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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暖地照在苏安的身上。她睁开眼睛,抬手挡着刺眼的光线,另一只手抬起手腕查看时间。

    早晨六点,还是起早了。

    萧何还在她身旁熟睡,那么近,那么真实,只要她愿意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体温。

    曾经有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她仿佛都能够看见他,但是伸出手,却只是触碰到一片空白。

    想到这里,眼底浮起的那片雾气就那么一点点的被风吹散,然后目光逐渐冰凉下去漩。

    掀被起床,简单洗漱,换好衣服,她关上卧室门,走下楼。

    皇家医院,总统病房选用的是复式套房,楼中楼结构设计,二楼什么都有,只是萧何不喜欢油烟味,所以专用厨房都会选在一楼。

    苏安知道在这套偌大的套房里,并不是只有她和萧何居住在这里,元清和徐药儿、林默都在,当然还有警卫长柏文瀚,只是这会儿他们大概都还没有起床,所以整套房子显得很冷寂鹚。

    听到门铃声的时候,苏安刚冲好一杯咖啡,有些意外萧何母亲的出现,站在门口看着她。

    早年的夫人阁下,如今国民尊敬爱戴的海伦夫人依然如多年前一样优雅尊贵,她在这里看到苏安并没有很惊讶,相反的双眸里流露出一丝讥嘲,于是苏安明白,海伦今天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来“看”她。

    而她和她还真是有缘,如果今天开门的是别人,或许这次见面完全可以避过去。

    海伦从苏安身上移开视线,径直走了进去,扫了一圈客厅,“阁下呢?”

    苏安把咖啡放在一旁的长台上,“还在楼上睡觉。”

    “你们昨天晚上睡在一起?”

    苏安笑了笑,没说话,事实上昨天晚上她和萧何的确是住在一起。看来海伦只是听说她在皇家医院,却不曾知道她已经和萧何结婚了。

    苏安摇头,走到茶水吧台后面开始泡咖啡,准备加水的时候,想起忘了问海伦的喜好,于是开口问道:“夫人,需要来一杯咖啡吗?”

    苏安想她们的谈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

    海伦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似在调试情绪,态度是不变的冷淡。

    “苏小姐,你这样会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但苏安没把这话讲出来,而是微扯唇角:“夫人,您是长辈,最基本的礼貌我还是有的。”

    海伦看着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和阁下在一起?”海伦不喜欢苏安,而且是很不喜欢。性情冷清孤傲,不肯轻易妥协,最重要的是很重,家世背景更不用说了,换言之,苏安除了长得很漂亮之外,她还有什么优点呢?

    但,她的两个儿子似乎都很喜欢她?

    苏安慢条斯理的搅拌着咖啡,对于海伦的话语,只是淡淡一笑,不予作答。

    她想她和萧何已经结婚的事情,或许由萧何亲自告诉海伦会比较好一些,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

    海伦皱起眉头:“苏小姐,这就是你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吗?”

    苏安微笑:“夫人,我在想该怎么回答您比较合适,您知道的,我有些不善言辞。”

    “苏小姐,我觉得凡事适可而止,你觉得呢?”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适可而止是什么意思?”

    海伦说:“做人该有自知之明,你这样缠着阁下不放,根本就是白费功夫。”

    苏安想了想,说道:“夫人,您有没有想过,同样缠着我不放的那个人,还有阁下?”

    “你的意思是阁下缠着你?”海伦突然笑了,笑声是讥嘲还是愤怒,让人难以分辨。

    苏安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而是走出吧台,将咖啡端给海伦:“夫人,我无意让您这么生气,如果我说了什么话惹您不快,我很抱歉。”

    苏安虽然是道歉,表情也很认真,但是听来却没有多少的诚意。

    “苏小姐,我希望你能够离开阁下,最好是离开k国,你……”

    苏安含笑打断海伦的话:“您准备给我多少钱?”

    海伦闻言一怔,面色寒了下来,冷笑道:“果然是为了钱。”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吗?几年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时间果真是可怕。

    “夫人,您今天找我,不就是想用钱打发我离开阁下吗?”看样子,她替海伦说出来,惹她不高兴了。

    海伦有些恼羞成怒了,还有一丝被人看穿的窘迫,面无表情道:“苏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要多少钱?”

    苏安浅笑:“十亿。”

    十亿?海伦脸都黑了,强压住愠怒,但声音还是沾满了恼怒:“苏小姐,你干脆抢银行好了。”

    “英镑。”

    “什么?”海伦觉得她一定是出现了幻听,一定是幻听。

    “如果想要我离开阁下,除非您能给我十亿英镑,要不然一切免谈。”

    海伦霍然起身,伴随着她的动作,还没喝上一口的咖啡出其不意的泼在了苏安的脸上。

    苏安笑不离口,幸亏泡咖啡的水是温的,她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苏安,狮子大开口之前,麻烦你先看清楚你是什么货色。原本我还想给你个台阶下,你如果识趣的话,就带着钱离开,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对你这种女人,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是么,我无所谓。”苏安漫不经心的抽了几张面纸,开始擦拭脸上的咖啡渍,声音依旧很平静:“区区十亿英镑,我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这辈子我缠着阁下,我能够从他身上获取的利益又岂止是十亿英镑那么简单。”

    此言一出,海伦优雅的面具瞬间破裂,色厉内荏的说:“苏安,你别太过分了。”

    “夫人,像您们这种有钱人有事没事就喜欢拿着钱来侮辱人,肆意践踏一个人的尊严,难道这就不过分吗?”苏安也站起身来,仰着头跟海伦说话,还真是累脖子。

    她紧跟着说道:“况且,您真的以为我稀罕那十亿英镑吗?比起金钱,我更注重权利能够给人带来的好处……”

    “苏安?”

    苏安身体一僵,微微转身侧目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的萧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微微皱眉。

    苏安也有皱眉的冲动了,看了一眼仍陷在怒气之中的海伦,轻轻一叹,这一大早的,还真是热闹啊!

    萧何走下来,海伦上前道:“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眼睛却望向苏安。

    海伦注意到,皱眉不悦道:“萧何,我们需要谈谈。”

    “嗯。”

    他微微点头,却走向苏安身边,苏安正在拿纸巾擦拭胸前的咖啡渍,萧何眸光暗敛,掏出手绢把她脸上未擦干净的咖啡渍擦掉。

    苏安微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他。

    萧何听到她的话,都不生气吗?况且她把他母亲气的不轻……

    “萧何!”海伦在一旁见了,脸色可谓是青白交加。

    萧何手指下滑,然后坚定的握住苏安的手,抬眸对海伦淡淡的说道:“请您尊重我的妻子。”

    “你说什么?”海伦声音拔尖,不敢置信的看着萧何,然后看着苏安。妻子?她没听错吧?

    “我和苏安昨天上午结婚了,她如今是我的法定妻子……”

    “不……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海伦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然后近乎死寂的问萧何:“今天是愚人节吗?儿子。”

    “需要我给您拿我们的结婚证书吗?”

    “不,我不承认。”这一刻,海伦终于知道她没听错,萧何也没开玩笑。萧何和苏安结婚了?这么突然,这么毫无预警,她怎么接受得了?

    萧何似是笑了笑:“没关系,法律承认就可以了。”

    海伦气息不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怒声道:“萧何,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先斩后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妈的?”儿子结婚了,她居然是最后才知道,不可笑吗?

    萧何从海伦身上移开视线,然后摸着苏安的脸,温声道:“先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儿我陪你用早餐。”

    苏安知道萧何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海伦说,如今无非是想支开她,不想让她在场。

    苏安离开之后,萧何和海伦的谈话并不多,事实上海伦处于愤怒的状态之下,就算谈话,也是炮火味十足。

    海伦近乎咬牙切齿的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是她?”

    萧何只说了一句话,他说:“茫茫人海中,好不容易遇到了那个对的人,纵使她有满身的缺点,可她都是那个不可或缺的唯一,然后其他人就会变成很将就。”

    他看着母亲愤怒的神情,淡淡收回视线,上楼的时候对母亲说:“吃完早餐,我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我和苏安的婚讯,您如果不支持,也请您不要反对。”

    海伦怔怔的看着萧何的背影,几乎是跌坐在了沙发上,这一定是场梦,而且还是一场噩梦!

    ps:明天大更,亲们多支持啊!剧透:结婚婚礼现场,季如枫和沈千寻客串盛装出席,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咳咳,明天精彩多多,不容错过。

    总统府,新闻发布会进行时!

    萧何走进卧室的时候,苏安刚从浴室出来,她坐在沙发上擦拭头发,头微微低垂着,动作有些漫不经心。

    萧何走过去,取过她手中的毛巾,她刚开始没有放手,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松开。

    在她身边坐下,萧何指了指他的腿,动作自然而熟稔。

    苏安有些发愣。

    过往的记忆不期然浮现在脑海中,苏安那一刻觉得恍若隔世漪。

    以前苏安洗完头发之后通常会直接吹干,但是萧何不让,他说那样会伤害发质。

    “头发湿漉漉的,不吹干披在肩上很不舒服。”她试着跟萧何理论。

    萧何看着她,然后微微扬唇:“过来。糇”

    她走过去,萧何把她抱在怀里,然后让她枕在他双腿上,于是她的长发就在他双腿上铺开,萧何一手轻抚她的长发,一手拿着文件审阅。

    “这样还会不舒服吗?”萧何问。

    “勉强……凑合吧!”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时候她表面不悦,可心里却是欢喜的,如今……如今白驹过隙,情景依旧,只是人的心境却变了。

    在这样一个清晨,苏安的心有了一丝裂缝,想起之前他在他母亲面前维护她,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就在她迟疑间,萧何已经扣住她肩膀,她只得在沙发上躺下,将头枕在他修长的双腿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萧何的气息不时的萦绕在苏安的鼻尖。

    仍是记忆中熟悉的皂香味,他很少用香水,一种牌子的香皂或是沐浴露能用很多年都不尝试着换一换。

    从某一程度上来说,萧何倒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

    沉寂中,萧何首先开口:“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

    “不用。”可能察觉自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