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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能说清楚的,可悲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我没权利说你,因为我跟你一样,明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只要看开了,就能彻底放下,可偏偏就是放不开,于是造就了无法弥补的错事。一念之间,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狱。我不劝你了,也劝不了,你已经病入膏肓了,你想报复谁就去报复谁吧!但是叶知秋何错之有,你把她放了吧!纵使不放,也请你任由她自生自灭,不要再伤害她了,你的目标是苏安和萧何,没必要迁怒别人。”

    普森讥讽道:“你以为你三番两次袒护叶知秋,苏安就会感激你,忘记你之前加诸给她的痛苦吗?简直是笑话,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以德报怨,只有恩将仇报。亦”

    萧然短促的笑了笑:“在你成立死神组织,危害国家利益,国民安全之前,萧何多番对你手下留情,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你曾经救过他一命,他一直放在心里。如果萧何真像你所说,他恩将仇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我们总是喜欢放大自己的痛苦,放小别人的悲伤,一旦受伤就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我们,其实没有任何人对不起我们,真正在心里作祟的是我们内心的痴念和执念。”

    普森面色发寒:“别把他说的那么好,他表面绅士、温和,其实私底下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成为k国总统之后,都做过哪些龌龊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萧然冷笑:“是不是军人的正义感都像你这么强烈?玩政治的人有几个不是见利失智的。尤其是政治圈,那里完全就是看不到硝烟的战场,勾心斗角,混不下去只能下位。权势越大,就越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你没有身处那样的位置,你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吗?”

    “萧何把你害得那么惨,你竟然还能在这个时候替他说好话,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萧然薄唇抿成一条线,但却带着冷凝的笑意,眼底暗黑光芒隐隐克制:“不用你挖苦我,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k国总统位是世袭,如果像别的国家一样,总统需要选举才能产生的话,你会看到选举黑幕,他们都是怎么抹黑竞争对手,为了胜出,又会怎样丑化对手的人品、形象和政绩?政治原本就是演戏,你敢说有哪个政治家的手一辈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吗?有些国家选举期间,会不断的设置陷阱,欲置对方于死地。原本作风正派的人,极有可能忽然因为莫须有的陷害受到国民谴责,继而无缘总统大位角逐,这是什么?这是政治阴谋,这是政治家放出来的暗箭。一个政治家想要击垮另一位势均力敌的政治家,成功上位的话,他就要深入的刨对方祖坟,尽情的挖对方老底,但凡对手从政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是对方吃喝拉撒这样的小事都会被重新挖出来。这个时候你不要庆幸自己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因为你身上没有问题,他们会给你制造问题,纵使不制造问题,也会朝你的亲朋好友下手。庆幸我们k国总统是世袭制吧!因为k国总统不需要拿钱贿赂选民投票获取支持,要不然你会见证什么是真正的黑幕,你会明白每一届的大选都是靠钱烧出来的。”萧然看着普森,眼神漆黑如墨:“你曾经是我父亲的警卫长,你应该很清楚政治考量下的牺牲,不是心狠,而是无可奈何,小我总比不过大我。身居高位,一味善心根本就难成大事。先不说别人了,就说萧何刚登总统位初期,国会成员和内阁成员相互攻击,施放暗箭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曾经有政客抹黑、诽谤萧何,手段高明,这些难道可以拿到台面上去讲吗?国民看总统府总是一派祥和,只有内部人才清楚那里的勾心斗角究竟有多白日化。有时候采用非常手段,不是残忍,而是形势所逼,无可奈何!”

    普森连连哼笑好几声,“这番话,你应该讲给萧何听,他说不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你当真以为我在乎他是什么人吗?我只想让他和苏安死。我现在不杀萧何,杀死苏安也是一样的,相爱的人血液融合在一起,好似染红了天际夕阳。他们让我痛失所爱,我也要让萧何痛失所爱,这不是报复,而是轮回,是报应!”

    萧然盯着他好半天不说话,终是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苏安已经在你手中,她插翅难飞,没必要再制造无辜冤魂……”

    普森压下怒气:“说来说去,你还是为叶知秋说情。我警告你,别再挑战我的耐性,我有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萧然目光冷幽:“你不累吗?我一直觉得,在这世上,有卑微的男女,却没有卑微的爱情。不管你的爱是以什么形式在进行着,我都无从评论,因为爱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我母亲死了,你以为我不难过吗?萧何可能有错,苏安可能有错,但我母亲又何尝没有错?从她生下我的那刻起,一切悲剧就注定了,死亡未尝不是母亲的归宿,也许母亲跳楼那一刻,她的心是释然的,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唯一不肯放下的那个人是你。”

    “好,我可以放下,等我报仇雪恨之后,你再来跟我谈放下。”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萧然依然坐在地上,目光却望向了灯火通明的窗外。

    孤寂的庭院,高耸围墙,窗前种着一棵合欢树。

    他望着那树,目光宛如夜色浓墨,一阵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合欢树枝叶发出飒飒声响,卷起落叶飞扬。

    他这才意识到,k国已经是秋天了!

    凌晨将近一点钟,普森踢开了门,门板狠狠的撞击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瞬间便惊醒了叶知秋。从她被绑架到这里之后,一直都不敢睡觉,如今因为有苏安在身边,所以才抵挡不住睡意,刚入眠,就仓惶的从苏安肩上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普森身上。

    同她一起看向普森的还有苏安,她目光轻淡,无波无澜,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普森。

    叶知秋眼见普森朝她们走来,皱眉道:“你要干什么?”说着,身体却是下意识挡在了苏安的身前。

    苏安看着叶知秋,眼里闪现出一丝浅淡的柔光,低眸的时候笑了笑,记得萧何曾对她说过,有一种爱叫本能。现如今这也是本能吗?

    普森对叶知秋神情不耐,扬手的瞬间,苏安冷冷的说道:“特种兵都跟你一样喜欢打女人吗?”

    普森闻言,眼神微眯,手没有落在叶知秋身上,但却横臂推开了叶知秋,叶知秋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跟我走。”普森拽着苏安的手臂就往外拖。

    “你要带她去哪里?”叶知秋急声大喊:“普森,你如果敢伤害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叶知秋的声音被封闭在室内,走廊里,普森似乎还在回味叶知秋的话语:“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

    “有。”

    “你见过?”

    苏安讥讽道:“你不就是鬼吗?”

    “收起你的高高在上,我看了就想吐。”普森隐怒待发,声息冰冷。

    普森这时候已经带苏安走到了一间房门前,扭动门把的瞬间,直接把她推了进去。

    他的力道很重,苏安身体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身体。

    空无一人,当然还是有人的,比如说她和普森。

    苏安一直不知道,普森带她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但当普森掏出手机的时候,苏安微微皱眉。

    不久前母亲告诉她,这里的人因为担心行踪泄露,所以没人用手机。如今苏安看到普森掏出手机来,难免有些晃神。

    苏安双手被手铐钳制,在普森打电话之前,他甚至封住了她的嘴,为的就是避免她乱说话。

    普森这个电话,无疑是给萧何打的。

    普森开的是免提音,等待萧何接听的时候,他目光一直嚣张的看着苏安。

    电话那端,萧何并未说话,他在等,苏安不易察觉的笑了笑,不愧是她的丈夫,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真是难得。

    只是,萧何不说话,普森也不说话,他似乎跟萧何扛上了。不过他的确有这个本钱,毕竟筹码都在普森的手上。

    终究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人是萧何,他的声音很冷:“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念及你的救命之情,当初放了你一马。每每忆起就悔不当初。”

    普森紧跟着说道:“彼此彼此,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你四岁那年,我不顾我自己的性命救了你一命,早知道你狼心狗肺,我真应该让狗把你给撕扯吃了。”

    萧何讥嘲道:“白眼狼果真是怎么养都养不熟。”

    普森握着电话,冷冷的笑,对萧何说道:“我不想跟你耍嘴皮子,你萧何是谁?口生莲花,有谁能胜得过你的口才?你妻子就在我面前,你想跟她讲话吗?”

    萧何的声音明显变了,有些急切:“电话给她。”

    普森夸张的拍了拍额头,皱眉咂舌道:“瞧我这记性,我都给忘了,她现在接不了电话,因为我把她的嘴给封上了,不过你想听,还是可以的。”

    萧何终于动怒了:“普森,你敢伤她,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是么,怎么办?我好怕啊!”普森耸肩笑着,把手机拿到苏安耳边,云淡风轻道:“来,哼一声让我们总统阁下知道你还活着,要不然他要让我后悔一辈子,我真的好怕啊!”普森口口声声说很怕,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显得极为轻蔑和嚣张,让人见了心里生厌。

    苏安没吭声,目光却冷冷的盯着普森。

    普森看到苏安的眼神,忽然笑了,指着苏安笑的直不起腰,好像随时都能笑岔气一样。

    但他忽然不笑了,蓦然伸手掐着苏安的脖子,苏安咬牙愣是不出声,普森也不急,慢慢加紧力道,苏安几乎快没有了呼吸,喉咙处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紧缩。就在这时,狡猾的普森忽然松开苏安,出其不意的一拳击向苏安的肩膀,苏安正在吸气,剧痛传来,下意识的痛苦出声,虽然隔着封嘴的胶布,但是足以让萧何听的很清楚。

    就是这一声,电话那端的萧何立刻慌了,电话里甚至能够听到器物破碎声,萧何呼吸加重,“普森,你个混蛋。”

    “哈哈……原来我们阁下也会骂脏话啊!我只是打了她一下,你就这么心疼了,如果我……”普森蓦然伸手狠狠的掐着苏安刚才被他重击的左侧肩膀,苏安只觉得左侧肩膀似乎要被他卸下来一般,疼得倒抽了好几口凉气,鼻息加重,电话里传来萧何颤抖紧张的声音:“ann——”

    普森笑,似乎很有报复的快感,接下适才未完的话:“如果我再把十八般武艺都用在你妻子身上,你岂非要从电话里跳出来把我杀了?”

    “普森……普森……”电话里,萧何似乎焦躁的在原地走了几步,一边咬牙切齿唤普森的名字,一边冷笑,“跟女人置什么气?你不是要报仇吗?不是要报复我吗?用我来换苏安和叶知秋,你觉得怎么样?”

    普森不屑的哼道:“杀了你多没意思,我原来还真是傻,一心想杀你,但我现在想明白了,与其让你死,还不如让苏安死。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忽然间离你而去,那真是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那种滋味我体验过,真的是终生难忘,你也该好好体验一次才行。”

    “普森,苏安如果出事,我会让你家族子弟一辈子都生活在地狱里翻不了身。”萧何的语气寒冷的叫人心慌。

    “我不在乎,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都是浮云,随他们去吧!”普森摇头叹息道:“萧何,就算你是k国总统又能如何,在这世上,就算你拼尽所有,你也救不了一个苏安。告诉你吧!我会让苏安尸骨无存,让你想要收尸都无从找起。”

    “你最好祈祷你不会落到我手里……”电话那端,萧何声息愤怒。

    电话这端,普森已经挂断了萧何的电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安,而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