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一直都很幸运。
“我知道。”顿了顿,萧何温温一笑:“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苏秦曾经为了苏安废了一条右腿,断了他的运动生涯,不敢剧烈运动,就连奔跑都很吃力,而且右腿一到阴雨天就会旧疾复发,疼痛的彻夜睡不着觉,这些都是苏安不曾知道的。
苏秦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给苏安,只因为他有他的自尊需要守护。如果不爱,有些事情说出来也只会成为怜悯和同情,而这些是他最不需要,也是他最难接受的。
苏秦直直的看着萧何,忽然说:“我为了苏安可以连命都不要,你能为她做什么?”
“我要为她保住这条命,因为她很寂寞,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亲人,因为她始终都是一个人,所以我要保证她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有人能够陪着她。等百年之后,我会死在她后面,我把她后事都安排好了,我才能安心去陪她。”有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活着的人反而会很痛苦,他宁愿有一天先走的那个人是她,也不愿意她一个人孤独的活着,每天沉陷在痛苦里……
她这一辈子,已经痛苦了那么久,他怎么忍心让她继续痛苦下去?
苏秦没有想到萧何会这么说,深藏在眼眸中的冷意,在那一刻异常明晰:“曾经,她最先爱上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可惜最早给她温暖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萧何神色凉淡。
错过就是错过,任凭他后悔莫及都无济于事,只因一个人最难追朔的就是过往时间。
关于过往……萧何苦笑,他深切的体会到其中的无力和绝望。
“三年前,你伤透了她的心,昨日的温暖注定变不成今日的。”苏秦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没关系,如果一个人的寿命是一百年,我还有将尽七十年的时间可以温暖她。”萧何语调轻缓,带着难得的坦诚和直率。
苏秦一怔,坐直身体,冷淡出声:“我不甘心。”
“她现在是ann?萧,我的妻子,你纵使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萧何问,口气带着讥嘲。
苏秦凝声道:“我忘不了她,要不然你教教我,怎么样来能忘记她?我们一起认识她的,我从见她眼就喜欢上了她,然后一直喜欢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去喜欢她,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喜欢她的话,我恐怕也就病了。”
萧何回视苏秦,一脸平静,“没有人阻止你去喜欢她,就连我也没有这样的权利,但是……”淡漠的音调带着冷意缓缓道出:“苏秦,关于你跟她过分亲昵的举动,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苏秦无声笑了笑:“果然,除了徐药儿,你还一直派人暗中跟踪她。”
“你说错了,那不是跟踪,而是保护,适当时候排除她身边潜在的危险,她的安全能够得到保证,我在k国也能安心工作,我觉得这样很好。”萧何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疏离感。
苏秦冷声道:“没有人愿意被人跟踪,尤其对方还是苏安。”
“我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事实上我从不干涉她去做任何事情,况且我说过,这不是跟踪。”萧何放下茶杯,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我的意思很清楚,你喜欢她,我阻止不了,但是请不要给她造成任何困扰。”
苏秦声音漫不经心:“看样子我来大溪地,让你不高兴了。”
萧何漆黑的眼睛直盯着苏秦:“听说你来大溪地是为了工作,难道亲吻我的妻子也是工作之一吗?”
苏秦笑出声来,靠向椅背,“只是浅吻而已,她跟你结婚之前,我们时常私下亲吻,你不知道吗?”
萧何神情平静无波,声音含笑:“是吗?难怪ann的吻技很生涩,原来是因为老师没教好,不过你不是女人缘很好,怎么连寻常接吻都教不好ann,所幸结婚后我重新教了她一遍,她现在接吻长进了不少……”
话语藏着嘲讽刺向苏秦,苏秦甚至没等萧何说完,就情绪激动的站起身,扯动唇角:“我还有事,先走了。”
萧何笑容不变:“这么快,我们好久不见了,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顿晚饭再走?”
“谢谢,不用。”面对萧何,他哪还有什么胃口,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萧何也慢慢起身:“茶也不喝了吗?”
“……凉了。”谁知道有没有投毒?
萧何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遗憾道:“还真是凉了,看来只能等下次请你喝茶了。”
下次?鬼知道还有没有下次,试问这世上还有人比萧何虚伪吗?
苏秦离开了水上屋,萧何看着苏秦的背影,眼眸深不见底,好看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深敛的笑容。
苏秦,不会有下次!
全世界瞩目的脑科手术!
苏安下楼的时候,清淡的茶香四溢飘散在房间里,萧何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籍,房间里已经没有苏秦的身影。残颚疈午
“苏秦呢?”
“走了。”听到她的声音,萧何抬眸看她,“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苏安走到他对面坐下,“外面很热,有点头晕,不碍事。”
“清晨、下午和黄昏,这三个时间段出去可能会比较好。”萧何给她倒了一杯花茶,刚出壶,很热謇。
“我会注意。”苏安伸手要拿茶杯。
“热。”他把自己的茶杯放在她面前,动作很自然:“喝这杯。”
她是真的有点渴了,很快就把茶喝完了郾。
“还喝吗?”
“不用。”看了看手表时间,下午三点左右,她站起身,“你慢慢喝,我需要睡一会儿,晚餐好了叫我。”
“好。”顿了顿,优雅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含笑问她:“需要我陪你睡觉吗?”
苏安转身,眼神清冽无波,“我想不用。”
“是么,那可真遗憾!”他神情可惜,抚额低笑。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苏安看了看时间,睡了将近三个小时,跟下午相比倒是精神了不少。
换了一身白色长裙,她走出卧室,半开放的厨房里传来切菜声。
倒是很有默契,萧何换了一身白色休闲装,身材修长,五官无可挑剔的英俊,正在切姜片。
“起床了?”
“嗯。”闻到鱼香味,她走到吧台前问他:“在做鱼汤吗?”
“蛋奶鲫鱼汤,次尝试,不过我想味道应该还不错。”
苏安挑挑眉:“变相夸奖自己做饭很好吃?”
“呃?”萧何笑:“实话实说。”
好吧!他做饭确实很不错。
走到外面,欣赏夕阳下的蓝天碧海别有一番滋味,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清冽,带着海风的味道,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温和的嘴唇轻轻落在她有些冰凉的脸颊上,同时身体被人从后拥住,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温柔拂过。
她问:“这次准备在大溪地停留几天?”
“看情况。”
“……”这个答案,还真是模棱两可。
两人没说话,就这么相拥了一会儿,苏安想起厨房里的鱼,催促他去看一下,别回头把汤都熬干了。
萧何嘴角勾起一个适当的弧度,走了几步,回头看苏安:“ann。”他唤她的名字。
“嗯?”静静的看着他。
沉默片刻,他轻轻呢喃:“我很想你。”
“……嗯。”看着说完这句话离开,从容淡定的背影,苏安微微拢眉,这人还真是……难以形容啊!
萧何离开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接通,熟悉声音入耳,“我来了。”
苏安闻言,轻笑,感受着清凉的海风,“大溪地吗?”这么快,其实也不算太快。
白素温声开口:“事实上,我就在你左前方的木桥上。”
苏安微愣,眼光看向木桥,站在桥上悠闲自在的窈窕女人不是白素还能是谁?她今天穿了一袭当地特色印花长裙,远远望去,身姿迷人。
见苏安望过来,她向苏安招了招手,也许她是带着笑容在招手也说不定。
苏安低眸浅笑,闲雅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白素戏谑道:“你们夫妻恩爱相拥的那一刻,气氛美好,我不忍打扰,所以就一直远远偷偷看着。”
苏安忍不住笑了起来,并没有难堪,白素说话倒是很直率。
“要不要上来坐一坐?刚好可以一起用晚餐,萧总统做的鱼,据他说味道还不错。”
白素单手撑着木桥栏杆说:“卡着饭点蹭饭,我觉得不太好,况且你们夫妻烛光晚餐,我去了不太合适。”
“无非是多一双筷子,不碍事。”苏安发丝在脸颊旁吹拂,觉得很痒,她将发丝捋到一旁。
电话那头,白素含笑道:“还是算了,听说电灯泡不太好当。”
“你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苏安挂断电话,走进客厅。
萧何正在冲咖啡,苏安说:“我出去散散步。”
萧何眼眸一闪,并未询问什么,苏安曾经说过萧何有时候涵养不是一般的好。
“晚餐快做好了。”萧何淡声说道。
“我会在晚餐前回来。”她弯腰换鞋。
萧何叫住她,温声道:“别走太远。”
“嗯。”
木桥上,白素看着远远走过来的绝色美女,露齿一笑。
苏安很美,全球众所周知,尽管每天顶着素颜,也是倾国倾城之貌,但她本人似乎不太关注自己的容貌,行事低调。
白素最先关注苏安,是因为她的医学成就,而不是她的容貌,在白素看来,一个女人的学识和内涵才是最重要的,而容貌只是花瓶架子而已,但苏安不是,她是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人。
白素曾经收看过苏安主刀的手术过程,那次手术全球公开。
有一个国家的高层政要因为涉嫌娈童案被依法逮捕,但是没有证据,这时候有人给警方打电话,称他手里有录像证据。
警方前去接证人的时候,却发现证人脑部中弹,很有可能是被人捷足先登,试图杀人灭口。
证人连夜被送往医院进行急救,只能说证人还比较幸运,因为子弹打入他的脑部,避开了危险的脑部神经中枢,进入颅腔内,他清醒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警察去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如果证人得不到及时的救助,那他的生命最多撑不了一天。因为正常生长的大脑是没有空间去容纳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子弹进入脑部,虽然避开了足以在一秒钟致命的脑神经中枢,但一定会在脑部发炎,然后很快压迫到别的神经系统,到最后证人会休克,甚至会死亡。
案件非同小可,证人遇害,此事一经播出,全球哗然。
一时间,很多著名的脑外科专家都聚集而来,那些人里面也包括苏安。
苏安当时只有二十岁,在此之前她因为主刀好几起高难度手术被外科高度赞誉,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