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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脖子,两根手指死死地掐在那人颈部大动脉上。

    普森尖锐的笑道:“我们总统夫人准备大开杀戒吗?”

    苏安冷声道:“横竖我都活不成了,死之前哪怕我只是杀一人,也是在为国民除害。”

    “你要敢杀他,我现在就掐死你母亲。”猛子手探向叶知秋的脖子,声音阴森。

    苏安眼神冷锐,面色不改:“那就比比我们谁心狠。”

    猛子眼神凶残的瞪着苏安,掐着叶知秋的脖子力道很重,叶知秋只觉得脑部缺血,呼吸困难。

    苏安眼神没看叶知秋,只是冷冷的看着猛子,普森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人命对他来说好比草芥。

    叶知秋被掐的近乎窒息,脸色涨红的吓人。

    普森对手下性命无动于衷,苏安又岂会心生仁慈,她说过她没杀过人,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杀人。

    苏安虎口忽然用力,两根手指犹如锋利的刀片,熟悉人体结构脉络的她凶狠无比的掐断了那人颈部的大动脉血管,只听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满口,直接倒地而亡。

    室内死寂。

    猛子瞪着苏安,恨不得亲手掐死她,不待猛子出手,苏安已经快步欺身到猛子面前,试图解救母亲。

    猛子哪还顾得上再掐叶知秋,出手迎上。

    室内的人要帮忙,却被普森恶狠狠的训斥道:“有你们什么事?都给我退下。”

    猛子身强力壮,攻击苏安的时候,苏安并不出手,完全打从心眼里瞧不起人。

    猛力脸色一变,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快步上前打算把苏安擒倒,但他左扑右抓,苏安闪躲有余,猛子始终近不得苏安的身体。

    猛子在组织里向来自视甚高,何时在功夫上服过别人,拳掌相加猎猎生风。

    苏安本来不以为意,可谁知猛子竟然越发生猛,寻到机会竟然抓到了自己的臂膀。

    果然是格斗高手!

    苏安没有了方才的从容,左手挥向肩膀上的大手,右臂提肘猛击猛子锁骨,接着收肘扬拳击向猛子的下巴。与此同时,苏安腿部后挑,足尖甩过头顶直击猛子的面部。

    猛子喘着粗气,在苏安拳脚重击自己头部的冲击下,只觉得双耳一阵轰鸣作响,眼前金星乱舞,竟直直的仰头倒了下去。

    室内众人震惊的看着苏安,猛子一米八几的魁梧身材在一介女流苏安面前轰然倒地,着实震撼了所有人。

    苏安少之又少的动作却招招力道十足,凶狠至极。

    有人已经回过神来,连忙扶起了猛子,猛子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这才缓慢的站了起来,面对苏安气焰虽降了下去,但愤怒却越发汹涌。

    “啪啪……”普森自己一个人鼓掌道:“虎父无犬女,看样子你尽得其父真传,还真别说,你们云家在泰国也属于武术世家了,你父亲更是自由搏击代表人物,我看过他的视频打斗,你出手跟他很像,置之死地而后生,但跟你父亲相比,还是差远了。”

    苏安知道自己跟父亲相比,功夫不到家,要不然何以会被突然出手的普森狠狠的击倒在地。

    男女对打,虽说悬殊有别,但苏安唯独在这一刻才深切的体会到何为悬殊。

    不愧是兵王。

    苏安挥拳砸向普森,可普森挥手上扬,重重拍在了苏安的肩膀上,一股刺痛袭来,瞬间就卸掉了苏安出手的力道。

    肩膀处传来阵痛感,苏安出拳重击普森胸口的同时,抬腿击向他的腹部。

    普森只用了一只手,并不理会苏安的招数,铁掌探向苏安的面部,苏安侧头打算躲开普森的进攻,谁知普森的动作不过是个幌子,铁掌将苏安的双手格挡开,接着手臂下拉,肘部击向苏安踢过来的膝关节。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苏安膝盖受创,踉跄后退,差点跌倒在地,触目便见一个拳头迎面而来。苏安大惊,举手便挡在自己脸前,“砰——”的一声,苏安被普森一拳打中手臂,又是踉跄的退了几步,剧痛从手臂上传来,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普森阴森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狠戾,三两步追了上来。

    普森使用的仍然是右手,一下子拉着苏安的手臂,接着再次提肘,砸到苏安的胸口,苏安心脏一阵剧痛,甚至觉得心脏会随时罢工一般,就在这个间隙,苏安毅然侧身,挥肘击向普森肩背。

    普森脸色一变,连忙伸出右手阻挡苏安的肘部力道,结果普森反被苏安重击,单膝跪倒在地,眼神蓦然瞪向苏安,吃惊不已。

    苏安后退几步,舒缓呼吸。

    苏安当年在城堡钳制海伦,普森之所以不敢出手,是因为顾忌海伦会出事,要不然论身手,苏安并不见得就是普森的对手。

    她如果想要取胜,现在情况太遭,一是担心母亲心绪大乱,精神状态差;二是太过疲惫;三是心脏被普森恶意重击,她几乎能够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

    普森冷冷的看着苏安,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忽然拿手铐扣住苏安的双手,将她拽出房间,“跟我走。”

    身后传来叶知秋焦急担忧的模糊声,苏安咳了咳,将喉间的血腥气直接咽了下去,被动的跟着普森上着楼梯,一层又一层,直到两人登上了楼顶。

    这处大院里,有一个四层高的建筑,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居民,在夜晚显得尤为萧瑟,阴凉的风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苏安被普森带到了楼顶边缘,她甚至能看到下面的水泥地,普森手放在她背后,只要他轻轻一推,虽然是四层楼,但苏安必死无疑。

    那一刻,普森的声音仿佛从胸腔里剥离而出:“你说你掉下去的时候会不会也跟她一样脑浆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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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杖声,声声入耳!【6000】

    从四层楼摔下去,苏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海伦一样摔得脑浆迸裂。僾嚟朤午毕竟,这世上没有“假设”,更没有“如果”。

    如今,普森的神情在夜色中令人不寒而栗,他冷冷的看着她,苏安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

    苏安皱眉,跑酷的人向来胆大,他以为她会因为这点高度就痛哭流涕吗?

    她冷静分析道:“不太清楚,毕竟七层楼跟四层楼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不过她当时掉下去的时候,下面是草坪,我如果掉下去,下面是水泥地,有可能我会比她死的更惨。”

    闻言,普森手蓦然使力,苏安的身体悬空几欲摔落,但紧跟着就被一股力道紧紧的抓住,冷汗在这一刻终于从苏安的额头缓缓沁出…妾…

    “苏安……”普森在她耳边冷冷的嗤笑不已,苏安这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于是她能够清楚的看到普森眼中的血丝,面目狰狞,他轻唤苏安的名字,却不急着说话,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原来,你也会畏惧死亡。”

    苏安没说话,有谁不畏惧死亡?她现在对生活怀揣无限希望,比任何人都渴望能够好好的活着。

    普森的声音冰冷如铁,一字一顿:“我以前想要先杀了萧何,再杀你,但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杀了你,让萧何痛苦一辈子,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振奋人心。墼”

    “就那么恨我和萧何吗?”苏安冷冷一笑,像是自嘲,也像是讽刺。

    普森眸中有迷茫,有痛苦,但到了最后只剩下一抹复杂深沉的墨黑之色,“我和海伦是大学同学。她漂亮,有背景,有才气,很多男生都很喜欢她,我也不例外。我知道我和她身份有别,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但爱一个人是无罪的。她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毕竟我那么不显眼,直到有一年,学校组织为数很少的人前去北极探险,得知她要前去北极,我费尽周折才加入到了探险团队。虽然环境恶劣,但我却觉得很值,那天她没有跟上团队,一个人远远落在了后面,我去寻她,才发现她脚踝扭伤了。我问她怎么了?那是她次正眼抬头看我,她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我很担心她不理我,更担心她拒绝我对她的帮助,但所幸没有。那天我背着她,她对我说谢谢,我差点流出眼泪来。不是因为那声谢谢,而是因为她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终于跟我说话了,她甚至就在我的背上,我背的不是海伦,而是全世界。如果那一刻可以永远停留的话,我宁愿拿我的生命来换取。”

    那天,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普森。”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至少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把他的名字放在唇齿间默念了一遍,他的心就那么一寸寸的软了下来。

    她笑:“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她没有觉察到那一刻他的脸有多红。

    很快,她说:“我叫海伦。”

    “我知道。”

    “你知道我?”

    “……你在学校很出名。”岂止是出名那么简单,她当时身为上流名媛,完全是时尚媒体杂志的焦点人物,在k国又有谁会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背上这位他看了就会脸红的女人有一天会嫁给k国总统萧浩南,从此成为他们的总统夫人……

    苏安皱眉,没想到普森会跟她讲这么隐秘的过往,她和他很熟吗?熟稔到可以交心了?

    普森这时候笑了,笑容十分诡异,“在这世上有一种爱,就像泥沼一般,淌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有一种人,你仅仅是站在她的身边,就会出现短暂失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身不由己。如果说我在大学期间对海伦的爱是纯粹的迷恋,那么北极之行,当她轻唤我名字的时候,她就已经住在了我的心里,而且一住就住了几十年。我大学毕业参军,再然后她和萧浩南出双入对,到最后两人结婚。我不可能去表白的,所谓暗恋,是因为我和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有时候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关注她,明明知道这份感情永远见不得光,永远都不会有回馈,但我依然爱着,尽管有痛,但又何尝没有快乐,因为她很快乐。她结婚了,很快又有了儿子,萧何四岁那一年,我因为兵王身份被任命为总统贴身警卫。也就是那一天我救了萧何一命,当时有一条大狼狗在攻击萧何,我想都没想下意识就把萧何抱在了怀里,而我的后背却被大狼狗的爪子抓的血肉模糊。为此,我住在医院里将近一个月,我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那一刻之所以为了萧何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只是因为萧何是海伦的儿子,所谓爱屋及乌,我是真心不希望萧何出事。那时候萧然刚出生不久,她把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在了萧然的身上,她因为我救了萧何,前来医院看过我一次,但并未认出我来,我感到很失落。但我想没关系的,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以后可以常常看到她。”

    普森眼神死寂的落在苏安的身上,沉默了几秒,这才说道:“你看海伦,可能觉得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习惯了爱她,习惯她咄咄逼人,习惯她无理取闹、无事生非,习惯她高高在上,我习惯她的好,却也在习惯她的坏,我迁就她,于是我开始适应她的不好。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但我了解却要装作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消褪对她的喜欢,但是有一种感情保质期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短的话也许仅仅需要几天就足够了,但是长的话却需要一辈子,哪怕有一天我躺在了棺材里,我也是爱她的。她如果能够一直幸福下去就好了,但她后来不开心,我一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直到两年前苏菲流产,她被萧何驱离到了宝曼岛,我才知道萧然的身世。她很爱萧何,但她的儿子却跟她不甚亲近,反而跟文茜走的很近,这让她很难过,但她太骄傲了,她不屑跟一个处处不如她的下人斗,况且她始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