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让人都不敢下脚了。
大家原本都以为不会找到什么失礼的东西,结果,刚拐过书房门口的屏风,一个酒坛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摆在博古架上,与整个房间都格格不入。
“这是……”王子尚不可置信的咽了咽吐沫,“酒?”
他揉了揉眼睛,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怎么可能是酒呢?应该是雕刻成酒坛样子的玉器摆件儿吧?雍王殿下怎么可能喝酒呢?
李珉突然:“啊,兄长。”
李珪:“嗯,确实是那坛澄明酒。”
他们早上酒醒后忘了将坛子拿下来,一直放在摘星亭上,李昭究竟什么时候将酒坛取下来的?他为什么要放在博古架上?
“雍王殿下,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便是那最后一坛澄明酒。”叶明鉴用麈尾指着澄明酒道:“殿下可还有话可说?”
李昭摇头道:“小王无话可说。”这就是认罚了,而且还将偷酒喝酒的罪过一并承担。
李珪和李珉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的酸意。
“雍王殿下当真好胆识,好气魄,好,”叶明鉴笑眯眯道:“还望殿下不会后悔。”
李昭垂眸,气质森寒:“不悔。”
“那么接下来……”
“老师,”李珪眼神左飘右飘,“老师不用去了,本宫认罚。”
叶明鉴挑眉,问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想要按照那个程度罚?”
李珪扫了被查出违禁品的几人,低声道:“就……王郎那个程度吧。”
哦豁,原来太子殿下也有这等小书。
等在门口的叶青微忍不住露出和蔼的笑容,她虽然没有试过王子尚的技术,但是李珪的花样可是不少,他在床笫之间格外大胆且不顾自己身份,可以任由她折腾,这大概都是好好学习的结果。
“那小王也认罚,”李珉笑容温和,“我那里也有些话本和春宫。”
叶青微微微侧头,目光忽闪。车有车路,马有马路,李珉床笫间也有自己的野路子,他才不愿意看这些,学这些。他在撒谎。
叶明鉴叹息道:“你们这一个个都辜负了我对你们的期待。”
他们都惭愧的垂下脑袋。
重新回到学堂中,叶明鉴才恨铁不成钢道:“你们可知我究竟气在何处?”
郎君们乖巧地垂头。
叶明鉴敲了一下案几,低声道:“我在查房前说贵剑有别,在学堂中,老师为贵,你们就全都承认了?”
“哎?”众人不解。
叶明鉴长长叹息,低声道:“难道我说的就是绝对正确的吗?难道我就有资格随便进入你们的房间,翻查你们的物品吗?”
“可是,老师不是说……”郑如琢有些无法理解。
“所以,你们才真的令我失望,尊师重道是好,可若我说的不对,难道你们就不反抗了吗?”
郑如琢惊住了,他一向被教导天地君亲师,守礼法,懂分寸,可老师说的这番话着实太过出格了。
“尊卑有别,那何着为尊?何着又为卑呢?”叶明鉴盯着麈尾,若有所感道:“血缘吗?身份吗?亦或者是学识……希望大家能好好考虑清楚。”
“外圆nei方,方是君子之道。”
“我今日突然查房只是想要有人站出来反对,说服我此举不可行,结果你们都屈服于我的权威了。”
“那……”王子尚举手,眼中噼里啪啦往外窜着兴奋的小星星,“是不是就不需要惩罚了?”
“当然不是。”
王子尚瞬间萎靡。
“不过惩罚的方式变了。”
他瞬间抬头。
叶明鉴笑眯眯道:“五日后,我要带你们游学。”
下面嘈杂一片,大家都有些兴奋。
“这跟惩罚有什么关系?”崔澹立刻抓住重点。
叶明鉴道:“当然,这次游学的路线我不会向你们透露,游学期间你们也不能展露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对外我会宣称我们是沿路去青山书院学习,然而,真实的目的地只有我知道。”
“不展露身份地位,可是我们这么一群人会很显眼吧?”郑如琢不解。
“若大家只是平头百姓,或者商人、戏班,那不是很正常吗?”
几位郎君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
“与礼不合。”郑如琢突然反驳。
“礼法中并没有说不许,”叶明鉴转向他,笑了笑,“也许在你看来,你口中的礼法只是在顺你意时可有可无,在不顺你意时便成了借口和挡箭牌。”
郑如琢从未反思过自己的说法有何不妥,因为他一直以来的环境,以及受到的教育都是这般,可是今日听了老师的话,他的心不由触动。
“啊!”王子尚惊呼一声,吓了众人一条,“该不会……”
“喂,你的舌头被猫叼走了吗?”崔澹傲慢道。
王子尚少见的没有还嘴,而是捂着嘴难以置信道:“