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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的眼中只有媳妇,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理不平衡也是可以理解的。”

    “或许吧!”

    “哥,你是不是很喜欢苏安?”

    “她是我妻子。”

    萧然回头,萧何双眸漆黑,淡淡的语调,直接但很虔诚。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盛世婚礼,一夕之间出名的人很多,但是最出名的就要数oon创始人木槿和摄影师魏诗夏了。

    木槿所设计的黑色婚纱,虽然无法令一些思想传统的人士接受,但是却引领了黑色婚纱潮流,甚至有很多赞助品牌邀请她合作发展黑色婚纱项目。

    而魏诗夏所拍的婚纱照片一经推出,顿时引起全球摄影跟风热潮,素颜婚纱在k国俨然占领了主导地位,所以魏诗夏这个名字也在摄影界疯狂大火了一把。

    魏诗夏这几日一直都跟在苏安和萧何身边,如今婚礼结束,也该离开了。

    从文茜处得知苏安下午有空,便前去告别濉。

    苏安在客厅等她,魏诗夏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苏安靠着落地窗户,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轻轻的洒在苏安的身上,仿若会发光一般,气质高贵而独特。

    一步步走过去,苏安回头看她,笑了笑,然后示意她到一旁幽静的茶室就座。

    如果说之前初次见苏安,魏诗夏会感到拘谨的话,那现在魏诗夏有的只是轻松,还有一点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紧张兵。

    面前这位夫人阁下是真的很没有架子,虽然生性淡漠,不太爱说话,但是脾气很好,身上没有一丁点的骄奢之气。她轻叹,媒体果然很可怕,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这些年媒体竟然把她描述成声名狼藉的社交名媛,真是有些替她愤愤不平!

    苏安率先开口:“婚礼上的照片很漂亮,我要向你说声谢谢。”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该说感谢的那个人是我,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您和阁下肯给我这次机会,我根本不可能在那么多的参选摄影师中脱颖而出。”

    苏安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没有真本事,就算我喜欢你的摄影风格,阁下也不会聘用你。既然我们选你,那就代表这份工作是你用自己的本事换取过来的。”

    “谢谢夫人的认可。”心里一时很感动。

    “文茜。”苏安朝外唤道。

    文茜很快就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静静的放在了魏诗夏的面前。

    苏安说:“这个送你,我想你或许今后用的着。”

    打开,里面竟是一台摄影师都渴望拥有的昂贵摄影机。

    “谢夫人。”魏诗夏虽然很惊喜,但是嘴角的笑意很快就僵了下来。

    她看着苏安,眼神一时间很复杂:“夫人,我能换个礼物吗?”

    “可以。”

    苏安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倒是文茜忍不住皱了眉,她大概觉得魏诗夏似乎有些太贪了。钱都已经支付给她了,这礼物是夫人特意吩咐人去准备的,按道理说送礼物这个程序完全可以忽略,换言之别人送她礼物,她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哪还有换礼物这种说法。

    魏诗夏看了一眼文茜,似乎有些顾忌。

    苏安察觉到,示意文茜先出去,然后将目光落在魏诗夏的身上。这几日魏诗夏跟在她身边,虽然每日看起来都很精神开朗,但是眉眼间沾染的担忧和着急,她是不会看错的。

    直觉魏诗夏说的“礼物”可能会跟她这几天魂不守舍有关系。

    沉默下来,魏诗夏却不说话了,她可能正在寻找措词,怎么说才最合适。

    苏安也不催她,静静的喝着茶,等着她开口。

    “夫人,我今年三十五岁,未婚,但却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苏安抬眸看着她,多少有些讶异。

    魏诗夏苦涩的说道:“她小名叫优优,是我收养的孩子。”

    苏安皱眉,微微挺了挺背,她知道魏诗夏跟她稍后讲的话题都会围绕这个优优展开。

    魏诗夏取下这几天一直陪伴在身的摄影机,对苏安说道:“夫人,今天您送我这么昂贵的摄影机,我真的很高兴,但我是一位念旧的人,在我的眼中最好的摄影机一直都在我身边。”

    “这个摄像机似乎对你来说意义非比寻常?”苏安看了一眼那台摄影机,表壳早就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或刮伤,或掉漆……总之怎么看都该弃之不用才对,但魏诗夏一直将其视若珍宝,每天都细心的擦拭着。

    魏诗夏说:“这是我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我一个同事送给我的。”

    “男同事?”苏安猜测。

    “是的,男同事。”魏诗夏补充道:“一个有家室的男同事,并且还是我的初恋对象。”

    魏诗夏似乎有些紧张,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继续说道:“我和他是在二十四岁那年认识的,因为是同行所以彼此很熟稔,共处的时候会有数不尽的话题,那时候他还是单身一人。我知道他喜欢我,却一直都在退缩害怕,他追了我两年,我就逃避了两年。”

    “为什么?”这个时候总该问点什么,魏诗夏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因为他家境很好,各方面都很出色,而我来自小城镇,没有傲人的长相和背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远,而且我听说他父母对未来的儿媳妇人选眼光很挑剔,所以我就打退堂鼓了。我开始疏远他,我那时候觉得只要我有一天能够混出名气,就可以大胆的走到他面前,跟他一起去见他的父母。我一直认为我当时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魏诗夏说着苦笑道:“后来,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全国范围内拍摄照片,当我的作品获得大奖的时候,那一刻我很激动,我想我终于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但是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说已经晚了。因为他那时候已经有了女朋友,身世背景比我还要差,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在我忙碌拼事业的时候,每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略有空闲就会和他的父母见面加深彼此了解,所以到了最后他父母接受了她,而他也发现通过长时间相处,他已经开始依赖和喜欢那个女孩子,而且还离不开她,于是我只能狼狈的退出他们的生活圈。那一年我二十九岁。然后他们结婚,有了孩子,一家人过得很幸福。我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却再也找不到能够让我心动的男人,所以我就一直单身,说好听点是为了事业,其实只有我清楚我只是放不下他。”

    沉默了几秒,苏安问:“你们天天在一起上班,不会觉得尴尬吗?”

    “夫人,他和她妻子已经去世了。”魏诗夏难过的说道:“那是一场很惨烈的车祸,他和他的妻子都不能幸免。孩子比较幸运,因为他们双方父母都已经过世,他们出差的时候就把孩子交给我照顾,只是我没有想到承诺的半月照顾,有一天会变成一辈子的人情债。”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魏诗夏当初在爱情上那么退缩不自信,可是为了这次婚纱照,竟然敢于遇事进取。她对魏诗夏多少有些了解,就像她之前曾说过,魏诗夏性格直爽,向来追求真实感十足的摄影艺术,这种人一般都很孤傲,不轻易向人低头,不阿谀奉承,更加不会因为照片迟交就对秘书室死缠烂打,千方百计要见到萧何。

    所以,她是另有目的吗?

    魏诗夏起身,走到苏安面前,蓦然跪了下来,痛苦的说道:“夫人,求您帮帮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苏安皱眉,起身扶她:“快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眼泪就那么从魏诗夏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隐瞒了,她仍是不肯起来:“夫人,我一开始就对您和阁下说谎了,其实那天照片迟交,不是因为我出了车祸,而是因为优优被送进了医院。半年前她被查出来患有晚期恶性脑癌,肿瘤分布位置很特别,脑科专家都不敢给优优动手术……”魏诗夏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夫人,我只有优优了,她父母把她交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她,我真的不想她出事,我宁愿患脑癌的那个人是我,也不要是她……我查过,您差不多四年前曾经救治过跟优优一样的脑癌患者,他们的病情一模一样。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所以才想借这个机会来接近您,请您帮忙主刀。夫人,我求求您,救救优优吧!只要优优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下辈子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来报答您……”

    苏安想,她终于知道魏诗夏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亲母女却胜似母女,母亲为了孩子果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她觉得头有些眩晕,扶魏诗夏起身是不可能了,她扶着桌沿,缓缓坐下,忍受着一的头疼眩晕感,过了一会儿,问魏诗夏:“医生有说主刀口在哪里吗?”

    魏诗夏以为救人有望,连忙说道:“在左侧耳朵上面的马蹄形切口那里。”

    苏安沉默,良久良久之后,她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无声苦笑,她早就拿不起手术刀了。

    魏诗夏的脸,刷的一下变得很苍白,却显得那双泪眼越发的凄楚和痛苦。

    “不过,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别人试试。”最后,苏安听到她是这么跟魏诗夏说的。

    奔腾的眼泪,停不下来!

    魏诗夏说:“夫人,优优一天天的逼近死亡,五岁的小女孩,每次化疗的时候都跟我说,‘诗夏妈妈,我痛’。我恐惧的看着她光秃的脑袋,看着她一天天在病痛里受折磨,却帮不了她。看到她被病痛折磨,我不止一次的想杀死她。拿棉被捂死她;喂她吃安眠药;给她打空气针;吃老鼠药毒死她。我甚至想带着她一起去撞车,可是我下不了手,她还那么小,还那么年轻。我冷的时候,她会抱着我;我工作不顺利的时候,她会懂事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我回家的时候,她会给我拿来拖鞋。她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神都带着小心翼翼和惶恐,因为她担心我会把她送到孤儿院去。我看到这样一个她,心就开始疼了,然后是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

    魏诗夏说:“夫人,我不想让她死,没有她之前,我的世界可以永远都是黑夜,可是如果有一天没有了她,我就连在黑夜里都会变的无法安身。”

    魏诗夏说:“以前我看过一篇新闻报道,上面说有位母亲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把自己身患重病无法医治的孩子推到了车轮下,然后选择了自杀。都说母亲心狠,可是谁又能看到那位母亲的绝望和痛苦?”

    最后魏诗夏泪流满面的给苏安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哽咽的嘶哑出声:“您是总统夫人,优优也是您的国民,国民性命堪忧,您不能视若无睹。您是医生,更不能见死不救!如果连您都不肯出手搭救优优的话,那我们优优可还怎么活啊?”

    是啊!她是医生,一个拿手术刀手指会颤抖的医生,一个上了手术台会恐惧,会呕吐的医生,她救不了的,救不了的…濉…

    苏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魏诗夏面前离开的,她不去看魏诗夏痛苦绝望地神色,不去听她的磕头声,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她只想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

    可她的步伐还是加快了,由起先的缓慢,到最后几乎是在狂奔了。

    文茜在她身后担心的喊着,声音恍恍惚惚,卧室几乎是被她砰的一声紧紧合上兵。

    门板犹自震颤着,她抬起双手伸到眼前,这双手什么时候脏了?她快速奔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洗干净就好了,洗干净就没事了。可是水怎么变成了红色,那么腥,那么粘稠,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差一点就席卷了她的神智。

    那一刻,苏安眼神狂乱,在眼中有浓雾即将滑落的时候,她蓦然打开淋浴开关,扬着脸,温热的水瞬间浇在她的脸上,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