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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正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和小林的身体康复,被小饼子打断脸色相当难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爷健忘,方才是您让小的在帘外候着。」

    「哦,有这回事吗?」

    「有!」

    「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秦正这才注意到小饼子满脸是淤伤和抓痕,哪个女人这般厉害?

    这可说到了小饼子的伤心处,「大主子让我救他,可没说他是那么可怕的人。」明明伤得那么重,又断了一只手,还点了他的气舍穴……

    「他是谁?」

    「是……海昙。」小饼子说得小心。

    秦正收起了笑意,「你把他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老爷不笑的样子很吓人,「可能是……是……」

    「是什么?」

    「他的手骨断了我又找不到可以绑的东西,所以割下了他的辫子……」当他醒来发现辫子绑在手上样子变得像罗刹厉鬼,幸好他事前听了大主子的话封住了他的内力这才保住了小命。

    「小饼子,选吧。」

    「啊?」

    「想要葬在哪里?」

    「老……老爷!」小饼子立刻推后三尺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正。他知道一点关于老爷和那个叫海昙的蛮夷人有不寻常的关系,可老爷竟为了一根鞭子要杀他全不念一年多的主仆情谊。

    「我左腰有一处刀伤。」

    他知道啊,伺候老爷这么久,老爷身上有几处伤他很清楚。

    「很早的时候我与他比武,不小心割断了几根头发他就回敬了这一刀。」

    「你说真的?!」

    「嗯!」秦正坚定地点头。

    小饼子面色菜青冷汗直冒,他割了整条鞭子岂不是死无全尸?「可是我救过他啊!」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当时海昙也这么说的。「老爷!」小饼子扑通跪在地上,「您要救救我啊!」

    「救,当然救,可是小饼子……」秦正眼露精光,嘴角笑意盎然,「帮老爷办些事怎样?」

    「小的,小的解不开二主子点的穴道啊!」

    「废话,要是能解开换你当二主子了。」

    「那老爷要小的做什么?」小饼子汗涔涔的样子好不可怜,不过秦正一点也没有同情之心。

    「和老爷干一番大事怎样?」

    「就这样?」抹了一把汗小饼子吐出一口气,站直身体,兴致缺缺地说道,「说吧。」

    「听好。」秦正仍是懒散调笑的样子,「首先是阻断南北所有河流船只的来往,尤其是大运河,不能让一艘船从南到北或是从北到南。」

    「老爷……就算以秦府的力量也……」事至此小饼子明白秦正不是在嬉闹说笑。

    「办不到是吧?」

    「嗯,统领河运的总舵主不是好对付的。」神秘的总舵主无人见过,其人是谁不得而知,却厉害得足以让大运河上的霸主双龙堂也听他号令。

    「他能有多了得,」秦正冷哼道,「无用匹夫一个。」

    「当然是不及老爷……」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听说南凉的北门关在闹大旱,我们送他们一点甘露怎样?就这么办了,打通泅河与季河。」

    泅河是大运河的一条支流,南北走向,河水的发源地在中部,那里的高山积雪融化后水一头流向大运河一头流向北门关,在北门关受山丘阻挡形成了一汪死水。夏季积雪大量融化,河水还会淹上山头。山丘的这一边是地势较低的季河,沿南凉的北边蜿蜒而走,若打通泅河与季河,泅河河水灌进季河,南凉北边会有大片的土地被淹没。

    「小的驽钝,老爷这么做是为了……」

    秦正反问道,「弄潮儿至今全无消息是为何?」

    「秦府要的人江湖中没有人敢藏匿,按说至今应该有些音讯才对……除非是……官府!他躲进了官府?」

    「对了一半,官府敢与唯一作对么?」

    小饼子恍然大悟:「那是朝廷?皇帝!所以才要掐断南北贸易往来?」

    「吃不上盐喝不上茶看他的日子怎么过!」秦正眼里闪着阴狠,小饼子看得心惊,老爷怎会有这般神情。

    「可那会让朝廷对老爷……」他都给忘了,五主子手握三军哪!「打通泅河与季河又是为何?」

    「只管去做,别忘了向桃花坞主讨些炸药,那样来得快些。」

    「遵命!」这一回小饼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爷要发威了。

    「慢着,跟我来。」

    回到听雨阁,秦正从角落的花盆翻出一块牌子,拍干净泥土扔给小饼子。

    那是非金非银形状奇怪的牌子,小饼子琢磨了许久才看出它是船帆的样子,猛然间意识到它是何物惊讶地合不上下巴,「老爷,你你……你就是……」

    秦正以食指封嘴,「佛曰不可说,说不得。」

    这等大事小饼子又岂敢隐瞒,若是被七位主子知道绝饶不过他,急忙将烫手山芋丢出,「老爷这不行,小的还是调用秦府的人手,这件事就当小的不知道,这块牌子就小的也没见过。」

    「如今的秦府你能使唤几人?」

    群傲和阿杰把秦府看得滴水不漏,麒儿调动一兵一卒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不顾死活去害人害己。

    「老爷,可不可以有个商量?」

    「海昙会给你商量的机会么?」打蛇打七寸是秦正无往不胜的法宝。

    小饼子掂量了一下,七位主子或许还能给他留条活路,海昙却是非杀他不可,「老爷不能食言啊!」

    「老爷我答应的事什么时候食言了,不用担心,我保证一定会救你。」

    小饼子感激地接过牌子,「小的会为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跟了秦正一年多什么好听的话都学会说了。

    「记住,这块令牌丢不得,我曾嘱咐过只认令牌不认人。」

    「我能不能问一问老爷你什么时候变成……嗯……小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呵,能让你察觉就换你来做老爷!」

    小饼子顺利地出了秦府而秦正在府里安生做他的秦老爷,闲来无事逗逗小葵花还私自动用了帐房五万两银子买了几只灰鸽儿,先前的几只被麒儿一怒之下给烤着吃了。同床枕边人七人又怎会不知他心怀的鬼胎,是想要他们掉以轻心再趁机逃脱。

    不过七位主子错了,秦正这一回使的不是金蝉脱壳而是满天过海,七人把注意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小饼子已经在外如火如荼地设阵布局。不是没怀疑过小饼子,只是事前他们如何都不能把秦正与统临南北河运的『总舵主』联想在一块儿。

    要让朝廷交出弄潮儿还有其他办法,身为靖康侯爷的唯一也能做到。阻断南北所有河运交易等于断了京城一半的货物供给,秦正选择这种最极端的做法小饼子只能解释为老爷真的正动怒了。

    见到令牌各河运的掌舵大老们没有片刻迟疑招回所有船只定锚、收帆、卸货,十日之后南北河面上没有一艘商船的影子。老爷不是简单的人物小饼子是知道的,否则如何能迎七个非凡的主子,只是到了今日他才把老爷的不简单见识了个透彻。

    秦正要小饼子办的第二件事,打通泅河与季河,水淹北门关。严青稔和楚御九曾对小林不利,虽说后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帮了他们但小饼子还是认为此人非善类。到桃花坞说明来意,本以为严青稔会拒绝却没想他二话不说让人抬出了五箱震天雷,如此分量的炸药整座山也能给炸平。

    老爷要怎么还给这分人情呢?这事复杂不是他能管的。

    外面闹得惊天动地自然瞒不过秦府主子。

    「是他做的。」麒儿不确定地说。

    「不可能!」群傲十分肯定地摇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舵主一关他就过不了,更别说让所有的商船听他号令。」

    「慢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能干出这般荒唐事的人不多。」仕晨手托下巴思索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是秦老爷与那总舵主交情不浅就另当别论了!」

    「你是说老爷和他……」唯一哭丧着脸,手中的折扇被他折成了拱形,「别乱猜测,老爷才不会……」

    「不会?严坞主的事怎么说?」云飞这话是火上浇油,其他六人的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方才的担忧焦虑全然不在。

    「老七,去把他找来!」大主子下命令。

    攘外必先安内,秦正只顾着在外运筹帷幄却忘记内忧往往才是致命的。

    「早……」熟悉的七堂会审,秦正一进屋就习惯性地掏出汗巾。

    「不早了老爷!」仕晨美丽的凤眼带着幸灾乐祸地笑意,秦正冒出了阵冷汗。麒儿不给他磨蹭的时间单刀直入就问,「哪个什么河运的总舵主……」秦正以为身份暴露还没等麒儿把话说完就抢着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爷你说!你和他有没有不请不白的事?」唯一把扇柄放在嘴里狠狠地咬,好似扇柄那就是秦正。「他?谁啊?」秦正走过去把折扇从他口中取下,折扇的另一头藏有毒针。

    「就是那个总舵主,他和你有没有!」

    秦正咽下一口唾沫看向角落的小林,小林一脸悲愤回望着他。若是小林也和其他人同仇敌忾,那就是为了一类事情,桃花韵事。七位夫人大概是误会他和『总舵主』之间有苟且之事,会如此怀疑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封锁商船的事和他有关,再如何狡辩推卸也无用,他要是想证明清白势必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就不只是被吊在祭天坛。

    他以为这件事七位夫人应该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即便是怀疑他是『总舵主』那也只是怀疑,抓不到他一根小鞭子。谁想他们会想到别处去,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出这种岔子。

    「我其实……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相信啊,所以想听老爷讲清楚。」云飞端起一杯茶递给秦正,「老爷别急,喝口茶水慢慢说。」

    「好吧,我说,我和那个总舵主确有不寻常的关系。」对着七尊黑脸菩萨秦正很难一口起把话说完,停下来擦了擦汗喘口气继续道,「他和爹是生死至交,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大』二字秦正说的特别重。

    「老太爷的生死至交可真多啊!」一直没说话的阿杰终于忍不住开口嘲弄。

    「年纪很大?究竟有多大?」也只有唯一和小林把秦正的话当真。

    「这么蹩脚的谎话亏你说的出口!」麒儿扇起掌风关掉门窗阻止想逃跑的秦老爷,「今儿说不清道不明就别想出这个门!」

    「群傲……」

    群傲背过身去表示无能为力。

    「唯一,你相信我!」

    「不相信!」

    「小林别哭啊,你听我说……」

    「云飞!」

    「老四来,喝茶。」

    「阿杰……」

    「别叫我!」

    他想要的只是这样简单的幸福。

    他便是那统领运河的神秘总舵主。那时候他明白了一件事,有高强的武功也是枉然,再高强的武功也护不了他的七个宝贝,也守不住这样简单的幸福。

    卷九 引蛇出洞

    「你,可愿做我的齐君?」

    「齐君…是什么?」

    昙没有回答,只道:「回中原去,去找药王林齐一年后你若能……若是回来……」

    这一句萧冰挚听懂了,「我……我要回来……」

    第二十一章

    被七位夫人怀疑与神秘河运总舵主有染,秦正被逼得走投无路,就在快弃甲投降说出真相之际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没头没脑的家伙冲进来和他抱了个满怀。

    「老爷老爷,老爷!」小饼子抱住秦正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朝身后张望,就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般。

    「给我闭上嘴!」麒儿本就气恼秦正这会儿见两人抱在一起更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拧了秦正的脑袋。

    小饼子被这么给一吼停下喊叫,看清屋里的七位主子再次尖叫着推开秦老爷,刚跳到门外又一骨碌滚进来。

    「老爷救命啊——」

    「什么救命?」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他他来了!」

    秦正的脸马上换了表情,正色道,「在哪?」能让小饼子如此害怕的人只有一个,海昙!

    「谁来了?」麒儿眼色一转离得最近的阿杰立刻将小饼子擒住,群傲则直攻秦正肩窝处的气舍穴。

    「使不得!」唯一来不及阻拦只得甩开折扇,银针打出射向群傲使他收回了手。

    「老爷的穴道还没解开哪!」小林也附和着点头,指责的眼投向群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