匆匆走过,对下人喊道,“都催了几次了,楼上几个厢房的茶怎麽还没送到?”

    在花楼喝茶?很奇怪。花梦黎往楼下探去,似乎也没女人喝酒。她便拉住媚娘道,“这里的客人都爱喝茶?不喝酒麽?”

    媚娘一看是她打了个激灵,但仍扯起笑,“酒都是男人喝的,女人灌了几口就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地让我们这些倌人侍候了,到时候怎麽给赏?”

    花梦黎一听瞬间从头红到脚,“所有的花楼都这样麽?”

    媚娘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啊,都这样!”

    “可是喝一点酒不是更有……情调和气氛?”花梦黎硬着头皮说道。

    “姑娘还真是少不更事,我们国家不酿酒,酒肆都没有几家。酒都是从北磬国运买过来的,专给男人喝,烈得很,女人都不爱喝。”

    “不过我们这戏龙阁里的倌人,各个都有真功夫,保证能让再清醒的女人也欲仙欲死……”媚娘春色满面地又说道。

    花梦黎打了个冷颤,再也听不得媚娘的话,迅速逃离。

    踏出戏龙阁,天色已经暗得不见五指,在这南丝国,她倒不用怕走夜路。回到莲管家的住处,瞧见北翼正在门口踱步,一脸忧色。

    “北翼!”

    北翼顿住脚,循声望向花梦黎,脸上立即露出可爱的笑靥,“黎儿!”

    “怎麽站在外面?现在夜里很凉呢。”花梦黎拉起他的手,果然冰冰凉的。

    “我在屋里坐不住……”下一刻他紧紧地抱住花梦黎,声音抖得厉害,“黎儿……你总算回来了!”

    花梦黎任他抱着,心里暖暖的。脑里突生一个念想,如果他和她只是普通老百姓,就像现在,有个在家等她的他,多好。

    不是公主和侍夫,而是幸福的小两口。她和他一起行医,把麟仁堂经营下去,他们的小孩爬在地上玩着花蛇、十彩蛛和角蜗……

    这美梦做的遥远了,花梦黎轻轻地从北翼怀中挣脱开,柔声说,“进去吧”

    花梦黎一进屋便翻找起笔墨和纸张,找到後摊在桌几上。她从没有捏过毛笔,写的字七歪八扭的。瞧纸张不多,只好更聚j会神地写字画画。

    北翼站在她的身侧,看见她写的画的很是奇怪,便开口问,“黎儿,这些是什麽?”

    “这些啊……”花梦黎没有抬头,随口应了声,一时解释起来也麻烦,“北翼,你先睡吧。”

    “你不睡,我也不睡。”他等了她一夜,除了担心就觉得自己无用。如今她还要挑灯忙碌,自己却上床睡觉,他做不到。

    “这是命令。”花梦黎搁下笔,抬头笑看他,语气毫不强硬。

    “让我陪你。”那双无邪的大眼透着坚决。

    花梦黎见他次违抗她的命令便站起身撒娇,“如果你不肯乖乖睡觉,那我再也不让你亲了。”

    北翼听闻,脸一下子赤红,瞧着她娇美的模样只好不情愿道,“那你别太累。”

    花梦黎乖乖地点头。

    < end if >

    作家的话:

    小试身手回

    ☆、47 (二更)

    北翼见花梦黎匆匆洗漱後抱起桌上的一团纸就往外走,连忙拉住她,“黎儿,你去哪?”虽然他还叫不惯,可是这个称呼,他很喜欢。

    “去戏龙阁,你在家等我喔。”

    “你昨夜连眼都没合过,先睡会再去吧!”北翼秀气的脸苦作一团。她向他学毒术的时候也是这样废寝忘食。但现在她是为了他才如此,他接受不了也承受不起。

    “北翼,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听话了!”花梦黎轻斥却笑得甜美。

    北翼一听,人顿时僵住,想松手,却又不想。一直以来他的确是什麽都遂她的意思,可是──

    “你去休息,这些东西我替你送去。”

    “这些东西不光光是送过去,还要解释说明,你行吗?”花梦黎朝他吐了吐舌头,“况且让你去戏龙阁,那不是羊入虎口,我怎麽可能睡得安心。”

    北翼听闻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就在家等我,如果我晚回来,你可不准再在门外呆着。我回来你要给我捂手!”

    “让我陪你去吧!”北翼做最後的坚持。

    “北翼──!”花梦黎佯装发怒地低喊。

    北翼泄气地低下头,轻声道,“知道了。”

    花梦黎瞧见他楚楚可人的模样,迅速地啄了下他的脸庞,“早安!”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媚娘,我要见苑姐!”花梦黎一踏进戏龙阁,看见媚娘坐在门边上便叫道。

    “哎哟,姑娘,老清早的你叫什麽呢。”媚娘见到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花梦黎嘟囔。

    “姑娘,这是花楼,白日就是黑夜。倌人们都要休息呢!”媚娘白了她一眼。

    “我小声些就是了,媚娘,快把苑姐请来吧!”花梦黎只好堆笑道。

    过了片刻,一身水蓝色的苑姐步步生莲地走向她,戏谑她道,“昨日那麽晚走,今日一大早的就来,不知情的人还当你对我的花楼流连忘返呢!”

    “苑姐~”花梦黎娇嗔一声,不知为何,眼前的苑姐比她g里的那两个姐姐更让她亲近喜欢。

    “对了,苑姐,你看看这些材料是不是都有?”花梦黎连忙抽出一张纸递给苑姐。

    苑姐接过一看颔首,“基本都有。”

    “太好了!”花梦黎兴奋得只差手舞足蹈,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个世界也有,真是天助她也。“那苑姐这可有酒?”

    苑姐有些莫名地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尝尝麽?每一种都要!”

    苑姐更是迷糊,但随即回头吩咐下人道,“把库里的酒每种都端一壶上来。”

    须臾,桌上堆满了十几个酒壶。花梦黎把邻桌的茶杯也端了过来,将这些酒一一倒入茶杯,然後用手指点了点,尝了尝。她只要浅尝辄止就好,否则还没做正事人就醉了。

    起先的四种酒果然又涩又烈,花梦黎摇了摇头,继续品尝。第五种酒,虽然也很烈,可是并不苦,唇齿间竟还留有甘甜的余味。

    花梦黎两眼放光,立马抬头问向苑姐,“这是什麽酒?”

    “掬阳酒”

    花梦黎又挨个试尝,直到最後一杯,无色透明,她用食指点了点,不禁咧开嘴,“苑姐,这个呢?”

    “楚州酒”

    花梦黎指着掬阳酒和楚州酒,开口问,“这两种酒,苑姐库存可多?”

    苑姐已经丈二和尚不着头脑,听她这麽一问,便蹙眉答道,“不多”

    “那这些酒容易买到麽?”

    苑姐眉头皱得更紧,在南丝国,酒并不畅销,这些都是她派人从北磬国运来的,留着给那些嗜酒的倌人。“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

    苑姐一听犯难起来。

    “这个不成问题。”突然她们背後响起一个醇厚迷人的声音。

    花梦黎回头一看,正是昨日和她谈条件的男人。他依旧一身紫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怎一个媚字了得。

    “你来啦!”花梦黎打招呼道。

    终黎珩瞅着她,笑着颔首。

    “不过你得等会。”花梦黎说完便把他当作透明人,转向苑姐说道,“苑姐,我现在就需要那些材料。”

    苑姐瞄了终黎珩一眼,点头道,“请随我来。”

    花梦黎拎起掬阳酒和楚州酒跟了过去。她不是调酒师,但她是个围脖达人。各种各样的尾酒配方她在上不知道传了多少次,想忘也难。

    橙子、菠萝、苹果、柠檬、西瓜、石榴、樱桃、薄荷、牛n、糖块、盐粒、胡椒……既然她要的东西一应俱全,就施展身手一回。

    没有榨汁机,花梦黎只好把这些水果都切得细细碎,然後用纱布裹起来拧汁。她混进几种水果汁,放入糖块,再倒入一口容量的酒,用竹筷不停地搅。

    终黎珩和苑姐站立於旁,任她一人在那捣鼓。

    许久後花梦黎看着桌上色彩各异的五种尾酒,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兴奋地问,“苑姐,要不要尝尝?”

    苑姐听闻便凑了过去,举起其中一个装满橙黄色y体的小碗泯了一口,然後又是一口,随即放下碗,目瞪口呆地看向终黎珩。

    “你也来尝尝?”花梦黎笑容满面地问向终黎珩。

    终黎珩优雅地走至桌边,拿起装满红色y体的小碗正要品尝,却被花梦黎拦住,“等等!这个洒些盐巴会更好喝。”说完在碗口抹了一层细盐,“喝吧”

    终黎珩接过浅尝一口便皱起眉头,然後一饮而下。

    “喂!你也留一点给苑姐尝尝啊!”花梦黎见他饮得一干二净很是懊恼。终黎珩不以为然,拿起其余的几个碗也喝了起来。

    “怎样?好喝麽?”花梦黎瞧他们两人只喝酒不说话,有些紧张地问。

    终黎珩双眸紧紧擒着花梦黎,终於开口,“这是什麽?”

    “酒啊!”花梦黎立马接口,“不过尝不出酒的味道对不对?我放的酒很少,醉不了人的。”

    那双桃花眼越显深邃,“这些做法都是你想出来的?”

    花梦黎很老实地摇了摇头,不过又立即说道,“你若觉得一只蛋好吃,又何必要认识那只下蛋的呢。”她对那些创造出尾酒的人们表示深深的谢意和歉意,没有他们,她也成不了南丝国的尾酒创始人。

    终黎珩听闻开怀大笑。这个女人,有意思。

    < end if >

    作家的话:

    今天3更 昨晚修的 唉 要让no5这种智慧型的对花花动心,只能将这个世界极为普遍的东西搬过去

    ☆、48 (三更)

    苑姐不露声色地瞧向终黎珩,主人虽然不惜笑,但未曾这样大笑过……她又看向花梦黎,沈默不语。

    花梦黎瞅着终黎珩,这个男人即使大笑,也不显一丝chu狂,反而愈加惹火妖媚,妖j啊……她连忙收回心思,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来,放在他们面前。

    “我本来只是想让你们尝几口再作解释。可被某人都喝光了……”花梦黎颇为埋怨地瞪了终黎珩一眼,继而说道,“我听媚娘说花楼里的客人只喝茶不喝酒便想做这些果酒。来花楼的都求醉生梦死──不喝酒总有些──呃……”花梦黎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停顿住。

    终黎珩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笑意更深,“了解,继续。”

    “这些客人不喝酒原因有二,一是嫌酒不好喝,二是怕醉。”花梦黎说完向苑姐确认,苑姐点了点头。

    “如果是用果酒,这两个问题都能解决了。”花梦黎指着那张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的纸说道,“这些都是果酒的配方,上面我写了做每种果酒的步骤以及量、色、味,你们可以让下人试着做,就像我刚才那样,并不难。”

    “这些果酒我都没有起名字。我一个俗人,你们取的名字定比我想的好。”剽窃了他人的配方,还要盗用别人挖尽心思想的名字,她做不到。

    “这一张则是酒杯的图样。这些酒若用chu碗端盛,即使再好喝,也失了几分味道。”花梦黎指了指另一张画满各式各样高脚杯的纸说道。

    “至於酒杯的材质,我觉得琉璃或者白玉都好,你们说呢?”花梦黎抬起头询问道。

    只见苑姐看向终黎珩,而终黎珩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这个点子可行否?”花梦黎认真地看向他。

    “要等反响再说。”终黎珩嘴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能让他惊喜的人事物少之又少,他不想稍纵即逝。

    “我可没那麽多的时间!”花梦黎想也不想地作答。制成这些酒杯就需要些时日,还要等反响,那要何年马月?她还急着回g。

    “为何?”终黎珩淡淡地问道。

    花梦黎看向他,这个人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出张同情牌或许管用,“其实我是从g里偷偷溜出来的侍女,因为我的心上人家里出了这些事……我只想帮他要回蚀春和叶府,等这些事解决了,我就马上回g的。”

    终黎珩目不斜视地盯着花梦黎,心上人……那个她在街上亲吻的少年?

    花梦黎见他不语,便说道,“我还有个能让戏龙阁一p而红的点子,就是惊世骇俗了点……”她本来也担心尾酒这一招行不通,毕竟南丝国的女人不喜喝酒,所以做了二手准备。“不过可能要对这整个花楼大刀阔斧,苑姐,可以麽?”

    苑姐莞尔一笑,指着终黎珩,“是他向你索要点子,你问他就行了。”主人既然想抓着这个姑娘不放,她不如顺水推舟。

    终黎珩迅速地瞥了一眼苑姐,看向花梦黎,大方颔首。

    花梦黎见两人毫无反对之意,便兴冲冲地说道,“那请苑姐把戏龙阁所有的倌人叫到正堂!”

    正堂里的桌子都被挪了开,站满了倌人。花梦黎chu略地数了数,有五六十来人,一个个媚眼像小李飞刀一般向她投来。

    这是好事,说明他们都很专业。花梦黎了全是皮疙瘩的双臂自我安慰。

    “苑姐,能否将最有才情的倌人排在中间,让长相甜美、身形娇小、x格又比较乖顺的排在左边,把身材高大健硕的排在右边?”

    苑姐听了便上前挑选起来,过了一会,三个阵营出现在花梦黎的面前。她数了数三组的人数,相差不大。

    “苑姐,这些人里可有重复的?”

    苑姐挑起蛾眉,“姑娘的意思是?”

    “就是又有才情身材又好,诸如此类的?”

    苑姐听闻媚笑道,“其实我们的倌人琴棋书画都会些,若完全按照姑娘的意思区分倒真有些难。”

    花梦黎只好硬着头皮把三组人仔细地看了遍,苑姐果然很会挑人,三组分门别类得恰到好处。“苑姐,麻烦你从三组人里各挑一人,我想让他们做各组的组长。”

    苑姐一头雾水地看向花梦黎,“组长?”

    花梦黎点了点头,“我要戏龙阁同时有三个招牌。”

    苑姐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颔首,便从三组里挑出三个人,“夙希、莞陆、梓之”

    三人应声而出。夙希肤如凝脂,面若秋华,那双瞳眸清澈似水,气质淡雅。梓之则面若春桃,眉眼间透着淘气,很是鬼灵j怪。而莞陆身形高大,是个男人味十足的酷哥。

    若不是她与那三位绝色夫侍朝夕相处,眼前的这三人绝对能让她惊艳不已。花梦黎没有再多看他们,取出一张纸交给苑姐道,“这是给梓之他们一组人的装扮。”又取出另一张纸道,“这是给莞陆他们的。”

    “至於夙希的那组,就保留他们现在的装扮。”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完全的除旧迎新太冒险。

    苑姐接过图纸一看,有些花容失色,“这是……”

    “我想梓之他们一组人都扮成书童。他们人都挺娇小瘦弱的,长袍太稳重,束腰的短袍更适合他们,而且童髻可以衬显出他们的天真烂漫。”花梦黎顿了顿,红着脸大言不惭道,“我要他们彻底勾起那些客人又想怜惜又想征服的欲望。”

    苑姐听她这麽一解释,又看看梓之那组人,兴奋地点了点头。

    “至於莞陆这组,我要的不是真的铠甲,那太繁琐沈重。而是像铠甲一样手腕、手臂、肩膀、x部、大腿和腰裤能分开穿上又容易脱下的衣服。材质最好是闪光的珠片。顺便给我也做一件,可以麽?”

    花梦黎见苑姐盯着那图纸发呆,便轻声地又问,“可以麽?”

    苑姐回过神,“不成问题。”

    “那给他们缝制这些衣裳要多长时间?是不是比做那些酒杯快些?”花梦黎见她点头答应,便急急问道。

    苑姐看着一脸迫切的花梦黎欲言又止,转过头望向终黎珩。

    呵呵,真是归心似箭。始终一语不发的终黎珩开口,“一日的时间就足够。”

    “这麽快?!”花梦黎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她又来来回回地把正堂走了一遍,说道,“我还要把这里分隔成三个厅堂。”指了指原本供倌人们抚琴吹笛的白玉台,“这个玉台我想给莞陆他们,可以麽?”

    终黎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我还要在这玉台的四角和正中央搭五g手腕chu的玉柱,木柱也可以,但是要牢固。可以麽?”

    终黎珩眉头微蹙,却还是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他毋庸怀疑。

    “那要多久时间?”

    “也只需一日。”如今迫不及待的人不光光是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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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小试牛刀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