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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这哪里是恐怖份子,分明是一组作战经验丰富,老奸巨猾的特种兵作战队。

    当然了,披着特种兵作战服,却甘愿成为恐怖分子,他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大事,可真是奇闻一件啊!

    究竟是什么力量把他们聚拢在了一起?普森的好人缘?她又有想笑的冲动了。

    她这次来真是来对了,虽然把自己推进了火坑,但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爱,走到了穷途末路!【6000】

    危难面前,柔弱无奈的,并非永远都是女人。残颚疈午

    八月十一日晚上八点钟,苏安被带进了“死神”恐怖组织临时基地。之所以说临时,因为国家之前剿灭了“死神”老巢,那次空袭实战早已让“死神”组织名存实亡,当时共击毙和抓获组织成员高达几百人。

    “死神”的高明之处就是高层决策者向来不会露面,所以那些组织成员完全就是云里雾里,盲目跟随。

    普森很聪明,这个很善于隐藏自己的男人,在跟随海伦期间一向懂得收敛锋芒,海伦的死似乎为他的狡诈寻觅到了一个出口,他把内心的自己释放出来,所谓“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死神”组织成员乃至有些头目都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当他向外界传递讯息的时候,通常会找身边信任的人姗。

    基地落脚处在一座大院里,院墙很高,没有任何电话线和网线设施……当然,这一切苏安是看不到。

    此刻,宅院走廊,仅有一盏灯在天花板上摇晃着,三男一女在走廊上行走。

    走在最前面的是普森,紧随其后是苏安,她的双眼被黑布蒙上,双手更是被反绑在了背后娣。

    有人推着苏安的肩膀,引导她该往哪走,还有一人持枪在后方监视。

    “他说你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你母亲在这里受苦,你一定会过来救她的,想不到还真被他说对了。”普森在前面低语,话语冷嘲,普森这样的语气让苏安想起了之前那一幕。她身上的枪支早在最初的时候就被普森给搜走了,普森当时的语气跟现在一样充满了讥嘲和轻蔑:“你以为在我面前你有使枪的机会吗?”

    现如今,苏安的注意力都凝结在了那个他上面。

    “他是谁?”黑布之下,苏安微微皱眉,态度从容不迫,即便此刻身处险境,但却丝毫不像是一个阶下囚。

    普森只是笑,过了一会儿,问她:“想不想见见你母亲?”

    想,自然很想……见一见。

    这是叶知秋被绑架的第四天。

    那天,场面一片混乱,她完全吓坏了,她挣扎,她呼救,当一条厚厚的毛巾捂住她口鼻的那一瞬间,空气被夺走,她依照本能,拼命的呼吸,于是刺鼻的味道瞬间窜进肺腑里,全身开始无力,到最后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同时被绑架的人还有她的司机。

    再次醒来,她和司机都被匪徒反绑着,她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此番受了惊吓,只觉得冰火交加,脑子沉沉的,宛如大海行舟一般,飘浮间仓惶无助到了极点。

    司机脸色发白,跟她一样都被吓坏了,叶知秋忽然对他感到很愧疚,为苏家开车,原本是为了生计,只是谁能想到会遭此噩耗?

    记忆里,有人走了进来,扯住她的头发,她不得不抬头,火辣无比的巴掌狠狠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知道那人在跟苏秦通电话,他们在要赎金,巨额赎金。

    她一连被扇了好几巴掌,这如果放在以前,有谁敢扇她?但在这一刻,她被一种无力感包围,她纵使有力气又能怎么样,落在他们手里,她只有挨打的份。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她能感觉到有一股腥甜气息缓缓溢出唇角。

    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故意让苏秦听到她挨打的声音,然后逼迫苏秦尽快把钱给他们打过来。

    苏秦焦急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里嘶吼而出:“是男人的话,别打女人。钱给你,再打她,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她被推倒在地,直直的跌趴在那里,耳朵嗡嗡直响,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忽然就那么夺眶而出。

    不是害怕,她知道自己不是害怕,是因为感动。苏秦,她和他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面对那么高额赎金,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他却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只要求他们不要再打她……

    她以为他们要钱,给他们钱好了,但她没想到他们收了钱却选择了撕票。

    当着她的面,直接把司机给杀了。

    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司机还不到三十岁,有一个快要结婚的女朋友,但却因为她成为了无辜冤魂。

    八月八日,她一夜未眠,她不敢睡,她蜷缩在角落里,她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云天明,想起了他们一家三口在贫民巷落魄生活,想起了他们像乞丐一样捡拾菜场烂菜叶……

    那时候,ann还很小,但她却很贴心。云天明看到菜里面有虫子,心里很难过,可ann却笑着说:“太好了,有肉可以加餐了。”

    云天明转过身体的时候哭了,他觉得愧对她和ann,她什么都知道的,她什么都懂,她只是盛载不了这份懂。

    她从小就穷怕了,穷困像恶魔一样撕扯着她的内心,她一直觉得她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所以才选择离开云天明和ann。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女儿。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亲情。

    她的母亲说:“有钱可以买来一切。”

    母亲还说:“要做人上人,还是人下人,靠别人没用,只能靠自己。”

    她一直觉得自己没错,她离开云天明和ann的时候,走的那么决绝,她明知道ann就在她身后站着,可她还是走了,她甚至没有回头看ann一眼。

    可是在八月八日那个不眠之夜里,她在想,ann一个人站在寒夜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ann当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女儿说恨她,怎么能不恨?她忽然明白当初她之所以离开,不是因为自我救赎,而是因为她没有云天明和ann有勇气,她在生活面前感到恐惧和害怕。

    人生是一种承受,它需要信念去支撑,她丧失的就是信念,因为她从不曾真心待人,没有爱,就没有所谓的执拗和坚持。

    她一直在埋怨ann很冷,至少对她很冷漠,却不曾想过,ann的冷漠和无情,其实是她直接造成的。

    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如果她当初不离开他们父女,ann不会偷窃,云天明不会自杀,ann不会坐牢……

    这是她的罪孽,但普森说,这不是她的罪孽,这是苏安和萧何的罪孽。

    是的,普森!八月九日见到普森的眼起,她觉得自己手脚瞬间被冰寒覆盖,前所未有的冷席卷着她。

    普森狂妄的冷笑:“感谢你女儿吧!是她把你拉进了地狱。”

    那天普森说了很多,他像一个疯子一般,口不择言,只知道发泄自己的哀怨。

    在他的言语里,她知道了罗森堡,知道了苏启文车祸的由来,知道了她的女儿曾经孤立无援的身处沼泽地,在ann最绝望的时候却没有人能够拉她一把。

    叶知秋不想再恨任何人,因为她也是那些伤害自己女儿的一份子,她拿什么去恨。

    她生下了ann,却不负责任的把她抛弃,然后任由人践踏,当她知道云卿的那一刻,宛如五雷轰顶,那么深沉的切肤之痛,但她又能挽回什么呢?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忽然蜷缩成一团,嚎啕大哭起来。

    是自责,是愧疚,是悔恨?原来,人只有在低头的时候才能够看清楚自己。

    在狰狞的现实面前,她终于如梦初醒,感情不是穿不透的城墙,当感情被痛苦包裹,最终会以消耗彼此的热情为代价,一步步走向毁灭。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幸福,其实幸福就在她的眼前,是她没有牢牢抓住,于是她的幸福被染上了伤痛,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每当她发现她爱谁的时候,她的爱往往都走到了穷途末路。当她在生死关徘徊的时候,她忽然明白其实爱本身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

    如今,她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反绑坐在了椅子上,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她已经无暇去顾及自己有多狼狈了,她有一种虚空的解脱感,她迫不及待的希望他们能够一枪打死她,只有死了,她才会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锋锐的剪刀在她面前摆放着,据说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剪掉她的手指头,她没有感到害怕,不会因为自己感到害怕了,她害怕的是他们会怎么对待她的女儿。

    她知道他们去找苏安了。

    她的女儿,她还是很了解的,表面淡漠,其实心里比谁都善良,哪怕她曾经那么对待过ann,哪怕ann心存芥蒂,但ann却没有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所以……她来了。

    苏安双眼上的黑布被撤掉,因为室内光线太亮,她微微侧头躲避强光,待眼睛适应了光线,苏安见证了“死神”高层团队,组织头目为十六人。

    苏安怎么知道头目共计十六人呢?因为那些人一字排开,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也许不能称之为看,用“瞪”这个词会显得更加贴切。

    但苏安却把目光精准的落在了叶知秋身上。

    房间空荡荡的,她母亲太狼狈了,双手反绑在椅子上,嘴被密密实实的封着,看到她进来,神情焦急,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叶知秋脸颊红肿,发丝凌乱,衣衫破裂,脖颈处有着刺目的红痕……

    “妈——”苏安一个箭步冲上去,却被普森手下给拦住了。

    叶知秋泪流满面,拼命朝苏安摇头。

    苏安眼神狠戾的瞪着普森,那样的眼神恨不得在普森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厉声责问普森:“你究竟把她怎么了?”

    苏安咬牙切齿,因为力道太重,后齿槽甚至有鲜血味流窜。

    普森没有回答苏安的问题,却觉得苏安的眼神很有趣,他饶有兴致道:“想杀了我?”

    苏安冷冷的说道:“我和你之间还有第二个选择吗?现如今,我受制于你,杀你是不可能了,但是你却可以杀了我。”

    普森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安一眼,声音恢复如常低沉:“嚣张,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对身旁的手下说道:“把她手解开,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翻江倒海。”

    那名手下解开苏安的束缚,但却没想到苏安双手脱困的瞬间,拳脚疾射而来,力道强劲,似乎能够划破空气一般。

    那名手下反应灵敏,接招已经是来不及了,不敢硬拼,勉强闪开,可他忽略了苏安的身手,苏安身手疾快,就在他躲过去的刹那,苏安已经宛如幽灵一般单手扼住了他的颈子,瞬间扭转劣势。

    “放开他。”声音不是普森发出来的,而是房间内的猛子,普森的左右手。

    苏安闻言微眯双眸,五指用力,顺势一转,将自己的虎口对准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