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鞋子进屋。秦柳看见她回来了,“噌”的爬起来,“秦桑快来!你帮我看看,是这件好看呢,还是这件?还有这件这件这件……”
王怡添了一副餐具上桌,招呼秦桑坐下来吃早餐,对沙发上的小女儿不满的皱眉,“上去换衣服去,别在这咋呼!秦桑一回来你就烦她。一件都不许买!你这个月的零用钱早就超支了,还有那一堆的卡帐没付,工作挑肥拣瘦,成天在家瞎胡闹,动不动的买一大堆东西……”
秦杨扬声打断妈妈的唠叨,“妈,女孩子家家正值青春少好的,打扮打扮也是天经地义的,都说女孩儿富养,您跟她计较这个干什么!”
秦柳抬头冲大哥调皮的眨眨眼,秦杨飞了个“有大哥在”的眼神给妹妹。王怡没好气的轻轻打了儿子一下,“就是被你们这么宠坏的!你们要是都有秦桑一半听话省心,我还乐得逍遥不管你们呢!”
秦桑捧着牛奶淡淡的笑,微微垂下的脸上,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吃完早餐,秦杨先出门上班去了。秦威把秦桑叫进了书房谈工作的事情。
“我的意见,你还是来我身边,哪怕是从助理做起,总能学到点什么。我是觉得你不要在外面找工作,人生地不熟,受那些闲气,没必要。”秦威悠悠的喝着茶,和善的和女儿讨论。
秦桑正在欣赏他新添的那套紫毫,听父亲这样说,沉吟了一下,缓缓的问:“能容许有不同意见么?”
秦威一笑,点点头。
“我面试了几家工作环境不错的,正在等结果。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自己找工作。毕竟,一直在您的遮蔽下悠然自得,不是一件特别愉悦的事情。况且,我认为人生是需要一些闲气来打磨的。”秦桑面容沉静,看上去很是贤淑端庄。秦威虽然很少对自己的孩子大肆表扬,可是这个女儿,他一直是十分满意的。纵观同一辈的孩子里,他家秦桑算是最配得上名门淑女这四个字的。
“您这是同意了?”看着父亲赞同的点头,秦桑微微的惊讶。她原本以为,即使是成功说服父亲,也是要花费很大一番口舌的。
秦威食指敲了敲桌面,咚咚咚三声沉缓的响声,“对你,我一贯是放心的。”
秦桑闻言不语,沉稳的微笑。
秦威从太师椅上起身,秦桑连忙跟上。他边往外走边指点墙上的一幅画给女儿看,“上个礼拜程浩派人送来的。我看了这么几天了,硬是看不出个门道来。你哪天有空,帮我研究研究。”
秦桑原本轻握的拳头一下子捏紧,微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她笑的极为得体,“看画么,最要紧心静。爸爸胸中有丘壑,一时半会琢磨不定也不稀奇。我倒得打个电话问问程浩,存的什么心呀!”
秦威满意的把眼神从画上转到女儿身上,笑着拍了拍秦桑的肩。
……
在秦宅什么事也做不了,秦桑只好一整天和秦柳混在一起。看看碟聊聊天,却感觉时间总也不走似的。
一阵短信铃音,秦桑拿起手机一看,是李微然。
秦柳伸着脖子要看,被秦桑躲开了,秦柳暧昧的眯着眼,“秦桑,从实招来!”
“八卦!”
“说说嘛!长的什么样的?”秦柳放下了手里的零食,缠着秦桑不放。秦桑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她,好不容易才摆平了秦二小姐的热情关心。
不过就是二十个小时没见,秦桑却觉得真的是“横也思来竖也思”。趁着秦柳换碟片的功夫,她上楼回房间给他打电话。
祸害遗千年
“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李微然语气里带着些微抱怨,听的秦桑抿着嘴直笑。
他好像是很忙,时不时能听到有人来请示他公事,他低低的嘱咐电话这头的秦桑等等,然后捂着电话简单的交代几句。秦桑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树,听着秋蝉的呱噪耐心的等,想象着他目光明亮,挽着袖子夹着电话在文件上签字的样子。
李微然,李微然……她在心里一遍遍柔声的唤,小小的黑屋里,墙壁上写满了他的名。也许将来,她只能每天把自己困在里面,靠着这些,不动声色的默默怀念。
“桑桑?”
“我在。”秦桑心里一颤,忙不慎的回答他,“我在。”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明天吧,今天我住我爸爸家。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好不好?”
“回去汇报恋爱情况去的吧?是不是就快能准我见见泰山泰水了?”
他说的轻佻,秦桑轻声“呸”了他一下。
李微然忙了一上午,此时稍稍得闲了,起身开了扇窗通通风。他从99层的高度远眺,天蓝云轻,碧空如洗,深秋的午后闲适从容,就好像他的桑桑,是那样令人心安的存在。
“桑桑……”
“恩?”
“你真好。”
“……你也是。”
说着毫无新意的情话,两个人在电话两头都是眉眼弯弯春心荡漾。
所以说,肉麻这种事,绝对是旁观者才清的。
……
中午安小离出现在公司食堂的时候,颇有点万众瞩目的范儿。因为,这是她进宇兴科技这么久以来,第五次在食堂就餐。前四次是陈遇白来之前,后一次是陈遇白某次心血来潮,吩咐她去食堂打了饭菜回办公室一起吃。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小团队,吃饭逛街哪怕上厕所都是三五成群的,公司也不例外。所以现在,每张桌子上都是相熟的人在边吃边聊,当安小离捧着餐盘站在人来人往鸟语花香的食堂中央时,一种孤魂野鬼的无组织感袭上心头。这又是冰山的一大罪状——导致活泼可爱的她脱离群众。尽管跟桑桑学了许多矫情的习惯,可形似神不似的她还是觉得,一个人吃饭是多么凄惨的事情啊!
“小师妹!”
正当安小离犹豫要不要死皮赖脸的挨着莉萨坐下的时候,一声清朗的男声解了她的围。王志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站起来笑着向小离招手。
安小离内心激动面目麻木的小步小步走了过去,双手怯怯的捧着餐盘,涩涩的对着技术部众男笑:“大家好。”
技术部一众编程界神话顿时嗷声阵阵。
“小志,好水灵的师妹啊!”代号x的技术部顶尖高手之一带着笑打趣王志。安小离低头装羞涩,眼角一带,清清楚楚的看见了x眼里绿幽幽的光。
我靠!看老娘不迷死你们!安小离暗自仰天长啸,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才是她的青春美好每日一更新的世界啊!
王志笑着在自己身边腾了一个位置出来,招呼安小离坐下来,“很少在餐厅看见你啊。”他状似无意的问。其实公司早有流言,他这个小师妹和陈总经理每天同进同出,连午餐都是雷打不动的一起享用。
“是吗?”安小离故作俏皮状,淑女的掩着樱桃小嘴,“呵呵,也许是缘分没到。”
一桌人立马起哄,“今天缘分到了,小志,赶紧的啊!”
王志笑的很开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安小离闻言抬头,媚眼豪情万丈的横扫一片,“机会面前,人人平等。”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这个靠窗的桌子成了整个餐厅最为热闹的地方。后来,安小离凭着这顿饭“不骄不躁,不装不白”的表现,成为了技术部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题女王。
……
回到秘书室,桌上的内线合情合理的响了。陈遇白的声音合情合理的冰冻三尺:“安小离,进来!”
安小离毫不畏惧的马上就进去了。
陈遇白抱着肩靠在椅子上,面前放着原封不动的快餐盒。除了他嗖嗖放冷箭的小眼神,样子真的很像一个正在闹情绪不肯吃饭的孩子。
“你去哪了?”他的表情平静,语速沉缓。也就是说,他正在暴怒的边缘。
安小离站的笔直,两只手乖乖的反在身后相握,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吃饭。”
陈遇白死死的看着她,嘴唇微动,却又好像说不出什么来。良久良久,两个人就这样对看着,安小离掐着自己腰上的肉,硬是忍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眼里的云起云落渐渐转为忍耐,她恍然大悟的真相了——腹黑,原来就是犯贱的褒义同义词。
果然,再开口时他的语气温和了一点,“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
“因为我和你划清界限了,为了防止闹出办公室绯闻,我决定以后不和您一起用餐。”安小离欢快而一本正经的回答问题。
陈遇白伸出手拨了拨那盒快餐,“我不同意。”
“我没有在征求您的意见。”
“安小离,使小性子也要有个度。”陈遇白冷着脸一个远距离投篮,把快餐盒准确的扔进了垃圾桶。“不要以为你真的可以爬到我的头上来。”
“我对您的头没什么兴趣。”安小离仰着小下巴,根本没被他吓住,“不过,如果您不喜欢吃这家的快餐,明天我可以替您定别的。”
陈遇白,貌似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小离出去的时候余光瞄了下垃圾桶,他的胃……
应该死不了,她自己给自己宽心:毕竟祸害,总是遗千年的。
……
秦宅的晚饭开的很早。秦威今天心情很好,晚餐时特意开了一支红酒,一家人笑谈风声里他有些喝多了,吃完饭早早的就上楼休息了。
王怡领着佣人们在厨房收拾着,秦杨和秦柳秦桑坐在客厅里聊天。秦柳叽叽喳喳的说着八卦,秦杨翻着财经杂志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秦桑坐在一边拿着手机和李微然发短信。
“最近小槐找过你们两个没有?”秦杨忽然冒出了一句。
秦柳摇摇头。秦桑暗自心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的“唔”了一声。
秦杨皱了皱眉,看了看正在忙的王怡,微微压低了声音,“前天他班主任打过电话给我,说是他模拟考考的很烂。”
秦柳咬了一口香脆的苹果,举起了右手,“唔,我打赌一百块,他班主任没用到‘烂’这个形容词。”
秦杨拿杂志在她头上敲了敲,“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一句话的重点?”
秦柳耸耸肩。秦桑低着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那过两天我去看看他。”
“秦桑,他自己抽不出时间,就等你这句话呢!你傻呀!”秦柳笑着躲开哥哥拍来的手,坐到了秦桑旁边去。
秦杨没好气的骂:“我还不是忙着挣钱养你们!”
秦柳吐吐舌头。秦桑淡淡的笑,也没和他争,虽然,她两年前就开始不领秦家给的零花钱了。
听着秦柳继续和秦杨嘻嘻哈哈,秦桑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说要走。秦杨挽留她住一晚,说难得回来。秦柳在一边早就扯着嗓子喊了:“妈妈!妈妈!秦桑说要走了!”
王怡连忙擦干手出来,“怎么了?怎么要走?”
“我同学要去我那儿住一晚。”秦桑温柔的微笑着扯谎。
王怡听她这么说,倒也不强留她了,叮嘱了她几句小心身体常回家什么的,就和秦柳一起送她出门。
秦桑一路上开的很快,到了李微然住的社区外,她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接她。
还没到五分钟,李微然就从小区里跑了出来,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头发湿湿的还在往下滴水。
看到秦桑倚在车门上微笑,他兴奋的过来一把抱起她,连着啃了好几口,“这算不算突击检查?”
秦桑擦擦他脸上的水珠,笑着亲了他一下。
她很清楚明天早上秦威知道她没在秦宅过夜会有多不高兴,她很明白今晚应该乖乖留在秦宅。可是,真的好想好想见他。没有恋爱过的人,费尽笔墨都形容不出,这是怎样抓心挠肝的一种想念。
……
一进门,李微然连鞋子都不换,丢了手里的钥匙,回身一把抱住她,按在怀里昏天黑地的吻。
秦桑喘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一样,在他前所未有的热烈下,她被烧的浑身酥软,任由他把她上身剥的精光,按在门上又咬又揉。
李微然热血沸腾的发誓,自己从未像此刻一样想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狠狠的占有她几百万次。
她就在身下,白皙的肌肤上泛着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