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阳光温暖,萧何沐浴在光华里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俊雅的近乎完美。
苏安面向光,有些睁不开眼睛,然后眼前一暗,却道是萧何挡住了那束光,这么一来,萧何的神情,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这一辈子是不是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了?”
“理论上是这样。”话语还是保守了,他不想说的太坚定吓坏她。
“……我总要慢慢来。”她不敢保证什么,但已经是一种无言的让步和妥协了。
“时间,我有。”
身体被萧何紧紧抱在怀里,火热的唇重重贴上,温柔中带着激动般的癫狂。
苏安轻叹,他似乎不在乎场合的亲她,已经成为习惯了。
既然是午宴,苏安自然不能穿的太随意了,她挑选了一袭合身的酒红色长裙。看着镜子,镜中的女人面容艳丽,好像盛开的花,带着几分诱惑和几分诡异。
因为诡异这个词,苏安笑了。
萧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具有冲击力的酒红色,将苏安衬托的异常成熟和独特,充满着魅惑力。
她低头在整理适才试穿过的衣服,有些需要叠放起来,但她叠衣服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过程很不专业,最重要的是衣服叠到最后也不美观,无非是看起来像是叠过罢了。
“这种事情让佣人做就好了。”萧何终于还是没忍住,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整理:“我喜欢自力更生。”果真是少爷!
他见她很快又把一件衣服叠好放在一边,好笑的看着她:“你确定你是在叠衣服吗?”她只差没有把衣服胡乱揉成一团了。
苏安微微皱眉,停下动作,有些不悦的看着他:“我确定我是在叠衣服,而且我这些年都是这么叠的。”苏安认为萧何根本就是在说风凉话,她哪里叠的不好了,至少面积比之前小了很多。
脖子上被萧何轻轻咬了一口,不痛,但是一定会有些红。
她正想说话,萧何却从身后搂着她,握着她的手,轻叹:“衣服不是这么叠的。”
“你会?”半信半疑。
“嗯。”他下巴支在苏安的肩膀上,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没说话,因为她不相信。
“我教你。”
对待苏安,萧何是很有耐心的,搂着她,手把手的教她怎么叠衣服才好看,事实证明,萧何不但会叠衣服,而且叠出来的衣服还很整洁好看,
苏安想,她的脸一定有些红,最重要的是很尴尬。果然话不能说的太满,所幸萧何并没有看到她的窘态。
她又哪里知道,萧何教她叠衣服的时候,眉眼间带着浅淡的笑意。
ann,其实和睦相处不难的,我们现在不是做到了吗?
总统对峙总统,夫人对峙夫人!
一顿午宴,吃得倒也相安无事。
席间,季如枫和萧何一边用餐一边浅谈政治,分别提出各国需要改进和值得学习的政策方针。
季随意和季余音两个看起来像天使的亲兄妹,好像每一次见面都会口水大战三百回合才肯罢休。
沈千寻似乎习惯了,嘴角挂着淡笑,慢条斯理的用餐,偶尔会将眼神落在苏安身上,那样的目光太过无意,却又太过犀利了。
多矛盾的说法,可事实就是如此潺。
苏安想起那日两人在兰森豪爵城堡发生的打斗,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桌下有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苏安偏头看向萧何,他依然专注的看着季如枫,薄唇含笑交谈,好像握住她的手只是习惯使然。
左手被握住,苏安只得留神听他们都讲了什么话,沈千寻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抬。
萧何淡声道:“政府无法调控经济发展,因为它主要在于市场方面的调动和控制。买卖向来都是你情我愿,商人不分国家限制,经济交流早已成为大趋势,如果我们政府参与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季如枫眸色暗沉,轻轻地笑道:“a国和k国经济向来都在一个框架内进行的有条不紊,长期加强国与国之间的合作交流,对两国国民来说,势必会造成互利共赢的成效。”
萧何笑了笑:“我们认识多年,这种合作自然会持久性发展,既然如此,协议似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脱离协议设定的条条框框,这样才会更自然的发展下去。”
季如枫不说话了,k国总统萧何性情淡漠,但却高瞻远瞩、意志惊人,下达命令和决策的时候向来又果敢坚定。每次面对这样一个笑里藏刀的政治家,真是身心俱疲啊!
沈千寻握住他的手,他反手握住,紧了紧力道。
这两个政坛老狐狸,看起来适才的谈话只是寻常的经济交流,但是两位总统在一起交谈,延伸面就宽了。无疑这是一场经贸掩饰下的政治对话。
他们互相摸底,互相试探,为了各国的利益保障各不相让。
沈千寻不由失笑,尤其是看到丈夫季如枫在萧何面前吃瘪,总归是觉得好笑。
所以说这世上每个人生来都会遇到死对头的。忌惮却又惺惺相惜。
苏安在想什么呢?她在想,如果两国经贸交流频繁起来的话,经济势必会开始升温,这对木尘进驻a国经济市场倒是一个好机会,至少目前他已经和陆氏集团建立了多项合作要案,如果顺利的话,到时候盛世、陆氏、季氏势必会垄断a国经济市场,成为三大龙头。
眼前这两位男人都有着极高的政治远见和政治才干。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新闻,更会给国家带来重大影响,往往不会太过计较眼前的个人得失,眼光通常会放得很长远。
今天的谈话,她也看出来了,无非是在为今后的政治谈话铺路,适才所讲的经济论,只是季如枫和萧何的开胃小菜,彼此试探罢了。当此事结束,季如枫和萧何静待合适时机,绝对会从台后走到台前进行正式详谈合作规划。
季如枫看着萧何,开口说道:“来赴宴的途中,我和内子还在讲,什么时候您拨冗去a国访问的时候,务必要协同夫人阁下一起去趟落霞山,也好让我和内子略尽东道主之谊。”
“多谢盛情相邀,听说落霞山风景如画,届时我和内子一定前去拜访。”萧何看到苏安右手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就松开她的左手,拿起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很自然的把她面前的碟子拿到自己面前,帮她挑鱼刺。
沈千寻见了,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季如枫,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啊!
季如枫似是知道她在气恼什么,趁人不注意,飞快的亲了一下沈千寻的脸颊。
自然而然,沈千寻脸红了,别开目光,却看到一双儿女捂着嘴,只差没有发出讪笑声了,顿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两个小鬼是上帝派下凡专门折磨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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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季如枫和萧何去了书房,苏安坐在日光室里喝茶。
花园里,落霞山管家何熙正在陪季余音散步。
小小女娃,穿着雪纺纱小洋装,走起路来,双手背后,昂首挺胸,像个小大人一般,很好笑,而她也确实在嘴角流露出浅淡的笑容来。
“夫人似乎很喜欢余音。”沈千寻的声音,她就坐在苏安的对面,听似问话,却更像是陈述。
苏安收回视线,看着沈千寻:“余音很可爱,相信不管谁见了,都会喜欢上她。”
沈千寻笑道:“阁下和夫人都是长的很好看,有学识的人,相信以后生育的孩子绝对会比余音更加出色。”
“是吗?但愿如此。”苏安眼眸低敛,笑了笑。
看了苏安一会儿,沈千寻感慨道:“阁下和夫人看起来很恩爱,让我羡慕不已。”
“该我羡慕您才对,您有一个很尊重疼爱您的丈夫,一双儿女,可以同生共死的知己好友。这样的人生才算的上是完美,若说羡慕的话,也该是我羡慕您才对。”顿了顿,苏安笑道:“您和阁下看起来很有默契。”
沈千寻笑了,沉默片刻,说道:“起先嫁给季如枫的时候,我和他的性格完全是南辕北辙,我和他都不是彼此理想中的那个人,可是后来走得近了,气质就越来越接近。年深日久,你会惊讶的发现你们走路的姿态很相似,说话的语气会很像。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着细微的笑纹。有一天,我照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我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这些笑纹。那时候我才明白,如果我们敢于尝试,婚姻中的夫妻纵使刚结合的时候没有爱,但经过时光磨炼,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我们所爱的那个人。”
苏安微微皱眉:“深爱一个人,却在一点点的失去自己的本质,即使这样,您也会觉得很快乐吗?”
“虽然在失去,但是在失去的过程中,我又何尝没有得到?至少我把他的爱和他的微笑都偷了过来。”沈千寻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划过浅淡的笑意。
苏安眼眸一闪,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说:“我猜想您今天之所以跟我说这席话,是话里有话吧?”
她不会认为沈千寻是个喜欢将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拿出来暴晒在阳光底下的人,这样的女人太过聪明。看来,她把在战场上对敌的心理战术如今悉数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跟聪明人讲话,果真令人愉悦身心。”沈千寻的口吻不咸不淡,虽然在笑,但是眼里根本没有丝毫笑意,“我想知道,在兰森豪爵城堡里面,那个名唤木槿的少女,她当天晚上想要暗杀的人究竟是谁?”
苏安笑容明媚地看着她:“听说a国情报局追踪线索了得,夫人难道都查不出来吗?”
“看来夫人是不愿意说了。”
苏安挂在脸上的笑有些僵滞,良久,又重新扬起一抹笑容:“夫人,何必苦苦相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沈千寻皱眉:“盛世最近入驻a国,木槿和她兄长木尘一起归国,我想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苏安神色如常,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却没有回答沈千寻的话:“夫人,您问我,我能给您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知道。”
半晌,沈千寻勾勾嘴角,突然笑出了声,“您应该清楚我在成为总统夫人之前,我的职业是什么?像暗杀这样的事情,我可以告诉您,我接手的也有好几单,我清楚什么样的位置才是最适合狙击敌人的位置。那天离开宴会的时候,我特意又去查探了一遍现场,根据当时我看到狙击红灯线的位置,然后计算推测,您猜我都发现了什么?”
“如果夫人愿意告知的话,我很乐意听听看。”苏安漂亮的手指闲适的握着茶杯,但指尖却泛起微微的白。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天狙击枪暗杀范围内共有四人;分别是:我、我丈夫、苏家二小姐,还有您先生。我事后做了一种推测……”沈千寻语调比较轻松,但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眼苏安的反应,然后开口道:“这话可能您并不喜欢听。”
“没关系。”
“听说阁下和您很早就认识,三年前您忽然失踪下落不明,而您消失的三年,您的妹妹和阁下似乎走的很近,所以……”
苏安敛了敛神色,接住了沈千寻的话:“所以您觉得木槿替我打抱不平,这才会动用狙击枪,而她想要射杀的人如果不是萧何,就只能是苏菲?”
沈千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