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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秋装都是这个风格,我觉得不够抢眼。要是下面搭配着黑色紧身裤就好很多了。”

    “我穿着去上班,谁要抢眼了。”秦桑高兴的对她笑笑,“我下个周一就要做白领了,爸爸同意了。”

    秦柳玫红色的尖尖指甲戳戳杂志上那套衣服的标价,“你穿着别人两三年的工资去跟她们抢饭碗,缺不缺德啊你?”

    秦桑敲了她一下,姐妹两个正在闲聊着。王怡忽然从楼上大惊失色的奔下来,脸上满是泪痕。

    “妈妈!怎么了啊?”秦柳连忙站起来,把母亲接到沙发上坐下。

    王怡哭出了声来,抓着秦桑和秦柳的手,“小槐,小槐他……你爸爸打电话来,说立刻收拾他的行李,明天要把他送到英国去。”

    王怡泣不成声。秦柳不解,秦桑却是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一下子白了。

    ……

    四点不到的时候,秦威的车就从公司开回来了。

    从大门口进来,王怡和两个女儿都站在玄关那里等着。秦威面色铁青的走在前面,挺拔秀气的秦槐沉默的跟在父亲后面进了门。

    王怡看见儿子,正想迎上去,却被秦威一声厉喝吓的话都说不出:“给我去书房跪着!谁都不许给他晚饭吃!”

    秦槐给了母亲和两个姐姐一个“我没事”的眼神,无声的听从父亲的话上楼去了。

    秦威大发雷霆,在客厅里转来转去,隔一段时间问一下助理秦杨的班机到了没有。王怡坐在沙发上掉眼泪,秦柳低声的劝着,秦桑沉默的坐在一边。

    “爸爸,到底什么事啦?”秦柳怯怯的问正在抽烟的父亲。

    秦威沉声的回答:“不关你的事情。”

    “那你干嘛让小槐跪着?还要找大哥?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嘛!他才高三,做错了什么事情——”

    “——闭嘴!上楼去!”秦威竟然暴怒。额上的青筋直跳,对着秦柳大声的吼。

    秦柳吓的眼泪汪汪的,挽着母亲的手,委屈的靠在一起,王怡的眼泪掉的更凶。

    秦杨提着行李风尘仆仆的回到家时,客厅里气氛凝重,父亲面色不善,母亲和妹妹在抹眼泪,秦桑微微的向他使眼色。

    “我……回来了”秦杨在秦桑的暗示下,低调的登场了。

    秦威按灭了烟头,站起来上了楼,硬邦邦的丢给儿子一句话:“到我书房来。”

    秦杨边答应着边挪步子,看向秦桑,她无声的说了一个名字:“小槐。”

    秦杨恍然大悟,对秦桑点点头,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往楼上走。

    ……

    医院的楼下的休息区,草坪还是绿的,只是时近秋天,落叶飘零,这个时间出来散步的人也少,顿时就有些萧索的感觉。

    陈遇白牵着小离的手,顺着假山里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他骨架清俊,穿着条纹的病号服也很挺拔英俊。解开的两颗扣子里露出的小锁骨,也让小离私下觉得很销 魂。

    “小白,我走在前面吧!”小离笑嘻嘻的反牵着他的手,走在他的前面,“你看!我在遛小白。”

    她得意不已的傻笑。那时正是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光染的她侧脸上的小绒毛一片金黄。陈遇白抿着嘴,忽然不想反击回去。

    随她高兴好了。

    他不反抗,她就越发的人来疯,昂首挺胸的牵着他走来走去,收获路过的几个女孩子艳羡的眼神。

    然而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有个词语叫乐极生悲,就是为了她而创造的。

    楚浩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挡在他们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小离,“怎么不接电话呢?”他伸出手给她看那个他把玩了一个下午的小夹子,“中午的时候你落在咖啡屋的,我刚刚在电话里忘记说了。再打你电话又不通了。喏,还给你。”

    楚王子旁若无人的,温柔的,亲昵的,轻轻的,把那个可爱的草莓图案的小夹子夹回了安小离的头上。

    身后杀气弥漫,安小离的头皮,顿时一阵阵的发麻。

    两虎

    楚浩然好像压根没有看见陈遇白的样子,只是温柔的看着她浅笑。周遭的空气咔嚓咔嚓冰成冰渣掉在地上,安小离呼吸困难起来,她牵着的那只手越发的冰凉,寒意顺着交握的两手蔓延,渐渐冻住了她的整条胳膊。此时的她,充分的认识了一个叫做死到临头的词语。

    “呃,”她的脑袋总算咔哒咔哒的转了一个圈,人机械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陈遇白的旁边,愣愣的对楚浩然介绍陈遇白说:“这是小白。”

    楚浩然诧异的扬了扬眉,安小离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吞下去。她连忙更正:“陈遇白。我的——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这是楚浩然,我的……朋友。”

    安小离自认为还比较圆满的完成了这场见面介绍。可她一直牵着的那只手,此时却抽了出来。她的心顿时空落了一下。

    小白……

    “楚公子。”陈遇白彬彬有礼的伸手,和楚浩然握了握。楚浩然也是欠身微笑,“陈总,幸会。”

    “不敢。”陈遇白笑的云淡风轻。

    手已经伸入口袋握住手机准备好求援的安小离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陈遇白和楚浩然打完招呼,便把他当做透明,径直对小离说。

    小离巴不得走,连连点头。

    楚浩然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伸手恰到好处的牵了牵小离的手腕,“那我们几时再聚?你答应我要考虑的,我一直在等你。”他微低着头,深情专注,也完全把陈遇白当透明。

    陈遇白的眼里的颜色转成了深沉的墨,四散气场顿时越发的冷峻。可是他一个字也没多说,只是抬手轻轻捂在自己胃上。

    果然,安小离连忙上前搀住他,匆匆的对楚浩然说:“再说吧。我先走了。”

    楚浩然的深情没来得及收起来,一时之间愣在那里。

    陈遇白趁着小离低头搀他,明目张胆的对楚浩然绽放了一个冷笑。

    看着他们相拥远去的背影,楚浩然的温柔笑意僵在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的狠厉。

    ……

    一顿晚饭,安小离吃了十口都不到。倒是陈遇白,慢条斯理的吃了一整条的鱼,还把鱼汤一滴不漏的喝了下肚,只是那表情动作,实在是吓人。

    晚上他靠在床上看书,她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时不时的偷瞄他一眼。可是从头到尾,他什么也不说,一个要找她算账的眼神都没有。

    九点多的时候,小离要回秦桑那里去了,临走前她磨磨蹭蹭的和他闲聊,他照例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

    “那……我走了啊!”

    “恩。”

    ……

    “小白?”

    “恩。”

    “我……真走了啊!”

    陈遇白的目光从书上移开,看了她一眼,展颜温和的一笑,“怎么了?要我送你到楼下?”

    安小离语塞。低着头拨弄了好久的衣服拉链,她咬了咬唇,拿了包走了。

    身后的陈遇白低下了头,眼光定定的,看在那页书上整整一个小时。

    ……

    回到秦桑的公寓,打开门一片漆黑。

    安小离换了鞋,给自己倒了杯水,喘了口气就打电话找秦桑,“秦小桑,你赶紧的回来啦!我有事和你说。”她大大咧咧的喊,以为秦桑是和李微然在一起。

    秦桑的声音却低低的,好像是捂着电话说话的:“我在秦宅。什么事?”

    “……小白和楚浩然正面遇上了,可是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回不回来了啦?”

    “不了。我今晚在这里住。”

    “不要嘛……”

    “真的有事。我不说了,晚一点我有空了短你。”

    “……哦……”

    安小离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秦桑挂了电话,从偏厅里出来。王怡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秦柳那么个没心没肺的人,这时也落了泪,陪着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秦桑有些烦,这个时候她们就算哭死,秦杨和秦槐还是难逃一劫。既然无用,哭什么呢?

    可是李微然温暖的笑在那一瞬间划过心头,她的心顿时柔软了一点。纵使不耐,还是过去低声的劝慰她们两个。

    秦杨两个小时之后才瘸着腿下了楼,脸色相当的臭。秦桑探询的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沉重的摇摇头。

    “哥哥……”秦柳看见大哥,越发泪如雨下。秦杨跪的膝盖都僵了,被她搀着过来沙发上坐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儿子……”王怡越过秦柳拉住了秦杨的手,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到底是不是真的?小槐……真的是、真的喜欢男孩子?”

    秦杨皱着眉,只顾着敷衍安慰她。

    秦威在一片饮泣声里下楼来,面色比秦杨臭了一百倍。

    秦杨低下了头,秦柳和王怡立马收声,不敢再哭哭啼啼了。

    “我替他定了明天中午的飞机。”秦威又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白烟,他指了指王怡,“你和他一起走。我安排了心理医生在那边,你每天和他一起去。不许让他接触其他任何人。”

    王怡点了点头,又偏过脸去红了眼眶。

    “爸爸你不要这样!”秦杨沉默良久,终于说出了话,“你什么都没弄清楚,这样武断的替小槐决定人生是不对的!你至少——”

    “——你给我闭嘴!”秦威把烟灰缸重重的砸在茶几上,钢化的玻璃一声巨响之后嗡嗡的余音不绝,“秦槐这件事上,我至少也要办你个督导不力!你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了么?!”

    秦杨恨恨的撇过脸去,不说话了。

    秦桑在一片窒息般的沉默里站了起来,走到父亲的身边坐下,给他又递了一支烟,又把烟灰缸从地上捡起来放在他面前。等秦威抽完了这支烟,眼里的怒火已经消下去一半。

    “爸爸,我们还是先吃饭吧。事已至此,我们总得想办法解决。秦杨出差刚回来,总也得让他休息一下您再和他商量小槐的事情。”秦桑柔声的说,秦威一直沉默着。

    “至于小槐,我想不是把他扔给医生就能解决的。你看,是不是让我先和他谈一下。也许他心里的想法没有说出来,我想,他再有错,您总也是希望他好的。”

    秦桑边说边仔细观察秦威的脸色,她说完之后,秦威好像也是想了一想的,最终抬眼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微叹了口气,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这个女儿的肩膀,默许了。

    一家人跟着秦威往餐桌去,王怡红着眼张罗佣人重新开饭。秦威没有吃什么就放了筷子,转身上楼去了。

    秦杨向秦桑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桑放下了筷子,丢了个凉凉的眼神给他,跟了上去。

    ……

    书房里,秦槐跪的笔直,背影清秀倔强。

    秦桑看着父亲进了走廊左转的藏书间,她才轻手轻脚的开了书房的门进去。

    秦槐听见脚步声,越发的挺的直。

    “饿不饿?”秦桑蹲下来低声的问他。

    秦槐看了她一眼,抿着薄唇点点头。

    秦桑微叹了口气,把怀里藏着的面包给他,她坐了下来,靠着他,轻声的问:“爸爸怎么知道的?”

    秦槐咬了一大口面包,狼吞虎咽,“我故意的。”

    “为了林林?”

    “恩。他需要钱给他妈妈换肝,我问大哥要,大哥不给。我想反正这个事情早晚也要让爸爸知道的。就索性问他要钱。”秦槐很是理直气壮,吃完了面包,把包装袋藏回姐姐的口袋里,这个把戏,每逢他考试不好受罚了,他们两个就要上演一遍的。

    秦桑收好包装纸,伸手无奈的摸摸他的头,“小槐……是我不好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误导你了?”

    “也有点这个因素的。不过么,姐,我总是要说出来的,又不能瞒一辈子的。”秦槐确实累了,说着说着也坐了下来,和姐姐肩并着肩。

    秦桑沉默了很久,“小槐,我不能给你指明什么人生方向。但是我知道怎么能让你受最少的伤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