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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问。
她靠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下巴:“萧何,我以前怪过你,因为云卿。”
“……嗯。”身体僵了一下,她安抚的拍了拍他:“可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因为我知道你心里的痛和自责。同样我也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你母亲的死跟我无关,但我不能否认的是,她情绪激动跳楼多少有我的因素。你之所以放不下,不是因为怪我,而是因为生你养你的母亲那么悲惨的死在你面前,你在责怪你自己。”她轻抚他俊雅的脸庞,柔声道:“萧何,你知道吗?你对自己一向苛刻。”
他呼吸有些急促,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没说话。
“你跟韩夕颜最初走的很近,我心里很失落,后来媒体报道你的时候,必提韩夕颜。我不是不在乎,我只是相信你,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深爱的男人,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因为你这一生最憎恨的就是背叛,纵使你的夫人不是我,你也不会背着夫人在外面有任何贪欢污点。”她说着,微不可闻的笑了笑:“萧何,你知道吗?你很骄傲。”
萧何眼睛有些红,心里溢满了感动,他低头深深的吻她,眼神灼热:“ann,有些话,你不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说她在乎他,她说她相信他!还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话语吗?
她眉眼间波光流转:“你不是一向最擅长猜人心思吗?怎么会猜不出来我的心思?”
他额头与她相抵:“不敢猜,如果猜出来的答案不是我预期希望的,那样的痛对我来说将会难以承受。”
苏安心思一紧,对她来说萧何什么时候害怕过?这一辈子大概都把害怕两个词悉数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淡淡的笑:“萧何,我认命了,我和你这辈子不管经受什么磨难,我们都离不开彼此了,因为你已经长在了我的心里。”纤细白皙的手指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把手贴在他的心脏位置,柔声道:“我也在你这里吗?”
修长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重重的压向心脏:“十九岁初见你,这颗心就已经是你的了。”这么多年来,没有消淡一分,反而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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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把唐纪夫妇请到城堡做客那天是星期六。残颚疈午
云萧和vivian嘴很甜,远远看到唐氏夫妇,就奔了过去,一口一个爷爷和奶奶,叫的两人合不拢嘴。
苏安见唐纪抱着云萧,担心唐纪受累,就让云萧下来,反倒是唐纪笑着说:“别小瞧我,我可是老当益壮!”
苏安忍不住笑道:“是么,有待考证。”
天气不错,上午的时候一群人换了衣服,在外打网球姗。
苏安跟唐纪打了好几个回合,有心让唐纪,毕竟她运动神经一向很好,如果诚心跟唐纪打网球的话,唐纪只怕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唐纪又岂会看不出来,站在她对面,朝她喊道:“安,不许你让我,再让球的话,你就是瞧不起我。”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观战的人纷纷笑了起来伍。
如果让苏安赢唐纪的话,她是万万下不了手的,目光看向萧何,意思很明显,这球还是萧何打比较好。毕竟男人和男人打球,就算输的话,也不至于面上太难看。
“你跟老师打。”苏安走向萧何,把手中的球拍伸到他面前。
萧何笑的柔和,从阴凉处走出来,递给苏安一条干毛巾的同时,他接过她手中的球拍,微不可闻的说道:“看来这个恶人准备让我来当了。”
“不要赢得太快,适当输几次。”她拿着毛巾擦汗,还不忘叮嘱他。
“嗯,我还是有分寸的。”他戴上棒球帽,一身白色运动服,看起来优雅而高贵,说这话的时候还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安觉得她对萧何期望过高了,他口中所谓的分寸,其实就是上场不留余地,挥球间直接给了唐纪一个下马威。
苏安看了一会儿,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因为萧何打球姿态很轻松,反观老师唐纪很吃力,十个球,基本上有九个唐纪都接不住。
唐纪跟萧何打了二十多分钟左右,在场上累的频频喘气。
师母坐在阴凉处,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嘀咕着:“真丢人,赶紧让老唐下来吧!”目光看向徐药儿:“药儿,你去接替一下你老师。”
徐药儿除了散步,一向不喜欢任何运动,听师母这么说,险些拔腿就逃,“阁下打球要人命,就我这点小技术,只怕上场不到五分钟就要被人抬着下场,我不去。”
“有那么夸张吗?”师母失笑。
徐药儿表情认真:“不夸张,你看阁下这球打的多冷血。”
这话说的倒也是事实,最终还是苏安站起身:“我让老师下场歇歇。”
苏安接过唐纪手中球拍的时候,唐纪双手叉腰,大口的呼吸着,热汗淋漓,只差没有感谢苏安出手相救,他下场的时候对苏安低声道:“帮我报仇啊!”他其实想说的是,这小子真狠。但毕竟是总统阁下,有些话心里想想就算了,真要他说出口,就有些不合礼数了。
萧何看着苏安,唇边的浅笑耐人寻味。
苏安回视他的时候倒是皮笑肉不笑,她让他对唐纪下手轻一点,他倒好下手那么狠,所以苏安打球的时候,多少存了气。
萧何接球的时候很闲适,先前对付唐纪的那股狠劲在苏安这里忽然间就松懈减退了下来。
萧何在让她,这是谁都能看到的事实。她微微皱眉,看着萧何,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时候跟一位老人拼尽全力的打球,并不是不尊重,而是尊重。最起码在他的眼中,唐纪并非是一位老人,而是一位在球场值得奋力拼搏的对手。
她能从萧何的眼神和微笑里读懂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笑了笑,这种感觉很不错。
侧目看老师唐纪,虽然累,但是眼神间却笑意盎然,那是全然的愉悦,并非不悦。
萧何打球不上心,苏安也没了兴致,冲他举手投降,暗自喘着气,尽管如此还是出了不少汗。
萧何拿起球拍走向苏安,途中接过文茜递过来的饮料,走到苏安面前,阳光投射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羽翼颤动,他微微抬起手,挡去照在她眼上的刺目光线。
她将他的贴心放在心里,但却开口道:“有没有人说过跟你打球很无趣?”
他打开饮料,笑着递给她:“有。”
“谁?”
“你。”
苏安摸了摸萧何的脸,忍不住叹气道:“萧何,你不尊重女性。”
萧何微笑着低头,温声道,“怕你累。”
“甜言蜜语。”她摇头道。
他搂着她轻笑:“不,对你,我从不曾甜言蜜语过,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唐纪远远看着萧何和苏安,发感慨道:“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
徐药儿正欲说话,就听师母含笑道:“你如今头发花白打不了球,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年轻的时候,也曾像这些年轻人一样在球场上,在阳光下奔跑过。”
唐纪失笑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没印象了。”
“可我一直都还记着,你在球场上穿着红色运动衫,那么多人,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你,那次田径运动会,你还得了冠军。”
唐纪清了清嗓子,不自在道:“多大年纪的人了,药儿还在旁边坐着,你说这些也不嫌丢人。”
“没关系,你们继续说,我有选择性健忘症。”徐药儿说着,见师母低头含笑,再看唐纪有些尴尬,她挽着师母的手臂摇了摇:“您再跟我讲讲您和老师以前的事情,好不好?”
徐药儿很少跟人撒娇,她是一个特别有主见,在外人面前谨言慎行的一个人,唯有在他们这些熟识的人身边才会流露出真性情。
师母被她摇的头发晕,连忙笑着妥协:“我和老唐在一起,其实这一辈子挺乏味的。”
“哼。”唐纪在一旁听了,不悦的哼了哼,显然很不满妻子的话语。
师母又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乏味,但是我们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哪怕是再乏味,再无趣的事情,我都记得。”说着,佯装没有看到唐纪微扬的唇角,她看着徐药儿说道:“是我追的老唐,几个玩的很好的女同学在宿舍里打牌,我输了,她们知道我喜欢唐纪,就怂恿我去跟唐纪表白。”
徐药儿看了唐纪一眼,笑道:“老师心里一定乐坏了。”
唐纪咳了咳,为了面子,煞有其事道:“我那时候一心只有学业,没想过要在学校里发展一段校园恋情,是你师母死缠烂打,我担心拒绝她之后,她会很没面子,这才勉强跟她走到了一起。”
“你就嘴硬吧!”师母倒也不生气,失笑道:“其实谁追谁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缘分在眼前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开属于你的幸福。”师母说着,拍了拍徐药儿的手背,徐药儿微愣,随即笑了,师母这是意有所指,话里有话啊!
师母语重心长道:“药儿,你如果遇到一个男人,你会觉得你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和快乐的。那个人会陪你一起穿梭在大街小巷;那个人会陪你一起看夜景,一起去迎接第二日的朝阳;你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那条街,逛过的那家店,你会一直都记得;很多时候,风景没变,变得只是我们在尘世中历经沧桑的心。就拿你来说吧!你大学期间经历过成功的喜悦,你也饱受过失败的痛苦,但人只有面对经历,才会变得越发有魅力。我是你的大学导师,老唐是你的博士生导师,你和安一直是我和老唐心目中最优秀,最出色的的学生。你刚进大学的时候,你聪明,你开朗,我每次回去都跟老唐说,以后他一定要做你的博士生导师,因为你真的很优秀。你大二那年告病休学,一年后重新回到学校,我一直担心你的功课,所幸你对医学很痴狂,后来遇上了安,你明白了什么叫友情。安的性情很淡漠,可你很热情,你们是天生的好搭档。你和她会在我们家里吃烧烤,你和她会在做完一场大手术,凌晨一点沿着公路找吃的。你们会在隆冬夜忍受寒风凄凉急救病危人员,你们会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研究医疗新药。药儿,看到你和安这样,我和老唐心里是欢喜的,因为你们的声音里有我们逝去的活力和轻狂。如今安有了自己的幸福和归宿,唯独剩下你自己一个人了,别人不了解你是什么人,我多少还是了解你的。记得拍博士班毕业照那一天,所有人都热情高涨,帽子抛向天空,很多人都在释然的笑,但你的笑容跟别人不一样,好像看尽了一切,你才多大啊!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药儿,你如今已经二十九岁了,感情生活一直都很空白,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我和老唐把你和安当我们自己的女儿来看待,我们都还等着有生之年能喝你一杯喜酒呢!”
师母说话的时候,徐药儿一直垂眸聆听,低敛的双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但她抬头的时候,眸中已是溢满了笑意:“我听出来了,您这是盼着我赶紧出嫁啊!”
“药儿,找到合适的那个人就嫁了吧!”连唐纪都忍不住劝道。
徐药儿惊讶的看着唐纪,无奈的叹道:“老师您……您和师母一起欺负我,我不理您们了。”
苏安和萧何这时候走了过来,苏安见药儿离去,好奇道:“药儿怎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