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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睁开了眼却见到一片的漆黑,她微愣了一会儿才重新想起来,自己不是只睡了一个闷热的午觉吗?怎麽可能会一睡睡到晚上来了?而且,她的房间再怎麽黑也不可能黑得像………像被人套布袋一般黑吧!

    动了动手指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这个认知吓得她瞪大眼。

    总不可能睡个觉醒来就全身瘫痪了吧?!

    水向月。

    一个近在耳边的声音勾回她失去的注意力,「谁?」

    当水向月回答的同时,她发现一股很大的吸力将她全个人都吸了出去,一阵天眩地转之後,她再度睁眼却真真吓了一大跳!

    此刻的她正站在她原本的身体旁边,但她依目前的高度来看,应该是突然变成了拇指姑娘的亲戚了,又矮又小,就连她原本身体的耳朵都比目前的她大上许多,这突来的认知令她心里有多惊悚惊悚就有多惊悚惊悚。

    水向月跟我来。

    她这时才发现眼前有另一位拇指姑娘的亲戚正拿着一只红色的毛笔和一本簿子,脸上戴着一半哭一半笑的黑色面具,眼睛的部份让她看清楚对方正向她看,以为他会对自己盯着他看的不礼貌说话却见他转身就走,害得她脑子胡思乱想时赶紧跟上。

    因为他的速度很快她想回头看自己的「尸体」最後一眼都没办法,只好顶着一个大问号快步跟上。

    周遭原本黑漆漆的景象瞬间变了天,同样是黑色,但她此刻发现四周是有建筑物的,这感觉……怎麽活像漫画里的地狱咧?

    当前方的人推开一扇似乎只有巨人才能推得动的红色大门後,她跟着进去才看清楚里头的光亮和画面――面前是一座g殿,那张可坐三人的黑色龙椅上正躺着一个男子,原本该是石头和建筑的地方,因为男子的一弹指瞬间变了一个样貌。

    像是有人拉动般,周遭黑漆漆的景象马上换成光亮无比的皇g大殿,要不是她古代剧的电视看得多,她恐怕没想到自己「死後」会站在皇g大厅上。

    刚刚领路的男子来到黑色龙椅旁站定,直到此刻她才突然想起,会拿一只笔和一本簿子的古代人物,除了地狱里的判官再没别人了,那麽,眼前那闭着假寐的黑袍男子应该是阎罗王了吧!

    水向月,再次投胎,你想投到哪里?

    判官开了口,说话的却令她傻眼。投胎这种事情是可以选择的?

    在她失神之际,在她的左手边出现六扇门,六扇红红的大门隐隐有点吸引,她必须用很大的劲力才可以忍住身体不听使唤往前走去的冲动,也因为如此,她明显看见判官眼中的怨懑。

    奇了,她不随着身体走去他怨懑什麽?难道她一个小小凡人投胎还必须选好地方让他升职加薪不成?

    那六道门自是天道、人道、妖道、魔道、阿修罗道、畜生道。

    「喔,那畜生道好了。」话说着她便转身举步欲往目的地去,却发现自己也才走了第三步,那名为畜生道的门便消失了,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看他们,迳自又说:「阿修罗道好了。」同样的,走了第三步她又发现那道门消失了,她再次定住也不开口了,直接往她想要的门走去,同样,门又消失了。

    她停住脚步转身看去,却发现那应该躺在龙椅上的阎罗王慢步走了下来,本以为他还要好几步才会到她跟前,却在眨眼前,他高大的身躯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形成不小的压力,然候,便是她的下巴被他的手指抬起与他对视。

    一身黑的他,拥有一双很亮的金色瞳孔,如墨般乌黑的长发无风自飘,她不用伸手就能感受到黑袍下的结实身躯,以及他身上不时袭来的凉气,不寒却令她不由自主的发抖。

    「水儿,你真是神奇的存在,每次你死後欲投胎,你要投的地方永远都是这三道门先开始选,我真怀疑,要是我当真允了你,下次回到这里的你,会不会突然想到要投别的地方?」声音清淡又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现在音质里,但水向月就是晓得眼前的男子是开心又好奇的,因为他的手指正在斯摩她的下巴外,另一只手掌却是轻抚她的腰侧,这样的动作她该生气该大叫该拒绝,可她的身体却在告知她一项讯息:我认得他。

    「那麽,我可以投到哪个地方?」因为下巴被制腰侧被禁,她只能一动也不动的对上他金色瞳孔反问,语气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惶恐。

    男子看着她无欲无求的沉黑瞳孔笑了,那笑,一闪而逝却深深留在水向月的心里头。

    「你只能投胎为人。」他低下了头与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宣读了她的「死期」。

    仅管心里早已确定,但水向月的眼里还是显现出一丝怒气。

    男子的拇指滑过她的唇瓣,「你还是如此愤世嫉俗吗?看在你一直都如此的情况下,我好心给你一个天机,」他又将自己的脸靠近一些,几乎是以唇碰唇轻语:「你永远,只能投胎为人,所以,认命一点,不要再自杀了。」

    男子的话犹如一颗核武爆在水向月的心里,直到此时,她才回想起一切……

    她爱上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她怀孕那个男人要她拿掉,她以为可以自己撑起一切,却被那男人的老婆找上门哭诉那男人除了她还有别的小三,希望她不要那麽傻为了那男人犠牲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所以她木然的拿掉孩子,却在回家时被那男人顾来的地痞流氓强暴在自己家中,然候,她拿水果刀自杀了……

    空洞的大眼没有一点泪水,她只是全身抖个不停直望着一处不语,直到自己的一生像走马灯跑完;直到她记起投胎前的每一世之後,她才眨了眨眼抬头问:「你这次,又要我投胎到哪个青楼去?」一声轻问,那话中的言语终於让那面前男子的淡然有了变化,从激动嘲讽到现在噙笑,男子的所有表情都看在水向月的眼里、心里,却再也激起不了她任何的情感。

    最初的她是什麽身份她早已忘了,但她因惹怒了眼前的阎罗王而被打压所有的生路,每次的死,都只能再回去同样的地方,除了青楼,她哪里都不能去,就算她这次的死前是现代,但那样的下渗,与惨死在青楼里有何区别?

    男子倏地拥住她,那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张嘴喊叫却被他吻得结实,狂暴的吻法都让她清楚晓得,他是在伤害她。

    没有一丝的柔情,离开前还咬破她的嘴角。

    「我真高兴你还是记得我,为了奖励你的这份情感,我特地让你投胎到不同的地方,让你嚐嚐不同的人生。」

    不知为何,当他说不同的人生时,她发现那远在龙椅旁的判官的面具竟是全然的哭相,她瞥了一眼却笑了,也因她的笑,男子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为了感谢你的宽容,我投胎後,便会将你忘得一乾二净,希望这次,我能得到魂飞灰灭的资格,不用再看你这令我看腻的脸。」

    她在他失神之际推开他,直接走进那唯一的门。

    当门消失了,阎罗王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久到判官想开口说什麽时,阎罗王却开口了。

    「判官,我体谅你都没有假可休,这次特淮你上凡间一遭。」判官因阎罗王的话,脸上的面具而恢复一片空白,然候又听到阎罗王说:「我这次让你投胎到妖界的青楼里,你去替我看着她,这一次,绝不能让她小小年纪自尽。」

    判官领了旨意拿下面具放下手中的笔和簿子转身便走,却在消失之际留下一句话:你不要後悔。

    声音随着判官的消失没了,大厅瞬间恢复黑漆漆的一片,阎罗王仰头叹口气。

    「我的後悔,随着她的不要早已消失了,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永远记得我,纵使,伴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我……」

    阎罗王,你长得这麽好看,我嫁给你好不好?一声回忆里的轻快嗓音窜进他的耳里。

    阎罗王捂住心口似乎很痛,痛得他终於喊出了一声……

    「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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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来乍到

    章

    「你这个臭人类!脏死了!臭死了!你快点离开!」

    「对呀,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人类,凭什麽得到蝴蝶大人的领养?人类就该滚去接客!就像你那不要脸的婊子娘一样!」

    「对嘛!婊子娘生的臭婊子!」

    几声怒骂声传进水向月的耳里,当她睁开眼看不太清楚时,一粒不小的石头砸向自己,一滴红色y体流下来,经过眼睛时她终於能看见前头那几「只」。

    或许是血y进入眼里她又睁着不眨,像是双眼充血般瞪视,让刚刚一直骂人的孩子们一哄而散,留下水向月揉掉脸上的血,不小心碰到的伤口微微刺痛,让她确定自己又再度投胎了。

    每次都是投到青楼,她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不过,刚刚看见的小孩们,个个头上都长尖状的耳朵,有几个还有尾巴……原来她这次是投身到妖界吗?她还以为阎罗王坚持要她投身为人……不对,刚刚那几个妖怪小孩说她是臭人类,所以,她是人类却待在憎恨人类的妖界吗?

    水向月几乎想仰头大笑,这样的处罚方式的确很别出心裁呀!

    「臭丫头!原来你跑来这里鱼了,害我一顿好找!还不赶快下来!蝴蝶大人唤你。」一个同样头顶着两只兔耳朵的女孩对着自己说。

    水向月抬头看她,听了她的话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到离地面起码有两个板凳高的凸起物上,看周遭也没有东西给她爬,她是怎麽爬上来的?凭她这圆圆短短的胖四肢吗?

    「我叫你下来听到没有?!」兔女孩加高音量大声道。

    水向月看了看底下再看看兔女孩,後者似乎看出她的难处反而笑了,「哼,我把你放下去难道你不会跳下来吗?」

    喔,原来是她放的呀……水向月心中了然,咬牙扶着边边跳下去,本以为用自己坠地的姿势该是没事,但她实在低估这具短胖身子有多麽不中用,是以,一跳到地上她就确自己的左脚拐了。

    「呵,真笨,连跳下来都不会!快点走,蝴蝶大人等着你呢!」

    兔女孩推着她的小身板直催着她走,可她的左脚因为拐到无法正常行走,被她推急了还会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看看你,连走路都走不好,人类呀,真是脆弱,你说你那个娘为什麽就把你生下来了呢?生下来不照顾还连夜跟别个男人跑,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你爹是哪个恩客呢!小杂种,你都不觉得死皮赖脸的待在这儿很难过吗?」

    兔女孩似乎怕自己声音太小特地弯下腰一脸幸灾乐祸的直视水向月,而此时的水向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你是脑残认为一个这麽小的孩子听得懂你在讲什麽鬼吗?

    水向月撑起地上慢慢站起来,看着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水向月,兔女孩眯起眼忍不住又动手推了她一把,再一次,水向月好不容易站好的身子又跌在地上,幸好她早就认定这个女孩会动手,所以她没用左脚出力,跌倒时也尽量靠右边倒才没让左脚二度伤害。

    「唉,真可怜,站都站不好,我说你还是想清楚要不要待在这里的好,免得被其他的妖给吃了去,要知道,楼里可不少爱吃小孩的妖怪喔!」

    当兔女孩又弯腰直视水向月时,水向月的耐心所剩无几,只好吸吸鼻子学着演戏中的女演员掉泪。

    果然,一看见她的眼泪那个兔女孩就心情很好了。她实在搞不懂看人哭有什麽好爽的?一整个心里有毛病。

    「好啦好啦,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快起来!让蝴蝶大人好等要你皮痛。」兔女孩将水向月拎起,等她站好又重新走在前面春风得意的背影看得水向月的眼泪立刻停止,撇撇嘴继续低头跟上――仅管她的左脚是真的很痛,但她也要往前走,因为这是她的「命」。

    她们两个人转了弯离开後,位在树上的人影才跳下来看着泥地上的水珠痕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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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旧主迎新主

    「你跑去哪里弄得这麽脏?」一个有点嫌厌的尖锐嗓音传进水向月的耳里。

    她抬头看去差点晕倒,眼前的女子拥有树干chu的蛇尾巴,看得一向很怕蛇的水向月白了一张脸。

    「夫人,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她呀,就坐在小花墩上头鱼呢!」兔女孩恶人先告状,站到蝴蝶夫人身旁得意的看着一脸苍白的水向月。

    「她那点个头可以爬到小花墩上?小兔儿,你当我眼睛瞎了吗?」蝴蝶不甚严厉的语气没有任何责备属下的意思,可兔女孩还是吓得跪在地上不停道歉。

    「请夫人恕罪请夫人恕罪。」

    「哼,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你还不够格,况且,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要怎麽和白凛大人交代?」蝴蝶夫人拿起放在面前的瓷杯掀起杯盖玩着。

    「那有什麽,她又不是白凛大人的什麽人,只是个下贱人类女子生的小杂种,白凛大人一时兴起收养她罢了,更何况,我们这里可是妖楼呀,要真出了什麽意外,也不关我们的事呀!」兔女孩跪在地上表现出极大的不屑瞪着水向月,好像她口中的白凛大人有多崇高一样。

    站在原地的水向月无动於衷,忍着脚踝的疼痛等着这没脑的主仆俩快把事情交代完好离开,可或许是她太倔强的表现让原本不甚待见她的蝴蝶夫人也起了刁难的心。

    「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不冷不淡的声音传来,水向月低下的头在一个皱眉後抬起来,面无表情仅量放空,虽然看见兔女孩的恶意笑容,但她还是维持这个表情,直到一g又长又尖的指甲放到她的下巴下,蝴蝶夫人那美艳动人却满头小蛇的脑袋入了水向月的眼里後,她的表情才有一瞬间的惊恐,也只有一瞬间。

    蝴蝶夫人似乎很享受水向月的害怕,重新靠回椅背里。

    「我说你待在我身边已经四个年头了,打从你出生到今年为止,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的,既然你是不可能离开我们妖楼,我想让你换个主子跟跟,一来可以学着当婢女的身分,二来,或许白凛大人会想让你去接客,不管是哪一种,我这里都用不着你了,所以,你今天开始就不用再进我的蝴蝶院,好生去找找愿意收留你的主人吧!」

    听这个蝴蝶夫人说了一堆的话,水向月隐忍着脚痛的怒气开始飙涨。

    这古代人讲话实在没个重点到极点,说了那麽多无非是要她去找新主人嘛!干嘛讲那麽久呀?

    「喔对了,人类在我们妖楼是最低下的阶级,所以,要找到像我一样的好主人可能有点困难,不过,有些妖喜欢把小孩养大再吃,你可以考虑一下。」

    蝴蝶夫人事不关己又幸灾乐祸的话听得兔女孩吃吃笑,水向月的怒气终於忍到极限。

    「请问那些吃人的妖住在哪里?」软软的童音从自己的嘴里传出,听得那原本笑得很欢的主仆两人都停止了笑。

    「你………真的要去?」蝴蝶夫人似乎在打量她眼中的认真有多少而反问。

    水向月点点头,脚踝的痛楚几乎让她昏厥,再不离开这对主仆,她怕她会飙脏话而因此被打得很惨――虽然她觉得妖不会用打的会用杀的。

    蝴蝶夫人与兔女孩两人互看一眼,眼中那不怀好意的恶意交谈全数落入水向月的眼里。

    「出了门往左边去,一直看到黑色楼院便是了。」兔女孩开了口,眼中那灿亮的恶质笑意说明那栋黑色楼院不简单。

    「谢谢夫人与小兔儿姊姊四年来的照顾。」水向月向她们弯腰鞠躬道谢,然候在她们错愕的眼神下推了门一拐一拐的出去了。

    推了门往左边去,直到离开蝴蝶夫人的房门会看见的方向,水向月才扶着墙壁一拐一拐的喘气走出走廊,然候一屁股坐在走廊尽头往下的阶梯上。

    她的视力似乎挺好,这样看去,那栋高大的黑色楼房正在视线所及之内,但那个距离……估计她会走到脚断,再抬头看看天色,居然已经开始黑了!

    肚子隐隐的饥饿感让她确定是真的天黑了,四周的景象也慢慢暗了下来,让她怀疑自己还没找到新主人前恐怕就会死在这里――因为她认定晚上是妖类活动吃人的好时机。

    脚踝的疼痛让她额头都冒了汗,她闭了闭眼慢慢缓和呼吸,脑子里不断的想把主仆两人的话给连接起来。

    ,她的亲娘是妖楼里接客的人类女子。

    第二,生下她就与别的男人跑了。

    第三,她今年四岁被那个什麽白凛大人让蝴蝶夫人收养至今。

    脑袋里除了问号还是问号,既然人类是妖楼的最低下身份,那她亲娘怎麽跟别的男人跑掉?以妖的妖力会抓不到杀不了?

    再来,那个白凛大人为何不将她杀掉要留下她?她只是一个小杂种……有些惊悚的想:那个叫白凛的不会是她亲爹吧?!

    「不可能呀……」水向月沉吟出声,眼睛也睁了开,却对上一双近在鼻前显得平淡无波甚至有些冰凉的银色双瞳。

    < end if >

    ☆、好细心的男人

    她直觉反应是闭住呼吸动也不动,可她的身体毕竟才四岁怎麽可能闭得了多久,所以,当她张大嘴巴呼吸时,那双银色双瞳也离开她的面前。

    她喘着气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坐在最上一阶,可男人明明离她五步之远却与她平视,可见男人的身高有多麽高了,再看见男人一身雪白衣袍,衣领边都用银色绣着简单的花纹,看起来气质颇为高贵,而他一身凉凉的气息让她觉得自己此刻似乎遇上雪男了。

    银色的眼睛,雪白的衣袍以及一头同样银白的发丝……在夜晚里出现实在很吓人。

    他们两人大眼对小眼,水向月的脑子一直不停的转。四岁的孩子应该要怎样的表现才可以自保?要装傻装哑吗?蝴蝶夫人在妖楼里似乎很有名,而她是人类生的也很出名,所以她装哑的可能x不太高,所以她还是装傻来得保险一点。

    她眨巴着眼睛等对方先开口――虽然她感觉对方极有可能话都不说一句就走了。

    男人盯着面前的孩子看了许久终於发现这孩子很奇特。

    因为他平日在妖楼里的威望很高,就算是大人也不曾有人敢如此直视他的双眼,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撑这麽久,非但如此,她身上也没有任何惧怕的情绪存在,就算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可能没发现自己与常人有异才是。

    「咕噜……」一声极大的饿肚子的声响从她那小小的身子传来。

    「饿……」她捂着肚子一脸快哭快哭的模样,泪珠滚在大大的眼晴里令人心升怜惜。

    男人虽然没有怜惜她,但他还是晓得人类要吃东西才能活下去,所以他对她开口:「要吃东西跟我来。」

    水向月装可怜的模样确定没吸引对方一点侧隐之心後,她便任由泪珠滑落眼眶抓着左脚喊:「痛……」

    经她一喊,男人才发现她的左脚脚踝肿得像粒包子一样,这令他皱眉向前,像是用飘的来到她脚边低头看了会儿,然候伸手过去――

    以为他要用手碰自己的痛处,水向月下意识的缩脚踝却感觉一股热源抚在自己的脚踝上,然候,一团白光包住了受伤的脚踝,渐渐的,灼热的疼痛消失了,原本紫红的脚踝也恢复了原貌。

    哇喔,这就是妖力吗?这个雪男挺好的――希望他不是为了要把她养来吃才治疗她。

    「鸠尾。」男人冷淡的嗓音一喊,立刻便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敬地立在阶梯的最後一阶。「去把蝴蝶处理掉,她应该会晓得原因。」

    被称为鸠尾的男人离开,水向月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他抱进了怀里?还有,他似乎就是那位白凛大人。

    本以为黑楼的距离很远,却没想到男子抱着她移动没几步就到达黑楼面前,看着伫立高耸的黑楼,水向月突然害怕了起来。不近看不知道,黑楼的楼房不是普通的多,万一这里头都是吃人的妖怪,她确定自己肯定逃不了。

    男子抱着她才刚踏进黑楼里,转眼间就停在一间房门前,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他们似乎来到好几层之上了。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饭菜香令水向月还在惴测他们到底在第几楼的思绪瞬间取代。

    男子将水向月放在一个看起来很像现代餐厅都会放的婴儿餐椅里,然候迳自坐下来舀了稀粥至一半放到她的桌面上,再拿了一个看起来专门为小孩做的汤匙给她。

    抱着被烫的心态,水向月抓起汤匙舀了粥就往嘴里塞,结果,粥的热度出乎意料的刚好,粥煮得很稠,里头的r末也用得很细,调料似乎是依照孩子的接受度去搭配,仅管淡了一点,但因为早已饿了,她还是吃得很欢。

    低头吃得很高兴,没多久小碗被他拿走,她抬头一脸要哭要哭的模样尽入男子眼里,他表面上却没任何表情,迳自又替她倒了一些刚才替她处理好的鱼r和菜叶,重新放回她的面前,照例看她又低头吃得欢畅,让他忍不住猜想蝴蝶当初有没有好好养她,怎麽她现在吃东西会吃得又急又快,活像有人会和她抢食一样。

    男子没说话,认为她的肚子塞下这些已经足够,所以他又拿起刀子削起手中芒果的红皮。

    当水向月终於吃完饭菜抬起头,竟发现削成一小块的芒果放在她的桌面上,而男人面前的红皮正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婢女收拾乾净,这麽娴慧的活居然是个男妖帮她做好了,真是令她大开眼戒。

    她伸手去抓欲放入嘴里,却被修长的白晰手指截了下来。

    「啊!」这次她是真的有点生气,芒果耶,她最爱吃的水果之一,他不让她吃干嘛放她面前呀?

    手中被塞入小小的叉子,看着手中做工极细的木头叉子,水向月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男人。

    他慢条斯理的将沾到芒果汁y的手指放入神出鬼没的婢女端来的水盆里净手,白得像停尸间里才会出现的颜色,看得水向月赶紧低头吃芒果。真是佩服自己的无厘头,什麽停尸间呀……唉,搞不好她死前的颜色也如他的手指一样苍白。

    一口接着一口,几乎不用咬就能吞入的芒果香甜又好气,浓厚的香气很对她的脾胃,反sx的就是一直吃,脑袋瓜也在想着一堆问题。

    这男人不吃东西,所以刚刚桌上的东西都是给她的,就如现在坐的餐椅和叉子都是属於小孩子用的……该不会他真的是要把她养大了再――

    「咔!」一声撞击声传进水向月的耳里,她愣愣地对了焦,发现自己居然把一整碗的芒果都嗑掉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吃那麽多,依小孩子的胃来说,不是应该吃几个就会饱得不能再吃了吗?

    「你吃太多,晚一点可会吐。」男人淡淡的嗓音传来,接着,一个沾湿的纱巾替她擦去嘴角的甜渍,她又不得不对上男人依旧没什麽情绪的银色双瞳。

    帮孩子擦嘴巴,估计在现代也很少男人会如此,怎麽眼前的男人如此熟练呢?

    < end if >

    ☆、那娃子你偷生的吧!

    在她东想西想的同时,小小的身子被抱离餐椅上,她的小身体被男子抱进怀里开始往外走,她本以为里头可能还有隔间或什麽的,却没想到,当他抱着自己穿过一个雕花的门板後,一个户外水池与露天景色意外地出现在水向月的面前,惊得她忍不住张嘴瞪眼。

    户外里该有的眼前的景象也有,像是凉风像是彷佛近在耳前的繁星,还有那冒烟的水池……一股热意瞬间窜入体内,水花四起沾至她的脸上,她眨眨眼低头看去,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正在和她的眼睛打招呼,更惊悚的是,那早已熟悉的手指也出现在她腋下两侧,她看得直瞪眼。

    她现在可是全身一丝不挂被男人抱着泡进水里,惨了,她要怎麽反应?是要大笑玩水还是要出声制止他的行动?就在水向月脑子乱糟糟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时候,男子身後出现刚刚那一身黑的鸠尾以及拥有一对长长的兔耳朵的小兔儿。

    娘呀,刚刚才分手不说再见,怎麽一转眼的功夫她又看见她?

    「夫人已处理好,这名婢女是照顾小主子的人,属下认为小主子会需要她。」

    小主子?是指她吗?问号又顶了满头,她不是个小杂种吗?怎麽会被称为主子?

    男子没回头淡淡启口,「丫头的脚踝就是被这婢女弄伤的,刚刚忘了跟你吩咐好,也把她处理掉。」

    鸠尾抓起一脸恐惧的小兔儿要离开,她却发现小兔儿直直的看着她似乎在哀求她救她,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没了声音,然候,在鸠尾用力的拖拉後飞了起来消失不见。

    男子扶着她矮短的身子慢慢起身,她这时才发现男子是蹲在池边让她脱光了泡在池里的,本以为他抱起她是要替她擦乾身子,没想到是将她放坐在池边的小阶梯上,腰部以下泡着热水,接着,一股泡沫覆在她柔软又长的长发上搓揉着。

    男子替她洗头的力道非常适中,舒服得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在她半睡半醒之间似乎头洗好了,然候是类似纱巾泡在水里替她擦洗身子,等她全身都被洗乾净重新回到男子怀里时,水向月才後知後觉的想起:她的贞c貌似没了,冏!

    从水池回到房里依男子的「脚程」g本不用算几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屋内床边了,被他放到床上身上穿着小婴孩才会穿的那种纱布衣,水向月严重觉得蝴蝶夫人的脑子一定被门闪过,要不然怎麽会把才刚满两岁的孩子说成是四岁?

    柔软的棉巾擦式在她的长发上,看着他手中的浓密长发,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有四岁了,要不然,才两岁或三岁的孩子头发已经长到腰边也是件吓人的事,可当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时又纳闷了,四岁孩子的身形照理说是长开了一点,可她五短的小肥指实在看不出她已有四岁。

    「我的天老爷呀……」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接着她便见到一团的黑色跑在自己眼前,等她的眼睛适应那团黑才发现眼前是个少年,他瞪大的眼正打量着她,那眼神,让她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仅剩的贞c还在不在?

    「大家跟我说看见三哥抱了一个娃娃回来,我一开始还没相信,没想到现在居然看见三哥你在替娃娃擦头发?!难不成三哥终於想开了生孩子了?」少年因惊讶而活鲜的面孔让水向月清楚看见他的长相,其实就是一个小花美男,只是看他喊眼前的男人三哥,估计他也是个妖,只不过是什麽种类的呢?话说回来,她除了看见蝴蝶夫人和小兔儿的妖身外,其他人的妖身似乎再没瞧见过,难道刚刚的看见是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胡说什麽东西,你明知道她是谁。」男子依旧冷淡回话,手中的力道没有变过迳自专心的替她擦乾头发。

    少年盯着水向月看了一会儿,又看向自家三哥的举动忍不住发问:「三哥,我记得这娃子今年四岁了吧?」

    「你看她的身形有四岁孩子的样子吗?」

    男子的反问又让少年的视线看向自己,「嗯……该不会是那只蛇妖不给她饭吃吧……话说回来,三哥当初让她给那只蛇妖带是为什麽?」

    尾端一半的长发都被擦乾,他换了一条新的继续擦。「妖楼的女妖们都视她为首,而她也爱慕於我,所以才会交给她带。」

    「啧,蛇是冷血动物,要真会爱小孩才有鬼咧!」少年坐了下来瞥来一眼讲:「喔,这娃子要睡觉了。」

    经由他的话,她才後知後觉发现自己真的都把眼睛闭起来了,本想努力睁开眼睛,奈可上眼皮死命抓着下眼皮不放,而她原本坐的位置也被男子抱进自个儿怀里趴在他的肩头上,头发继续擦,身边的人也继续说。

    「三哥,你这样好麻烦,直接用妖力替她蒸发水气就好了。」少年不耐烦的出主意,活像是他在替水向月擦头似的。

    「她还小,随便接触妖力对她的身体是种负担。」男子抱稳了她在边说边动的情况下终於将她的小脑袋瓜的长发给擦乾了。

    「真奇怪,她明明看起来好小一只一点也没有外头那些同年龄大小的孩子大,可她那头长发又明显说明她已有四岁了……三哥,你说她会不会是装的呀?」

    一听到「装」这个词,水向月瞬间被吓醒,她确定自己身体没有太大动作,眼睛一睁开却被那熟悉的手掌给覆盖住,背上轻抚的规律动作又让她慢慢睡着,在沉睡之际听见少年一个很纠结的声音传来――

    「三哥,那娃子其实是你在外面偷生的吧!」

    < end if >

    ☆、骑著黑狐吃饭去

    「夫君!夫君!」一个挺着异常硕大肚子的女子闭着眼睛喊叫,直到手掌被人握住才边喘气边说:「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死了吧!我生不出来呀!让我死了吧……」女子边哭边喊,双眼也在此时睁开,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内流出。

    抓着她手掌的男人拥有一对银色的尖耳朵,身後的尾巴拥有三尾,他光着上身一脸哀伤的看着女子,「夫人,你只要出力就好,其他的我会帮你。」

    「你把孩子从我肚内抓出来吧!我已经痛得快活不下去了呀!就算我会死,也不要闷死孩子,你快点动手!」随着一股振痛,女人扭曲变形的脸说明她的确有在出力,但张开的大腿里什麽都没有流出,甚至连羊水都没破。

    「国主,在这样下去夫人是真的会死的,既然夫人都开口要您剖开肚子……」一旁是接生的女妖,朦胧的长相看不太清楚。

    男人皱眉看着已经翻白眼、出气多入气少的妻子狠心动了手。

    又尖又长的指甲瞬间长出,男人毫不迟疑朝肚子划去,血水与羊水立刻喷出,男人的指甲在同时缩回原来的长短伸入肚内将孩子抱出,浑身是血的孩子没有任何反应,男人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大掌拍在孩子的屁股上只让孩子口中的秽物吐出却没任何哭喊。

    但他分明能感受到孩子心跳的律动,为何拍了一掌却没任何哭叫?

    难道是闷太久丧失了哪一个感官吗?

    就在男人沉思失神之际,一股杀气袭来直冲着手中的孩子,男人回神过来护儿心切竟忘了自己有妖力可挡,就在腰腹中了一刀,那瞬间有如被咬出内脏的疼痛令他跪了下来。

    拿着刀的,是刚才接生的女妖,她见国主跪下兴奋的说:「终於有机会铲除你了,一个外来的狐妖还敢登上我妖国的国主!今日我就替我的主子杀了你让你的妻儿都陪葬!」

    国主大惊,正要运用妖力却发现伤口有什麽在吸食自己的妖力,催动的愈快吸得愈快,而女妖的刀也要命中手中的孩儿时……

    突然,婴儿睁开眼,血红的双瞳以及周身都散发比血还红的妖光,瞬间将女妖毁得连粒渣都不剩,屋外也有哀嚎一片,红光所及之处都在铲除异己,可小小的身子却因突来的妖力反噬而颤抖得厉害,让生命所剩无几的国主抱着孩子说话。

    「水儿,可以了,要杀你的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催动妖力,你娘会保护你的!」

    ……………

    当水向月睁开眼,看见的是白色纱帐包围床顶上头的造形,眼珠子转了转,她记起自己现在已经投胎成了妖楼里的小孤儿,只不过刚刚的梦境太过真实令她一时有点回神不了。

    梦里的男人长什麽样子她看不清,但那对银色的耳朵和三条尾巴却令她颇惊讶,原来她的爹是个与众不同的狐妖呢!只是,为什麽他会说她娘会保护她?那名人类女子的肚子被剖成那样了难道还活着?

    水向月翻了一个身正好一半的身子露出床边也发现一个吸引她注意的东西。

    那是一团很大的黑色物体正躺在她的床下,仔细看去,有上下起伏的迹象似乎是个活物,但她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底下的东西是什麽。幸好,她有看见毛发的东西,要不然她真的会以为是蛇类动物。

    她聚j会神的凝视那上下起伏的物体,本以为自己这样看下去恐怕会有斗眼的状况发生,却忽然见到那团物体有两只耳朵竖起,那形状似乎与她的国主狐妖爹爹相同,然候,便是一尾很大的尾巴扬了起来接着就是它伸展四肢的动作。

    她确定眼前这个用四脚站起来的狐狸是昨晚那个少年,只是,她很惊讶狐妖居然可以这麽大只?!简直和雅各有得拚了。

    黑狐转头过来,水向月的脑子里就出现他的声音。

    喔,你醒了

    黑狐看了看窗外把头转回来朝她接近。

    刚好可以去吃早饭了。

    黑狐一张口就将水向月含在嘴里,吓得她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似乎是她实在太僵硬了,黑狐又将她放回床上。

    你坐到我身上来好了,看你僵成这样我真怕等会儿不小心咬到你。脑中的话说完就见它将身体靠在床边等候。

    水向月动动受到惊吓的四肢再慢慢扶着他浓密的毛发爬上去,小短腿坐是坐好了,但她的双手完全不知道该抓哪里,看过人家骑马是有鬃毛可以抓,可眼前的毛发完全看不出哪里有分界线……

    坐好罗!

    黑狐一开口就让水向月想都没想趴下身体抓住他的脖子,被抓住脖子的黑狐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候才慢慢的走出房门来到外头。

    抓好。

    当他感受到水向月的抱紧了自己後猛一跳跃,那突来的下降冲击感令她差点尖叫浑身抖个不停,然候,有一股很暖和的气流包裹住她的周身,让她因为听见呼啸的风声而起的直觉反应稍稍缓和。

    黑狐几个跃步就来到一个很突兀的黑色大门前,那扇门几乎可以算是高耸入云了,水向月抬头都看不见门的最顶部,在她执意要看清楚被云海包围住的大门是什麽样子时,门被打开了。

    < end if >

    ☆、初次见面

    她还来不及好好看看里头长什麽样子时,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大厅之中,正中央的圆桌旁坐了几个男人,黑狐载着她来到白凛的身边,就见白凛将她抱起放入餐椅里坐好,然候她便睁着大眼睛环顾众「妖」――人类是最低下的存在,她不以为眼前的美男子们会是人类,因为她能看见妖身的能力似乎没有了。

    「嗯……这个就是小主子呀?」一个身穿橙衣顶着一头澄发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摇晃的男子问。

    「嗯,没错。」变回人身的黑狐坐在她的身边回答。

    「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她几岁了?」橙衣男再度发言,随便骂人笨的印象令水向月对他没好感。

    「听说四岁,可她好小一只。」黑狐抓起面前的饭吃了起来,他吃得动作很大惹得水向月忍不住看他。

    妖也要吃饭?

    才这样想着,水向月的面前也放了半碗饭,里头有挑好的鱼r以及滑嫩的蒸蛋,她看见那个神出鬼没的婢女又出来替白凛收拾桌面,然候是众妖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凛旁若无人的擦起手指,再从依然白色的衣袖里拿出专属於她的汤匙放入她手中。

    「那个………三弟,你什麽时候养起小主了?」正中央穿着红色衣袍x口敞开露出结实的金铜色肌肤的男子最先从错愕中回神。

    「昨晚。」白凛淡淡的回话,双手又忙着盛了热汤放到一旁,发现水向月盯着自己看,他睇了睇她碗中一眼,又拿回来替她拌匀再还给她,「吃早饭了。」

    那太过体贴的行迳似乎很不寻常,就见其他男子都因此瞪大眼,而在众人压力下的水向月默默低头吃了起来。

    见她吃饭,白凛才收回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淡淡通知:「这孩子以後由我来教养。」

    「啊?!」

    几个大男人发出的声音连桌面都稍稍震动,幸好水向月的餐椅离圆桌有点距离,不过他们突如其来的声量还是吓到她,让她一时咳了起来,顿时,一股冰寒的压力瞬间隆罩屋内。

    白凛拍着她的背再将早已降下热温的汤喂她喝下,喉咙哽到的饭粒才随着入胃,她又继续吃下去,那冰寒之气才没有继续冰下去。

    「三哥,你现在是妖楼的主人,平日里忙妖楼的琐事都分身乏术了,你哪有空照顾这个娃子。」黑狐被众男人眼神胁迫出声。

    「我可以带着她处理。」白凛一脸不为所动,似乎此时在谈的是别人的事而非自己的。

    「老三,妖楼是你苦心经营起来的,万一没弄好就麻烦了,还是把小主放在我这儿吧!」红衣男人笑了笑发话。

    白凛连眼都没抬就爆了料:「大哥除了会把小孩扒光放在自己床上之外还能教些什麽?」

    被称做大哥的红衣男嘴角抽了抽,水向月闻言也顿了顿,偷偷瞧他以为他不会发现,没想到自己和对方四目相接吓得她又塞回碗里继续吃,似乎是因为她的反应让红老大有点郁闷。

    「小孩子就是要脱光光在床上滚来滚去才好玩。」他有点伤心的替自己做最後挣扎。

    「她已经四岁了,再让她脱光光给你看光光,难道等她长大还要让你吃光光吗?」白凛依旧眼没抬专注手边的动作,但丝毫不留馀地的吐槽刺得红老大垂下眼叹气。

    「可是三哥,我真的不觉得这娃子有四岁――对了,孩子的脖子是最好的证明,听说四岁前都是软脖子,我看。」

    黑狐兴奋的伸手过来就水向月的脖子,正常情况下小孩子不会排斥这样的行为,可水向月自己本身很怕痒,所以一发现他伸手过来就停下吃食动作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她见到黑狐墨黑的眼瞳里映出自己满嘴饭粒的脸,而他似乎也因为她的吃相不好看而忍住大笑冲动缩回手,她看了看又要低头时眼角又瞄见他的手又伸了过来,她再度停下警戒地看他,他这次因她异於常人的举动讶异了,她见到他的讶异也认为自己不该如此,但她真的很怕痒。

    他缩回了手却不让她有喘息空间又伸了过来……

    叔叔可以忍婶婶不可以忍,所以她嘴巴一扁大哭了起来。

    「哇啊!!!!」

    「哇啊,她哭了!」终於觉得自己有点愧疚於她的黑狐一脸不知该怎麽办的紧张样令她心里得意。

    哼,瞧他那拙样,惹火小孩叫你耳朵生茧!

    「唉呀,我的耳朵要聋了,小七!快让她闭嘴!」那名橙衣男皱眉对着黑狐叫。

    「哎哟,瞧你哭得那麽惨,不要和小七玩来跟我玩吧!」红老大起身几个跨步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吓得她哭得更凶更大声。开玩笑,她才不要被脱光光咧!

    就在她愈哭愈大声,几乎要让身上都湿成一片时,一个白色衣袖伸来将她抱走,满脸眼泪的水向月看不清楚就被人结结实实给舔了一遍,吓得她眼泪也不流了,嘴巴也阖起来了,就见他不算温热的双唇移动在她脸上,连她那吃得满脸的饭粒都进入他的嘴巴里。

    白凛没听见哭声才停止舔她的举动,见她大眼睛里还沾着泪光的可怜模样直盯着自己瞧,他这才将她放进自己怀里坐好,再伸手拿来另一碗汤水低头喂她。

    水向月直到被喂第三口才发现这碗汤里有中药味,顿时令她小脸皱巴巴不肯再开口,白凛见她这模样也没强求,放下碗拿起削好的芒果小碗放在她手上,确定她又低头吃着这才抬头――

    「这麽久没被我教训了似乎是怀念起来了。」

    白凛的眼睛直视黑狐吓白的脸不算有多大起伏却比平时来得有点高音,听得水向月抬头吞了一块芒果看去,就见黑狐瞬间变成妖身欲跑却被白凛一个弹指打到尾巴而大叫消失。

    白凛看向同样脸上被吓得流汗的红老大说:「大哥,这孩子还是由我照顾比较好。」

    「好好好,你说了算。」心虚的红老大顶着一脸汗坐回原位。

    白凛的视线来到橙衣男面前,「你在等什麽?」

    橙衣男挥舞着扇子笑得很妖艳,「三哥,带小孩就专心带小孩,妖楼嘛――」

    「等你适合接手时我自会给你。」白凛睇了一眼怀中的孩子,确定她吃完了才拿走她的碗,伸手就有微湿的纱巾奉上,他替她擦好嘴角汁y再起身。

    「如果没事我先回楼里了。」

    看着一向对任何人、任何事甚至是任何物都没有太大反应的白凛离开,最突兀的是他左手上还抱着圆嘟嘟看起来不满四岁却已经四岁的n娃子,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 end if >

    ☆、夫人要我说什麽?

    看着一向对任何人、任何事甚至是任何物都没有太大反应的白凛离开,最突兀的是他左手上还抱着圆嘟嘟看起来不满四岁却已经四岁的n娃子,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小七,你说你昨天看见他白凛做什麽?」橙衣男瞪着自家三哥离去的方向忍不住重问。

    那个原本消失不见的黑狐又坐了回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没好气的回答:「再帮娃子擦头发啦!跟了三哥这麽久,他要真有那麽和善怎麽当年没帮我擦头发?别说擦头发了,我要真头发湿了蹭到三哥身边,他肯定一脚把我给踼飞还骂我脏了他的鞋。」

    「嗯,这倒是,三哥这人特有洁癖,之前别家姑娘送给我的帕子飞到他身上,他当场把碰到的外袍给烧了乾净,然候还冷冷的瞪我说,要再有下一次他连我都烧。」橙衣男回忆起那段被自家三哥吓得与姑娘们暂离十万八千里,就怕又有什麽不乾净的东西飞到自家三哥身上连带自个儿烧得渣都不剩。

    「这样说起来,我有一次不小心拿错老三的汤匙喝了一口汤,当我刚发现要回给他时,他已经另外拿了一支汤匙了。」

    「看吧看吧!三哥明明就是最爱乾净最很有洁癖的,怎麽会对那个娃子那麽好?还替她舔脸耶!我们兄弟那麽久,除了那个永远都记不起名字和长相的婢女外,有哪个女的可以像那娃子一样有这种特殊待遇?」黑狐又重新扒饭吃,一脸羡慕。

    「别娃子娃子的叫,好歹她是国主的女儿,就算还没登基也算我们的公主。」红老大拿出随身携带的酒注入杯中浅嚐纠正。

    「她身上没有半点妖力,又是人类的女子生出,要想让她扶正身份g本不可能,再加上,她现在如果真让三哥带进妖楼进出,等着看吧,一定会有不少的妖物以为她是三哥的软助,到时候,我们想保她都难。」橙衣男不知从哪拖来的躺椅让他舒服的躺上去凉凉的说。

    「你们确定她真的没有半点妖力吗?」那当年的红光乍现是怎麽来的?

    「至少目前没有。」橙衣男和黑狐异口同声道。

    「如果是……那老三究竟为了什麽教养她呢?」

    吃饱早饭,水向月坐在白凛怀里昏昏欲睡,小脑袋瓜儿不时往前点头一个劲儿的打瞌睡,白凛发现她如此嗜睡就将原本要去妖楼的方向改回自个儿屋内,等他将她放在自己床上时,就见她已经熟睡如斯。

    望着她全然放松的模样,白凛忍不住伸指轻抚她圆滑的脸颊,见她睡得完全不排斥自己的碰触,忍不住摇摇头替她盖好被子出去。

    当水向月睡得正熟正甜之际,一股不属於屋内的爬行声响惊醒了她。

    她维持一样的呼吸睁着眼看向墙上由阳光照s而来的影子,是一条巨大的蠎蛇头出现在自己身後,她个想到的就是那被「处理」掉的蝴蝶夫人。

    {找到了……}

    那听起来在脑中说话的声音冰冷得令她蹙眉。

    {终於找到了,居然在白凛大人的屋子里……卑贱的人类怎可碰触白凛大人的任何一切……}

    随着爬行声愈来愈近,静静等待的水向月愈来愈不安。她本以为蝴蝶来这里是为了报复白凛,但听她的语气似乎认定她才是自己要找的对象,而且也不认为白凛的作法不对……

    被尖牙含住的刺激瞬间令水向月回神,然候,她便感觉自己被含着走了。

    看着房间的一切渐渐离自己愈来愈远,水向月有股冲动想大叫,但她确定自己才刚发声就会被注入毒y,所以还是算了吧!至少她不会像佛罗多一样被蜘蛛吐丝包起来。

    看着自己被带离房内出了走廊,然候往花园也就是她初次穿越而来的地方去,直到自己进入那棵花园边的高耸大树底部的大洞时,一片的黑暗以及可能会有一堆的虫的想像令她下意识紧张起来。

    {小丫头醒来了……}

    蝴蝶夫人还是在她脑里发话却没打算与她闲聊,顺着往下的树洞,水向月被高速俯冲的惊吓感吓得心脏一度慢了一拍,可当她滑到最底部时却意外看见乾燥枯黄的草堆,而她被放到草堆上自己坐了起来。

    对面的蝴蝶夫人是没有人形的蟒蛇形态,她那如树干chu的身躯令水向月忍不住看向洞口,实在搞不懂她是怎麽进来的?

    {你现在是在装哑巴吗?明明告别我身边时还说得如此好听,你以为白凛大人会因为你这人类而真的解决掉我吗?}

    水向月看着完全没任何表情的蝴蝶夫人不语。白凛不可能留她活口才对,那麽是鸠尾……

    {你说话!}

    突来的高八度尖音穿刺水向月的神经让她没空失神,再加上,蝴蝶夫人因为激动而朝自己逼近,那不容忽视的庞大身躯令水向月很无奈的开了口。

    「夫人要我说什麽?」

    < end i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