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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当年在泰国持枪劫持人质,您应该知道那是多大的罪。”

    元清怎么知道?她不会傻傻的以为这是萧何告诉给他的!

    “万幸,钱是个好东西,至少我母亲把我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忽然间变得很虚弱,心开始狂跳起来,难道当年……

    “钱不是万能的,那只是幌子。”元清紧紧的盯着苏安,语出惊人:“当年跟泰国当局施压交涉,把你救出来的那个人是阁下

    苏安脸顿时白了起来,手指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连忙放在桌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元清。

    元清轻叹:“苏小姐,您失踪那么久,阁下表面不关心,可还是派人调查您的下落,获知您在泰国被捕,已经是您入狱七个月之后了。”元清很沉痛:“这些年,阁下一直都知道您坐牢的事情,只是从未想过,您是为了别的男人坐牢。”

    元清觉得眼睛有些刺痛,手指捏了捏眉心,然后说道:“您知道吗?当年为了把您放出来,洗掉您坐牢的档案,阁下次给别人低头,这些你都不知道……”

    苏安呼吸停滞,额头沁出冷汗,顺着脸颊轻轻滑落,忽然觉得很冷,很冷……

    耳边响起元清的声音:“苏小姐,泰国的恩偿还三年前阁下犯过的错,您就不要再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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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坐摩天轮接吻不分手!

    下午三点五十分,苏安步行途经公园,她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她坐上了摩天轮,人不太多,又不是双休,除了她之外,只有两对年轻情侣。

    十七分钟绕一圈,能鸟瞰城市里大部分景色。

    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当人们仰望摩天轮的时候,就是在仰望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当人们渴望得到幸福,但幸福又迟迟没有到来的时候,试着坐上摩天轮等待它慢慢升高,直到最顶端,然后俯视所看到的一切。其实人们所要的幸福很简单,从那里往下看,人都匍匐在脚下,那也是一种幸福。

    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滢。

    传说,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传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没有接吻而很淡定的情侣会走的很远……

    苏安的心开始有了迟来的钝疼…酐…

    她曾经也和萧何坐过摩天轮。晚上,只属于两个人的摩天轮。

    书房里,她放下书,忽然有些心血来潮,对埋首在一大堆文件里面的萧何说道:“我们去做摩天轮好不好?”

    “你几岁了?”萧何没抬头,淡淡的问她。

    “十五岁。”她忍不住笑道:“好像坐摩天轮跟年龄无关吧?”

    他抬头,靠着椅背,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问她:“喜欢坐摩天轮?”

    “称不上喜欢不喜欢,我只是……”她情绪有些失落。

    他感受到,抬手示意她到他身边。

    “只是什么?”他握着她的手,眼神无波,但却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小声说道:“我从来没有坐过摩天轮。”

    沉默了一会儿,他低低的“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紧了紧她的手,然后松开,继续工作。

    她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无疾而终了,毕竟萧何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是不可能陪她一起胡闹的,坐摩天轮的事情确实是太欠缺考虑了。

    但是夜幕低垂,萧何却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公园里空无一人,摩天轮在五彩灯光下诠释着安静的内涵底蕴。

    萧何说:“白天坐不了摩天轮,晚上可以坐……”末了,加了一句:“可以吗?”

    其实这样的征询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个男人精明厉害,前面的话无懈可击,后面的询问又显得他很有绅士风度。

    面对突如其来的感动,她似乎只有含笑点头的份,她随口一句话,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上。

    她那时候才知道,萧何用心的时候,原来也可以做的那么漫不经心。

    并没有所谓的惊叫连连,萧何和她都是很淡定,性子冷清的人。

    他很疲惫,一连工作了几天,在摩天轮上竟然也能安定的闭目小憩。

    心里忽然开始感到愧疚了,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犹豫了片刻,轻轻吻上了他的脸颊。

    萧何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她的唇随即大胆的贴在他的薄唇上,萧何因为她的动作,眯了眯眼睛。

    那是萧何和她的次亲密接触,他们的初吻,竟然是她强吻的。

    既然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苏安豁出去了,尝试着真正意义上的深吻。

    萧何倒是很配合,张开嘴,任由她对他胡作非为。

    那天,她的心跳的很快,次吻人没有经验,她的牙齿还会不小心磕到萧何的牙齿。

    萧何低低的笑,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她的笨拙模样,化被动为主动,挫败的说道:“接吻,该是这样。”

    她下意识闭眼,然后他低头吻了她……

    事隔多年,她还记得萧何事后无奈的笑道:“和一个未成年少女接吻,我觉得我是在犯罪。”

    她当时是什么表情呢?羞涩胜过了尴尬。

    多年后,当她从书中看到这些关于摩天轮的传说时,嘴角会扯开一抹浅淡的笑。

    传说,永远只能称之为传说。

    其实元清说的对,是她先招惹萧何的,种什么样的因,就要尝什么样的果。对待萧何,她好像一直都在经历一场拉锯战,她冲动的攻完一步,又理智地退后一步,却耗光了她所有的心思。

    她以为,离开一个地方,风景就不再属于她;错过一个人,那人便与她无关。如果生活褪去了曾经拥有的颜色,那也该暂时恢复宁静。有些人彼此之间总有那么一层隔膜存在,仿佛盛开在彼岸的花朵,遥遥相对,不可触及。可是元清对她说萧何不是陌路人,而是她的恩人。

    她开始迷茫了,对于她来说,有些伤痛,酝酿得越久,发作得越厉害。

    发现自己迷恋上萧何的那一刻,世界轰然倒塌;听到他在黎府说不爱的时候,她自此沉沦,没有归途。

    那时候,她是蝶,翩翩飞舞,辗转流年,却注定飞不出他收拢的掌心。

    监狱七月,她的眉眼再也带不来盎然生机,她在无声的世界里,掬起凉薄中无尽的寒冰,感受身体里的水份一点点细细碎碎的流失掉。

    就像一个热闹的宴会刚刚结束,人走了,灯灭了,黑暗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从喧嚣走入寂静,在这世间,有一些她永远都无法抵达的地方,无法靠近的人,无法占有的感情,还有……无法修复的缺陷。

    多少个失眠的夜晚里,她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快乐不再令她快乐,悲哀的事情不再令她悲哀,甚至她不再被激怒,那时候真的很可怕?

    有人说:这叫苍老。

    回到k国,她自知污点深重,面对他的冷漠,她退缩,她卑微,那时候他的名字,他的笑,他的一切,都只能加上一个“别人的”,与她无关!

    她只是笑,有时候,脸上有太多的笑容,只是因为心中装了太多的泪。

    有人说:“每个人一生中,心里总会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就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被提起,或是轻轻一碰,就会隐隐作痛。”

    她放任自己遗忘过往,像是时针一般,不停的转动,一边转动,一边看着时间匆匆离去,却无能为力。到头来,却被人告知,你走错了方向。

    闭目,寒风袭面,她觉得头有些发昏,浅声低叹……

    四点半左右,走出公园,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临近酒店。

    开了房间,她直接去了卧室,觉得很累,和衣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这三年来,她时常做梦,心绪不宁,梦境混乱!

    她梦见初次见到萧何时,他的样子。

    明亮的眼眸,灿若星辰,阳光下的他,英俊的令人不敢逼视。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不敢太靠前,也不敢太落后,害怕被他发现,又希望能够被他注意到,心情很复杂。

    然后他拉住了她的手,低低的笑,晶亮漆黑的双眸星辉流转。

    再后来,她深陷沼泽地,他却越走越远。

    “别走!别走啊!”她试图抓住他,蓦然惊醒,她的手指还在虚无的空气里变幻出寂寞的姿势。

    她无比缓慢的收回手,出了一身冷汗,头昏昏沉沉的,室内漆黑,她打开台灯,看了看腕表,竟然已经快深夜十二点了。

    起身,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向客厅,原本想弄点吃的,但是却没有丝毫胃口。

    她顺着墙壁,缓缓蹲下身体,双臂环抱住自己,将脸埋在双膝间,脑子一片空白,她试图理出一个思路来,却发现杂乱无章!

    她的不堪,他竟然一直都看在眼里,放任她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卑微的遮着她的伤口,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着。

    萧何……萧何!他必是她生命里不得善终的劫数!

    元清接到苏安的电话是在凌晨两点。

    她鼻音很重,“我在医院下面,有警卫把守,你能带我上去吗?”顿了顿,她说:“我想见见阁下。”

    元清下楼,就看到苏安穿着米色风衣站在寒风中,黑发在风中寂寞的飞舞着,脸色苍白。

    心忽然就那么软了下来,下午他说话可能太重了一些。

    “苏小姐……”他希望她来医院,但是又担心她来医院只是因为憎恨度升级,但仅仅是迟疑了一下,他就说道:“阁下在睡觉,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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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安,我们结婚吧!

    k国皇家医院,私密性极佳,周边环境非常优美,远有群山环绕,近有绿树掩映。

    凌晨,值班医生和护士经过长廊,看到苏安,均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复镇定,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苏安脚步虚浮,只是机械的跟在元清身后,走进了萧何的卧室。

    空气里并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房间角落里留了一盏夜灯。

    徐药儿坐在沙发上打盹,元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就醒了滢。

    “你……”见元清示意她声音小点,她立马噤声,转眸看到苏安,微微皱眉。

    元清上前将床头灯光线调暗,避免光线照到萧何的眼睛上。

    “我们出去吧!”元清拉徐药儿酐。

    徐药儿不高兴了,小声嘀咕道:“没看到吗?阁下还在输液,我走了,谁照顾阁下?”

    徐药儿摆明了是对苏安不满。

    元清懒得跟她多说,拉着她就往外走,徐药儿担心惊醒萧何,也不敢出声,只得憋屈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