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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柜桌案上的骨灰盒,眼神幽深,无波无澜,好像以前一直隐藏的东西忽然间不愿意再隐藏了。

    他坐在床沿笑:“你不会打算一夜不睡觉,专门盯着云卿看吧?”

    她垂眸微敛,淡淡一笑:“木尘,你说云卿今夜会不会入梦来?”

    木尘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可能需要睡前祷告。”

    苏安眼睛轻飘,显得眼波盈盈,眉头微皱:“我不信上帝。”她只信自己。

    “我也不信。”

    于是,两个不信上帝的人,谁都没有睡前祷告。

    那天晚上,苏安一夜无梦,并没有梦到云卿,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梦到那些鬼鬼怪怪,更不会觉得梦境恐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很难得她还有这么好眠的时候,坐起身不多时,木尘穿着一身米色家居装推门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他手里端着两套餐盘,早餐是煎蛋和培根,还有两杯果汁。

    “睡眠质量很好。”

    他笑了笑,放下餐盘,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她喝了几口水,把杯子递给他,这才掀被下床,走到盥洗室,抽出牙刷,一边往上面挤牙膏,一边问他:“留木槿一个人在a国管理盛世没事吧?”

    “她做事,我一向放心。”

    “很长时间没有见她了。”话语间,夹杂着颇多感慨。

    木尘说:“等云卿入土为安后,我带你去a国见她,她一直想见你,到时候你们可以好好聚聚。”

    “好。”

    洗漱后,她走过来用餐,木尘拿着财经报纸,大概扫了几眼,然后放在一旁,拿起果汁,喝了一口,看着沉默用餐的苏安,迟疑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你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在a国最近都做了什么?”

    她并没有很在意,回道:“你不是也没有问过我吗?”

    木尘微微挑眉:“这么说来抵平了?”

    “抵平了。”她看着盘中的食物,语声平静,不见丝毫情绪:“只要你和木槿还活着,不管你们做什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木尘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这么害怕我们死吗?”

    “木尘,我计较你和木槿的生死。”说这话的时候,她眉眼沉凝,她知道木尘的仇恨有多深,而对方是a国总理,一直以来没有担心是假的。

    起身,走到她身旁,将她拥在怀里:“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死。”

    苏安没有好奇和过问海伦的生死,海伦是生是死都跟她没有关系了,所以当苏安和木尘带着云卿的骨灰飞往巴黎的时候,海伦还在昏迷之中。

    昨晚,海伦秘密转往皇家医院,重症监护室里,海伦因为重伤严重,一直昏迷不醒。

    苏家的人闻讯也来了,海伦住院的事情不宜公开,保密性极强,但苏家因为历来跟萧家交好,所以出了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瞒着苏家。

    叶知秋一直在给苏安打电话,电话语音一致,她关机了。

    苏菲说苏安把海伦从楼上推下来,先不说苏菲是不是出言污蔑,苏安就这么意气用事离开城堡,绝对会落人口实,岂非是事情越描越黑了,偏偏她手机打不通,真是干着急。

    阁下呢?

    叶知秋四处望了望,没有看见阁下,反而看到了徐药儿和元清。

    两人脸色发寒朝一旁走去,她微微皱眉跟了上去。

    “我觉得阁下有错,再怎么说也不该出手打苏安。”徐药儿手插在白大褂里,说的义愤填膺。

    元清冷着一张脸:“你母亲被人推下楼昏迷不醒,你不生气吗?”

    “苏安不是说不是她推的吗?”她试着跟元清讲道理。

    “阁下问过她,她承认自己掐过海伦夫人的脖子,那么重的力道,完全就是想要谋杀海伦夫人,还有海伦夫人腰上的伤口,她也承认了。她都能下此狠手了,把海伦夫人推下楼梯又算得了什么?”

    “……元清,你懂什么?”徐药儿怒了。

    元清面无表情道:“我比你懂得多,阁下对苏安已经很隐忍了,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只是扇了她一巴掌,你只看得到苏安的伤,那阁下呢?阁下的痛苦谁知道?”

    徐药儿微愣:“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什么事情?”海伦夫人摔下楼梯的事情吗?

    “有些事情你少管。”元清朝外面走去。

    徐药儿跟在他身后,恼声道:“元清,苏安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我了解她。”

    “你了解她?这话你还真敢说。”元清话语夹杂着讥嘲和无尽的失望,“你也不用再给她电话了,如果真想找她的话,直接找盛世集团木总裁去。”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元清声音很冷:“木尘是苏安的今时明月,我们阁下大概只是苏安的过往云烟。”

    徐药儿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上午的时候,元清就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伸直手臂,拦住他的去路:“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

    次,有史以来次,元清火大的伸臂把徐药儿挥到一边,径直离去。

    徐药儿愕然的盯着元清的背影,他吃了火药吗?待回过神来,徐药儿怒声朝元清的背影喊道:“元清,我们绝交,马上绝交。”

    总统阁下今天失常就算了,就连元清也这样,都中邪了吗?

    徐药儿离去后,叶知秋从拐角处走出来,秀眉紧蹙,事情怎么会这样?

    神秘电子邮件,五雷轰顶!

    总统办公室,萧何修长的手指按下内线电话:“元秘书长回来了吗?”

    “阁下,元秘书长外出还没回来,需要打他电话叫他马上回来吗?”

    “不用。残颚疈午”侧头看着时钟,上午十点钟。

    萧何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办公室光线明亮,刺得他眼睛发疼,低眸,双手交叉。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总统办公桌上的文件悉数被他扫到了名贵的地毯上,有些在室内飞散,办公室到处落满了文件纸张宀。

    萧何手指微微颤抖,似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气,疼痛蔓延到心脏,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她说:“萧何,我爱你。”

    她说:“我的梦想是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右”

    她说:“在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就算给了我一包砒霜,我也会把它当蜜糖一样来吃了。”

    可她又说:“我对您的爱早已用尽……”

    她说:“一个人,如果身上有了卑微的伤口,只有心灵同样漂泊,同样流离失所的人才能彼此慰藉。比如说我和木尘。”

    她说:“我替木尘坐过牢。”

    她的话语历历在耳,他知道她收回了她的爱,但是他一直没有想到她会收回的那么彻底。

    外面艳阳高照,他的心却如同苍凉的落日,晕染出绝望的悲哀,仿佛能够在瞬间就沉入永远的黑夜。

    他从座位上本能地站起来,办公室一片阒静,走到窗前向外看,十点十分,街上车水马龙,到了夜晚定是霓虹闪烁。

    站在高处向下俯瞰尘世,听不到外界的喧嚣声,却能看到建筑在阳光下闪耀,悲凉的发现,一直以来越繁华就越寂寞。

    门上响起敲门声,他没有动,然后门轻启,再次合上,脚步声响起,沉寂的空气里传来有人收拾文件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元清把文件悉数放在桌案上整理好,这才走到萧何身边,凝声道:“阁下,我查过了,邮件内容属实。”

    萧何身体微不可闻的一震,眼中闪现出波涛汹涌的浪潮。

    元清将一个地址递给萧何:“这是地址。”顿了顿,他迟疑开口:“另外,夫人和盛世执行人今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已经飞往法国巴黎。”

    萧何握紧纸条,他的心绞痛起来,苦涩从心底一点点的涌出来,几乎要冲出喉咙,所以他出口的话语近乎变调。

    “让乔梁过来一趟。”

    “是。”元清心一凛,乔梁是情报局局长,赫赫有名的电脑程序高手,为数不多的幕僚团成员之一,阁下如今让乔梁过来,看样子是下了狠心。

    事情要追朔到昨天上午十点五十分,不知名黑客对k国总统府网络发动攻击,入侵军事办公室系统软件,那里面存有新开发武器资料和相对应会议,同时还有总统萧何最为机密的军事安排。

    黑客试图窜取机密数据,但是并未得逞,此番黑客行动缜密,以电子邮件作为伪装,一旦攻击对象打开邮件,就会出现系统入侵。

    这封邮件直接抵达萧何电脑,地址不明,身份不明,他知道这是黑客惯用诱饵伎俩,但在看到图片文字时,还是迟疑了。

    黑客发来的文件夹,名字叫《ann?萧》。

    他当时心一紧,就那么点开了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那是一座墓碑,周围种满了花圃,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把图片放大,才猛然间明白。

    因为太过震惊,刹那间就让他丧失了所有的反应。

    他的心揪成一团,头皮阵阵发麻,握着鼠标的手指不易察觉的颤抖着。

    墓碑上的法国字尖锐无情的刺向他双眸,宛如疯狂燃烧的火星一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no:yunqgenbois

    姓名:木云卿

    huitoisdesurvie:

    存活:八个月

    sonfils:

    身份:儿子

    andel’epitapheaete!

    墓志铭:这个世界,我曾经来过!

    date:enparticulierle12avril2007

    立碑日期:2007年4月12日

    什么叫五雷轰顶?什么叫愤怒?什么叫背叛?他一遍遍的看着立碑日期和这个孩子的存活日期,然后身上的血液开始一点点的凉下去。

    他双眼空洞的看着电脑屏幕,大理石墓碑界面,映入瞳孔里,带来一片悲怆般的绝望。

    他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木云卿三个字,他初时还侥幸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是日期却是骗不了人的。

    孩子存活八个月,立碑日期是第二年四月,这么推算的话,孩子是八月份出生的。

    他和苏安最后在一起是七月,如果是他的孩子,孩子出生日期应该是四月出生才对。

    元清当时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归纳,抬眸就看到蓦然离座,原本想拿外套离开的,但是却脚步踉跄。

    他连忙起身,伸手准备扶他,谁知他上前,阁下却无意识的往后退,直到贴到墙壁,忽然间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瞬间便滑落在了地毯上。

    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